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嫉妒

男人嫉妒

在任雨澤的內心裡,他是更想多聽聽這樣的建議和意見,不過今天卻沒有人說,當然,任雨澤也能理解,所有的廠領導都在,誰敢輕易的發表那些看法呢?

任雨澤自己也是不好來引導的,這畢竟是酒廠自己的事情,而且今天自己只是來聽取建議的,不是來動手整頓的,自己做好聽衆就成。

這樣會議就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任雨澤收集好了大家所有的建議和想法,才最後總結說:“好啊,好啊,今天感謝大家的參與,你們的建議我回去之後會認真的思考,最後也會和你們單位的領導一起好好研究,目的就是一個,讓大家增加收入,讓酒廠興旺發達。。。。。。”

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卻在人羣中看到了一雙閃動的眼睛,那眼光是熱情而溫暖的,它在上百人之間一下就吸引住了任雨澤的眼球,任雨澤一面講話,一面就追隨着這眼光看到了這眼光的主人,一個靚麗而成熟的女人就落入了任雨澤的視野,不錯,真的很漂亮,單調和樸素的工作服並沒有完全遮擋着她韻味十足的氣質,她就那樣看着任雨澤,眼中充滿了期盼。

任雨澤有點走神了,他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眼光,他不能再看下去,因爲對方的眼光本身就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但就在任雨澤提及到自己下來之後,會和酒廠的領導認真研究今天的建議的時候,這眼光變得黯淡了起來,雖然任雨澤只是用餘光在遊移不定的關注着這雙目光,但這微妙的變化還是沒有逃脫任雨澤的視角,他不知道一個人的眼光會有如此多變,剛纔的充滿陽光,現在就成失望和黯然。

任雨澤想不通爲什麼會這樣,在離開酒廠的時候,任雨澤依然是帶着這個疑問而離開的。

回到了辦公室,任雨澤遠在臨泉市的老媽打來了一個電話:“雨澤,你和可蕊最近身體都好吧?”

任雨澤趕忙坐下,和老媽聊了幾句,老媽的意思是說現在已經四月了,按江可蕊的產期,大概就在五月底,六月初,她已經安頓好了,準備什麼時候來新屏市,照顧江可蕊生產。

任雨澤說:“這樣吧老媽,你在等幾天,我手上的事情稍微鬆了,我過去接你和老爸過來。”

老媽在電話的那頭說:“不用了,我們自己坐班車過去。”

“那不成,你們很少出遠門的,我不放心,還是等兩天吧,我回去接你們。”任雨澤很固執的說,他可不希望兩個老人在路途有什麼閃失。

後來老媽也勉強同意了任雨澤的建議,說等任雨澤回去。

任雨澤又給江可蕊去了一個電話,給她說了情況,江可蕊知道任雨澤每天工作太多,說要不自己帶車回去接二老過來,任雨澤更不同意了,很快的一口就否決了江可蕊的建議,說:“瞎胡鬧,你現在怎麼能跑那麼遠的地方,你好好呆着,過兩天我回去。”

兩人最後很熱情的‘啵’了一下,纔算結束了這個電話。

任雨澤剛剛放下電話,就見秘書小趙帶着治安大隊的武隊長走了進來,任雨澤看着武隊長臉上凝重的神色,就有點預感到了什麼,站起來,指了指沙發對武隊長說:“來先坐下。”

武隊長就坐了下來,等小趙離開後說:“任市長,你上次讓我對小芬家庭做的調查我已經做了。”

“奧,怎麼樣,說說情況吧.”。

任雨澤也坐了下來,看着武隊長,武隊長就說:“我到了小芬的老家,見到了她的父母,也問到了過去小芬和家裡的關係,以及他們平時聯繫的頻率,情況是很蹊蹺,據小芬家人說,這個小芬平常隔不到三天都會給家裡大一個電話,有時候幾乎是每天都要打,但自從初一起,就再也沒有給家裡聯繫了。”

任雨澤慢慢的拿起了茶几上的煙,獨自點上,眯着眼問:“嗯,這確實不太正常,還有什麼情況。”

武隊長說:“我還問道了另外的一些,感到也很不解,小芬的父母說,就在大年初一的白天,小芬還給家裡打過一個電話,除了拜年,還說自己最遲初三就回家去過年的,但到了初三他們沒見小芬回來,再給小芬打電話就一直是關機了,聯繫不上小芬。”

任雨澤自言自語的分析着:“那就是說,在初一的時候小芬情緒都很正常,並沒有提及到自己去外地的想法?”

