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老問這種白癡的問題呢?爲什麼吃人?我當然是想吃人了就吃人了,那爲什麼吃飯?”花衣怪人充滿了對李無悔的諷刺。
從這兩個簡單的問題可以看得出來,這個花衣怪人的的確確神智清醒正常。
李無悔覺得自己心裡一個男人的熱血開始燃燒,正義之心讓他對這這個吃人的花衣怪人充滿了憤怒,咬了咬牙說:“行,你想吃人就吃是吧,那現在也想殺人,只有你在我面前,那也就只有對不住你了!”
花衣怪人卻搖了搖頭說:“俗話有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可惜你是成年人,骨頭太硬,而且貌似還練過一點功夫,骨頭就更硬,我功力不夠咬不動,否則的話我還真是會感謝上天恩賜,讓你送到我的口裡來,不過原則不能破,擋我路者,壞我事者,格殺勿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花衣怪人說着用那沾滿鮮血的手把遮住面孔的亂髮往兩本撥開了些。
李無悔看清楚了,那應該是一個男人的臉,但皮膚與一般的黃皮膚不同,而是傾向於那種非常紅潤的顏色,而且顯得比較冷,有點傾向於女人的顏色。
要不是他動手撥開掩面亂髮的時候將衣衫帶動,露出了那個頸部的喉結,李無悔仍然很難判斷出他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女人。
但聽了花衣怪人的話之後,李無悔更感到吃驚了。
吃驚之處,其一:花衣怪人竟然看出了他會武功,然後還顯得那麼狂妄目中無人;其二,花衣怪人說他自己是功力還不夠咬不動成年人的骨頭,所以只能吃小孩的骨頭。
從這裡便看的出花衣怪人之所以吃人不是爲了飽肚子,也不是變態,而是他在練一種什麼稀奇古怪的武功。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武學一脈,博大精深。譬如練習鷹爪功的時候,得選準時間在下半夜,陰氣正盛的時候,用豬血將細沙煮過,省得沙子會產生黏性。
譬如練習赤沙掌的時候必須將鐵砂在鐵鍋裡下面架火使其有一定的滾燙性,功力不斷升高,鐵砂的溫度也不斷增加;譬如練習水綿掌的時候,必須得以水爲輔助性練習,每天運氣擊打水面,能一掌擊落,滿盆水皆飛濺而出,則功成,若是一掌擊出,能使一井水都飛濺而盡,那功力可稱神奇。
還有什麼練習葵花寶典,必先自宮等等的。
練習一種什麼功夫,必須得吃人呢?
李無悔對武學一道也精通不少,尤其聽父親講解過許多,各個國家的武林奇學,華夏的少林,武當,峨眉,崆峒等各派武學;東瀛的忍術、空手道、柔道;泰國的泰拳、韓國的跆拳道等等。
但就是沒有聽說過一種需要吃人才能練習的功夫,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孤陋寡聞了。
雖然李無悔猜測到這個花衣怪人可能練習了一門鬼神莫測而且邪門的武功,自己可能不是敵手,但面對着花衣怪人目中無人的猖狂,他心裡自小就有的強者之氣一下子被激發。
不由得冷哼一聲說:“說大話的人我見過許多,但多數的人都閃了舌頭,誰能殺了誰,還是個很未知的未知數,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答案了!”
花衣怪人將手中帶血的斷臂迅速用力投擲向李無悔的頭部,揮灑出點點鮮血。
李無悔輕巧地一閃便將斷臂讓過。
“汪汪……”獸王一聲吼,猛撲向花衣怪人。
“獸王”的速度在它的四蹄一蹬之下,猶如離弦之箭,疾射向花衣怪人。
花衣怪人竟然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等待“獸王”張着獠牙大口撲到面前,一伸手便抓向“獸王”的喉嚨。
穩穩當當,花衣怪人的手掐上了“獸王”的喉嚨,正準備用力將“獸王”的喉嚨捏破的時候,“獸王”的那隻前爪一下子擊打在花衣怪人的胸膛處。
花衣怪人的胸膛被“獸王”這一爪重擊,抓住“獸王”的手被身體的後輟力給分離開來,脫離開“獸王”的咽喉部位。
怎麼說“獸王”的自身體重也有百餘斤上,加上“獸王”的體格強悍,經過超負荷的訓練,將身體潛力極大限制的激發,因此那一爪之力能將花衣怪人這樣的高手給擊退。
花衣怪人對於“獸王”具有着人的思維能力感到相當吃驚,竟然不像一般的狗那樣只能用嘴咬,還能靈活運用它的爪子,而且他能感受到胸膛如被重錘一般。
花衣怪人一招失算,正準備一個提肘橫擊式攻擊獸王的下腹時,李無悔已經在這眨眼間迅速衝到,一個立馬掌砍切向花衣怪人的頸部大動脈。
花衣怪人見狀,只好放棄了對“獸王”的攻擊,一側頭,張開那沾滿鮮血的大口咬向李無悔的手。
快、狠、準。
李無悔看見了花衣怪人轉頭的那個瞬間,那還帶着鮮血的鋒利牙齒,心裡一驚,這是什麼招數。除了見過潑婦打架,手腳並用外加口咬,哪裡見過真正的高手對決用嘴咬的方式?
