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不要啊……”中年女修聽了這話,頓時嚇得魂都沒了,正想開口求饒,便覺得腦海中一陣劇痛,徹底昏死過去。
林月那一點,徹底廢了那中年女修的修爲,在對方昏死過去後,隨手將人扔了出去,然後目光落在一旁的少年身上僳。
少年看了那麼久,早已經反應過來,此刻見林月看向他,忙上前向林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說道:“清雲宗林書見過前輩,多謝前輩相救。”
“你可知粉衣宮在那裡?”林月表情冷漠地看着少年,淡淡地問道。
少年極爲機靈,急忙取出了一枚玉簡,恭敬地遞給林月,說道:“晚輩這裡有內海地圖,前輩若是不嫌棄,還請收下。克”
林月臉色微緩,接過少年遞來的玉簡,用神識掃了一下,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將一隻玉瓶扔給少年,然後一步邁出,其身影瞬間消失無蹤。
看着林月憑空消失,少年嚇了一跳,過了半響,纔回過神來,看着手中精巧的玉瓶,心臟砰砰跳動起來。
少年將玉瓶捧在手中,摩娑了半天,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瓶口打開,一股濃郁的丹藥清香襲上鼻端,少年臉色徹底的僵硬了!
好半天才似被突然驚醒了一般,急急重新將瓶口堵上,然後小心地看了一下週圍,在確實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臉上才露出了狂喜之色。
“竟然是築基丹,而且還是上品的築基丹……”少年激動得臉頰通紅,幾乎想要手舞足道!
要知道丹藥在東極海這樣的地方,是很稀缺的,尤其是築基丹這樣珍貴的丹藥。
他所在的清雲宗在內海也算得上是一箇中等門派,但就算是這樣,在清雲宗裡築基丹也是缺得很,平時也只有爲宗門立下大功的弟子,纔有機會得到,而他不是清雲宗一個普通弟子,想要得到築基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他的修爲纔會一直被卡在煉氣後期巔峰數年,這次出來,也是想爲自己尋找一絲機遇,希望能夠成功築基,卻不想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不過,如今他卻是要感謝那個無恥的中年女修了,若不是她,他又怎會遇到自己命中的貴人,得到貴人憎予的整整十顆上品築基丹?
有了這些築基丹,他和哥哥都可以成功築基了……
想到這裡,少年臉上的喜色怎麼也掩飾不住,忍不住轉身對着林月離去的方向感激地深深一拜,這才駕起飛劍,快速向山門所在的方向遁去。
另一邊。
內海十大島嶼之一,萬均島。
這裡是內海三宮四島其中三宮之一的粉衣宮的宗門重地。
粉衣宮在內海勢力龐大,在三宮四島這些頂級勢力中排行第二,其實力只是比東極海霸主梢遜一些,但在內海各門各派的眼中,粉衣宮絕對是一個龐然大物,是最不能得罪的內海勢力之一。
最進數十年,內海的真正霸主東極宮低調了許多,也不怎麼出來管事,相反,隨着東極宮的低調,粉衣宮卻在這幾十年裡大力發展勢力,其宗內築基弟子不計其數,結丹修士也有十多位,而粉衣宮的宮主和四大長老都是元嬰修士。
這些年隨着粉衣宮的勢力崛起,粉衣宮的弟子也開始行事囂張跋撥起來,若不是因爲東極宮有一位傳說中的化神老祖在坐鎮着,讓粉衣宮的人心有忌憚,恐怕現在這東極宮的內海霸主地位可就要換人了!
