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和安德烈兩兄弟在下面心焦地等啊等,直到其他新生機甲都陸續到了,秦青才從上面慢悠悠地吊着藤蔓,下來了。
安德魯一見急忙迎了上去:“秦青,怎麼樣?有沒有傷着?”說着就想拉她的手,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
秦青很不給面子的,直接從他的旁邊繞了過去,直接走向安德烈,冷冷地道:“你,跟我來。”
安德烈一愣,隨即一陣心裡狂喜,連忙跟上秦青。
在路過安德魯的時候,秦青淡淡地道:“你去讓他們把機甲都隱藏好,所有人原地待命,注意隱蔽,不準喧譁。”
安德魯悶悶地答了聲是。
看着安德烈一臉興奮地跟在秦青的後面,安德魯第一次覺得這個弟弟長得很礙眼。
走到崖下,秦青看了一眼安德烈,眼睛向上一瞟:“上得去嗎?”
安德烈向上看去,巖壁上凸凹不平,倒是有很多的落腳點,一旁也有一些綠色植物可以用來利用,當下肯定地點了點頭:“行!”
秦青淡淡地道:“聽安德魯說,你是植物異能,一會你隨我上去,沿途將所有的藤蔓植物強化一下,加強他們的堅固程度,確保能承受至少一個人的重量。”
安德烈明白了秦青的用意,不禁有些暗暗佩服,機甲兵拋棄機甲,直接化身陸戰兵,潛入敵軍總部,這樣的膽識。不是每個指揮官都能具備的。
秦青率先爬上山崖,安德烈緊跟其後,一路上。秦青不時指點安德烈應該如何落腳,將哪裡的藤蔓進行強化,哪裡的植物應該被清除,同時崖壁上的每個落腳點,都用植物的汁液打上了明顯的標記。這樣上上下下一折騰,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當秦青和安德烈從崖壁上下來時,秦青明顯有些氣喘了。
她的身體真的是大不如從前了。秦青默默地想着,到時候陸戰的體能考覈。還真是件愁人的事啊。
安德魯二話不說地將秦青拉進了機甲,合上駕駛艙,將她按在座位上,濃濃的異能就輸了進去。
“安德魯。沒用的,我是的疲勞,和精神力沒關係。”濃郁的異能讓她的精神海很舒服,卻不能緩解她的疲憊,秦青低低地呻吟着,她的手臂纏上了安德魯的腰背,她對這種美味的異能,從來就沒有抵抗力。雖然不至於爲了異能失去理智,但是在安德魯給與的時候。她還真拒絕不了,也不想拒絕。
安德魯心疼地抱緊了她:“青青,我真恨自己沒用。幫不到你。”
“傻話,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可能已經被那個異星生物吞噬了精神海了。”秦青輕輕地推開了他:“你去叫他們把維修機甲時用的安全鎖帶找出來,然後確保每個人的安全鎖帶上都有一個安全人。我歇一會就出去。”
安德魯憂慮地打量了一下秦青,最後還是親了親秦青的臉頰,依言出去了。駕駛艙裡只剩下了秦青一個人。
秦青疲累地靠在了椅背上,微微的閉上眼睛。半晌後,淡淡地道:“小號,湖中那個吞噬精神力的怪獸,你早就知道的吧?你故意引我們走那條路,就是爲了讓我與那個怪物遭遇是嗎?”
主腦沉默了一會道:“是。”
“如果安德魯沒有用生命本源救我,我今天會怎麼樣?”秦青閉着眼睛輕輕地道。
“即便沒有他,你也會在外力的刺激下,被激發出潛能,精神海也會晉級。”小號淡淡地道:“安德魯雖然多此一舉,但是他的異能因爲你的反哺也得到了升級,對你來說,有益無害。”
秦青沉默。
主腦在心裡默想:聽起來,安德魯的犧牲似乎毫無價值,但是實際上,安德魯以生命作爲交換,已經讓他在秦青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作爲未來的世界統治者,或者說未來的女王陛下,安德魯的犧牲絕對沒有白費,將來的某一天,他甚至會慶幸,多年前的一時衝動,帶給他的是無法想象的榮耀和力量。
“小號,你真的是人工智能嗎?”秦青淡淡地問。
主腦嗤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秦青在心裡淡笑了一下,放棄了追問:“那個藍色的石頭是什麼?”
“可以理解是卵殼,那是一種異星的能量體,是以能量爲食的生物幼生期的食物。”
怪不得,她精神海中的那隻吃貨,如此興奮,原來這是它的食物......難道他們其實來自同一個星球?
所謂的神脈覺醒,其實是外太空的生命嗎?
秦青沒有詢問主腦,因爲她知道它不會回答,或者說,還沒有到告訴她的時候......
