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一出,看似寧夏藉着機會一心將田曼雲塞給周宇鶴,這手段,與對付靖凌薇的手段如出一轍;而且寧夏所表現出來的得意與幸災樂禍,也讓人往那處去想。
哪怕是不會立馬給你定下婚事,我也要把這個來害我的女人塞給別人,看看她如何與我的對手聯手來害我!
這,就是寧夏所傳遞的消息。
可她真實的目的呢?真正的目的,卻是一個字:拖!
拖到周宇鶴查清那些‘真相’之後,一邊利用田曼雲來對付她,一邊與攝政王暗中相殺。
那情形,單是想想,便是讓她心情愉悅。
網早就撒下,如今不過是一邊撒餌,一邊收網;這大魚,跑不掉;小魚,一併捉;等到這雪域之事一結,她就和渣男說拜拜,這一和離,她就能和炮灰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了。
想着往後的美好日子,寧夏那看向臺上的視線,透着柔和的光芒。
戲,一聽就是大半個時辰,這茶水喝了不少,自然是要去方便方便的。
去方便,是由秋怡陪着,從二樓下去,經過一排包間;當她解決了個人問題回來之時,右方那包間的門一開,寧夏就被一雙手給捉了進去。
秋怡一驚,正欲大呼之時,被昊天給悟了嘴:“姑娘莫喊,主子有事與夫人商議。”
有事商議?此時?在此處?
秋怡可真是驚的瞪大了眼,逍遙王這也太大膽了些!這一雙雙眼睛盯着呢,他就不怕被人捉了把柄?
這想法,也是寧夏所想的,當她被人捉進來時,真是心跳都漏了一拍,在她看清眼前的人時,擡手便打到他胸前:“你嚇死我了!”
她這一來一回不過一盞茶,他卻是這般大膽的離席來捉她,是怕對手拿不到證據來對付他麼?
“我才被你嚇死了!”
門一合上,北宮逸軒便是將人給摟在懷中,只有將她抱在懷中,感受着她的存在,他的心,才平靜的下來。
“你是如何想的?那般危險,若是被馬給傷着瞭如何是好?”一想到那情形,他的語氣便是嚴厲了幾分。
寧夏眨了眨眼,笑着回道:“這兒說話方便?你就不怕隔牆有耳?”
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誰知道有沒有人藏於暗處偷聽?
北宮逸軒無奈一笑,捧着她的臉,一低頭便是吻了下去。
罷了,不方便說就不說,但他得討些利息才行!
這般膽戰心驚之事,往後可不能再有了。不管她怎樣的巧舌如簧,都休想讓他認同她的做法!
寧夏還真是對他這般大膽的行爲無語了,這戲一聽完就回宮了,他就急在這一時?
不過,嗯,那什麼,好像,她也蠻喜歡這種感覺的。
有點,刺激……
他吻着她,吻的有些任性,吻的有些放肆,一個吻下來,她脣微腫,面色微紅的看着他:“我有分寸的,相信我。”
方纔那瘋馬,是方童去安排的,方童辦事,她還是挺放心的。
“回去
再罰你!”
這會兒也不是說話的時候,狠狠的將她一摟,沉沉一個呼吸之後,這纔將她鬆開:“走吧。”
相視一笑,開了房門,二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秋怡瞧着二人出來時,忙立於寧夏身後。
寧夏當先而行,剛走了沒幾步,後頭一道白光閃來,還沒回神,就聽得昊天聲音怪異的喊了一聲:“主子!”
回頭一看,只見昊天那肩頭坐着一隻雪貂,那雙赤紅的眼,盯着北宮逸軒‘咕嚕嚕’的轉動着,向來沉穩的昊天,此時卻是面上一白,額頭隱隱有汗浸出。
奇怪於昊天的反應,寧夏正準備問北宮逸軒這是怎麼回事,便聽着熟悉的聲音從拐角處而來。
“小白,你別總是亂跑,我在找瑾大哥呢!”
這聲音,伴着那熟悉的面容而來,寧夏那面色,亦是一變。
秋怡沒見過這少年,自然不知是怎麼回事;昊天知道這雪貂,對這少年卻也陌生,唯獨那北宮逸軒稍稍一愣,便是目光一閃。
“好久不見,染九!”
這一句問好,那少年先是眨了眨眼,而後一手擋着臉,一手直揮:“哎呀哎呀,壞事兒了,壞事兒,我還沒易容呢!逍遙美人兒,你認錯人了,別喊我,我易容了再來與你說話!”
這話,聽的寧夏翻了白眼。
這少年,神.經.病吧?
