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個屁!”還沒等牛大風的話說完,牛頂天就很生氣的一句話罵了出來:“培養一名敢死隊員,那必須得佔到天時地利人和的,首先得是被逼上了絕路的人,他們纔敢不惜一切豁得出去,因爲橫豎都是一死了;其次還得具備一定的功夫基礎加以磨練才能派得上用場;最關鍵的問題是這個人還不能是個陰險狡詐之徒,必須是懂得受人滴水之恩知道涌泉相報的,才能誓死盡忠。缺這三個條件,都沒有用。而要找到具備這三個條件的人,雖然談不上大海撈針,但也是相當的難找,但到你這裡,就跟毀什麼一樣的,一下子就沒有了,經不起你幾下折騰,我看黑槍集團就可以改爲光桿會了!”
牛大風勸說:“爸,您的心情我理解,畢竟那都是你的心血,損失了會可惜,會心疼。但有舍纔有得,做大事的認識不能計較這點小得失的,而且現在正逢亂世,是招兵買馬的好計劃,您完全可以借風行船,大力發展,將後備力量發展充足的,錢再多,放在那裡都沒有什麼用,必須得拿來做事才能體現它的價值是不是,再說,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有放手一搏,別無他法!”
牛頂天還是覺得有些捨不得,畢竟上次九個最精英的敢死隊員就那麼稀裡糊塗的死了,比損失了他一千萬的鈔票還更令他心疼,於是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不讓你中情局的人去做,反正他們吃的是國家飯,受你指揮!”
牛大風解釋說:“這爸您就不知道了,他們受我指揮,卻未必和我同一條心,因爲利益是我的,與他無關。我很難找到一個好的理由來讓他們無條件無思想的去完成任務,就怕有個萬一,留了點什麼把柄在他們手裡的話,我可就給自己的以後埋下一顆*了,說不準會在什麼時候的什麼地方一下子爆炸,把我精心準備的一切都給毀掉了。因爲我不能保證我在對軍方的人進行利益策反的時候,軍方也會不會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我身邊的人進行利益策反,我躺着中槍!”
牛頂天不說話了,牛大風說的不無道理,畢竟那些人不是牛大風的死士,就算平常一副阿諛奉承的嘴臉,但都只是表面,內心裡不一定會真正死心塌地的,他們的眼裡,只有利益,誰能給最大的利益,馬上就靠過去了,這樣一種情況,將最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們去做,等於自掘墳墓。
“爸,這個關鍵的時候,您可不能拆我的臺,那會害死我的!”牛大風見牛頂天沒說話,知道他的心裡鬆動了,再加一股猛力,他相信自己的老爸再怎麼都會爲兒子的安全着想的。
果然,牛頂天嘆了口氣說:“好吧,我一直相信你是做大事的,也說過要盡一切力量的幫你,你想做什麼,我都替你去做,不過你自己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最好是先翻來覆去的考慮清楚,不要犯上次那樣的錯誤。九個敢死隊員,還都是精英啊,就因爲你一個疏忽,被自己一方的人殘殺而死,對於一個做大事的人來說,這種錯誤是不能犯的,必須杜絕這種錯誤才行。”
牛大風顯得很有信心的說:“您放心吧,爸,我會吸取這個教訓,無論怎麼說,我們現在有做大事的資源,而且也有做大事的時機,這個時候我們要一鼓作氣,招兵買馬發展勢力的事情,您得出面,跟手下的干將開個會,具體的落實下去。不只是在龍城,在周邊的城市,其他很適合發展的城市,您都可以發展勢力,有什麼需要的地方,我好歹是中情局的行動處處長,還能幫得上忙,我幫不到的,找總統肯定也會幫的,俗話說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現在就是機會。”
牛頂天點了點頭說:“我會把握好這個機會的,馬上就會聚集一下資金,然後付諸行動。說你這裡吧,要怎麼行動,你給我具體說一下,我好讓周風寒安排下去。”
牛大風點了點頭,便將圖紙放在茶几上,一點一點的給牛頂天講解,分幾路人馬,從什麼地方開始行動,如何撤退等等。
聽了牛大風的講解之後,牛頂天又有了許多的顧慮問:“到神兵連的手裡殺人,而且還是在他們戒備森嚴的情況下,是不是有點不大現實?太過於玩火了?”
是的,神兵連這個名字,在全世界人的眼裡,都是一個神話,沒有人見過他們是什麼樣子的人,沒有人見識他們有如何的本事,但這個名字絕對如雷貫耳,所謂的雖然他們從來不顯耀江湖,但江湖一直有他們的傳說。
牛大風說:“不玩火不行了,不玩火的話就只能等着火燒了,爸,您也是幹大事的人,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膽小起來了,當年那豁得出去的勁兒都拿出來啊!”