而現在東極宮之所以還能夠坐穩內海第一霸主的位置,也是多虧了東極宮那位傳聞中的化神老祖,不過就算是這樣,粉衣宮恐怕也忍不了多久了,畢竟東極宮那位傳說中的化神老祖也只是傳聞而已,那位化神老祖已經有近萬年時間沒有出現在人前,如今到底還在不在,誰也說不準。
如今的內海,東極宮低調行事神秘,而粉衣宮勢力日漸壯大蠢蠢欲動,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也在觀望中,相信過不了多久,整個內海都會被捲進一片腥風血雨中。
最近這段時間,粉衣宮宮主意黛兒要娶正夫的事情已經在整個內海傳得沸沸揚揚,明日便是粉衣宮宮主意黛兒迎娶正夫的大好日子,所以這幾日的萬均島極爲熱鬧,島嶼上聚集了從各方前來祝賀的修士。
以上,是林月這幾天收集到的,有關粉衣宮的資料,同時也確定了,粉衣宮宮主意黛兒要迎娶的正夫,確實是有一雙晶瑩剔透的紫色眼眸,並且長得一副傾國傾城的妖孽模樣。
當初在荒島上聽到那個中年女修的話後,林月就對那個即將成爲粉衣宮宮主正夫的男人感到好奇,紫色眼眸,在這個世界,有這樣顏色眸子的人她也只見過一個,那個人就是閻星雲!
其實林月每次想起閻星雲,心裡的感覺都是極爲複雜的,特別是如今,她融合了月神尊留在聖玉里的那滴月神之血後,更是繼承了一部分屬於月神尊的記憶,如今的她因爲情之慾已被冥王抽取的緣故,對閻星雲倒是沒有什麼愛恨交加的感覺,而是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滋味罷了!
她繼承了月神尊一部分記憶,但目前那也只是單純的記憶而已,沒有了情之慾,月神尊留下的感情無法影響到她,她現在只是林月,而不是月神尊。
在她心裡,不管之前月神尊喜歡的人是誰,但她對閻星雲的感覺不會變,至於閻煞和冥王,那些人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畢竟就算她是月神尊的轉世,但在經歷過無數次的輪迴之後,她終究不再是當初是月神尊,現在的她只是林月,只是她自己。
至於月神尊前世與冥王的感情瓜葛,她並不認爲與她有關,就算以後她以機會遇見冥王,就算她知道冥王與閻煞閻星雲本就是一人,但那又如何?
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她現在不必花心思去糾結,現在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在那個中年女修口中的那個即將要被粉衣宮宮主迎娶爲正夫的紫眸男人到底是不是閻星雲!、
若真的是他,那個驕傲的妖孽少年又是怎麼與粉衣宮宮主糾纏在一起的,嫁給一個女人,這樣的事情怎麼看都不像是那個妖孽少年會做的事,若不是他還好說,若真的是他,那麼他與粉衣宮宮主之間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或者,他是被逼迫的。
可,就憑那個妖孽少年那身可怕的修爲,只有元嬰修爲的粉衣宮宮主真的能夠逼迫他麼?
更何況,當初她被捲入時空亂流的時候,閻星雲並沒有被捲進來,如此,他又是怎麼來到這東極海的?
林月心中疑慮重重,決定還是找個機會進入粉衣供探查一下,若真是閻星雲,那她說什麼也要將他救走,若不是,那就算了,她犯不着去得罪粉衣宮這樣的勢力。
坐在金碧輝煌的酒樓裡,施展了普通幻術,此刻已經變成容貌普通平凡的築基期女修的林月緩緩抿了一口靈茶,心裡有了決定。
“木仙子,原來是你,幸會幸會,你蒼木派也來參加意宮主的婚慶大典麼?”
“沒錯,這次意宮主大喜,我蒼木派也收到了請柬,本仙子不過是跟着門中長老前來看個熱鬧罷了!”在距離林月不遠的一個座位上,一個白衣女修淡淡地對來人笑道:“張仙子也是來參加婚慶大典的?”
“是啊,我洛水門也收到了請柬,這次是我們門主親自前來,我等也不過是和木仙子一般,來看個熱鬧而已。”另一個女修也笑道。
“是啊,聽說意宮主要迎娶的正夫可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呢,而且有一雙與衆不同的紫眸,也不知道這樣的美人是從來那裡來的,在過去可沒聽說過……”木仙子感嘆道。
“嘿嘿,到底有多美,到明日就能看到了!”張仙子哈哈一笑,道。
“那是,若真是傾城之姿,我等倒也不枉來一趟。”木仙子頜首笑道。
張仙子笑了笑,正想說什麼,卻突然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掌櫃的,還不快快出來伺候着?難道要老孃去請你不成?”