“是啊,而且以後小芬家裡每天都給聯繫的,包括初八那天也打過好幾次電話,小芬的電話一直是關機,但初八當天他們醫院又收到了小芬的一個辭職短信,這是不是很奇怪?既然小芬都知道給醫院發短信辭職,她爲什麼就不能也同樣的給家裡一個電話呢?”

任雨澤低頭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卻實在想不通這是爲什麼?按自己的思路,這個小芬就很有點怪異的,但就自己對小芬的瞭解,她除了愛錢,貪財之外,並不是一個很怪癖的女人,她的思路應該和常人一樣,就算想要跑外地發展,但至少應該給家裡說一聲。

任雨澤說:“不正常,很不正常,對了,小芬的電話通訊你查過沒有。”

“查了,就初一晚上7點之前有過很多通電話,什麼同學的,朋友,親戚的,最後一通電話應該是莊市長的,然後就一直到初八,手機發過一個短消息,在以後這幾個月就沒有開過手機了。”

任雨澤就注意到了,在武隊長說到小芬的最後一通電話是莊峰的時候,武隊長的咬字很重,說的很慢,難道武隊長已經懷疑什麼了?

任雨澤就看着武隊長,說:“你是什麼想法。”

武隊長張了張口,但囁嚅着,沒有說出話,他也在茶几上拿起了香菸,抽出一支來,叼在嘴上,但半天也沒有去點,就那樣滿面思緒的看着茶几,一句話沒說。

任雨澤也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兩人在辦公室沉默了許久,任雨澤歸攏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緩慢的說:“你是不是感到這小芬的出走和莊峰之間有很大的關聯?”

武隊長搖下頭:“我到公安局查過,小芬沒有辦理任何簽證,所以我以一個專業警察的直覺推測,小芬未必去了外地。”

這一次任雨澤沒有笑話武隊長的專業性,他若有所思的說:“你認爲小芬還在新屏市,但。。。。。。”

剛說到那個‘但’字,任雨澤一下就打個激靈,一股涼氣從腳跟呼的串上了後頸窩,他看着武隊長的眼,已經明白了武隊長這話的意思,任雨澤不由的搖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不可能。”

武隊長冷笑一聲說:“你是領導,你幾乎是永遠都生活在陽光裡,沒有接觸過太多的陰暗面,所以你永遠不會往這個上面來推想,但我不一樣,我們受過的訓練總是在第一時間把事情往最極端,最嚴重的方向去考慮,而這種事情也算不得什麼,每天在這個世界上都會不斷的重複上演很多次的。”

任雨澤還是在搖着頭,說:“也許你是對的,但要把這是和莊峰聯繫在一起,我還是感到難以置信。”

“任市長啊,你是好人,但你在想想,這有什麼難以置信的?其實這個電話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據,最後的電話是和莊峰手機聯繫的,是莊峰打給她的,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當然,初八那個短信算個事情,可是爲什麼要發短信,因爲無論是誰,都可以用那個手機發短消息的。”

武隊長的話越說越明顯了,但任雨澤卻找不多否定他推測的理由來,任雨澤只是感性的認爲應該不會這樣,但理性的想想,卻很有道理了,任雨澤說:“你這個推測有點道理。”

“不是有點道理的問題,而是很有道理。”

“但莊峰是市長啊,他怎麼能和這樣的事情沾邊?”

武隊長嘿嘿一笑說:“任市長,這其實一點都不奇怪的,我到認爲莊峰是做的出一些事情的?”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任雨澤搖搖頭,反問說。

武隊長說:“你記得大宇縣煤礦畏罪自殺的黃縣長嗎?”

