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那些圍觀的人全都看傻了,一個煙熏火燎好像竈王爺似的,另一個剛纔差點兒投進大火中,兩個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簡直就是兩個神經病。
葉衝給女人掖去臉上的淚水,“沒事了,好在咱倆還活着,你該去忙你的了,我也該走了。”
“你要去哪兒?”
葉衝酸溜溜的道:“回家打鋪蓋卷滾蛋。”
女人翻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皺起瑤鼻:“你又胡鬧什麼。”
“喂,講點兒道理好不好,是你說讓我滾得越遠越好,你以後再也不想見到我。”
女人咬咬嘴脣,索性來個嬌蠻不講理:“我沒有!”
葉衝頓時一陣無語,“好吧好吧,沒說就沒說吧,反正你說了算。”
許夢琳打量着他:“你沒事吧?”
“沒事。”
“你剛纔明明在車裡,怎麼……”
“關鍵時刻跳下了汽車,還好算我命大,怎麼死都死不了。”
“你真是個亡命徒。”
兩人經過剛纔一場生死劫難,彼此之間的誤會和矛盾也消弭於無形,只剩下脈脈的溫情。
許夢琳想到了要去辦的事情,不由得凝重起來:“我要趕時間,可是我的車……”
葉衝神秘兮兮的一笑,“彆着急,我有辦法。”
沒等女人說什麼,他已經快步走遠了。
過了沒一會兒,汽車喇叭一響,就見他開來了一輛高爾夫,拍了拍車門,“美女,上車。”
許夢琳看看車子,又瞧了瞧他:“葉衝,你居然去偷車。”
“這話我不愛聽,明明是借來的,用完再還給人家。”
堂堂的海天女首富居然也做了一回偷車賊,但時間緊迫,就算她一百個不情願也只好從權了。
車子開起來,葉衝問道:“對了,你這麼風風火火的要去哪兒?”
“長青銀資。”
“去哪兒幹什麼?”
“那筆資金已經到位了,我必須儘快取回來,以解公司的燃眉之急。”
葉衝一頭霧水:“三十億恐怕好幾輛車才能裝下吧,你一個人怎麼取?”
跟這傢伙說話
就是費勁,許夢琳耐着性子道:“你見到現在還有多少人還在使用大宗現金?”
“誰說的,我在工地的時候每次發工資都要現錢,否則心裡怎麼能踏實?”
許夢琳無奈的瞥了他一眼,跟這傢伙溝通起來實在有不小的障礙,索性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有一種東西叫銀行本票,三十億可以用一張紙來代替。”
“那玩意是不是和銀行存摺差不多?”
“可以這麼說。”
葉衝咂咂嘴:“一張破紙就值三十億,那你還怕林晚晴幹什麼,多複印幾張不就成了?”
兩個人實在不在一個知識層面,許夢琳也真心無力跟他解釋下去。
“那你剛纔開會的時候爲什麼還說那筆資金還沒有到位?”
“這筆錢是遠大集團的救命錢,有了這筆錢就可以發行優先股,有機會阻止林晚晴的收購計劃。事關重大,我不想提前公佈出來,林晚晴還不知道這筆錢的存在,可這個商業機密一旦泄露,她肯定會想辦法做出應對措施。”
“我以爲只有我這樣的小人物纔會說謊,沒想到你堂堂許大總裁也會說謊,我說的都是小謊,你說的可是一個幾十億的彌天大謊。”
“這不是說謊,而是策略。”
“好吧好吧,反正我說什麼都不對,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許夢琳美眸閃動,定定的看着他,關切的道:“你真的沒有受傷吧?”
“你關心我?”
女人臉頰微微一紅,“葉衝,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不該對你說出那麼絕情的話,更不該不相信你。”
葉衝心頭暖烘烘,要知道讓這妞主動承認錯誤簡直比殺了她都難,“你出門之前司機爲什麼沒在?”
許夢琳認真思忖了下:“我每天的行程基本上都是固定的,出行前行政處會事先通知公司的交通隊安排專職司機,極少會有司機不在的情況。”
“汽車沒有熄火停在門口,說明司機之前還在。”
“你的意思是車上的炸彈和當值司機有關?”
葉衝搖了搖頭:“敢做這種案子的肯定不會是普通人,你的司機沒那麼大膽子,否則很容易就能查到他。”
“你之前說譚耀宗有可能要對我動手,這件事難道是他做的?”
“那小子也沒這麼大膽子,這可不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海天恐怕沒人敢在你許大總裁的車上安裝炸彈。真要是出了事,不要說譚耀宗,就連譚天酬那老傢伙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說兇手不是海天的人?”
葉衝凝眸思量了片刻,“你還記不記得不久前幾個暴徒跑到公館持槍行兇?”
“你是說安裝炸彈的人和他們是一夥的?”
“兩件事看上去沒什麼關係,但仔細想想除非最窮兇極惡的亡命徒才能幹得出這種事來。”
“可是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葉衝抽了一口煙,忽然問道:“最近家裡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一句話提醒了許夢琳,“有!”
“什麼?”
許夢琳打開隨手的手袋,從裡面取出一把匕首刀!
葉衝接過來一看,只見匕首刀上栓了紅綢子,紅綢子上栓了個銅錢,銅錢上赫然刻着一行字:一夜北風緊!
他心裡一突,立刻想到那次槍擊案時,他從那幫暴徒帶來的包裹裡就找到了一枚銅錢,赫然和這枚一模一樣!
“哪來的?”
“這是今早吳媽發現的,當時這把匕首就插在別墅的大門上。”
葉衝把匕首緊緊攥在手裡,臉上露出了幾絲難以捉摸的神色,“原來又是他!”
“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葉衝這一次並沒有否認。
許夢琳聯想到上次發生的事情,很快猜到了什麼,“其實你上一次就知道是誰了,所以你從家裡拿了一根金條就是去辦這件事的。”
葉衝嘆口氣:“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就算你不做生意,也能做個美女特工什麼的。”
事關重大,許夢琳哪有心思聽他調侃,“既然你知道是誰做的,爲什麼一直不說?”
“說了又能怎麼樣?”
“你要是早早提供這個線索,警察也許早就破案了。”
葉衝冷笑一聲:“寶貝兒,我都說過不止一次了,這個案子警察永遠也破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