這聲音一出,整個酒樓頓時一靜。
這萬均島的飄香樓可是東極宮的勢力,今天竟然有人這樣不長眼?
萬均島是粉衣宮的地盤,能夠在這裡開產業的,有那一家是沒有勢力的?這飄香樓是內海霸主東極宮的產業,這個在內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懾於東極宮在內海的霸主的權威,沒有人膽敢明目張膽地在飄香樓裡放肆。
“這幾位仙子,真是不好意思,小店人客已滿,已經沒有位置了,還請幾位仙子……”
飄香樓主事的掌櫃是一個身材略微發福的中年女子,女子看起來是築基期修爲,此刻正滿臉笑容地對着幾個神態俱額爲高傲的女修解釋着。
可惜,還不等她說完,就被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女修厲聲打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趕老孃等人走不成?”
“各位仙子見涼,小的那敢趕仙子等人?只是小店已經客滿,實在是騰不出位置招呼
幾位仙子了……”掌櫃目光一閃,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不過卻仍然忍住氣,笑道。
“哼,客滿,讓她們讓出來不就好了!”領頭的女修卻不領情,冷冷地哼道。
“這位仙子,你這是存心在撇店鬧事了?”掌櫃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冷冷地說道:“我飄香樓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酒樓,但卻也是東極宮的產業,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隨便招惹的!”
“東極宮?你竟然用東極宮老壓老孃?哈哈,你還當現在的東極宮是百年前那個風光無限的東極宮?現在誰不知道東極宮內亂,已經沒有閒心來管外面的事了,依我看,這東極宮在內海橫行霸道了那麼多年,也該讓讓位了……”那領頭女修囂張無比地笑道。
此言一出,衆人譁然。
東極宮最近幾年確實是發生了內亂,聽說是東極宮老宮主中了毒,昏迷不醒,而她座下的大弟子與她的兒子在爭權,所以東極宮內部纔會如此混亂。
不過東極宮在內海的霸主地位早已深入人心,就算其他勢力知道東極宮目前內亂,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連粉衣宮這樣的大勢力都沒動作,其他的勢力自然也不敢有異心。
連內海幾大勢力都不敢在目前對東極宮出手,這幾個女修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敢如此囂張……
在飄香樓的衆人紛紛心中驚疑不已,有認得那幾個女修的,不由低呼出聲:“是靈空門的人,那個領頭的女修正是靈空門的門主樓梅……”
“靈空門?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靈空門在內海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吧?她們怎麼敢這樣囂張?難道她們就不怕得罪東極宮?”聽了這話,頓時有不瞭解情況的人便忍不住驚疑問道。
“你說得不錯,以前靈空門確實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門派,但現在卻不一樣了,人家早就攀上了粉衣宮,聽說,粉衣宮宮主這次要迎娶的美人,就是因爲靈空門獻上的靈藥救醒的呢,現在靈空門已經入了粉衣宮的眼,這次粉衣宮宮主婚慶大典,靈空門可是以貴賓的身份前來祝賀的……”
“原來是攀上了粉衣宮,難怪……”
“這樓梅敢在飄香樓如此囂張,說不準還是粉衣宮授意的呢,不然一個小小的靈空門,就算攀上了粉衣宮也不敢隨意得罪東極宮……”
“你的意思是……粉衣宮決定對東極宮出手了?”
“噓,你可別亂說,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
“……”
衆人議論紛紛,卻沒有人注意到,在酒樓的一角,有一個容貌清秀漂亮卻臉色陰霾的少女,這少女冷眼看着靈空門等人,眸中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機!
