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氣氛一反常態的靜謐,三個人似乎都有心事,誰也沒有說話。
一直到柏安寧收拾餐桌時,薛靖葉纔開口道:“秦青,昨晚,你......睡得好不好?”
秦青眉心一跳,本來在瀏覽今天的課業而不斷滑動的手指,也微微停滯了一下:“昨晚我睡得很好,看來你的花很有效。”她口氣平靜地道。
薛靖葉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看了秦青半晌才道:“你在機甲系的新生同學安德魯,昨晚被襲擊了。不過傷得不是很重,現在正在校醫院裡接受治療。”
秦青身體微僵,原來真的是他......
“秦青,你知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被襲擊?”薛靖葉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問出這個問題。
秦青的眉心微皺,她看向薛靖葉,目光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凌厲:“爲什麼這麼問?爲什麼我應該知道?”
薛靖葉的臉色更白了:“秦青,你......”
一直注意着兩人的柏安寧,此時插話道:“喂,你們還不出發,9點的星艦實踐課,快開始了。”
秦青恍若未聞,冷冷地看着薛靖葉:“小葉,你還知道些什麼?或者,你想說什麼?”
秦青的男裝扮相本就是陰冷邪魅系的,此時冷冷地盯着薛靖葉,竟有一種殘忍嗜血的感覺。
“我什麼都不知道。”薛靖葉承受不住地。猛然站起:“秦青......”她咬住脣,淚水似乎就要涌出眼眶,卻又讓她生生逼了回去。她深深地看了秦青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衝出了別墅。
秦青還是那副淡淡的摸樣,看着薛靖葉離去的方向,甚至姿勢都未改變。
一旁的柏安寧目光復雜地看着她,似乎有憐憫,又有畏懼。
皇家軍事學院,校醫院。住院部......
秦青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帥氣的外形。讓過往的護士紛紛注目回頭......
秦青有些遲疑,她可以聞到病房裡散發出的那淡淡的森林般的味道,安德魯毫無疑問就在裡面。
可是見了面,她要說什麼呢?說我將你傷得重不重?還是問他。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我的獸胎會對你感興趣?作爲將對方打傷的罪魁禍首,此時出現在這裡,怎麼看都有一種耀武揚威的感覺吧......
越來越多的護士,找着各種各樣的藉口路過走廊,只爲了多看她一眼。
秦青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裡糾結下去了,她果斷的推開門,走進了病房。
不出意料的,躺在唯一的一張病牀上的。正是黑髮英俊的安德魯,額頭上,貼着一塊不大的醫用膠布。昭示着他的傷員身份。
和他的弟弟安德烈比起來,安德魯看上去要陽剛得多,英俊的外型偏於剛毅,倒是很符合他機甲新生的身份。
秦青的甫一出現,安德魯似乎緊張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秦青關上門,遠遠地站在門邊:“別緊張。我就是來看看你。”
安德魯凝視了秦青片刻,因爲緊張而繃緊的身體才鬆弛了下來:“你來做什麼?”他靠回身後的靠枕上。冷笑道。
“我......聽說你受了傷,大家都是同一期的學員,來看看你是應該的。”秦青淡淡地道,緩緩地踱到安德魯的牀尾。
安德魯冷冷地看了眼秦青,別開了目光:“我已經告訴校方,我是自己摔下臺階的,你可以放心了。”
秦青微微皺眉,爲何薛靖葉說的,反而是襲擊?
“昨晚的事,還有誰在場?”秦青思索地看着他道。
安德魯詫異地看了秦青一眼:“只有你我兩個人,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
秦青在心裡苦笑,她根本就是一點記憶都沒有好吧。
“你該不會,當時完全沒有意識吧?”安德魯仔細打量着秦青,突然道。
秦青微微一驚,安德魯的話,像是知道她當時被獸胎控制似的,他還知道些什麼?
