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花海,轉而看向孟弦,平緩回答:“不知道。”
孟弦輕輕咬着豔色的下脣,俯身在他身邊,悄聲說:“因爲這裡的花都是用人血澆灌的,很多很多人的血……君上說,能不美,能不豔嗎?”
風忽然大了起來,卷着層層緋紗,揚起清雅白綾,緋與白縱橫交錯,難解難分。
下一個瞬間,只聽“噗”的一聲輕響,有比光更快的氣竄出。
孟弦與溫知君維持着原本的姿勢,互相看着對方,片刻後,孟弦白玉般的臉頰出現一道血痕,像最美麗的瓷器裂了一線。
孟弦眼神一驚,人倏然後退,身形如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剛剛所站的地方出現了五個小孔,小孔深入白玉石磚,整塊石磚在眨眼間裂成蜘蛛紋。
再看溫知君,目色清冷如昔,臉色比之前更加慘淡,一雙鳳眼緩緩落在孟弦臉頰的傷口上,勾脣一笑,“我對這裡的花以及閣下都沒有興趣,奉勸閣下一句話,凡是能光明正大的就不要使用卑劣手段,否則作繭自縛,怨不得別人。”
孟弦擡手輕撫着傷處,低頭一看,指尖上染了血絲,細長的眼緊緊眯起,擡頭看着溫知君,“沒想到君上有這般深厚的內力,是我小看了君上才吃了大虧。”
說完,他轉眸看向溫知君腰帶上的玲瓏玉球,瞳仁緊縮,“君上的武功似乎特別高,可我怎麼記得溫家公子並不是身懷絕技的人呢。”
這句一出,溫知君纔再次正看他,片刻後,似笑非笑的說:“這個問題,我還要請教閣下,到底我的武功是從何而來,三個月前我病重昏迷後整個人變得不像我了,非但會武功,而且想的事情也比以前複雜得多。思來想去,還是要請閣下告訴我,到底我是得了什麼病,而閣下,又是用什麼辦法治癒我的。”
問題像一個球,從孟弦手中推出,溫知君再次反推。
根本沒有回答孟弦的問題,而是把問題重新交還給了孟弦,而這次的答案,是孟弦無法說出口的。
一時間,兩人誰也不說話,孟弦看着溫知君,溫知君看着孟弦,一個妖媚,一個清雅,一身緋衣,一襲白裳,完全不同的兩個男人彼此對視,氣氛由緊張到詭異,甚至漫出了些許殺氣……
看了好半天,孟弦才鬆開緊握的五指,現在並不清楚溫知君的底細,如果殺了他或者傷了他,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與其對立,不如退一步,避開鋒芒。
孟弦這樣想着,鳳眼微擡,眼角桃花被撕成兩片,“君上的問題不如由軒轅鏡來回答,據我所知,君上即將要離開這裡了。”
“恩?”華麗的鳳眸輕輕一揚,溫知君疑惑:“閣下的意思是我可以離開?”
孟弦笑着點點頭,豔麗紅脣微微輕啓,“因爲閣下與公主的婚事就在七天後。”
此話一出,溫知君鳳眸倏然瞪開,周身氣流急促不穩,“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