那少女隱藏得極好,但卻逃不過林月強大的神識,她只是瞥了那少女一眼,目光在那少女身上頓了頓,脣邊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至於靈空門那些人,林月自然不會放在眼中,以她現在的修爲,在極少化神修士的內海,幾乎可以橫着走了,那靈空門幾人,也只有樓梅一人是結丹修爲而已,其他的不過是築基修爲。
這些人,現在在林月的眼中,就像螻蟻一般,要殺她們,也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罷了。
只是,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奇妙,你不想去招惹別人,卻也得看看別人來不來招惹你,林月不想理會那些靈空門的人,可是偏偏靈空門等人卻瞄上了她。
飄香樓二樓大堂裡坐滿了人,因爲粉衣宮宮主婚慶在即,大部分人都是前來祝賀的,其中不泛一些內海極有名氣的門派,靈空門樓梅等人雖然明目張膽地挑釁東極宮的產業,看起來極爲霸道毫無忌憚,但那也是有預謀的。
至於其他門派的人,她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不招惹就不去招惹,而撇去那些大門派的人,如此一來,剩下的人裡,就只要林月這個孤身一人,修爲又只有築基期的陌生女修最爲顯眼了,最重要的是,林月坐的位置,在樓梅等人的眼中,是最好的位置。
“樓門主還是請回罷,你這樣的客人,我飄香樓可招待不起!”
飄香樓掌櫃被樓梅一頓嘲諷,臉色沉得幾乎滴出水來,咬牙擠出一句話,眸中殺機一閃,就要動手,但在瞥到角落裡那個神秘少女隱秘的手勢後,卻生生忍了下去,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掌櫃這是什麼意思?沒有你們的靠山東極宮,難道你們這飄香樓就不做生意了不成?既然你們飄香樓是招呼人
吃喝的,老孃爲什麼就來不得?今天,你要是不給老孃一個合適的理由,老孃還真就不走了!”
說完,樓梅對身後的弟子使個眼色,掃了一圈大堂裡的人後,目光落在林月身上,然後大刺刺地向林月走去,砰的一聲,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極爲霸道地說道:“你這小娘們,還不給老孃滾開?”
衆人看着靈空門等人那囂張的行徑,紛紛皺眉,等目光落在林月身上後,又忍不住一陣同情:這靈空門的人分明就是想殺雞敬猴,做戲給飄香樓的掌櫃看,可惜這女子看起來年紀輕輕,已經是築基後期修爲,想來應該是某個大門派的弟子,卻時運不好,一個人落了單,現在成了靈空門等人手中任捏的軟柿子……
就在衆人心裡爲林月的遭遇感到同情的時候,林月卻穩坐不動,緩緩擡頭,掃了樓梅等人一眼,寒聲道:“滾!”
林月的聲音不大,但卻極爲清晰地落在在座衆人的耳中,聽了這話,衆人不由驚訝地看向林月。
“這小女修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沒想到脾氣到是不小……”
“依我看,這小女修識趣的就應該乖乖離開,與靈空門那些人硬碰硬,你以爲她能討得了好去?那樓梅可是結丹中期的修爲!”
“是啊,這小女修太不會看形勢了,就她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師門長輩又不在,萬一鬧起來,恐怕連小命都保不住!”
“可不是麼,唉,這小女修估計是那個門派精心培養的弟子,沒經歷過修真界的風風雨雨,這樣的人,早晚得吃大虧……”
“這靈空門也實在可惡,誰叫人家現在攀上了粉衣宮這樣的大靠山呢?這小女修恐怕要遭大難咯……”
“這也說不定,我看這小女修定是有所儀仗纔會如此行事,說不準這次靈空門的人踢到鐵板了呢……”那坐在角落裡的神秘少女,聽了衆人的話後,忽然冷冷一笑,開口說道。
衆人聽了那少女的話,紛紛搖頭,這靈空門既然敢當衆挑釁東極宮,自然是有依仗的,這少女孤身一人,得罪了靈空門的人,怎麼看都是死路一條。
比起酒樓裡其他人的不敢置信和議論紛紛,樓梅等人倒是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等反應過來,頓時勃然大怒,樓梅更是惱怒地盯住林月,怒聲喝道:“小娘們,你找死!”
