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講究打太極,重一個暗字,不管是做人,做事,切莫聲張,能低調絕不高調。必須高調,也得假大空。明明要拿你的錢,也絕不主動伸手。就算你塞進我的口袋,我還要問你幹什麼。這就是爲官之道。
但此番莫廳長開口便要勤來龍鳳樓,雖有些託大佔便宜之嫌,但聽在蕭正耳中,卻又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示好?
當官最怕揪辮子,秋後算賬。莫廳長卻主動伸出一根小辮子讓蕭正揪住。其用意豈非正是要與蕭正深交?
蕭正聞言,臉上笑意愈發濃郁,親切的與莫廳長握手道:“不怕莫廳長來的勤,就怕莫廳長不肯來。快裡邊請。我已經安排了雅間供您稍作休息。等人到齊了,立刻安排飯局。”
“不用特意照顧我。我找老葉喝兩杯就行。蕭老闆你忙你的。”莫廳長表明了來意,卻也不過分佔用蕭正的時間。他清楚的很,今晚莫說是他,就算是葉藏花,也絕對談不上主角。陸續到來的人物,可是一個比一個響亮。
蕭正親送莫廳長上樓,這才重回大門,耐心等待下一名貴賓的到來。
龍鳳樓有廚師五人,侍應生二十人,算上打雜的,領班的,攏共不超過四十人。雖說對這座花重金打造的龍鳳樓來說人數不多,但其會員也控制在個位數,應付目前的狀況綽綽有餘,等往後吸收的貴賓多了,再作其他打算。
又等了約摸一刻鐘,陸大山便攜夫人秦霜一同前來。跟在他們身邊的,還有一名五十歲上下,看上去頗爲慈祥的男子。其貌不揚,個頭也勉強達到一米七。站在男才女貌氣質出衆的陸大山夫妻旁邊,實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連給他們當管家,都頗爲不入流。
蕭正見三人走來,連忙迎上去,先是親切的與陸大山夫婦打招呼。這才熱情的與其貌不揚的男子握手。莫廳長是葉藏花預先就介紹過,打了招呼。但此名男子,陸大山卻賣了個關子,一直沒透底。此番握手,蕭正也只能先來個自我介紹:“晚輩蕭正,感謝您的大駕光臨。”
“你喊老陸爲叔,我和他平輩,叫我一聲金叔也受得起。”金書恆慈祥道。
“哪有自己給自己排輩分的?”陸大山打趣道。“老金。我看你現在是越老越糊塗了。”
“受得起。受得起。”蕭正忙不迭說道。“金叔裡邊請。”
秦霜咯咯笑道:“我說阿正,你就算是主人,也不能把姿態放得過低啊。你這麼亂喊,往後輩分可就亂了。”
蕭正表情尷尬道:“這話怎麼說?”
“你金叔喊我大嫂。你喊我秦姐。現在掉過來喊他叔。豈不是亂了輩分。”秦霜嫵媚笑道。
蕭正啞然失笑道:“反正輩分已經亂了。咱們就自己叫自己的。”
秦霜花枝招展的笑道:“你這個小傢伙倒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說罷還很親暱的摸了摸蕭正的腦袋。嬌笑道。“不過姐姐我喜歡。”
秦霜今兒穿了一身粉色長裙。完全不顧及她已經四十有五的年齡。更不考慮一身西裝革履的陸大山心情。那叫一個扮嫩。
不過以秦霜嬌嫩的臉蛋,少女的氣質。就算跟陸琪兒走在一起,也完全能和她姐妹相稱。所以這身粉色長裙雖說亮眼了點,她倒也能輕鬆駕馭。
蕭正陪同三人進了樓裡,先是安排了雅緻的廂房,又吩咐侍應上茶上點心。本想陪着聊一會,摸摸金書恆的底,方便以後交流。可還沒等屁股坐熱,耳麥裡就傳來了馬英俊的聲音。
“商經天的車到了。”
不得已,只得向三人告罪,下樓迎客。
蕭正一走,陸大山便悠閒的點了一支菸,笑眯眯的詢問金書恆,打趣道:“怎麼樣?”
“挺機靈。”金書恆笑道。
“就機靈?”秦霜反問道。滿臉不甘心。他們兩口子看上的年輕人,這老傢伙居然就用一個機靈來形容,會不會太寒磣了點?
陸大山笑道:“媳婦。就連那在華爾街混了十年的常逸山,也只得到老金一句有才啊。一句機靈還不夠?對我來說已經超出預期啦。”
“不知道你們在聊什麼鬼。”秦霜吃了一塊點心,坐在電視面前看起娛樂節目。一副沒心沒肺的姿態。
兩個大男人相視一笑,也不理她,看上去十分相熟。金書恆抿了口普洱,微微擡眸問道:“他真把商經天請來了?”
“怎麼樣?意外吧?”陸大山微微一笑,說道。“剛聽他說要請商經天,我也意外得很。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搬動那尊菩薩了。”
“連你這尊菩薩他都一口吃下了。搬動商經天倒也是情理之中。”金書恆玩味道。
陸大山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釋,只是含笑道:“請你來一是給這小傢伙捧場。二嘛,打個照面,以後要是碰上了。不指望你使多大勁,但也別擋道。”
金書恆耐人尋味的說道:“常逸山三年前就和我搭上關係了,幫我在紐約處理了幾次麻煩。回國後隔三差五就往我家跑,不是送禮就是陪我下棋。你這面子我賣得可真夠下血本啊。”
聽到這裡,專心看電視的秦霜忽然轉過頭來,瞪了金書恆一眼:“小金,你說你堂堂警界二號人物,只差一步就上新聞聯播的京城大官,那點蠅頭小利就把你給收買了?”頓了頓,秦霜撇嘴說道。“回頭我送你幾隻lv包。你看行不?”
金書恆大笑道:“嫂子,你也知道我打光棍有些年頭了。兒子這些年女朋友倒是不少。老婆卻沒討過一個。你送我一堆lv包。我是收還是不收呢。”
“不收就把這瓣橘子給吃了!”秦霜把剛剛剝皮的橘子放在金書恆面前,氣勢洶洶道。“不吃別怪我手辣!”
金書恆連連討饒,笑得極爲開心:“老陸啊。你給我找的這嫂子可真夠厲害。明珠那小子沒少受嫂子罪吧?”
陸大山欣慰笑道:“放心吧,大頭我已經給你們截下了。”
原來,金書恆、陸大山,以及在明珠照拂過蕭正的李部長正是幼時便私交甚好的鐵桿死黨。陸大山當面開口,李部長千里電聯,金書恆又豈敢不從?
爆發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