任雨澤沒有說話,他只是擡頭看 了看武隊長。

武隊長繼續說:“對黃縣長的自殺,不僅是我,還有其他一些人也是有別的推測的。”

任雨澤明白武隊長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不錯,對黃縣長的事情,任雨澤最初也是有一點懷疑的,但最後公安局刑偵上給出了畏罪自殺的結論,任雨澤就不能再去懷疑那些真正的專業診斷了,畢竟懷疑只是懷疑。

猶豫了好一會,任雨澤說:“這樣吧,武隊長,你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到銀行查查小芬的賬戶,看她這幾個月有沒有動過錢,這也能給予我們確定此事的一點幫助。”

武隊長有點無奈的說:“這我也想過的,但你要知道,銀行的賬戶不是誰都能查的,除非是刑事案件需要,但現在小芬這隻能算失蹤,而且我也不能到刑警隊去開那個證明啊,那樣會打草驚蛇的。”

任雨澤讚賞的說:“嗯,有道理,看來你確實還懂一點方式方法啊。”

武隊長一下就笑了,說:“任市長,你怎麼老是瞧不起我的專業,給你說,我現在就是安排到治安大隊了,叫我到刑偵上去,一樣能破大案。”

武隊長的話是隨便說的,但任雨澤卻沒有隨便的聽,他一下感到什麼地方有了一種聯繫,但到底是那和那有聯繫,任雨澤說不上來,不過就是感到心裡怪怪的。

他在武隊長走後,也一直都沒有輕鬆起來,他想把剛纔武隊長給他的一種模模糊糊的提示串聯起來,卻怎麼也找不到串聯的路徑,這讓任雨澤很快的煩惱起來了,他站起來,來來回回的走着,但腦海還是一片的空白。

但只要是在辦公室,任雨澤不可能有太多的思考時間,因爲電話響了起來,任雨澤接通一聽,是大宇縣張廣明的電話:“任市長啊,我在市委開會,剛結束,想過去到你辦公室坐坐,不知道任市長忙嗎,會不會打擾你?”

任雨澤說:“嗯,廣明同志啊,你來吧,我在辦公室。”

“好的,我馬上就到,謝謝任市長。”

“客氣什麼。”任雨澤是不能拒絕這個張廣明的拜訪,自己爲了他差點和冀良青鬧翻了,那麼他對自己當然是應該來表示一下誠服和忠心,前兩次因爲自己忙,已經拒絕了張廣明的兩次宴請,今天恐怕躲不過去了。

任雨澤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也知道張廣明喜歡喝功夫茶,在秘書小趙進來之後,讓他準備了一壺功夫茶,燒好水,泡了起來。

任雨澤看着那一片片茶葉,在水中翩躚起舞,如同一個個靈魂在水中游走,他欣賞着茶的舞姿,此刻任雨澤是相信茶是有生命的,很多時候,他被茶清頎和優美從容的舞姿陶醉,想像她如同一位秀美的女子長袖飄飄,氣若幽蘭,在物慾橫流的今天,有時候茶是非常寂寞的,寂寞地等待一個人的欣賞。

在生命最爲華美的時候,茶離開了生命之樹,經歷了諸多磨難之後,茶沒有了昔日嬌嫩清純的模樣,然而,當她來到一個精緻的玻璃杯中,與自然之水相遇,一個新的她又誕生了,與清水的融合,與清水的共舞,讓她散發出淡雅的氣息,那是一種夢想與現實結合的境地,茶經歷了春夏秋冬,**了天地精華,不就是爲了這一瞬間的美嗎?

那是一種怎樣的美?

慢慢的,任雨澤不再心急氣躁了,他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暫時放棄了剛纔和武隊長談論的那些問題,他需要讓自己冷卻一下,把心中的疑惑和震驚都暫時封閉起來,慢慢的去消化,他看着茶,看着鳥鳥升騰的熱氣,靜下心來。

市委到政府並不遠,很快,張廣明就到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任雨澤笑着很親切的說:“你來了,最近工作很忙吧?”

張廣明在任雨澤對面坐下,說:“忙啊,煤礦的事情還沒結案,有兩個副縣長也牽扯進去了,現在班子人手也不夠,什麼事情都亂套了。”

“是啊,主要是那兩個副縣長現在還沒有查清楚問題,所以市裡也不便太早安排人接替他們的工作,這就要讓大宇的同志多辛苦一點,對了,那個魏縣長怎麼樣啊?”

