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一出,說起來是凌羽豐機關算盡;現在看來,就是一出鬧劇;那男人低估了小皇帝的猜疑心,低估了北宮逸軒和周宇鶴的本事,更是低估了,她和北宮逸軒之間的感情。
這場鬧劇誰收穫最大呢?現在看來,她倒是撿了個便宜!
凌羽豐從今天起,絕對是蹦噠不起來了,爲什麼呢?因爲那人的把柄在她手中了;若是她此時說一句,凌羽豐好似會那竹林陣法,那人必會惹一身腥!
且,莊家舊部方纔的反應看來,初衷真是爲了討一個公道,還一個清白;誰想整日用個假名字躲躲藏藏的過日子?誰不想自己的子孫能光明正大的給祖先上一柱清香?所以,凌羽豐這後頭的日子,只怕是輕閒不得的。
寧夏說完話,就指着那簪子與小皇帝說道:“此信物我也是難辨真僞,不如皇上拿去仔細查查;至於我所說的構陷之事,還請皇上給我一個交待。
在此,我認真的說一句,我是莊家人,若莊家真是被人構陷,我此生必要還莊家一個清白!那宇文瑾若是罪魁禍首,我必讓他付出代價!
北煜你爲帝,我不想與你爭什麼,也沒有本事與你爭什麼;你爲君,我爲臣,能力所及之中,我能辦到的,自然全力而爲;我一介女流,最大的野心,就是查出當年之事;我目前最想做的,就是與北宮榮軒和離;這,就是我的願望。
那日皇上要我回京之後給你一個答覆,如今我也直言,那深宮後院不是我能呆的地方;既然是爲皇上效力,沒有那束縛的身份,我能將事辦的更好;皇上當日娶我之言,不過是爲了利益,利益的結合,源自於你我的需求,而非對我的禁錮。”
當了回老媽子,寧夏表示這會兒說這些話,實在是太合適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徒做嫁衣!
凌羽豐這回,還真是在給她辦事兒了!
這回的事兒解決的這般輕鬆,寧夏都在神經質的在想着,是不是凌羽豐那爹媽地下有知,氣的跳腳,特意來壞他們兒子的好事兒了?
這想法固然是可笑,可眼下這事兒解決起來,是真真的簡單!
小皇帝那目光從桌上的簪子,轉到她一本正經的容顏之上:“既然如此,你與逍遙王之事,何不一併與朕說說?”
呃,這事兒啊?我們就是兩情相悅啊!
瞧着他目光幽深的看來時,寧夏想了想,試着問道:“如果我說我喜歡他那張臉,皇上會不會相信?”
她這話問出來,小皇帝就一副‘你有病’的眼神瞧着她。
論容貌,北宮逸軒那容貌實在是不夠男兒氣概;按他來說,那人連北宮榮軒都比不過,如何與他相比?
拋開這不說,單是她毒殺北宮逸軒母妃之事,就註定二人是不會有好結局的!
知道他在想什麼,寧夏訕笑兩聲:“皇上別說我沒用,我還真喜歡他那張臉;他那殺母之仇,他是遲早會報的;如今北宮榮軒被廢,算是討得個利息;等到回了京中,找
出那暗道所在,他自然要將北宮榮軒給毀個徹底。
皇上已然收回了一萬御林軍,我二人定助皇上收回那二十萬兵權;紛爭之後,我與他之事,就不勞皇上費心了。哪怕是他將我打死了,皇上也不必出手相助。”
這些話,她是說的挺真誠的;炮灰要真是動手打她了,就代表那人不是她了,到時死不死的,她也干涉不得了。
寧夏這一本正經的說着,瞧着小皇帝目光幽深,卻又眉頭微蹙時,心裡頭不由的暗笑。
小屁孩兒,你就慢慢去繞圈圈吧,反正你誰都懷疑,你那腦細胞還是早早的消耗完得了。
二人這說道間,北宮逸軒將人給尋了來,瞧着二人立於屋內沉默不語時,微揚了聲音說道:“皇上,樂帥已然尋到!”
轉眼看去;見着那人跪下行禮之時,小皇帝垂下眼想了想,這才說道:“進來說話。”
凌羽豐應了聲是,起身進了屋子;見着那桌上的簪子時,心中一沉,表上卻是一片的平靜。
“樂浩然,安排的這般妥當還是讓人跑了?”
“回皇上,末將來時,只有一人與攝政王妃在說着話,那人一見末將,便飛身而去,末將無能,未能將人往留下。”
聽着凌羽豐這臉不紅氣不喘的編着話時,寧夏心道,果然都是騙子啊。
這一個個的,不都是演戲的高手麼?
“既然如此,你是如何進來的?”
