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外的空地上,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擠滿了各個年級的學生們。甚至附近幾幢樓的走廊和窗戶上,也都是興奮而期待的腦袋。
柯亞隨隨便便的站在人羣中空出來一塊場地邊上,微笑着聽着劍士二班的主導老師包利先生在宣佈決鬥的規則。
包利先生本來是來勸和的,可是一旦雙方都同意決鬥,那麼他也沒辦法阻止了。經過決鬥雙方的同意,這個公證人,便正好由包利先生來擔任。
規則宣佈完畢後,包利先生又讓圍觀的同學們再退後十步。以免決鬥時,會不小心傷及無辜。這時候,朱迪匆匆擠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柄無鋒長劍,直接奔到柯亞的面前,道:“柯亞,把劍拿着。決鬥時,千萬要當心哪!”
柯亞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朱迪,你還不瞭解我的實力嗎?對付他,我用不着使劍。”
朱迪當然知道柯亞已經是個高階劍士了,對付一個初級魔法師,那真是小菜一碟。可有道是關心則亂,她急着道:“話是如此,可有把劍在手,把握就會大一點的嘛。拿着拿着,別羅唆了!”
柯亞其實心裡另有打算,他知道在學院中愛慕安妮的男生恐怕不少,以後免不了接二連三的會有人上門來挑戰自己。既然如此,那就乾脆今日一戰顯出自己的實力,震懾住那些想來挑戰的人。以後一勞永逸,沒有打敗自己的本領,就不會有人敢來挑釁了!
於是柯亞仍是搖頭,道:“朱迪,我真不需要。你到邊上看着,一會兒我就會結束戰鬥的。”
朱迪失望了,她牙齒用力咬住了下脣,忍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道:“如果這劍是安妮給你的,你會不會要?”
柯亞輕嘆了一聲,他知道朱迪心裡的痛苦。但,他也沒有辦法。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好講的。柯亞一直以來都把朱迪當成最好的朋友,她那種直爽的性格,讓柯亞簡直都把她當成了兄弟。可是說到男女之情,柯亞真的從來都沒去想過。
現在他心裡想:“是該找個時間,和朱迪好好說說心裡話了。希望她能原諒我的選擇,以後還是最好的朋友!”於是柯亞道:“朱迪,關於安妮的事,我是想和你說說的。但不是現在,等決鬥結束後,中午我來找你,好嗎?”
朱迪又咬了咬嘴脣,哼了一聲,轉身走開了。這時,阿歷克已距柯亞三十步外站定。伸手指着柯亞,氣憤之極的叫道:“柯亞.弗朗索瓦茲,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留你一條命,安妮也不會受你的花言巧語所騙!我告訴你,安妮是我的,沒有人可以從我手中搶走她!如果有人膽敢橫插一腳,他就得死!弗朗索瓦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趕緊向女神祈禱罷!”
柯亞只是微微一笑,氣定神閒的道:“謝謝你當初留下了我一條命,今日我也會留你一命的,就當作是回報好了!”
阿歷克氣得額上青筋突起,咬牙向公證人包利先生叫道:“公證人老師,可以開始了沒有?我已經等不及要殺人了!”
包利先生嘆了口氣,對柯亞道:“準備好了嗎?”
柯亞笑着點頭,道:“老師,隨時都可以開始!”
包利先生便右手一揮,喝道:“決鬥開始,生死自負!”
話音剛落,阿歷克那邊雙手一握,已經高聲念頌起魔法咒語起來。頓時空氣中大量的魔法元素,奔涌着向他身前匯聚而去。
就在這時,人羣中有人嬌喝一聲:“住手!你們不許決鬥!”接着人羣被人推開,有兩個人拼命的擠了進來。
當先一人正是安妮,只見她兩步便奔到了阿歷克面前,大聲喝道:“阿歷克你幹什麼?嫌丟人丟得不夠是罷?立刻給我回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阿歷克臉都扭曲了,叫道:“安妮你別管我,讓我殺了這臭小子再說。以後我隨便你打你罵都可以,但今天我絕饒不了他!”
安妮眼一瞪,道:“你敢!要是柯亞少了一根頭髮,瞧我不扒了你的皮!回去!聽到沒有?要是你敢動手,那我們連朋友都沒的做了!”
