表白

表白

因爲合歡的身體原因,我唯有下令原地安營紮寨,整整一個白天,我都不敢離開合歡身邊半步,他的氣息時而虛弱,時而凌亂,脈搏也是雜亂無章,血流卻緩慢,在這本不算寒涼的秋日中,即便我燃起了炭盆,還是暖不了他的身體。

直到黃昏日落時分,我已換好了一身夜行衣,坐在他的牀邊,握着他冰冷的手,那虛弱的跳動,讓我打心裡升起一股恐懼。

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他的心跳會不會就突然停止了。

自從知道了他的病,知道了他那純淨的外表下隱藏的心思,這種憐惜和不安就一直伴隨着我。

藍顏薄命,也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嗎?

他的手真漂亮,纖長如筍尖蔥段,只是太白了,白的能看到肌膚下的筋脈,青色隱隱的。握在掌心中,柔軟無骨,寒涼如冰。

因爲他的美貌,我一直躲閃着他,唯恐引起鳳衣和寒蒔的不悅,也因爲他的美貌,我不敢與他太親近,人對於出色的東西,總是沒有抵抗力的。

我亦然!

那沉睡的人,無聲地抖了抖睫毛,我掌心中的手指很輕微地攏了攏,好像是要多擁住一些我的溫暖,多感受一點我的存在。

他醒了。

“合歡。”我湊到他的耳邊,叫着他的名字。

“姐姐。”那輕如蚊吶的兩字後,他咬着脣,眼睛看着兩個人交疊着的手,我能感覺到他的指尖握緊了,又趕緊鬆了,接着又緊了,再鬆了……如此反覆着,他的眼神也在不斷變換着。

清透的人,我又如何不懂他內心的掙扎。

他渴望與我多親近,又唯恐我抗拒,想要多汲取一點,又怕我嫌棄,纔有了不斷反覆的動作。

“姐姐,我是不是惹你討厭了?”他見我低頭,視線停留在兩人的手掌間許久,開始不安了。

“沒有。”我強笑着,“我只是害怕。”

“是我醜嗎?”他的聲音更加輕弱和惶恐,“還是我,讓、讓你覺得麻煩了。”

我搖頭,只能搖頭。

我害怕被他吸引,害怕對他動心,因爲我不能對不起鳳衣的守望,不能對不起寒蒔的堅持,更不能對不起木槿的等待,多一個人,就多分了一份心,他們會難受的。

所以在一開始就不靠近,發覺不對立即保持距離,不給自己機會。

也因爲這淡漠,我沒有機會知道他的病,纔會在知道他時日無多時倍感震撼。

“以後……”他咬着脣,脣瓣上清楚的白痕讓我又是一皺眉,“以後就不會了。”

以後不會了,是指以後不會再粘着我了,還是以後不會再有機會粘着我了?

“姐姐。”他的脣開始顫了,呼吸聲也亂了,但他努力地憋着,讓自己看上去平靜而可愛,但是那微小的變化,又怎麼可能逃過我的眼睛?

掌心終於還是忍不住,貼上了他的臉頰,輕柔地撫摸了下。

“我、我”他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臉卻不自覺地貼上我的掌心,蹭了蹭,“自小我就知道,我不能有任何追求和期待,也不能隨性地表露自己的心思,因爲我不能害了別人,所以我從不曾有過**,不敢有爭取的心,可是姐姐,我想告訴你,我、我……”

“我知道。”手指點上他的脣,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他的話,讓我有種交代遺言的錯覺,只要說了,他就能了無牽掛地去了。

我制止他,不想聽到他的話。

指尖下他的脣,柔嫩如花瓣。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的手指,幾乎將一雙眼睛看成了鬥雞眼,含上脣死死咬着,臉上飛起了紅霞。

純潔中的羞怯,忒是動人。

這樣的他,比剛纔那死氣沉沉的樣子,讓我心安多了。

“姐姐,我喜歡你。”在我不及防中,他的話就這麼出口了,“不是象喜歡姨那樣的喜歡,我想要在你身邊,讓你象對待鳳衣哥哥、寒蒔哥哥那樣對待我。”

這,算是表白嗎?

