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即收回目光,心下覺着就算在這裡坐到天黑,夜絳雪也不打可能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還不如及早離開,免得繼續給這兩人消遣。
“南晉有你這樣的帝皇真是作孽。”風寡站立起來,玄色的下襬一抖,垂直落地,那雙黑色的靴子上還印着暗色的花紋,他幾步就走到自己的軟劍邊,軟劍還插在地上,劍因爲無人執而軟趴趴的彎着自己的身子。
劍柄上的刻紋也是精美絕倫,這是一柄好劍,也不見風寡有什麼動作,只是用足尖微微一碰劍身,劍柄便彈了起來,伸手握住微微用力,已然將劍抽出,緩緩繞回自己的腰間,也只有這劍纏繞在他的腰上,他才更有底氣和夜絳雪討價還價。
他沒有回身,腳步不動,只是那麼站在廳堂的正中,微側了頭,一臉冷漠,聲音卻寒冷如在冰窖中迴響一般:“夜絳雪,我再問你一次,這親,你毀,還是不毀?”
感受到他的氣氛,夜絳雪這回沒再嬉笑打諢,認真地直視着風寡,神情堅定,目光如炬:“朕乃一國之主,豈可出爾反爾?毀親之事休要再提。”
夜絳雪話音既落,風寡倏然回頭,猛地凝視住她,如同沙漠中的旅人被孤狼發現般,令她一顫,隨即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
似乎有一陣清風從窗口穿過,吹氣夜絳雪那滿頭的青絲,青絲只是微動,卻帶給人一瞬間的風華絕代之感。
而那陣風過後,風寡已經不再殿內,夜絳雪也沒了氣勢,整個人還是那副抽風樣,就差把腳盤上椅子了。
夜絳雪一手撐着腦袋看着原本插着軟劍的地方,地上除了細小的裂縫,空空如也。也不知想了些什麼,過了一會兒,終於坐直身體,伸手對着晏君卿張開:“君卿……你看大家都欺負我。”
“陛下……”晏君卿有些無奈,他可是一直都是看到是她在欺負風寡,不過……既然是他的陛下,就算欺負人,也還是一樣的可愛。
他白衣輕動,擁抱住夜絳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部,微風又徐徐吹過,那白色的衣袖隨風而動,像是白色的波浪。
裡間,虹時三步並兩筆的將茶水端過去之時,看見太醫正端坐在一側的桌上寫着藥方子,字跡蒼勁有力,他站在太醫身側看了幾眼,但奈何他看不懂這些,沒法藉此出一份力,不然他可想把爲夜醉壁抓藥熬藥喂藥的工作全部攬下來呢。
虹時猶豫了一下,不敢直接把水端給夜醉壁,走到太醫的身邊,對着他福了福身子,恭敬的問道:“太醫,這茶可能給殿下喝?”
太醫看了一眼那茶水,又像是感受到了一絲暑氣,立刻明白這茶水的用料,他微微頷首:“不可多喝,少許可以解一解殿下的暑氣。”語畢,太醫伸手把寫好的藥方拿起來,輕輕的煽動兩下,讓筆墨乾透。
平時這時,都會有小藥童或醫女拿着方子去抓藥,再過來熬藥,可這次,他卻是得親力親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