而因爲見過花衣怪人的吃人舉動,所以李無悔不敢小看了花衣怪人的這張嘴,不敢被他咬中,一旦被咬中,不說骨頭斷裂,最起碼的會筋脈受損。
如果只是捱上一拳一腳,倒也是點小事,還能帶傷戰鬥,可要是經脈受損的話,全身的力量基本上都難以發揮得出來,那就只有被宰的份了。
眼見得花衣怪人的大口咬到,李無悔趕忙改切掌爲立掌,變爲擊打的攻擊方式。
花衣怪人的口再大,牙齒再尖利,卻始終及不上李無悔豎立起來的一隻手掌。豎立起來的手掌遠遠的大過一個人的嘴巴,所以嘴巴也就咬不到手掌了。
但花衣怪人也並不是吃素的,將那本來咬往李無悔手指的嘴往下移了移,就咬向李無悔手掌下方的掌沿。
李無悔的招式已老,而且在那個電光石火之間已經完全反應不及,李無悔沒有想到花衣怪人的嘴和頸部之配合有那麼靈活,結果就被一下子咬住,牙齒瞬間嵌入到手掌中,那種錐心的痛楚一下子強烈地刺激到了痛覺神經。
劇痛之下,李無悔擡腿一腳,一招“長驅直入”,膝蓋頂撞向花衣怪人的腹部。
花衣怪人的牙齒還嵌在李無悔的手掌底部,沒想到李無悔的動作之迅速,上面被攻擊下面馬上迅速反應還擊,結果被一膝蓋頂中腹部,倒飛出去。
花衣怪人重重的撞到後面的一棵樹上,摔落在地,“獸王”同時間飛身而已,向着倒在地上的花衣怪人撲到。
花衣怪人見狀,來不及出腿反擊,趕忙一個“驢打滾”向一邊滾了開去。
但李無悔轉眼配合着“獸王”攻擊而到,一個高劈退,力劈華山,劈向在地上打滾的花衣怪人。
花衣怪人連滾着。
李無悔的腳也連劈着,劈了三腳結果都差之毫釐而落空,待第四腳的時候,花衣怪人滾動的身子已經滾到了一塊大岩石的邊緣,滾不動了。
而李無悔的腳也已經劈空而下,此時再往回滾,已來不及,但花衣怪人卻仍然用他的拿手絕學,張口就咬,直迎接向李無悔劈落而下的腳掌邊緣。
腳掌也比口大,要想咬到腳,必須咬腳掌邊緣。
李無悔劈下的腿肯定是沒法收得住的,畢竟那一退聚集了致命的力量,而且完全無法改變招式。
結果李無悔的腳掌邊緣又被花衣怪人給咬到,李無悔的腳上雖然穿着鞋子,那種部隊裡帆布做的膠鞋,質量挺好,但卻被花衣怪人一口咬住之後,深深地陷入進去。
李無悔負痛,不敢將腳扯回,腳在花衣怪人的口中,如果自己用力的話,也等於是在自己傷害自己。
但李無悔就是李無悔,那隻腳就在花衣怪人的口中借力,人卻彈身而起,以另外一隻腳往花衣怪人的頭部反劈而下。
“獸王”也同時配合着李無悔衝向了花衣怪人,一口撕咬向花衣怪人的咽喉。
花衣怪人注意到了飛撲而來的“獸王”,卻沒有防備到李無悔在半空之中的出腳,而且因爲李無悔忍痛在他的口中借力,牽制住了他的反應和速度。
他雖然堪堪避過了“獸王”那撲向頸部動脈的一咬,卻被李無悔那騰空而起的一腿反劈給擊中頭部。
“嗷……”
花衣怪人一聲痛叫,人撲地一栽,咬着李無悔腳的口也自然地鬆了開。
李無悔的將那隻腳解救出來,迅速落地,卻因爲一隻腳本來被花衣怪人給咬傷,再加上落下的力量很重,使得傷口劇痛,落地的李無悔一時沒能站穩,當即摔倒。
這就給被李無悔重擊了一腳的花衣怪人以緩過來的機會了。
花衣怪人一個翻身,看見“獸王”又一次躍起撲上,趕忙借勢一滾,看見上路邊上的一個下坡,往坡下皮球般的滾了下去。
很多四腳動物的缺陷在於,前腳短後腳長,所以跑上坡的時候會非常地快,但要是下坡跑快了的話,就非得栽跟斗。
“獸王”也不例外,對於下坡路不敢跑快,所以眼看着花衣怪人皮球般的滾下那片山坡,被一叢荊棘林給擋住了。而距離最開始滾下去的山路最少有三四十米遠的距離。
李無悔已經忍住了腳傷的痛楚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滾了下去的花衣怪人正就往下面追去,但還是因爲情急,腳在地上一用力,受痛之下腳彎一軟,便也滾下那片山坡。
“獸王”擔心李無悔被爬起來的花衣怪人趁機攻擊,也跟着山坡控制住速度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