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純一愣,忙說:“他答應幫冬日娜報仇的,冬日娜很關心他的事情,所以讓我幫忙問問。”
林文山對於這話有些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多問,只是說:“按照事件本身來看,應該是牛大風的責任多些吧,先動手的是牛大風的人,而且有被送到醫院的圍攻羣衆也證實,一開始就是牛大風下令抓李無悔,而事實上他中情局沒有資格這麼隨便抓捕我們軍方的人,即使李無悔犯了什麼國法或者威脅到國家安全,他們也只能通過我們軍方高層,由我們出面逮捕李無悔,所以在他們直接出手的情況下,李無悔有權利反抗。”
唐靜純說:“這道理我知道,但關鍵的是這事情要速戰速決,不能兩方的人爭執不休鬧得不可開交的,拖延了時間。神兵連長不是也說李無悔是個人才,要好好的培養他嗎?現在龍城形勢如此不理想,不知道又一波的狂風巨浪會什麼時候來,我覺得不要把精力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
林文山說:“是他們中情局的人一直太囂張,準確的說是牛大風自以爲自己背靠大樹好乘涼,目中無人。上次在軍事法庭的時候就想靠權力整死李無悔,這次也是想找個藉口對李無悔挾私報復,如果這次不給他一個教訓的話,只怕以後他會變本加厲。現在軍方的立場不是怎麼處理李無悔和牛大風的事情,而是要怎麼想法來懲治牛大風的事情!”
唐靜純關心的不是誰能被懲治,而是在四天的時間裡李無悔能不能獲得自由,因爲四天過後,她必須離開龍城,此後唐天恩肯定還是會派人殺李無悔,她和李無悔此生還能不能再見,是一個遙遠的未知數。
但聽林文山的意思,他也不能確定李無悔什麼時候能夠獲取自由,因爲軍方想懲治牛大風,但中情局和執政黨這邊肯定不會答應。因爲後來軍方的趕到之後先開了槍,牛大風一方吃虧大些,這樣的話矛盾就會產生出來,兩方的人必然會引起爭端,事情不解決,李無悔就沒有辦法獲得自由。
事到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她也只能等,看老天怎麼安排了。掛掉電話之後,她便離開了酒店,回到了人民醫院,她還是擔心“颶風”恐怖組織的人再來綁自己的,那些“颶風”恐怖組織裡的高手,已經不是她現在的功力能夠匹敵得了。
下午三點左右,中情局局長萬羣山帶着隨從到達龍城機場,然後給林文山打了電話問了所在地,然後直接趕往“戰神”特種部隊的臨時駐紮地,龍城人民醫院。
雖然實際上是各爲其主,但面子上還是都是在爲國家辦事,林文山還是在醫院的門口將萬羣山接住,到了臨時的辦公室。
萬羣山問是什麼情況。
林文山將對於牛大風和李無悔的問詢材料遞給了萬羣山。
兩份材料大同小異,相同的是牛大風下命令抓捕李無悔,李無悔反抗。,當然在牛大風說來,李無悔是拒捕,而李無悔說是反抗。不同點在於,李無悔說牛大風是來幫他表弟的忙,自己不該指責了牛家在龍城的橫行霸道,他就惱羞成怒令手下抓捕自己。而牛大風卻說是接到表弟被人欺負的事情趕到現場想調解,李無悔卻對牛家,對他,對國家和政府一番辱罵,有些辱罵已經到不堪入耳的地步,這對於軍人應該時刻維護國家形象是有悖的,在現場周圍有上千名觀衆,影響非常惡劣,值此國家動盪的時刻,他有責任當即阻止李無悔的狂言和謬論,維護國家形象,所以來不及通知軍方領導,所謂的事急從權。
萬羣山將李無悔和牛大風的兩份材料都看完,嘆了口氣說:“看來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啊。”
林文山說:“這不叫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而根本就是牛大風在胡說八道。”
萬羣山問:“林師長爲什麼會這麼說?是有偏袒李無悔的意思吧?”