牛大風嘆了口氣說:“當年豁得出去,受了太多驚嚇,所以到今天才倍加珍惜這點成就,希望路能走得穩一些啊。好了,我按照你的辦法吩咐下去吧,反正我的家底也就是你的,你是我兒子,老子不幫你誰幫你呢!”
牛大風被牛頂天這突然的一點豪言壯語止不住給小小的感動了下,他是一個野心家,也是一個相當無情的人,很多時候把利益看得比感情重,但是人始終是人,有他心裡最柔弱的部分,他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表面上無所謂,其實心裡還是會孤單,還是會渴望,只是從來不表現出來,遇見發自肺腑的關懷,他還是會很容易的感動。
牛頂天給周風寒打了電話,讓他到自己的別墅來一趟。
周風寒接到這個電話非常的忐忑,才發生了昨夜爲牛大風找女人卻找去一個女殺手被牛大風一頓痛罵的事情,接着牛頂天就讓他去牛家別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說不準就是要將他這個“黑槍集團”代理大哥的位置給他搬開,讓他一邊站着涼快去。
周風寒想,肯定是這樣的。牛大風是牛頂天的兒子,所以牛頂天對於牛大風的生命很多時候會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有誰做出了傷害他兒子的事情,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發飆。
周風寒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些顫抖,難道今日的自己和宋朝的岳飛一樣,十年之功廢於一旦嗎?當年岳飛抗金,在宋朝如危卵的時候,率領岳家軍,一路所向披靡,直搗金都黃龍府,但就在將要一舉滅亡金國的時候,卻被奸臣秦檜陷害,宋高宗連發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飛,害死風波亭。如今他周風寒爲了牛頂天,爲了“黑槍集團”,腦袋別在褲腰上,生與死之間衝殺,十年過去,毫不容易等到牛頂天退居幕後,自己站到老大的位置上來充當這個代言人,但卻因爲牛大風這個王八蛋要玩個女人,玩出了問題,將要使得自己的錦繡前程榮華富貴都付諸流水,真是豈有此理!
周風寒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哪怕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爲牛家換回了天下,但仍然只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一把替他們殺人的刀,僅此而已。在這個時候仔細想來,是不是有點太過於不值得了?同樣是人,爲什麼他牛家父子可以坐在後面發號施令,可以趾高氣昂,而自己卻得在他們面前裝孫子,提心吊膽?
自己爲什麼不可以成爲最強大的那個人,。擁有絕對權力的人?自己的命運爲什麼不可以自己做作,而要讓別人來吆喝着安排?
這麼多年來,周風寒第一次有了野心,有了反叛之心。
以前,他一直只是一隻小卒,他知道自己翻不起大浪,走不出通天大道,偶爾一閃即逝的有那個念頭,自己都會覺得好笑,覺得只是自己在白日做夢,很可笑。但現在不一樣了,“黑槍集團”的一切都是自己在打理,牛頂天已經很少過問了,他的任何事情都是在向自己傳達,都是自己在安排一切,雖然“黑槍集團”的每一個主要部門裡都是他牛頂天的得力干將,親信人物,但是自己完全可以建立屬於自己的親信和死黨,可以招手新人,加以培植,然後對於牛頂天的那些得力干將,也可以採用兩種方式,一種是想法收買,收買有難度的就除掉,給他們製造一些對牛頂天大不敬的東西出來,引誘他們去做,拿到把柄,快譯通讓牛頂天親自動手把他的得力干將給幹掉啊,然後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想起之前牛大風趕到“黑槍集團”總部的那個氣勢,那個態度,乳臭未乾竟然指手劃腳聲色俱厲!真是豈有此理,老子“蠍子狼”周風寒好歹也是江湖上的一號人物,走出去誰不點頭頷首恭敬地喊一聲“狼哥”。好歹老子過的橋比你牛大風走的路多,老子吃的鹽比你牛大風吃的米多,竟然仗着家事,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還讓老子兩個月不準玩女人,不是要老子的命嗎?還派中情局的人監視?*!
周風寒亂七糟八的想了許多,越想越爲自己感到可悲,不值得。他下定了決心,以後自己不要再那麼傻逼的爲牛家賣命,得有自己的打算。哪怕轟轟烈烈的失敗,也不遠如此窩窩囊囊唯唯諾諾的夾着尾巴做人!
很多時候,一個想法的開始都源於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