張廣明有點不爽的說:“剛去,現在還說不來,反正最近我忙,很少理他。”

搖下頭,任雨澤笑笑說:“還是要好好配合工作,過去有的什麼疙瘩不要太過計較,大宇縣搞不好,你們兩個都要挨板子的。”

“我我很清楚的,是任市長據理力爭保住了我這個位置,我肯定不能給你爲難,讓別人說閒話的,工作上的事情我會好好配合的。”

任雨澤擺擺手說:“這你就理解錯了,你的事情是常委會集體的研究,不是我任雨澤的想法。”

張廣明笑笑,這任雨澤給自己打起了官腔,當然,也可以理解,這麼多天了,自己還是第一次來拜訪任雨澤,他當然無法確定自己的想法。

張廣明就從包裡掏出了幾包茶葉來,說:“這是朋友送我的一點好茶,我捨不得一個人喝,給任市長嚐嚐。”

任雨澤也沒有客氣,接過了茶葉,打開一包,仔細的看了看,聞了聞,很驚訝的說:“真是好茶啊,正宗的明前鐵觀音,謝謝,謝謝。”

不過當任雨澤摸到另外的兩包茶葉的時候,任雨澤臉色就沉了下來,他從這兩包茶葉的重量和手感上,已經發覺有點不大對勁了,任雨澤漸漸的臉上寒霜堆起,鼻中哼了一聲,說:“這是什麼?”

張廣明一下就臉紅了,有點扭捏的說:“任市長,這。。。。。這是我一點心意,我聽說江局長馬上要臨產了,所以。。。。。。”

任雨澤冷冷的說:“所以什麼?所以你認爲這是個機會,可以送禮了?這是多少?”

“是,是10萬。”

“哼,你倒是大方的很啊,我現在想問一下,這些錢是什麼地方來的,是提拔幹部別人給你送的錢,還是轉讓土地,外商給你敬的貢?”

任雨澤一點情面也不想給張廣明留了,不錯,自己並沒有比他職位高太多,準確的說,僅僅比他高了那麼半級而已,但自己不會因爲這個就放棄對他的指責,這是自己一手力保的人,假如他還所有其他官員一樣的貪婪和庸俗,自己當初何必保他。

張廣明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任雨澤會如此尖刻,如此嚴厲,其實在來之前,他也猶豫了很長時間,但自己不表示一下,似乎也說不過去,現在這個社會,所謂的關係,所謂的情意,已經淡漠了許多,人與人之間,金錢已經成爲了最好的橋樑,自己不貪,自己也不想送錢,但任雨澤會不會因爲自己這次的無動於衷而對自己產生其他的想法呢?

張廣明不幹確定,這些年他見過太多表面正經,背後貪婪的領導,他還見過很多能力強,水平高,很正直的幹部,但他們一樣也收禮,送禮,因爲這是個大環境,不適應這個環境,你就無法生存。

但任雨澤顯然是個例外了,張廣明頭上的汗水就一下冒了出來,半天不知道怎麼回答任雨澤的問題。

任雨澤沒有放鬆,依然很執着的問:“說說,這個錢從什麼地方來的?”

張廣明只好說:“任市長,我向你保證,我沒有收受過賄賂,這些年我一直在勤勤懇懇的工作,我送過禮,這一點我不否認,但很多時候是不得以,就像現在,我其實也矛盾了很久,但最後還是決定給你送禮,因爲我怕你心裡瞧不起我,感到了我沒有一點感激之心。”

任雨澤心中有點悲哀,這個社會的變化他也很清楚,其實張廣明的這種心態他也能體會到,但他一點都不想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讓這件事情過去,因爲張廣明不一樣,她不是一般普普通通的幹部,他是一個縣委書記,他決定着一個縣五,六十萬百姓的全部希望。

他還是一個自己想要引爲心腹和知己的人,這樣的人,自己怎麼能不管不問,就此放過呢,任雨澤冷冽的問:“我在問你,這錢你是從哪來的?”

任雨澤臉上一點都沒有緩和的跡象。

張廣明很尷尬的看看任雨澤,說:“任市長,這錢很乾淨,我實話實說,我不缺錢,我老婆在省城的外企上班,是銷售公司老總,年薪五十多萬,早期她在省城撿便宜,買了好幾處房子,最近脫手了一套,掙了上百萬,但這都是有帳可查的,你隨時派人查都可以。”

任雨澤用手掂着這十萬元錢,想了想說:“要是一般人,這個錢我就退給他了,但你不一樣,你是一個縣委書記,是我遇到的給我送錢級別最高的人了,所以你這個錢我不能退。”

張廣明有點迷糊了,什麼意思?任雨澤說了半天還是要收錢啊,這。。。。。這怎麼這樣呢?剛纔不是他還大意凌然的嗎?

