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精神力。”亞伯看上去並不怎麼緊張,他閒適地站在秦青身邊,淡淡地提示道,彷彿那即將刺進他身體的尖角只是幻影。
秦青手中的腰刀猛然揮出,腰刀狠狠地劈在巨型甲蟲的尖角上,震得秦青虎口發麻,那尖角卻沒有斷掉,甚至連痕跡都沒有留下。但攻擊的方向卻被腰刀擊得一偏,撞進了一旁的座椅堆裡,由於衝擊力太大,巨大的尖角直接刺入了地下。
周圍的觀衆早已尖叫着四散奔逃,秦青向後跑了幾步,藉着高處的看臺,高高躍起,重重地落在巨型甲蟲的頭部,將巨型甲蟲正在拔~出的尖角又壓了回去。
“銀角在哪裡?”秦青踩在不斷掙扎的甲蟲頭部上大聲問道。
這隻渾身遍佈利刺尖角的甲蟲,也只有頭部有些地方可以勉強落腳了,秦青藉着方纔高處墜落的巨大沖力,才勉強壓住了巨甲蟲的頭部,此時巨甲蟲已經重新拔~出了自己的尖角,瘋狂地甩着頭,想將頭上的那個討厭的傢伙甩下去,然後撕成碎片。
“用你的精神力。”亞伯抄着手,微笑着重複道。
可惜有武器在手的秦青,就像是戰神附體,是不會想起來使用異能的。
好久沒有一試身手的她,像是被這巨甲蟲引起了興頭,一手抓着巨甲蟲的尖角穩住身體,另一手的腰刀靈活地猛刺甲蟲的頭部。
秦青的身體現在今非昔比,那一刀刀刺下來,就是巨型甲蟲有堅甲護身,也疼得受不了,發狂的扭動着頭部。
秦青在那巨甲蟲的頭部,跳來跳去。希望能找到下手的地方,沒想到這巨甲蟲連眼睛上方都有護甲,除非她正面與它對敵。不然別想攻擊到它的眼睛。
這防禦也太變~態了,秦青不由得心裡抱怨。什麼樣的生存條件能養出這樣的巨蟲來,難道蟲星的蟲子又變異了?
亞伯看秦青在巨甲蟲的頭上挪來挪去,險些就要掛在巨甲蟲的嘴邊了,不由得有些微汗,有這樣找死的嗎?他輕咳一聲,大聲道:“用你的精神力,普通的刀劍是傷害不了它的,這蟲子身上的硬甲堪比宇宙合金!”
秦青這下倒是被這巨甲蟲挑起了氣性。宇宙合金是吧,宇宙合金那也是血肉之軀,秦青相信大自然造物絕對不會有完美無缺的生物,這傢伙一定有什麼弱點,她越發起勁地挑釁起這蟲子來。
於是一隻背部,頭部滿是尖刺利角的巨大甲蟲,以着鬥牛的姿態滿場亂蹦,瘋狂的衝撞。
其背上的一個身材纖細的阿米爾少年,腳下卻像是長了吸盤,牢牢地踩在甲蟲的利刺的空隙處。一手握着甲蟲的尖刺,一手的腰刀翻着花樣在甲蟲的背上,頭上砍劈。
無論甲蟲怎樣癲狂。他也未曾脫手。
遠處的觀衆們本已四散奔逃,這時看到似乎暫時沒了危險,又紛紛聚集在安全地段觀看起來。
此時見秦青在甲蟲背部,身手靈活地騰挪閃躲,尋找弱點,不禁都叫起好來。經常來看鬥獸的觀衆們都知道,這種巨型甲蟲幾乎防禦無敵,除非能在精神力上勝過它,不然就只有被碾壓的份。以往的巨甲蟲的打鬥場面。都是鬥士不斷的閃躲,時而反擊。最主要的攻擊手段還是精神力,其精彩程度和秦青現在這樣的驚險場面。絕對無法比擬。
亞伯微微搖頭,這個女人看上去聰明,其實卻是傻得透頂,都說了只有精神力能逼得它露出銀角,她卻偏偏不用,只憑一把腰刀就能幹掉這種巨甲蟲?未免也太過狂妄了。
亞伯有些無聊地望了望天上的流雲,他還是高看她了吧......
就在大家都以爲秦青要這樣持續的和巨型甲蟲較勁下去的時候,巨型甲蟲突然改變了策略,突然跳起,在空中猛然翻身,重重地向地上砸去。
也不知道這樣重型的機甲一樣的巨型傢伙,是怎麼靈活做到這個動作的,秦青在它翻身的那一刻就知道不好,立刻鬆手,順着它的翻身的扭力躍了出去。
巨型甲蟲背部朝下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轟然的巨響,土質的鬥獸場地居然被砸出一個大坑,巨甲蟲背部本來就遍佈尖刺,這樣背朝下落在地上,尖刺全部刺入地下,一時半會,竟然翻不過身來。
秦青哈地一笑,蟲子就是蟲子,腦容量太小,真是沒救了。
她手裡的腰刀挽了一個刀花,縱身上前,攀着甲蟲的尖刺上到了甲蟲的腹部,全身都是宇宙合金是嗎?這次看看你的腹部是不是也那麼堅實!