說完,擡手就要向林月的天靈蓋拍落!
而跟在樓梅身後的弟子極有眼色,此刻見樓梅動了怒,其中一個女修眼珠一轉,急忙上前,笑道:“不過是一個不知死活的築基修士罷了,師父何必與她置氣?交給弟子就好!”
“好,芳兒,你將她的修爲廢了,砍去雙手雙腳,給我扔出去!”樓梅陰森森地看着林月,神色猙獰地說道。
此話一出,整個飄香樓響起了一陣抽氣之聲。
這樓梅好狠毒的心腸,不但要廢了人家的修爲,還要砍去雙手雙腳?若真是如此,那小女修恐怕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身爲修士,最怕就是被人廢了修爲,修爲被廢,對於習慣了呼風喚雨的修士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不過那樣好歹還留着一條性命,若是修爲被廢,又被人砍去手腳,那可是連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修爲被廢成了普通凡人,又沒有了手腳,要怎麼活下去?這樓梅分明就是要絕了那小女修的活路!
“是,師父!”
那叫芳兒的弟子在聽了樓梅的話後,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多了幾分興奮之色,顯然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只見她應了一聲,就獰笑着向林月逼去,冷笑道:“小賤人,你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敢得罪本仙子的師父,你真的活膩了!”
說完,猛地欺身上前,出手如電,一拳狠狠地向林月丹田氣海之處襲去!
芳兒出手毫不留情,臉上全是興奮猙獰的笑意。
她天賦資質不好,跟在樓梅身邊已有近百年之久,如今卻不過是築基後期的修爲。她性格歹毒心胸狹窄,最恨那些天賦資質出衆的人,而林月看起來年紀輕輕,不過十來歲的模樣,卻已經有了築基修爲,正好是她嫉恨的對象,所以她打定了主意,要將林月徹底廢了!
天賦資質再好又如何?在沒有成長起來就夭折的天才比比皆是,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也不少!
眼見她的攻擊就要落在林月的身上,芳兒的眼中閃過一抹痛快之色,其臉上的獰笑越發明顯。
然而,就在下一刻,芳兒臉上的獰笑卻僵住了,因爲她的手,已經被一隻纖纖玉手死死握住,而她的拳頭,距離對方的身體不過是幾釐米的距離。
“你想要廢了本尊的修爲?還要將本尊的手腳砍去?”林月纖手捏住芳兒的手,緩緩站起來,冰冷的目光看向樓梅。
樓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怔了一下,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冷笑道:“那又如何?你這小輩得罪了老孃,老孃就是要了你的命也是應該的!”
說完,樓梅皺眉冷冷地看着芳兒,喝道:“芳兒,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將她給我廢了?”
“師,師父……”
此刻的芳兒背對着樓梅,所以樓梅並沒有看到芳兒臉上那煞白扭曲的表情,沒有人知道,芳兒此刻心中的恐懼,她的手,彷彿被鐵鉗生生鉗住了一般,痛得她冷汗直流。
她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在面對眼前這個女修的時候,她體內的靈力彷彿被禁錮住了,根本就無法反抗!
她甚至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感覺她們這次恐怕是踢上鐵板了,眼前這個女修根本就不是什麼築基期的小修士,而是隱藏了修爲的老怪物!
其實芳兒之所以有這樣的感覺,完全是因爲林月身上隱隱散發出的元嬰期的威壓,這股威壓讓她驚駭之餘,又心驚膽顫,本來她就被嚇得夠滄,此刻再聽到樓梅的話,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幾乎恨不得自己立即死去!
“要廢本尊的修爲?好,本尊便成全你!”林月冷冷一笑,元嬰期的氣息在瞬間爆發開來,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瀰漫在大堂內,所有人在瞬間臉色大變。
在林月釋放出氣息的瞬間,樓梅等人就彷彿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心口,除了樓梅之外,跟在她身後的弟子一個個在這股恐怖的氣息下,紛紛七竅流血,昏迷跌到在地,而樓梅雖然沒有昏迷,卻也沒好到那裡去,只見她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控制不住重重地跪在地上。
“你,你竟然是元嬰……”樓梅大驚失色,尖叫失聲。
元嬰?這個小女修竟然是元嬰期老祖?
