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車不便宜吧?”
“不貴!”
“……”
“你若是喜歡,我送你一輛”
季雲冉清冽的眸子掃向了尹修傑,輕笑道,“小杰,你現在真是今非昔比,這麼一輛幾千萬的車,說買就買了,居然還說不貴。
怪不得剛纔要勸黃坤立刻六爺,自己出來混呢。
果然離開了六爺,你確實混得不錯。”
一聲久違的“小杰”,讓尹修傑楞了一下。
時光倒流,她還是那個狡猾,狠辣的女人,明明知道他不喜歡她叫他“小杰”,她故意一聲聲的叫,看着他被氣的跳腳,然後哈哈大笑。
她是一個美麗,狡猾的,小獸一樣充滿生命力的女子。
有一次,他看見季雲冉在海邊,邊走邊吹口哨,走到碼頭的盡頭,季雲冉瀟灑地將頭髮一甩,轉身又往回走,仍是邊走邊吹着口哨,動作利索,神采飛揚,那一刻,尹修傑怦然心動。
心裡第一次裝了一個女人,以後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你再叫一聲,我喜歡你叫我‘小杰’。”
“尹修傑!”她再也不肯親暱的叫他“小杰”了。
“上車吧。”他眼神中劃過失落,紳士的替她打開了車門,邀請着。
季雲冉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可以放了姚天睿嗎?”
“上車!”
季雲冉上了車,尹修傑繞過車尾,從另一側上了車,兩個人並排坐在後座。
越南要比文萊熱,一上車,冷氣開的很足,她不由打了一個噴嚏,尹修傑體貼的讓司機把空調的溫度開得高一些。
“我記得,你可不是什麼善良的女人,那個姚天睿可是你情敵的父親,你真的願意救他?”
尹修傑剛纔沒有回答,季雲冉還以爲他不想談這個話題,沒想到他居然舊事重提。
“我救姚天睿,不是因爲他是姚珺晗的父親,而是因爲他是權赫的舅舅。”
尹修傑嗤笑一聲,譏諷道,“你還真是愛他……想當年,你爲了逃離他,可是不惜引誘我。現在你居然爲了權赫,肯放下身段救姚天睿。”
“女人總是容易被男人的執著打動,繼而愛上對方。”
“那麼,你也會被我的執著打動嗎?”
季雲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會了,我現在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在我的心裡,誰都沒有我的孩子重要。”
“權赫也不如你的兩個孩子重要?”
“是!”季雲冉毫不猶豫的回答。
“哈哈……六爺要是知道了,估計又該吃醋了。”
“他自己的孩子,吃什麼醋?他愛兩個孩子的心,並不比我少。”
季雲冉這算是第二次來越南,第一次來,是被昌平拐賣,當時驚慌無措,沒有心情來認識這個國家,如今細細打量,才發現這個國家,真的很貧窮。
這裡沒有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只有幾層的多層建築,路上的汽車並不多,走在路上的人,臉上帶着奔波的勞苦……
毒~品並沒有讓這個國家富裕起來,反而讓這個國家更加的貧窮了。
“……其實,這些年,我也一直都在找你。”尹修傑突然說道。
“是嗎?”她明顯不感興趣,回答的口氣都帶着敷衍。
“我沒想到你居然是中國人,而且連名字都是假的……權赫也夠可憐的,因爲你從一開始就在騙他……就像你一開始也在騙我一樣……”
“當年利用了你,我很抱歉!”她真誠的向他道歉着,她不該爲了逃跑,去引誘一個男人的感情,偏偏這個男人還認真了。
“道歉,呵呵,說說就算了。”
“我也沒想到你會認真。”
“你憑什麼認爲我不會認真?”
季雲冉冷哼一聲說道,“一個一夫多妻制的國家,你讓我們如何相信你們心中還會有愛情這玩意。”
“那我告訴你,我心中有愛情那玩意,我愛你!你嫁給我吧!”
季雲冉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向自己求婚。
“如果我和權赫沒有孩子,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不過有了孩子,不可能!”
季雲冉斬釘截鐵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不讓這個男人有一絲一毫的誤會。
“他可以讓你生孩子,我也可以讓你生孩子!”
季雲冉皺着眉頭看着他,“你跟在權赫身邊好幾年,權赫的性子你還不瞭解,我要是背叛了他,別說我這輩子別想見到我的孩子,你也休想活着。”
“你以爲我害怕他嗎?”尹修傑眼神中帶着一股狠厲。
“……”
“剛纔在醫院,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他!”尹修傑的眸子裡殺意乍現。
“你殺了權赫,你也跑不了!”
“你倒是對權赫很有信心!可惜,你看,他現在要死不活的,搞不好一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他拿出了一根雪茄煙要抽,點上只抽了一口,就被季雲冉阻止了。
“我是孕婦,請你不要在我面前抽菸!”
“權赫在你面前也不能抽菸嗎?”
“是!”
“你到是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尹修傑的話聽不出來感情。
尹修傑最後到底沒有抽菸,季雲冉身上有一種氣場,會讓人想要順從她。
車子開進了一座山,盤山路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進入視野的是大片大片的紅色,那麼的耀眼,像是血,像是火。
與耀眼的罌粟花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骨瘦如柴,好似非洲難民似的農民,他們在罌粟地,佝僂着身形,辛苦勞作着。
“那些全部都是罌粟?”季雲冉震驚的問道。
“是,漂亮嗎?”他在她耳邊低語,“在我的眼裡,它們很美,就像你一樣,美麗,誘惑,致命……”
“你現在是大毒梟。”
“對。”
她知道這個地方,罌粟花在當地,被農民當做莊稼一樣種植着,可是聽說和親眼所見,所帶給她的心理感觸是不一樣的。
面對大片大片的罌粟地,妖豔如火、罪惡的罌粟花,她心下震顫,久久無法平復。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不好看?”
“在中國,栽種罌粟花是違法的。”
“雲冉,這裡不是中國!這裡是越南,混亂的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