林文山說:“我沒有偏袒誰,是就事論事,如果真如牛大風所說,李無悔是在那裡口吐狂言污衊國家,他爲了維護國家形象事急從權,所以讓手下人抓捕李無悔,那麼當時他戴笠五個中情局的手下,五個人圍攻李無悔的時候,他是站在旁邊的,他應不應該當即打電話給我反應情況?如果說他在不得已只好先命手下人動手阻止的情況下,他一定會同時間通知我說我們戰神的李無悔在那裡怎麼怎麼樣,讓我馬上做出反應的,這是其一;其二,在他下令對李無悔動手的時候,僅僅只是想抓捕制止的話,會輪得到五個中情局的高手一起上嗎?不用說我們戰神的人了,就是神兵連的高手,也沒有誰能夠接得下五個中情局的高手圍攻吧?這不是顯然要置李無悔於死地嗎?而且更甚至後來在後來雙方已經動上了匕首,出手都可能致命的緊急情況下,牛大風仍然沒有打電話給我,反而是在李無悔已經難以支撐的情況下,牛大風本人還親自加入了戰團,他想李無悔死的用意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再結合他和李無悔本來存在的私人恩怨,牛大風的動機就更加明顯,所謂的因爲李無悔侮辱國家,他爲了國家形象事急從權的制止,根本就只是藉口而已!我想萬局長一定能看得清楚事件的本質在哪裡吧?”
林文山的一番頭頭是道句句是理的話直說得萬羣山的心裡像被敲鼓一樣的心驚肉跳,林文山早已經把破綻都想好了,怎麼樣來抓住牛大風的致命痛處,都經過了精心的推敲和準備,相對於匆忙趕來的他,他必須得承認自己被林文山攻擊了和措手不及,但是他不能讓牛大風毀在這裡,牛大風和中情局是連在一體的,這是面子問題,他無論如何也得找到一個能爲牛大風免罪的理由!
萬羣山說:“林師長你也說了,這件事情的開始還是因爲牛大風和李無悔的個人恩怨。或許牛大風的確有想懲戒李無悔的想法,但歸根結底戰火還是李無悔挑起的。如果牛大風來了,李無悔不那麼帶勁地辱罵,牛大風也應該不會那麼過激吧。他們兩個的仇怨由來已久,但平常也有見面的時候,牛大風也並沒有衝動過,所謂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原因肯定是雙方的。而且這個過程解釋起來,也絕不是牛大風一個人的責任,首先是李無悔的破口大罵,牛大風下令動手,然後李無悔爲了自衛拔出匕首,其他人也跟着拔出匕首,形成了玩命的局勢。因爲牛大風的心裡有報復心,所以他也加入了,但是你們‘戰神’的人趕來之後就動手開槍了,林文山也知道,對罪犯用槍尚且有限制,何況對自己人呢?”
林文山說:“張風雲開槍的時候,正是李無悔在命懸一線的時候,那個時候屬於緊急情況,除了開槍,萬局長覺得還能有別的辦法嗎?”
萬一山一時被問得語塞。
林文山說:“而且從你們中情局受傷的那位人員身上檢查了子彈,其中一顆是張風雲開槍射擊的,另外一顆則是從牛大風的槍裡射出來的,當時牛大風是想開槍射擊李無悔,但李無悔迅速地躲開,子彈便射擊到了你們自己的人。反正這裡咱們兩個人也說不清楚,情況我已經上報神兵委,到時候法庭自有公斷!”
萬羣山說:“林師長可得謹慎啊,這樣的事情是不能鬧上法庭的吧,傳出去,既是丟你們戰神的臉,也是丟咱們中情局的臉,綜合起來就是丟國家的臉。”
林文山說:“不傳出去也不行,早有媒體介入了。”
萬羣山說:“那沒有關係,媒體也是國家的,發個命令給他們,讓他們把嘴閉緊就是,他們絕對不敢亂說。”
林文山說:“那總不能打完了就這樣算了吧,這樣的話還成何體統,一個國家搞得跟黑幫流氓一樣。”
萬羣山說:“這是肯定,牛大風也好,李無悔也好,他們犯過的錯,他們都得承擔責任,受到懲戒,不然的話以後還會再犯,只不過不要放到檯面上來,本來現在政府在老百姓的心中都已經聲名狼藉了,要是這件事情再鬧起來,社會輿論會更加不好。說我們端着他們的飯碗,不去打擊犯罪,反而跟狗咬狗一樣的,這讓我們情何以堪?輿論如刀,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啊!”
林文山有些嘲諷地笑了下說:“如果你們真知道輿論重要,就應該遵紀守法,不應該張牙舞爪的,其實你們不明白的是,你們可以控制媒體不去報道*,你們能控制能了老百姓的眼睛不去看,心裡不去想嗎?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句話在任何朝代都不會錯,不要以爲這是個羣衆造不了反的時代,時候沒到而已!等老百姓爆發的時候,就會是覆水難收的時候。”
萬羣山說:“林師長這話有道理,但對我說有什麼用呢?我們中情局也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聽命於神宮,神宮命令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否則的話就沒有活路了。”
林文山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除了決策層的那幾個人,其他的人都是棋子,只能怎麼安排怎麼做,哪怕昧着良心,否則就只能死,政治就是這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