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沒人聽過“箭毒蛙”這三個字,但這種東西卻瞞不過葉衝。
箭毒蛙是世界上最美麗的青蛙,也是毒性最強的物種之一,黃金箭毒蛙是箭毒蛙中毒性最強的物種之一,其1克蛙毒可致15000人死亡。
黃金箭毒蛙的整個皮膚都能夠分泌一種毒性極強的神經性毒素,能夠凍結神經、阻止神經傳遞脈衝,在幾分鐘內,導致受害者肌肉不自覺收縮並最終導致心臟驟停。
箭毒蛙生活在美洲潮溼茂密的熱帶雨林裡,身材嬌小、色彩豔麗。很多掠食者,不論是蛇還是蜘蛛,都對它們都是望而卻步,哪怕是細菌也很難在其身上滋生。
目前,地球上共有一百多種不同的箭毒蛙,小型種類的體長不超過2釐米,大型種類也不過5、6釐米。誰能想到,這些和硬幣差不多大小的蛙,其中的部分種類卻具有見血封喉的劇毒。
在箭毒蛙的原產地中南美洲,土着居民常用一種金色箭毒蛙的毒液製作吹箭,狩獵動物。
他們小心翼翼的隔着葉子捏住蛙的頭部,再將削好的硬木箭頭在箭毒蛙的身體上反覆摩擦、擠壓,使箭頭沾滿毒液。
這種毒液中的毒素,比一克便能致人死命的番木鱉鹼還要強上數百倍。
可以這麼說,跟黃金箭毒蛙比起來,大名鼎鼎的金色眼鏡蛇簡直就是天真無邪的小天使!
葉衝闖蕩世界多年,聽過見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黃金箭毒蛙就是其中之一,沒想到今天居然這麼有幸能親身體驗到這種天下奇毒的滋味。
此時此刻,他不知是該大笑三聲還是該大哭三聲。
譚耀宗這麼說話顯然是爲了讓葉衝分心,果然,本就身心俱疲的葉衝稍稍一個分神,左手一拳砸在他的胸口。
葉衝往後長長一個踉蹌,身子搖了搖還是撐住了,沒想到緊接着後背便遭到重重一擊。
砰!
這一擊剛好砸在後背的創口上,強大的力道直接將傷口砸出一條血線。
葉衝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下單腿跪地,口中溢出一股黑色的血
水。
他慢慢回過身來,就見右手赫然站在背後,原來那沉重的一擊正是來自他的右手,竟然是一隻可以收縮自如的機械鐵手!
劇毒加上重傷,讓他的神智模糊不堪,身體機能也已完全枯竭,眼睛望出去一片模糊。
模糊的視野中,隱隱看到譚耀宗端着射釘槍一步步來到面前,冰冷的槍口抵住了他的額頭。
譚耀宗冷森森的說道:“葉衝,你不是一直都以爲自己很能打嗎,你不是一直都以爲自己無所不能嗎,你不是很喜歡在女人面前逞威風嗎,現在站起來啊,打我啊,殺我啊!怎麼,不行了,慫了,怕了,原來你也有這樣的時候。今晚我就讓你跪着死在我面前,殺了你之後我再去找許夢琳,我要狠狠的報復她,我不僅要霸佔她的人,還要霸佔她的財產,我要讓她把欠我的情都統統還給我!”
他相信沒有人是不怕死的,他相信葉衝一定也已經怕了,他甚至覺得葉衝會怕得痛哭流涕,會怕得尿褲子,然後跪下來祈求自己放過他和許夢琳。
可接下來的一幕,無疑於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不要說譚耀宗,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葉衝沒有哭,也沒有尿褲子,他笑了。
“你笑什麼!”
葉衝慢慢擡起頭來,虛無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一一掃過,“我保證,在你殺我72小時之內,你,你,你,你,你,還有你,你們所有人統統都會死,這個城市將會化爲一片廢墟!”
他的聲音不高,卻令每個人都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事到臨頭,你還敢嘴硬,混蛋,去死吧!”譚耀宗一咬牙,眼看就要開槍。
千鈞一髮之際,東面的一扇窗子“砰”的一下開了,從外面飄進一道魅影,一個飄忽便到了譚耀宗和葉衝之間。
譚耀宗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寒光一閃,只聽“噌”的一聲,他手中的射釘槍竟然憑空成了兩半!
說時遲那時快,人們還沒回過神來,葉衝已經被帶到了窗口,耳邊響起一個聲音:“跳!”
他腰眼一緊
,身子一輕,整個人竟然“呼”的一下被拋出窗外。
此時的他腦子裡渾渾噩噩一片茫然,神智都已不清,只覺得被一個軟綿綿的身子抱着向下急墜,落地後兩人一個長長的翻滾。
他這才隱隱發現已經到了鳳凰樓外的那條街上,此時華燈初上,沿街兩旁的路燈一盞盞發着明晃晃的光,周圍是一個個陌生的路人,一張張錯愕的表情。
他的目光落到旁邊那個人身上,一張雪白的臉頰、一頭刀削般的長髮,他張了張嘴似乎說了句什麼,但連他自己都沒聽到自己的聲音。
下一刻,鳳凰樓裡冒出幾道橘紅色的槍火,噠噠噠噠噠,數不清的子彈同時激射而來,打在堅硬的路面上,頓時火星四濺,揚起一片粉塵。
霎時間,槍聲、喊叫聲、腳步聲、車笛聲亂做一團,全然分不清什麼是什麼!
女人一下子將他撲倒在地,兩人又是一個長長的翻滾,再起身時已經到了下一個街角。
隱隱聽到遠處傳來喊聲:“在那邊,決不能讓他跑了……”
子彈,不停的傾瀉過來,打得人根本擡不起頭,想要逃走,根本不可能!
模糊的視野中,只見影子寒冰般的雙眸正盯着他:“待在這裡別動!”
說罷,清影一閃,甩過一縷髮香,女人一頭沒入凌亂的槍火之中。
葉衝心頭一緊,正要跟出去,噠噠噠噠噠!
一通亂槍全都打在一個金屬垃圾桶上,濺出無數個光點!
他凝神朝着空空的街道望去,只見那個嬌小玲瓏的身影一個急速衝刺,閃過一道寒光,揚起一團血霧,血霧還未消散,她的人已經到了另一邊,一把把一個槍手從陰影裡抓住來,隨手一拋,那人飛揚出去,重重的砸在牆上。
只見清影左右飄忽不定,所過之處寒芒頻頻閃現,帶起一條條血線,一個接一個的槍火黯然消失,一個接一個人影木然栽倒。
只看了片刻,他的眼皮就越來越沉,想要動彈身子卻不聽使喚,漸漸的聽不到任何聲音,眼前的一道道光影也越來越模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