阿歷克眼睛都紅了,氣得雙腳直跳,聲嘶力竭地喊道:“爲什麼?爲什麼呀?安妮,我從十三歲就開始喜歡你,追求了你整整六年了呀!爲什麼?我六年的付出,還比不上這個賤民的短短几天?本來你不是最瞧不起他的嗎?爲什麼你會看上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窮小子呀?啊!我要發瘋了!安妮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呀?”
站在一邊,跟着安妮一起來的塞隆立刻走了過去,勸道:“阿歷克,別衝動,有事咱們回去再說。誰真正對安妮好,安妮以後會明白的,啊?”
阿歷克一揮手,道:“不!我已經向他下了決鬥的死約,這時候放棄,我會被世人恥笑的。不管如何,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他亡!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阿歷克!”安妮氣得怒吼了一聲,雙眸死死地瞪着他。過了好久,她才漸漸軟化了下來。輕嘆一聲,道:“阿歷克,我知道你喜歡我。咱倆從小一起長大,許多許多快樂的時光,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阿歷克,你在我心裡,那就是我的兄弟。一直以來,你都寵着我,任我罵任我打也沒有一句怨言。你盼望着,終有一天我會被你感動,成爲你的妻子。這些我能不知道嗎?可是阿歷克,感情這東西,真的是沒有道理好講的。我喜歡柯亞,就象你喜歡我一樣。爲了得到他的愛,我曾經跟你一樣任他打任他罵也沒有一句怨言。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明天就死了,我心裡也只有歡喜。阿歷克,你知道嗎,就算你能殺了他,可我還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因爲我會和他一起死,我跟柯亞,到了天國,也要永遠在一起。阿歷克呀,我知道這麼說會很傷你的心。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沒有他。對不起!對不起!”
阿歷克聽了一半時,一張臉已變成了慘白。等安妮說到對不起三字時,他再也忍耐不住,啊的一聲,蹲下捂臉,傷心之至的大哭起來。
安妮也是雙目含淚,俯身摸着阿歷克的頭頂,輕聲道:“阿歷克,我們做不成夫妻,但還可以親如兄妹的呀!沒有你寵我,我會不習慣的呢。別哭了啊?這兒有那麼多人看着的呢,你一個大男人,這多丟臉啊?男人嘛,當拿得起放得下,沒了我,相信你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女孩。好了,起來,咱們回去罷!”
站在遠處的柯亞見到如此,心知今天這場決鬥恐怕是鬥不了了。當下輕嘆一聲,慢慢走到了安妮的身邊,認真地對阿歷克道:“阿歷克,把安妮交給我罷!我向你發誓,會象你愛她一樣的去愛安妮。我會用盡我所有的力量,來使她幸福的。”
安妮開心地瞥了柯亞一眼,眼神之中,盡是喜悅!
阿歷克正好擡頭看到,傷心絕望之下,狂喊了一聲,站起來便發瘋似的轉身狂奔。塞隆叫了一聲:“阿歷克!”急忙也追了上去。
安妮身子一動,本來也要去追。可是猶豫了一下,她馬上牽住了柯亞的手,對圍觀的同學們叫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柯亞的女朋友了。大家有意見的,現在就提出來。沒意見的話,那就散了罷!”
圍觀的人羣見好戲看不成了,興味索然下,轟的一聲紛紛散去。縱然有人有意見,但哪兒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安妮向柯亞笑了一下,道:“對不起,都是我早上太招搖了,讓你惹來了麻煩。以後,我會收斂一點的!”
柯亞一笑,道:“沒事,我們遲早會碰上一些不愉快的事的,我有這個心理準備。”
安妮笑道:“我也有,也許明天我就得和朱迪或者戴安娜決鬥呢!呵呵,那我走了,阿歷克那傻小子,別做出什麼糊塗事來纔好!”
柯亞道:“去罷,花點時間多勸勸他。我這兒,也得好好勸勸呢!”
安妮放開了手,後退了兩步,又笑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嗎?”
柯亞笑着搖頭,道:“恐怕沒有,對不起!”
安妮其實是明知故問,當下扮了個鬼臉,格格笑着,揮了下手,轉身開始離去。
人羣雖然散了,但在遠處一株月花樹下,朱迪扭曲着小臉,正在恨恨地折着手中的樹枝。突然,身後有人走了過來。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肩膀,嘆道:“朱迪,唉!看到了嗎?這就是你那個心愛的男人呀!”
朱迪轉過臉來,立馬委屈得淚眼花花,哭叫道:“戴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