安德魯和安德烈,各自將安全鎖帶扣好,又互相檢查了一下,然後又與其他新生仔細檢查了鎖帶的安全細節。
等他們做好這一切時,秦青也出了駕駛艙。
秦青站在這羣年輕的意氣風發的新生們面前,一身帥氣的白色新生制服,大檐軍帽下的是一張俊逸卻冷峻異常的臉。她緩緩地掃視着這羣透着興奮之情的年輕人,脣角一勾,透出一股冷豔的霸氣。
“我知道,你們是機甲生,大概這輩子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捨棄機甲進行作戰。所以今天的這次嘗試,可能在你的從軍史中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你們終其一生所學,都是如何利用機甲作戰,而今天,我需要你們忘記機甲,忘記你學的那些技巧,你的武器只有你的身體和你的腦子。陸戰營的常說機甲營離了機甲就一羣軟趴趴的蟲子。你們是嗎?”
“不是!”新生們羣情激奮。
秦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麼今天,就證明我們機甲兵,脫了機甲照樣能把敵人打趴下。讓那些嘲笑我們是菜鳥的高年級生,跪下求饒!讓藐視我們的教官們,對我們另眼相看,你們有這個信心嗎?”
“有!!!”
新生們揮舞着拳頭,雖然不能大聲喝彩,卻個個鬥志昂揚,之前對赤手空拳的潛入敵軍總部的疑慮。一掃而空。腦子裡只剩下怎樣能將敵人踩在腳下,和奪得勝利後的榮耀。一個個被秦青的話激得恨不得立刻爬上山崖,直搗敵軍總部。
“我對你們很有信心,但是,我還是要強調一下注意安全。這個巖壁。高約50米,上面用綠色植物汁液標記過的,是你們的落腳點,明顯的粗大藤條,是你們的輔助鎖,記住,每個人都要與至少兩名安全人相連,如果失足,不要驚慌。你的安全鎖,會確保你的安全人拉住你。在30米的時候,有一個平臺。我們可以在那裡略作休息。”
秦青一邊反覆強調着安全要點,一邊再次檢查了一下隊員們的安全鎖。
這時,安德魯走了過來,手裡拿着一套安全鎖帶:“秦青,這是你的。”
秦青淡淡看了一眼:“我不需要。”
說完,便當先攀着藤蔓爬了上去。
安德魯嘆口氣。丟下安全鎖,緊跟着那個女人爬了上去。他的後面是安德烈,有這個植物異能者在,如果秦青真的一時體力不支,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安德烈也能及時操縱藤蔓進行施救。
此時,教官們的屏幕上,守方總部下方的綠色崖壁上,一羣白色的蟲子一樣的東西,正在緩緩地移動,如果拉進近景的話,就會看到,那是一隊,穿着白色新生制服的年輕機甲新生,正在沿着巖壁,緩慢的攀爬。
“太危險了!”一個教官緊張地道:“這麼高的距離,如果失足,後果不堪設想。”
另一個教官道:“他們的防護措施很到位,應該沒有問題,能夠想到拋棄笨重的機甲,輕裝奇襲敵軍總部,這個隊長確實是個怪才。”
其他一衆觀看實況直播的教員們紛紛點頭稱是,機甲營一直被其他兵種詬病爲,離了機甲就是盤子上的肉,送上門的點心。秦青這次的舉動,讓他們意識到,其實機甲兵,和陸戰兵並沒有什麼兩樣,如果機甲兵能有陸戰兵一樣的軍事素養和作戰能力,那麼在實戰時,一旦機甲出了故障,機甲兵就不會變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室內的教官及其他校領導們,都對機甲兵的定位,進行了反思。不管秦青的這次奇襲是否成功,她都引發了一場關於兵種細分的大討論,而這場討論,將對未來數十年內的的軍事格局,產生深遠的影響。
此時,作爲這場討論的當事人-秦青,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了熱點人物。
她在最先到達崖頂後,靜靜地貼着總部圍牆的外圍,這裡是雷達的死角。
安德魯學着她的姿勢,也貼着牆站着。
秦青打量了一下他,勾了勾手指。
安德魯低下頭來,秦青輕聲道:“跪下!”
安德魯心中一酥,那一聲跪下,帶着女王範兒的霸氣,讓他的心裡一陣甜蜜的翻騰。
他二話沒說地單膝跪地,兩隻手做捧心狀,用膩死人的聲音道:“陛下,有何吩咐!”
一旁的安德烈輕輕地罵了一聲:“白癡。”
將安德魯的手拉下來,與自己的手一起形成一個託。
秦青毫不客氣的一腳踩在他們的手上,按着他們的肩膀,藉着他們的一送之力,終於夠到了圍牆的頂部。
安德魯和安德烈一人托住了秦青的一隻腳,在秦青趴在牆頭看了半天,確定這裡是防衛死角後,秦青才爬上牆頭,讓安德烈變出一條粗大的藤條,一端系在圍牆另一側樁子上,另一端,則用來讓剩下的新生翻過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