樓梅此言一出,衆人紛紛臉色大變,誠惶誠恐地跪伏在地上,不敢起一點反抗的心思。
就連那一直不動聲色坐在角落裡的神秘少女,此刻也不由變了臉色,猶豫了一下,也和衆人一起,緩緩跪下。
而距離林月最近的芳兒,因爲林月在釋放氣息的時候刻意避開了她,所以她此刻仍然神智清醒,可是,她卻寧願自己現在和其他的師姐妹一樣昏過去,也不願意這樣醒着。
元嬰老祖啊,這可是能夠站在內海巔峰的高階修士,她們竟然招惹了這樣的老怪物,還敢大言不慚地要廢了對方的修爲,砍去對方的手腳,她們,她們到底做了什麼蠢事啊……
芳兒臉色慘白,眼神一片空洞,幾乎被嚇傻了,連想要開口求饒都做不到。
“前輩,前輩饒命啊……”樓梅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開口求饒,她想要擡頭,卻被那股可怕的氣息壓得連頭都擡不起來。
樓梅是真的怕了,幾乎被嚇破了膽,此時她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受粉衣宮的指使,跑到東極宮的產業來鬧事,這並不代表她丈着有粉衣宮做依靠,就真的什麼也不怕了,她之所以敢在飄香樓鬧事,一是因爲這裡是在粉衣宮的勢力範圍之內,二是她知道這飄香樓雖然是東極宮的產業,但也不過是東極宮在外的不受重視的小產業而已,而且她也查清楚了,這飄香樓里根本就沒有高階修士坐鎮,除了東極宮每半年會派人前來查看之外,平時也就一個結丹初期的駐守長老守在這裡。
而那個駐守長老也不過是一個結丹初期的修士而已,而且年紀已經快滿四百歲,其修爲根本就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也因爲如此,所以纔會被東極宮下放到這裡來。
正因爲清楚這些,又知道那個駐守長老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她纔敢這樣明目張膽地來挑釁,可是她千算萬算,卻怎麼也算不到,她這一番作爲不但沒有打擊到東極宮,反而因此招惹上了一個煞星!
元嬰期老祖啊,誰會想到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毫不起眼的小女修會是可怕的元嬰修士?若不是事實就在眼前,樓梅就是死也不相信的,別說樓梅,其他人也不敢置信,會有元嬰修士出現在這小小的飄香樓裡。
可是對方釋放出的氣息卻是明明白白的屬於元嬰期修士的氣息,這些都是作不得假的,事實就在眼前,她們
想不信都不行!
元嬰修士的出現,讓在場的衆人固然心驚膽顫,生怕惹得這元嬰老怪不高興之餘,又對樓梅等靈空門的人幸災樂禍不已。
這樓梅丈着有粉衣宮作靠山,最近得罪了不少人,現在卻撞上了鐵板,而且還是很硬的一塊鐵板!
眼前這位元嬰老祖看起來極不簡單,不知道這次粉衣宮的人會不會爲了靈空門的人得罪一個元嬰修士?
“饒了你?你不是要廢了本尊的修爲麼?你要本尊饒了你?”
林月清冷的聲音淡淡地在大堂內響起,但在說話的同時,纖指一閃,已經按在那叫芳兒的女修的額心。
這一指落下,芳兒瞬間臉色一片灰敗,一張本來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臉蛋,在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只見她滿頭的青絲一點點地變白,本來水潤的肌膚在瞬間彷彿失去了水份,以不及掩耳的速度爬滿了皺紋和老人斑點,看起來驚人之極。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一個二十多歲的青春少婦,竟然變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這就是修士失去修爲成爲普通人結局,這叫芳兒的女修已經一百多歲,只是她修爲尚在,所以看起來才二十多歲的模樣,而一但失去修爲,她也不過是一個百歲老人罷了,而且她這樣的年紀修爲被廢,也活不了多久了!