寧夏腹誹,北宮逸軒卻是在少年這話出口時,淺淺一笑:“難得有機會一見真容,又何需再去易容?你這貂近日好似養的不怎麼好,你瞧瞧,都不如當初見着那般有神兒了。”
“是哦!”染九一聽這話,手便放了下來,懊惱的走到了昊天跟前:“你家那火把太沒意思了,東西一給他,他就跑了,我這追着過來,可真是累死我們了。”
說罷,擡手拍着昊天的肩膀:“小天天,好久不見了,我可想你了,你想我嗎?”
昊天扯了個難看的笑,聲音乾澀的說道:“想倒是想,就是想不起;你別再給我下毒了,我真養不起這神貂。”
想當初昊焱腦子笨,一口一個夫人該死,惹怒了主子,被調去養染九的貂,差點兒把命都給丟在那兒了;他去把人扛回來時,險些被這貂給撓瞎了眼。
那會兒他就在盼着,這輩子都不要跟染九這惡棍再見面,可老天顯然聽不到他的祈禱,這才離開沒多久,又遇到了。
昊天這態度,顯然是取悅了染九,‘咯咯’笑着,轉身看向北宮逸軒,那手也是一點兒也不老實的去拉北宮逸軒的手腕:“逍遙美人兒,我給你的東西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有效啊?你功夫可是進步了?要不要咱們比試比試?”
染九的行爲,激怒了寧夏;先前在那茶樓,這少年就是動手動腳的,沒想到,居然對她男人也是毛手毛腳的。
這染九,跟那小皇帝倒是一樣的爛行爲!
寧夏心裡頭不舒服,目光不善的看向染九;北宮逸軒卻是在染九伸手之時,步子一退,身形詭異的避開了染九的手。
“哎呀,你真是的,
每次都這樣,衣袖都不讓我摸一下,你這樣我會難過的 。”
說起難過,樑九就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就似北宮逸軒如何的讓他傷心了似的。
北宮逸軒淺淺一笑,不動聲色間拉開了二人的距離,退到了寧夏的身旁,還沒開口說話,那染九的目光在看到寧夏時,好看的眸子一眨,看着她若有所思。
二人目光相對,寧夏心裡頭有些打鼓。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不對,她和這染九不是什麼冤家,這會兒碰到,頂多只能說一句‘這世界可真小!’
“是你啊,剛纔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我又不吃人的!”
你不吃人,你要是不吃人,昊天和炮灰那麼防着你做什麼?
心裡頭回着,寧夏平靜的答道:“不知公子說的是什麼?你我二人並未見過,何來我跑之言?”
“就是你啊,肯定是你,你身上還有他的味道呢!”
這般說着,染九便是指着昊天:“他身上也有,他們家火把也有那人的味道,你身上也有那人的味道!”
他?周宇鶴?
昊天和昊焱身上也有周宇鶴的味道?
這話讓寧夏腦子裡閃出了一些不和諧的畫面。
她實在是難以想象,這昊天和昊焱兩個大男人身上,爲何會有周宇鶴的味道?難道說這二人被周宇鶴下了藥?
這設想,讓寧夏心中隱隱不安。
拿不準事兒,寧夏也不敢貿然開口;北宮逸軒聽着二人談話,立馬明白了過來。
只怕是她方纔去辦事之時,與染九遇着了!
想明白了,北宮逸軒便是輕聲一笑:“許是誤會了,映寒一直與我們一起,未曾單獨離開;你所說她身上有云閒的味道,許是因爲她被雲閒下過毒,故此還有一些味道。”
“當真?瑾大哥說我書唸的少,不懂得人情事故,辨不清真與假,你可莫要哄我!”
這話,染九問的一本正經。
寧夏卻是沒忍住一聲笑了出來。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尼瑪,這話爲什麼會從這染九口中說出來?莫不是這染九也是穿來的不成?
寧夏這一笑,那染九的目光又轉向了她,那好看的眸子透着淺淺的藍暈,一臉天真的問着她:“你是在笑話我書唸的少嗎?”
“不敢!”忙舉了手,寧夏也是一本正經的回道:“公子相貌堂堂,舉止文雅,風趣橫生;若是書唸的少,如何有這般能言善道?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公子與逍遙王這般文雅之人爲友,必是那飽讀詩書之人,公子可莫要在我這無才女子跟前謙虛纔是。”
這一串違心的話,寧夏一口氣說出來,不由的喘了兩喘;染九聽完這話之後,眼睛眨巴眨巴幾下,而後裂嘴一笑:“你這人說話可真好聽!我喜歡你!”
“……”
我說,少年,你的喜歡,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二人這說話間,那雪貂卻是從昊天肩頭跳了下來,跟陣兒風似的就往前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