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娜甫一出現,原本還算四平八穩的由紀忽然變得瘋狂起來。只見她面前啵地炸開一團白色煙霧,如同變魔術一般,身形迅速竄入白霧之中。只一瞬間,白霧之中的由紀彷彿化身千萬,竟是竄出了足足三條影子。每一條身影都是如此的逼真,釋放出實質般的殺意。
看得人眼花繚亂,頭皮發麻!
迎戰的女隨從眼見一個真人與兩條分身迅速向自己逼近。卻只見她手腕翻飛,幾枚藏於袖中的忍者鏢呼哧一聲,激射而出!
這幾枚忍者鏢可不是普通飛鏢,一沾染劇痛,見血斃命。二鋒利無雙,乃女隨從的看家法寶。往往只在命懸一線時纔會施展。
此番她已與由紀激-戰數分鐘,一來忍術消耗殆盡,許多低等忍術對由紀也無法造成任何困擾。故而在逼不得已之下,她終於施展最強一擊,力圖挽回局勢。
嗖嗖嗖!
三枚忍者鏢激射而出,每一枚飛鏢之上都宛若蘊含無盡氣勁,直打‘由紀’而去!
由紀的忍術,已然超過女隨從一大截。憑女隨從如今的眼力,根本無法判斷哪條身影是真,哪個分身是假,故而她爲了確保無失,向每道身影都發出一枚飛鏢。
然而,站在大廳門口的蒂娜眼見女隨從如此反擊,眉宇間不由自主的掠過一抹遺憾之色。
她看得出來,女隨從死定了!
儘管此刻的她只要全力以赴,興許能圍魏救趙,把女隨從的性命從由紀手中救出。可在蒂娜的眼中,永遠只有蕭正一人。區區一個陌生女人的性命,於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不會爲了一個陌生女人,而分散了對蕭正的關注!
嗖嗖嗖!
三枚忍者鏢盡數打在分身之上,可每一道分身,卻都在飛鏢擊中之時,膨地化作煙霧,煙消雲散!
女隨從見狀,眼中登時流露出驚恐之色。身軀猛然往後撤退,防止憑空消失的由紀致命一擊。
撲哧!
只是。在女隨從往後退了兩步之時,一把忍者刀忽然從她胸前穿出,噴灑出殷紅的鮮血。
“唔——”女隨從不可置信的垂頭看向胸前的刀鋒,劇痛之下,她的臉龐劇烈扭動。彷彿爬上了一條條蜈蚣。慎人極了。
“怎麼會這樣——”女隨從茫然注視着鋒銳的刀口,無力發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終極忍術?你已經達到忍之王的境界?”
忍之王!
上忍之上的最高忍者等級。相傳,在忍者的世界,平均每十年,也未必能出現一名忍之王的忍者。尤其是女忍者!
看起來,由紀已經達到忍者界大宗師的最高境界了!
撲哧!
由紀拔出忍者刀,於手中驟然變化,身形一閃,向蕭正身後竄去。
她的任務,就是保護伊藤的生命安全。哪怕是一命抵一命,對由紀而言也是值得的。
畢竟,服部家族與伊藤進行了深度合作。再加上,由紀早已傾心於伊藤。這些年來始終守候在伊藤左右。他的命,在由紀心中是最珍貴的。無人可及。
嗖!
可沒等她奔至蕭正身後,一道黑色身影忽然出現,攔住了她前去的道路。
此女是誰?
蒂娜!
全球排名第二的殺手女皇!敢單槍匹馬闖入教廷的恐怖女強者!三十餘忍者在她眼裡,不過一羣比螞蟻強壯一些的螳螂,不堪一擊!
有她在,由紀豈能對蕭正造成絲毫影響?
由紀願意爲伊藤付出生命?
蒂娜已經做過了!
而且不止一次!
這是一對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卻又即將生死相搏的女人。一個是忍者世界的最強女忍者。而另一個,則是世界範圍內的最強女殺手。她們的較量,孰強孰弱?
“小心。”
忽地,蒂娜耳畔響起蕭正沉穩而富有力量的聲音。彷彿貼着她的耳垂述說,令人心生安慰。
“她距離絕世強者只有半步之遙。”蕭正雙目如刀的注視着紋絲不動的伊藤,薄脣微張道。
剛纔那一擊,已徹底展現出由紀的恐怖實力。儘管他十分了解蒂娜的實力,但面對如此恐怖的女忍者,他心中依舊擔心。
“距離絕世強者有半步之遙?”蒂娜猩紅的美眸淡漠的掃視神情冷峻的由紀。花瓣似的紅脣微張。“這半步,我已走完。”
什麼!?
由紀嬌軀猛然一顫!
不可思議的望向渾身殺意昂揚的蒂娜——
莫說是她,就連正處於對峙狀態的蕭正與伊藤,也紛紛表露出自己的心緒。
伊藤是緊張、絕望。
蕭正則是驚喜,意外——
蒂娜已經越過屏障,跨入絕世強者之列了?
若是如此,一旦她能擊殺或者打敗八絕之一,就能成功躋身爲八絕強者。一戰封神!
心念至此,蕭正完全輕鬆下來。
他知道蒂娜不會撒謊,蒂娜說她已走完這半步,那她就一定走完了。
以絕世強者之姿對陣由紀,蒂娜勝券在握!
得到蒂娜的迴應,蕭正的全部注意力放在了伊藤的臉上。渾身氣機持續綻放,封鎖伊藤前後左右,所有退去。一旦伊藤有所動向,蕭正的恐怖一刀便會頃刻而至!
他的心境平和,他的眼神沉穩,他的吐納呼吸強大而有力。彷彿一尊神祗,從容不迫的站在伊藤面前。殺意露而又含,恐怖之極!
伊藤沒有動。
他也知道,此刻一切的多餘動作,都無法改變局面。更難以分散蕭正的注意力。
絕世強者的精神力,縱然這世上真有陰森鬼魂,恐怕也不敢侵犯,怕被反噬!
人怕鬼,是因爲體虛,是因爲膽小,是因爲氣魄不足。可到了絕世強者的境界,哪個不是血氣旺盛如火?體魄雄渾?
縱使妖魔鬼怪,也休想近身!
“一定要走到這一步?”伊藤在經歷了短暫的緊迫之後,顏色緩緩平靜下來。能成爲絕世強者的男人,又豈會被輕易震住?
“問你。”蕭正巋然如山,神色鋒利道。“一定要走到這一步?”
伊藤顏色微變,脣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也許,我真的不該與你爲敵。”
略一停頓,伊藤忽地擡眸,頗爲不忿的問道:“但我對你所做的,真到了非殺我不可的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