巨型甲蟲雖然不得翻身,但是那六隻蟲足卻像是六隻巨刃一般,密集地向秦青刺去,速度之快,簡直就像是開了加速外掛一般。
這也太逆天了吧!
秦青發現這樣一來,形勢居然比在甲蟲的背部還危險,她的腰刀舞成了一片雪光,才勉強抵擋住了蟲足的攻擊。
難道這個傢伙都不會累的嗎?秦青此時已經額頭微汗了,對這個彪悍的巨型甲蟲的體力,秦青表示深深的敬佩。撐着一個巨型坦~克的身體,如烈馬奔牛般的跳了半個小時,現在好不容易翻了身,居然蟲足也是馬達十足,這樣下去,它大概是沒有事,她卻堅持不下去了。
秦青現在的身體素質與之前比已經是天壤之別,但是和這個變~態蟲子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亞伯百無聊賴的目光終於落在了那個蟲腹上狼狽閃躲的人影身上,身手看上去還不錯,不過在這個能量爲尊的世界,身手什麼的,是沒有用,就像你不能用武技去對抗能量武器一樣。
他淡淡地想着,一會她被刺得對穿前,要不要出手。
鬥獸場的設定是,在系統允許你下線前,即便身死也只能留在系統中,大多數前來觀看鬥獸的觀衆都是奔着血腥來的,即便是被鬥獸虐屍,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明明已經身死還得看着自己的身體在巨獸的撕咬下血肉橫飛。這種體驗,大概會讓人一輩子都留下心理陰影。
而那個女人,他還有其他用處。
當秦青發現自己疲於應付那些刺下的巨足,根本沒有機會對着甲蟲的腹部出手時,她有些氣悶了。
將自己至於這種被動境地,從來就不是秦青的風格,而秦青生氣的時候,通常都會有意外之舉。
只見秦青在又一次閃過四隻巨足的連環劈刺後,突然縱身一躍,在空中堪堪避過了另外兩隻更大的螯足的劈砍,抱住了巨型甲蟲的一隻剛剛擡起,正要劈下的蟲足上。
巨型甲蟲的蟲足相對於體型來說,算是纖細,但是相對於秦青來說,卻也堪比大樹的樹幹。
外側一樣長有鋸齒硬甲,不過因爲巨大,反而讓秦青的手有了攀附的地方。
秦青就如一隻黏在上面甩不脫的口香糖,任憑那隻蟲足抽筋了般的亂甩,她也牢牢地抓~住,絕不鬆手,反而藉着甩動,兩隻腳也找到了落腳的地方。
巨型甲蟲大概也是被秦青這種一直以來半死不活,無休無止的挑釁給逼瘋了,兩隻巨大的螯足不管不顧地朝秦青劈了下來,秦青險而又險的在一片亂舞的蟲足影中,跳上 ...
了另一條蟲足,身後,咔嚓一聲廩人的脆響,秦青顧不上回頭,身形不及停頓地在蟲足上挨個跳躍......
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那條蟲足已經被砍得攔腰折斷,只剩下一點外殼還連在一起,掛着一半斷肢的蟲足還在不斷的揮舞,綠色的濃稠液體揮灑的到處都是......
秦青強迫自己不去看那流着綠色濃腥的噁心斷面,只是專心在蟲足上騰挪,偶有綠色的液體濺落在秦青的身上,身上的黑袍立刻被燒出一個大洞,疼得秦青渾身一顫。
%#%,這傢伙的血液居然是強酸!!
秦青不敢再去碰那沾有綠色血液的蟲腿,找準空子落到了蟲腹上,此時除了兩條巨大的螯足,巨型甲蟲的其他四條蟲足已經被它自己砍成數段。沒有能力再威脅到秦青了。
只不過秦青也受夠了眼前的噁心場面,躲避過兩隻螯足玩命的攻擊,跳下了蟲身,到了地面上。
秦青快速退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見那個巨型甲蟲,還在不停地試圖翻身,不禁有些無奈,見識到了它的血液的強酸性,她已經不想再和它鬥下去了。在沒有穿機甲的情形下,和蟲族見血還是需要很強大的心理素質的,至少眼前這個綠血亂飛的場面,讓秦青心裡只犯惡心。
她又不是來鬥獸的,沒必要跟這個傢伙拼個你死我活吧。
何況它現在這個慘狀,六條蟲足只剩下了最前面的兩個螯足,對於一個蟲族來說,大概只剩下等死了。
她又何必和它死磕到底?
秦青從來就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人,況且身上被強酸灼傷的部分還火燒火燎的疼。
秦青冷冷地瞥了一眼那隻尚在掙扎不休的巨型甲蟲,一轉身,便向着鬥獸場的出口走去。
亞伯微微挑眉,不做糾纏?當斷則斷?明智歸明智,就是無趣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