看着垂落在肩膀的白髮,和滿在皺紋的雙手,芳兒發出一聲尖叫,徹底昏了過去。
然而這一切還沒完,林月看着昏過去的芳兒,眸中厲色一閃,纖指在瞬間若閃電般快速劃了幾下,然後嫌惡地將芳兒扔到樓梅面前。
砰的一聲,芳兒的身體落在地上發出了沉重的悶響,而樓梅則被濺了一身的鮮血,在她面前,芳兒的四肢已經與身體徹底分離,在摔落在瞬間,其肢體四分五裂,鮮血,在從芳兒身上濺出來的,而被砍去四肢的芳兒,此刻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樓梅被芳兒的慘狀徹底驚到了,巨大的恐懼淹沒了她,她渾身顫抖着,想要往後爬去,可是卻使不出一點力氣,只得絕望地癱軟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斷地向林月求饒。
“前輩饒命,是晚輩不好,晚輩瞎了眼,竟敢得罪前輩,都是晚輩的錯,求前輩大人有大量,饒了晚輩……”樓梅哭得淚水鼻涕橫流,那裡還有之前把囂張跋潑的模樣?其身上更是見不到一點結丹修士的風骨!
其實,修士是極重自尊的,有骨氣的修士,往往是寧死不屈,按理說,樓梅能夠有如今的修爲,也不至於這樣不濟纔是,可是現在樓梅爲了活命,堂堂一個金丹中期修士,卻如此軟弱怯懦,實在是讓人覺得驚訝之餘,同時也覺得鄙夷和不恥。
只是沒有人看到,伏在地上磕頭求饒的樓梅,此刻臉上表情猙獰可怖,眼中全是惡毒之色。
“小賤人,爲了活命,老孃暫且忍下這口惡氣,等粉衣宮的人來了,老孃倒要看看你如何在這裡耍威風!”
“元嬰修士又如何?老孃對粉衣宮宮主可是有大恩的,她絕對不可能不管我!到時候得罪了粉衣宮,就算你是元嬰修士也討不了好!”
“小賤人,你就得意罷,等粉衣宮的人來了,老孃定要你生不如死……”
樓梅心裡惡毒地詛咒着,表面上卻痛哭着不斷求饒,然而林月卻淡淡地笑了,笑容充滿嘲諷。
這樓梅自以爲自己的那點心思計算無人知曉,卻不知,她一早就看穿了她,包括她臉上此刻惡毒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這樣表裡不一的樓梅,林月也不得不在心裡爲她喝彩,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可怕之極,不但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而且心思歹毒記仇,若是放過了這樣的人,恐怕會被她拈記一輩子。
林月並非奢血之人,也非心狠手辣之輩,但她卻不喜歡在自己身邊放一條毒蛇,更沒有給自己留下心腹大患的習慣,所以不管如何,今日,這樓梅是死定了!
“本尊不殺你……”林月緩緩開口道。
樓梅眼中喜色一閃,正要開口說話,卻聽林月又淡淡地說道:“你之前想要廢掉本尊的修爲,還想砍去本尊的四肢,本尊便也如此對你好了……”
“前,前輩……”樓梅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怎麼?你有意見?莫不成你想要廢了本尊,砍本尊的四肢就可以,本尊卻不能廢去你的修爲砍去你的手足?”林月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
“我,晚,晚輩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樓梅眸中閃過一抹惡毒之色,隨即地語氣慌亂地想要解釋:“晚,晚輩,不,不知道……”
可惜,林月沒有興趣再聽她說下去,不等她說完,便纖手一擡,一股吸力將樓梅包裹住,然後不顧她的掙扎,硬生生將她扯過來,落在林月的手中,林月眸中厲色一閃,擡手就要往樓梅額心之處點落!
PS:萬字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