任雨澤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來思考這問題,站起來,到辦公桌旁邊,拿起了電話:“蔡書記啊,你好啊,哈哈,我也好,這樣,你讓你們紀檢委來個同志吧,我剛在辦公室發現一筆錢。。。。。嗯,我也沒點,幾萬十萬的樣子吧,對,讓他們過來收下,我也不知道誰送的,知道了就好了。”

任雨澤的電話讓張廣明一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後來才聽到任雨澤是說他也不知道誰送的,這纔在驚魂未定中鬆弛了一下。

任雨澤掛上電話,把那包茶葉收了,把兩包錢放在了辦公桌上,過來對張廣明說:“這是一個教訓,記住,以後不管是你收禮,還是你送禮,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否則,我一定會親自把你送到紀檢委去,你要相信我的話,我很少騙人。”

張廣明連連的點頭,任雨澤的做法讓他第一次在官場感到了一種從未經歷過的震驚,這個人雖然讓自己損失了十萬元,但這是值得的,自己值得接受這樣的教訓,這個人正是自己在宦海中多年渴望出現的領導。

任雨澤又很隨意的坐了下來,好像剛纔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一樣,他變得親切,變得和藹了,和張廣明談到了很多工作問題,張廣明也從驚魂未定中慢慢的恢復過來。

臨走的時候,張廣明提議晚上請任雨澤一起坐坐,任雨澤也沒有拒絕,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最後拍着張廣明的肩頭說:“你是我認識的很少見的有能力的幹部,我希望你潔身自好,能和我並肩戰鬥,我們無力改變世界,但我們應該讓世界變得更爲美好。”

張廣明很感動,他什麼都沒有,只是緊緊的握着任雨澤的手,眼中充滿了對任雨澤的尊重和敬仰,這已經完全的超出了一個縣委書記對一個副市長應有的崇敬。

紀檢委的同志過來了,他們清點了這筆錢,也給任雨澤開出了一張收據,那個前來收錢的科長開玩笑說:“任市長,你這事蹟我看應該讓宣傳部門宣傳一下,提倡大家都能這樣做。”

任雨澤很認真的對他說:“如果這件事情讓外人知道了,那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任雨澤也是開玩笑,不過任雨澤的玩笑卻讓這個科長感到一種壓力,他看着任雨澤的眼睛,猜不透任雨澤那微笑背後的想法,任雨澤在幾件事情之後,特別是力分冀良青和莊峰的纏鬥,已經無疑的在新屏市成了一個讓人畏懼的領導了。

在辦公室全部都安靜下來之後,任雨澤又思考起來,有時候任雨澤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勞苦的命,自己的大腦根本控制不住,每一刻都會自動的思考問題,他真怕有一天腦袋會不會因爲每天的思考最後疲勞過度,腦力磨損。

這種擔心也不無道理,雖然上學的時候老師經常講什麼腦子越用越靈的話,但任雨澤每次想到腦袋的問題,就想到三國時候的曹操,他就是一個愛學習,愛思考的人,最後怎麼樣?腦袋經常疼了吧?

不過就算腦袋疼,任雨澤還是要想問題,他想到了張廣明今天的表現,他自己覺得今天做的有點嚴厲了,太不給張廣明一點面子了,可是任雨澤又想,自己必須給張廣明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牢牢的記住今天的事情,這對他以後還是很重要的,自己真不希望有一天張廣明也成爲這個高危行業中隕落的一顆星星。

他應該很有前途的,只要他把握住自己,能和外部的這個大環境抗爭,他就一定能成就一番事業。

任雨澤由張廣明想到了王稼祥,其實自己第一次見到王稼祥,那個時候他還是很叼的,根本就是一個老油條,一個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少爺模樣。

