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口哨聲響起,阿金擡起頭,看到二樓陽臺上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看着她,並向摩托車上的木木揮了揮手,示意他上去。
“阿金,楊志讓我上去一趟,你在這裡幫我看一下車,謝啦。”木木離開車子,擡起手向阿金做了個他們獨有的感謝動作,一陣風似的竄上樓梯。
這條斑駁的木梯,阿金第一次來的時候,可是真真的嚇着了。
想着,她挪步到摩托車停放的位置,這周邊小偷很多,聽楊志說過,他好多兄弟都被光顧過,而且都是抄家的境界,連屋端,凡是小偷進過的房間,基本上不留方寸,洗劫一空。
當然,現在的她,可不會像以前那樣天真的認爲小偷猖獗是警察不夠盡職的問題,她唯一能做和想做的,就是好好的看管自己的物品,世間不平不入眼的事情太多,她又不是和平大使,要麼接受,要麼努力的在黑與白之間找一個可以容納自身的縫隙。
所謂的在夾縫中求生存,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中庸之道無非也就是在渾濁的世間獲取平衡點。
思思和陳大哥總是說阿金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短短的幾個月,她突然就明白了這話的意思,感覺自己在飛速的成長,那些單純無害的思想也在一天天,一次次經歷中,逐漸隱藏起來。
“阿金。”隨着耳邊傳來的聲音,她扭過腦袋,發現那條陰暗狹窄的樓梯口出現了三個身影,楊志和木木分別站在兩邊,他們的肩膀上搭着中間男孩的兩條胳膊,紅色的傷痕一道一道的暴露在視線裡,看着非常的觸目驚心。
果真如楊志所說,興仔又受傷了!
對這個陌生的男孩來說,阿金總共就見過兩次,而這兩次,他都是傷痕累累。
阿金有些無措的吸了兩口冷氣,並下意識的往興仔的額頭上看去,她想看看上次給他處理的傷口有沒有恢復好,畢竟,她自己並不是一個可以獨自處理外傷的專業人士。
在供應科待了這麼久,臨牀上的知識誰也不敢保證。
還好,貼近頭髮的位置,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疤痕,這疤痕時間久了,皮膚會自動修復的。
萌萌給的特效藥果然不錯。
阿金頓時輕鬆不少。
終於有一次,沒有因爲她的自以爲是而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痛苦。
“我們現在要把他送去醫院了,興仔說了,他只相信你,所以我纔不得不把你叫過來,麻煩你了。”楊志一邊說話,一邊將旁邊的人往摩托車的後座上挪,而木木已經再次坐上了駕駛座,準備發動車子。
“嗯,知道的,沒事。”阿金也沒多說什麼,能被人信任,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她急忙從木木手裡接過之前自己戴的那個頭盔,往興仔的頭上套。
“謝謝。”一張虛弱蒼白的臉看着她,努力的從嘴巴里擠出這兩個字,雖然並不很清楚。
阿金笑了笑,幫興仔把頭盔戴好。
“放心,我會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