這問題,那凌羽豐就更是平靜了:“末將尾隨王妃而來,直接就從那竹林走了進來。”
這意思是,那時沒啓陣法?
這想要繼續問下去,肯定就是一問三不知的了;寧夏先前的話已經將今日之事說清楚了,小皇帝再問凌羽豐就沒意思了不是?
但是,從今天起,凌羽豐被小皇帝打上了‘辦事不利’‘難委重任’的標籤。
你說說你啊,給你安排的這麼好,帶了這麼多的侍衛跟來,你人都來了,卻是撲了個空;還不如莊映寒,至少莊映寒是得了東西,知曉了目的。
事情到這裡,也該是收場了;當小皇帝陰沉着臉,拿起那簪子拂袖而去時,寧夏在想着這小屁孩兒心裡頭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搖了搖頭,看着暗下來的天色,寧夏不由嘆了一聲:“又不能按時吃飯了。”
“……”
凌羽豐真是一口血憋在胸間,壓抑的厲害;看着她愜意的擡步而去時,雙手握的青筋直冒。
爲什麼小皇帝會來?爲什麼北宮逸軒來的這麼快?爲什麼周宇鶴也來了?他安排的人呢?那些人,都會哪兒了?
小皇帝走了,北宮逸軒這才上前一步,仔細的打量着走出來的人:“可有受傷?”
“你來的巧。”狡黠一笑,這會兒她這心裡頭倒是真的平靜了;回頭一眼,瞧着凌羽豐一臉的陰鬱之時,輕聲一笑:“今晚有人吃不下飯了,走吧,我倒是餓了。”
吃了晚飯之後,得問問他,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事兒!
她也好奇的很,凌羽豐安排的一切,他是如何破的?
瞧她笑的輕鬆,北宮逸軒這才鬆了口氣,與她並肩而行。
一路向前,走過小道,上了竹伐,過了小河之後,就見着那竹林被炸的滿目瘡痍。
“他讓炸的?”
她這般篤定,北宮逸軒點頭說道:“沒料到他竟是命人帶了大量的火藥在馬車之上。”
帶了大量的火藥,看來真是要將莊家舊部一網打盡的了。
那小屁孩兒,心也夠黑的。
出了竹林,上了馬車;這自始至終,寧夏都沒與周宇鶴說一句話;周宇鶴瞧着那二人上了馬車之時,若有所思的瞧了瞧遠處的深山,似在思索着什麼。
馬車前行,她這還沒開口發問,他已經一把將她擁住;那熱切的吻,擔憂她的傷,不敢太過放肆,卻是壓抑之下的狂燥。
許久不曾親熱,他這吻,勾的緊張之後的人,自然的迎合;許久之後,他鬆開了她,卻是埋於她肩頭:“真想一走了之。”
這六個字,表明了他對這些沒完沒了的事已是厭倦。
此時他在想着,管他江山,管他誰當皇帝;反正他不做皇帝,誰當皇帝關他什麼事?
可一想着那時不時出來鬧一場的莊映寒,一想到這被一步步帶入後續的情節,北宮逸軒無奈的問道:“是不是江蘇之行後,便不再有別的事發生了?”
原文終止於蘇江之行,若是過了那一劫,是不是代表就能全身而退?
“嗯,江蘇之行後,便是登基爲王。”見他面色不佳時,寧夏心中擔憂:“可是有受傷?”
“不曾。”搖頭一答,北宮逸軒輕嘆一聲,這才說道:“他這次倒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竟連北宮榮軒都被他框得派了暗衛來殺我與皇上;好在皇上向來做事留了後手,身邊的人沒撤走,讓那些人計劃失敗。
周宇鶴的毒被他和染九給解了,雪貂死了,染九不知所蹤,守着謝雅容那四名女子,如今只留下二人。
他安排在林中的侍衛,被方童兄妹帶着暗衛用藥給拿下了,昊焱將人直接捆了丟進了山裡。”
他這幾句話,就把驚險萬分之事給簡單帶過;瞧着他微顯疲憊的臉,寧夏於他淺淺一吻:“好在你到的及時,不然我也不知道當用什麼法子拖延時間了。”
若是凌羽豐那些計劃成功,他自然是要使着法子讓她死在那裡的;如今凌羽豐的一切,又如上一次一般,被毀了個徹底。
只是上一次廢了渣男,這一次染九不知所蹤,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福還是禍?
想到染九,就想到凌羽豐的安排,寧夏不由的擔憂:“其實, 我是在擔心宇文瑾暗中有派人跟着,若是如此,染九的雪貂死了,只怕會引來他的報復。”
那少年本就變.態任性,如今被他寶貝着的雪貂死了,他如何忍的下這口惡氣?如今北宮逸軒要護着周宇鶴安危,若是染九不理智的來尋麻煩,只怕會牽扯到她和北宮逸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