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工程的事情總算是結束了,常輕舞也可以過幾天安生日子。
這天,常輕舞剛忙完手裡的工作,打算出去,就看到孫成文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還沒有說完話,接着就聽到一道爽朗的笑聲:“小常!我來看你了!”
常輕舞看向聲音來源處,一看,竟然是甄宏偉,急忙站了起來詫異地問道:“甄書記,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還不能來看你嗎?”甄宏偉笑着說道。
“甄書記您說笑了,您要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也好讓我去接你。”常輕舞微笑着說道。
甄宏偉擺擺手說道:“誒,我今天不是以市委書記的身份來看你的,而是以長輩的身份來看看你的,你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常輕舞笑着說道:“甄書記,那你先坐會。”然後讓孫成文去沏茶。
雖然這甄宏偉是說以長輩的身份看看自己,但是常輕舞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甄宏偉只是來看看自己的,估計是有什麼事情吧?
但是甄宏偉不說,常輕舞也不好直接問,只好坐在一旁,等甄宏偉先說話。
甄宏偉坐下之後,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才緩緩地轉過頭,問道:“小常最近工作怎麼樣,忙不忙?”
“最近工作挺好的,並不是很忙。”常輕舞客套道。
“怎麼能不忙了,要是不忙的話,你和江宇怎麼還沒有結婚,”說到這個話題,甄宏偉像是臨時起意般,忽然笑呵呵得問道,“對了,你和江宇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這個……”常輕舞有些不好意思。
甄宏偉哈哈一笑:“哈哈哈,常老的孫女,總算是有女子柔情的一面,哈哈,好,很好,這纔是人民的公僕,既有自己的私人情感,又有大衆的一面。”
被甄宏偉這麼一說,常輕舞反而更不好意思了。
忽然甄宏偉話鋒一轉,正色地說到:“不過,關於惠民工程錢款和徵地發生生的事情,倒真是委屈你了。作爲第一線,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唉……”
說到這裡,甄宏偉重重地嘆息了一口氣。
常輕舞說道:“我沒事,甄書記,我相信**,也相信我們的同僚。”
甄宏偉卻擺擺手:“常老是忠肝義膽,而他的孫女,也是爲老百姓做實事的好官,但是我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
常輕舞沒有接話,而是看着甄宏偉。
甄宏偉繼續說道:“小常,我知道身爲區長,你身上的擔子很重,所以,也是時候,該放鬆放鬆了。”
常輕舞微微一愣。
“最近在清水縣有一個項目,是跟一家公司合作種樹,現在農村有很多荒地,農民種地的也少了,但是我們不能讓這些地荒廢下來,所以,這家公司跟**合作,一起種樹,既可以增加農民的收入,也綠化環境,一舉兩得,你看,我讓你去怎麼樣?”
這種項目,較爲簡單。
常輕舞一下子就明白甄宏偉的意思,他這是想讓自己藉着這個機會,去清水縣好好放鬆放鬆。
常輕舞不願意。
沒有工作,她會渾身難受的。
“這……甄書記,謝謝您的美意。只是這邊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忙完,沒辦法走開。”常輕舞有些爲難的說道。
“這邊你就不用顧忌了,我讓你去負責這個項目,主要就是讓你去監督,這邊的工作你可以先交給經驗豐富的老同志,如果到時候真的有什麼大事,你直接回來便行,也不耽誤。”
這話其實是在告訴常輕舞,你放心大膽的去放鬆放鬆,這區長的位置還是你的。
常輕舞有些哭笑不得,她倒不是惦記着區長的職位。只是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忙碌着的,忽然讓她去放鬆,還真的一時適應不過來。
“甄書記,主要還是這邊的事情很雜亂,就算是交給經驗豐富的同志,也不是一兩天就能交接完成了。”
“所以我也沒有說讓你現在就去。”甄宏偉笑着說道,“這幾天,你就做好交接的工作吧。”
說完,甄宏偉也不等常輕舞答應了,便說道:“常輕舞同志,這是命令,你就不要再推三阻四的了。要是沒有其他什麼事的話,我便先回市裡了。”
常輕舞只好說道:“是,甄書記。”
說完,起身送甄宏偉。
甄宏偉走了之後,常輕舞無奈的搖搖頭,她知道甄書記這麼做的目的,只是想讓她可以出去好好放鬆放鬆,但是這……一時半會兒讓她扔下去區裡的工作,她還真的很不習慣。
晚上回到家之後,常輕舞跟對江宇說起這件事:“這樣的話,我可能要去清水縣一段時間。”
到時候就不能每天回家了。
他們也就成了異地戀吧?