“我原來不想說的,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不想帶着遺憾走,我從未在意過什麼,這是我唯一一次,想說出自己心底的話。”他說的很急,急到後面語聲凌亂,幾乎聽不清楚了。

一口氣說完,他急促地呼吸着,大口大口喘着氣。

他的聲音平平靜靜,沒有任何祈求,彷彿看穿了一切生死,只求能將心中一點遺憾撫平。

與他的病相比,這樣的神情,纔是最讓我心驚的。

將死之病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求生的心。

“姐姐,你要出去?”他終於注意到了我身上的夜行衣。

“嗯。”我毫不隱瞞自己的目的,“我去爲你取藥。”

“我的病,無藥可醫。”他柔柔地笑了下。

我望着他的眼,“你信我嗎?”

那雙眼睛彎了,如天邊初升的月芽兒,我記憶裡甜甜的聲音又回來了,“信。”

“那我說我有本事治好你的病,你信不信?”

他猶豫了,但是很快,那雙眼中透出堅定,“信。”

天色已經全黑了,門外傳來沈寒蒔的聲音,“皇上,您現在該走了。”

根據追蹤者的回報,昨日之後,七葉的人馬朝着“紫苑”的方向馬不停蹄地行進,直到百里之後的山莊才消失了蹤跡。

百里之地,我若要在午夜時分偷入山莊,現在就必須出發了。

“好”我應了聲,佔起了身,還未行,就感覺到了一股細微的挽留,低頭看去,他的手抓着我的衣角,無奈他如何用力,那衣衫還是一寸寸地從他手中滑落。

他眼中是不捨,卻沒有說出口,深深地凝望裡,依稀是要將我的容顏狠狠地印在心中。

一眼永訣。

四個字瞬息涌上心頭,這是我從他眼中讀到的內容。

轉身終成別,歸來不見無雙容顏,將是心中最大憾事。

我俯下身,將脣輕輕印上他的額頭,幽香入鼻,“合歡,等我回來。”

“若你歸來,我能要求在這嗎?”他無畏而大膽,手指點在自己脣間,細微地顫抖。

他有他的希望,這希望卻只有我能給。

我緩慢而凝重地點了點頭,“好,只要你等我。”

“我一定等你。”他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耀眼奪目,有着濃的化不開的情思,“爲了你的承諾。”

我轉身離去,眼前只有他那雙眸,如幻如霧的眼。

馬蹄聲聲,黃沙飛揚,我只覺得身上有一縷牽絆,象塵封了數十載的酒般,濃的化不開。

百里之地,不覺孤單,眨眼即過,當我遙遙望着一座小鎮時,手中勒了繮繩,馬蹄聲漸息,緩緩地踱步。

月已上中天,普通人家在這個時候早已經安睡了,除了偶爾幾聲狗吠和一兩盞挑燈夜讀的光,再也沒有其他氣息。

我鬆開馬繮,唯恐清脆的馬蹄聲驚動了人,腳下點落,朝着西面而去。

將至盡頭,我看到一座大院佇立在黑夜中,黑沉沉的沒有一點燈光,與七葉往常富麗堂皇的享樂之地完全不同,這裡就象是普通的大戶人家,青磚綠瓦,透着深幽的氣息,連磚牆上都露着腐朽的百年味道。

如果不是探子回報,我絕不會將這如此普通的宅院與七葉聯繫起來,什麼叫狡兔三窟,狡黠如七葉,又何止三窟,連這樣的地方都是她的藏身之所,可見心智之深,錢財之厚。

內息張開,不放過十丈內任何一點可疑的氣息。在盞茶功夫過後,我確認大院內沒有任何巡視的人,甚至連看家護院的狗都沒有。

平靜的象是完全沒有人存在的痕跡。

是探子弄錯了,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在這裡停留?

我不敢再耽誤下去,身體一竄,手掌勾上房檐,輕飄飄地落在牆頭,黑森森的院落裡,一點燈火之光都沒有,月光照在大地上,格外幽冷。

沒有在前院過多逗留,我直奔後院而去,如今最先需要我確定的,是七葉究竟有沒有在這裡逗留,如果逗留,她的住所又會在哪?

心頭,稍有些急切了。

我不能失去七葉的下落,絕不能!

當我在後院看到與前院一樣的情形時,我的心開始下沉,沒有人氣,同樣空蕩蕩的院落,除了天井的圍欄,就只剩再通往內院的門。

我第二度擡腿,跨過了門。

當我腳步落定,我的臉色變了,眼神也凝重了。

我的眼前,還是一個空曠的天井,兩旁的迴廊,還有一個通往後面的小門,一切的一切,都與我之前走過的兩個門一模一樣。

我當然不會以爲七葉腦子有病,會造數個相似的庭院,只爲了讓人看前院的樣子,所有的一切,只能有一個解釋,我進入了陣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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