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拍下來了嗎?”季雲冉問道。
“拍下來了。”
樑琪這輩子就沒有幹過這麼刺激的事情,她看着表情淡定的季雲冉,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哪個女人意外遇到了兇案,能像季雲冉這麼淡定的。不但沒有尖叫出聲,還淡定的指揮她錄下來作證據,然後打電話報警。
“冉冉,嚇死我了。幸好有你在,你說,要是你不在,我剛纔尖叫出聲,對方發現了我,會不會殺人滅口?”作爲編劇,樑琪充分發揮了她的想象力。
“不知道。”
“啊呀媽呀,太嚇人了,果然住在人少的地方,就容易出問題。”
香檳海岸是樑琪的家,作爲編劇的樑琪之所以相中這個樓盤,就是看到這個地方偏僻,入住率低,安靜,適合她創作,沒想到居然在對面的樓,發生了一場血案。
她膽子小啊,看來是要搬家了,她的臥室正對着發生慘案的窗戶,這晚上醒了,要是在對面的窗戶裡看到了不該看的,豈不是要嚇死她。
“冉冉,你說那個女人不會死吧?她流了好多血……”
“就算不死,情況也不樂觀。”
季雲冉拿過了攝像機,開始查看,看看錄的是不是清晰,有沒有可能作爲罪證。
“那個女人不是你妹妹?”樑琪湊過去,看清楚了鏡頭裡的女人。
季雲冉看了樑琪一眼,表情嚴肅地說道,“我妹妹是小雪,我就她一個妹妹,你別亂說話。”
“好吧。”
季雲冉是越看越心涼,畫面裡的季云溪對一個孕婦大大出手,真的是刷新了她對季云溪的認識。季云溪早就不是以前的季云溪的……以前的季云溪不過是在謝韻漪的面前說她的壞話,陷害她偷東西……如今,她竟然都敢殺人了。
瞧她一腳一腳踢向孕婦肚子的狠勁,季雲冉看的膽戰心驚。
想到,當年她和左瑞林聯手逼她跳海的時候,季雲冉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了。如今不過是多背上一條人命罷了。
“冉冉,我們怎麼辦?”
“當然是去指正季云溪的罪行!”在加上季云溪和左瑞林聯手害死季靖的錄音,她要讓季云溪和左瑞林付出代價。
樑琪沒有接話,季雲很謹慎,錄像備份了一分藏好,這才起身打算離開,“我先回去了,有空再來找你。”
“等等,我和你一起走。”
樑琪可不敢一個人呆在這個地方了。
兩個人下了樓,朝車子走去,來到了車子旁,季雲冉想了想,說道,“琪琪,我剛纔從樓上看到那幾個人把那個女人給扛下來了,他們肯定不會送她去醫院,我們去附近看看……要是她被扔到附近了,我們就把她送到醫院去。”
樑琪搖頭道,“不要,好嚇人啊。我們別管了吧。”
“樑琪,你是學醫的,你還記得我們開學第一課,老師讓我們宣的誓言嗎?”
樑琪當然記得。
健康所繫、性命相托!
當我步入神聖醫學學府的時刻,謹莊嚴宣誓:
我志願獻身醫學,恪守醫德,尊師守紀,刻苦鑽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發展。
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聖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着追求,爲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鬥終生!
“琪琪,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和季云溪有什麼過節,但是在我知道那個女人會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我沒有辦法袖手旁觀。”
樑琪點了點頭,勇敢的說道,“我知道了。”
季雲冉衝着她笑了笑,兩個人手牽着手,去小區附近尋找那個女人,找了一會兒,她們是在垃圾桶裡找到的那個女人,他們居然把這個女人丟到了垃圾桶裡。
還是季雲冉鼻子尖,聞到了血腥味,才發現了那個女人,否則她們真的發現不了。
女人因爲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季雲冉和樑琪,兩個人將她從垃圾桶裡,擡了出來,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放下。
季雲冉的手按在了她手腕處,查看她是不是還有脈搏。
“冉冉,怎麼辦?我學的是外科,不是婦產科啊。”
“叫救護車。”情況很糟糕。
“好。”
……
不一會兒的功夫,本來陰沉的天空居然下起了雨來,好在季雲冉今天穿的風衣帶帽子,季雲冉就把風衣帽子當成了傘,暫時擋擋雨。
兩個女人守着一個昏迷的,渾身是血的女人,蹲在雨中,場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幸好這個小區偏僻,沒有人什麼人,否則非得報警抓她們不可。
“冉冉,救護車怎麼還沒有到啊?”
“離這裡最近的醫院都得十公里,哪有那麼快。而且下雨了,路也不好走。”
樑琪抱着胸,蹲在那裡,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感覺好像回到了上醫學院的時候。
那個時候,醫學院的屍體在地下室存放着,每次需要上解剖課的時候,就需要下去兩個人把屍體給背上來。
背屍體這種活,可不管男人和女人,導師爲了練膽子,女生也得幹這活。
有一次,樑琪和兩個女同學去背屍體,結果電梯突然壞了,一片漆黑,當時樑琪還揹着一具充滿了福爾馬林味道的屍體,那感覺……真是讓樑琪終生難忘。
“冉冉,你懷孕了,要不,你去避避雨,我一個人守着。”
“你一個人不害怕嗎?”
“怕啊,怕死了。”
“……”
樑琪一緊張話就特別多,“我告訴你吧,當初我學醫是被我爸給逼的,其實我很害怕屍體,我討厭手術刀劃開皮肉的感覺,你不知道我讀醫學院的時候,就沒有吃過肉……”
“……”
“所以,一畢業,我不顧家裡的反對,依然去當了編劇……我爸還說我沒出息……他出息?那個女人整天上班就去給人家開腸破肚?……”
一把傘撐在了季雲冉的頭頂,季雲冉擡眸,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季雲冉抓緊了腳邊的一塊石頭,抿緊了脣,只要這個男人有危險,她隨時會用手中的石頭砸向他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