江宇笑着說道:“這不挺好的,最近這段時間,你的工作發生太多事了,而且你也確實太長時間沒有休息了,要是讓你真的停下手中的活去休息,那是不可能的。正好你可以趁這個機會放鬆放鬆。”
江宇太瞭解常輕舞了。
而且,甄書記也是瞭解常輕舞的,沒有讓她直接回家休息,而是安排了一個項目,就是知道常輕舞不可能安安心心的休假。
常輕舞聽完後,卻有些不開心,想到自己一個人去了清水縣,雖然不是東半球跟西半球的距離,也不再是好長時間才能見上一面。
可是兩個人好不容易纔聚在一起,現在又要分離了,心中不免有些傷感。
想到這,常輕舞問道:“我記得之前黃書記好像跟你說過,要讓你去清水縣做副縣長,你給黃書記答覆了嗎?”
江宇搖搖頭,關於這件事,他還一直沒有給黃書記一個答覆。
其實也不是給別人答覆,而是給自己。
他還沒有想好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回國,是因爲常老的身體,後來在平海省人民醫院工作,也是因爲林建平的推薦。就算是現在在經開區醫院,也是時勢造就的。
常輕舞見江宇不說話,便沉默地看着他。
半天江宇還是不說話,常輕舞也不催促,起身給江宇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
江宇卻沒有拿起水杯,而是緩緩地站起來,說道:“這件事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說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常輕舞看着緩緩關上了門,沉默了片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咕嚕喝了下去,然後猛的將水杯往桌上一擲,發出砰地聲音。
房間門還是紋絲不動。
她有些泄氣了,其實她想跟江宇說,她挺想讓江宇跟她一起去的。
因爲他再也不想嚐到異地戀的滋味了。
可惜,這些話到了嘴邊,卻發不不出聲。
……
翌日清晨。
江宇起牀,正好看到常輕舞從房間裡走出來,剛要說話,常輕舞卻像是沒有看到江宇般,繞開他,往門口走去。
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留下江宇一個人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
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好像沒有惹到她吧?
江宇洗漱完畢,也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便乾脆不想了,等晚上下班之後直接去常輕舞那裡,接她,然後問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女人的脾氣總是這麼莫名其妙。
他無奈的搖搖頭,往醫院而去。
到了醫院,胡鵬飛已經在等着他了。
“江院長,今天我可以開始給病人治病了嗎?”胡鵬飛問道。
江宇疑惑地皺眉:“你不是一直都給病人治病嗎?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我說的是戒毒中心的病人。”胡鵬飛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江宇親自授課,講解中醫知識,而他也獲益匪淺,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實踐,心裡癢癢的。
江宇說道:“這當然可以,你現在完全可以自主操作了。”
跟在他身邊這麼久了,胡鵬飛的醫學知識也實踐能力已經大大超越從前。
普通的戒毒病人,在他眼前已經是小兒科了。
“真的?”得到江宇肯定的回答,胡鵬飛有些激動,感覺就像是被武林高手欽點般。
江宇再一次肯定地點點頭說道:“沒錯,我說的是真的。你已經具備實操能力了,爲什麼不能進行治療呢?”
“江院長,那我……”胡鵬飛激動得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戒毒中心的事情是你父親胡天德在打理,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他就行了。”他相信**會做到不偏不倚,不會因爲胡鵬飛是他的兒子就另眼相看。
胡鵬飛大力地點點頭說道:“太好了,江院長。那我就去找我爸說,不對不對,是胡醫生胡醫生。”
說着,胡鵬飛便高興得像是孩子般去找胡天德。
江宇無奈地笑一笑,轉身往辦公室而去。
到了辦公室之後,他跟往常一樣處理事務。
結果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聽到外面有人大聲地喊道:“江院長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江宇一聽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對跑進來的人說道:“你先別慌,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跑來的人氣喘吁吁的指着門口:“胡……胡醫生跟……跟病人……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