“我爲什麼要襲擊你?”秦青不由得走進安德魯,他的身上的好聞的清香淡了許多,但是仍然很吸引她。
安德魯略微緊張地後撤:“喂,你不要離我這麼近,昨天晚上,你還沒吃飽嗎?”
秦青皺眉,她真的進食了?而他似乎知道的更多。
“什麼吃飽?你還知道些什麼?”秦青冷冷地盯着安德魯,似乎只要他敢說一個不字,她就將他拖下牀來,扔到窗戶外面去。
安德魯看着秦青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秦青惱怒地看着他,靜靜地等他笑完:“你笑什麼?”
“我笑,讓那些大人物,膽戰心驚,談之色變的傢伙,居然是個殘次品。”安德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秦青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老老實實地說出來,不然我不介意繼續昨晚沒做完的事。”
安德魯低低笑了兩聲,黑得發藍的眸子,緊緊地盯着秦青因爲惱怒而微咪的眼,一字一字地道:“繼續昨晚的事?你行嗎?”
秦青心裡一冷,他不但知道她會被獸胎控制,而且還知道她無法召喚獸胎,安德魯比她料想中的,知道的還要多,這種感覺很不好。
她舉起了拳頭:“你說行不行,要不要試試?頭上的傷口還不夠大,要不要再開一個?”吃不了他,揍他一頓總行吧。
安德魯終於臉色微變,伸出手擋住她的拳頭:“喂,你好歹也是女孩子,整天喊打喊殺的,不太好吧。”
“嗤”秦青氣笑了,好嘛,連她是女人的事也知道了,到底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她是不是該考慮殺人滅口了?
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臉色驟然一冷:“那天要用吸血藤殺我的人,是你!你是異能者!!”只有那天,在叢林中與薛靖天私會時,薛靖天那個色胚脫了她的上衣,暴露出她是女人的秘密,那天在場的,除了薛靖天和小武小貝外,另一個看到這個秘密的就只有那個植物異能者了。
而顯然,安德魯就是那個可以操控植物的人,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她總能從他的身上聞到原始森林的味道,其實那味道是她的獸胎對植物異能能量的本能反應。
安德魯微微冷笑,並不回答。
秦青將他扔回到牀上,冷冷地道:“那天真可惜讓你跑掉了,我要是告訴薛靖天,他一直想抓的異能者就在這裡,你說他會在幾分鐘之內包圍這個病房?”
安德魯冷冷一笑:“不過在這之前,你夜襲星艦系女學員的視頻,就會在校園網上熱播了,我相信點擊量一定能創今年新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秦青冷冷地看着這個男人,雖然他是異能者,並且站在和她對立的立場上,而且很可能就是曾經想殺她的異能者,還因此連累薛靖天受了傷,但是秦青發現她對他就是厭惡不起來。
究竟是什麼原因?就因爲他的身上有她的獸胎喜歡的能量?
“你不會以爲擦去了網絡安全攝像的記錄,就萬事大吉了吧,秦青,這世上永遠有一些力量是你無法抗衡的。”安德魯憐憫的道。
“異能者?”秦青冷冷地笑:“那咱們走着瞧!”
秦青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安德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青!”
秦青的身形頓了頓,她回頭,安德魯淡淡地看着她:“軍校裡,不只我一個異能者。”
這算是友情提醒?還是出言威脅?秦青微微的冷笑:“爲什麼告訴我?”
“算是一個情報,作爲回報,我想拿回昨天晚上你從我身上搶走的東西。”安德魯冷冷地道。
“什麼東西?”秦青聯想到之前的領花和制服,不禁黑線,她那不着調的獸胎不會又拿了什麼戰利品了吧?
“是一個家族徽章,只有領徽那麼大,雖然不值錢,卻是父親傳給我的,我希望能拿回來。”
安德魯似乎知道秦青對那個徽章沒有印象,還特意描述了一下。
秦青無語,轉身就走,她的獸胎貪吃也就罷了,還眼皮子淺,什麼破爛都往回拿,她覺得她這輩子的人都讓這個獸胎幾天之內給丟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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