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整個瀰漫着濃濃的悲傷,這種氣氛,容易使人的情緒越來越低落,小k和婷姐,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早已悲痛的不能自已,而小十,不知是不是受不了這種場景,幾分鐘之前,留下兩包紙巾,就離開了~
走來走去的腳步聲,人羣密集的竊竊私語,逼的阿金髮瘋,她突然站起來,一股莫名的力量促使她憤怒的對着走廊大喊~
“你們夠了!現在人還沒有見到,不要肆意論斷,這裡是醫院,請不要大聲喧譁,請留出片刻安靜,給醫生治療的時間,謝謝合作!”
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語,如同扔下一顆炸彈,效果出奇的好,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說話,大家都被這個瘦弱的小女孩震住了,個個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盯着阿金看~
這種帶着怒氣的注視,不是沒有經歷過,放在以前,她是不敢擡頭的,可是現在,不知哪來的勇氣,阿金平靜的迎接這一堆帶着審視的目光,沒有半點逃避。
手術室的大鐵門吱吱呀呀的開了,衆人再次聚焦,門內走出來的是陳教授,旁邊的中年女性是蔣君越的母親,很明顯,今日的她,比之前更加憔悴了,走路的身姿再也沒有初見時那份優雅和從容,她,突然就老了~
陳教授頭也沒回,直接大步流星去了辦公室,而夫人,緩緩擡頭看了看走廊上的軍人,然後,將目光定在阿金的身上,短短几秒,傳遞出來的,卻是無限的惆悵和疼惜。也許,她終是明白了,愛情這東西,並不能勉強,再好的事物,不愛的人至死都不會產生愛意;而再不好的,只要愛了,便是全世界最好的。
夫人走了,婷姐也走了,她和阿金之間,最親密的時刻,便是指甲嵌進肉裡的疼痛,以及心心相惜的淚水交匯。她們,共同愛過一個男子,不管曾經恨也好,怨也罷,一切都過去了,留下的,是這深刻的痛,足夠~
婷姐走時,還是老樣子,她攙扶着蔣君越的母親,宛若一對親暱的母女~
走廊上的軍人,跟着夫人,陸陸續續的全走了,直到最後一抹綠,消失在拐彎處的電梯口。
喧囂的走廊,瞬間變的異常的寧靜,就算掉一根針,也是能清楚的聽到的。阿金呆呆的坐在那條唯一的長椅上,不敢動,更不敢看那扇唯一一次沒有關閉的大鐵門~
她的腦子,反覆在思考一個問題,敞開的門內,蔣君越,是否還在?他還在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怕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無力,近在眼前的,究竟是希望,還是絕望,三步之遙,難道,她始終無法跨越?
不知道坐了多久,高幹科封閉的建築模式,裡面的人,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如果腦子足夠清醒,阿金應該記得,小十接電*話的時候天還沒亮,而她們,是在昏黃的路燈下,走過來的~
“回去吧,你已經坐了好幾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