但後來自己不斷的給他施加影響,他變得越來越穩重,越來越成熟了。

而武隊長也是一樣的,那就是一個介於正邪之間的混混,過去敲詐勒索估計沒有少幹,但現在也在轉變,所以這個人啊,交什麼樣的朋友很重要,有人說內應決定外應,當然,這是辯證唯物主義理論,都是那些鬍子很長的人說的,應該是真的。

可是既然辯證唯物哲學中也提到,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那麼內因決定外因就未必很正確了,因爲沒有絕對的事情啊。

任雨澤自己的理解是,外因的作用也很強大,這就是孟母三遷的道理,所以自己就要成爲大家的一個榜樣,用自己這個外因,去感染,去帶動身邊的人。

任雨澤想到了武隊長,當然的就又想到了讓他頭疼的小芬的事情,一下子,任雨澤突然就把剛纔沒有連接上來的那幾個問題全部連在了一起。。。。。。

對的,剛纔武隊長說到了他的專業,說到了他要是去刑偵隊也能破大案的問題,當時自己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現在想想原來如此,爲什麼過完節莊峰就低聲下氣的找自己幫忙,要把陳雙龍調到刑警隊去?陳雙龍是莊峰的嫡系,這誰都知道,他那麼迫切,那麼冒險的找自己,爲什麼?

如果再把這件事情和小芬的失蹤聯繫一下,是不是說陳雙龍的到位,能更好的幫助莊峰處理很多棘手的問題,當然,這個問題或許就是小芬。

還有,當時在大宇礦上,黃縣長出事,這個陳雙龍應該也在礦山,最後的黃縣長畏罪自殺也是陳雙龍給出了鑑定,這其間會不會也有聯繫呢?

任雨澤就慢慢的清晰起來,一條線也把很多事情串聯了起來,任雨澤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假如真的自己和武隊長判斷是正確的,那麼這個刑警隊就絕不能掉以輕心了。”

任雨澤一下就謝天謝地了,好好,武隊長沒有冒然的找到刑警隊去要檢查小芬帳號的手續,要是那樣做了,恐怕事情會更復雜。

但任雨澤還是希望能查一查小芬的銀行賬戶,如果這段時間小芬卡上的錢沒有動,這對自己和武隊長的推斷就是一種理論依據。

同樣的,這個錢要是動了,那就查查誰動的,如果是小芬自己取的,她在什麼地方取,這都是可以找到蜘絲馬跡,但怎麼才能去銀行隱秘的查詢呢?

任雨澤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了變化,只是這樣的變化很奇怪的,忽上忽下,一會得意,一會憂愁。。。。。。任雨澤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找柯小紫幫忙。

不過一想到柯小紫這瘋丫頭,任雨澤又會頭皮發麻的,這個精靈一樣的女孩,總是讓任雨澤敬畏和膽寒,她的不拘小節,她的死打爛纏,想到這,任雨澤就頭大。

但頭大就頭大吧?任雨澤也豁出去了,他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柯小紫同志,忙嗎?”

那頭就有短暫的一陣沉默,之後傳來了柯小紫那讓任雨澤一直害怕的聲音:“你誰啊,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任雨澤有點暈了,說:“你聽不出來我的聲音?你看不出來我的電話?”

任雨澤真有點醋意了,這女孩怎麼都是這樣啊,現在找到了男朋友,一腳就把自己踢的遠遠的了,當初她對自己那樣癡情,現在怎麼就成了陌路人了,唉,算了,這樣重大的問題還是不要找她辦理了,現在的柯小紫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柯小紫了。

男人啊,男人的醋意一般不露,有人說女人的吃醋心太強,比男人重多了。這句話從表明上看好像挺對的,在我們工作中,學習中,生活中這樣的事好像挺多的,但我認爲,這句話不對,而且是相當的不對,男人不是沒有沒有吃醋心,而是吃醋了別人看不出來。男人都不敢把自己的吃醋心表達出來,吃醋是男人的恥辱這種心理也就深深的紮在男人的心裡,因爲如果這些事發生在男人身上,我們是不是會對他說:真沒有骨氣,真沒意思,不像個男子漢。就這些事還放在心上,應該大度一些的。

其實說到這裡,我不知道廣大男同胞們會如何看待這個問題,也不知道廣大女同胞們會如何看待這個問題。但我想說,在這個世界上,我們男人很累的,可能很多事情在大家看來都是很平常,很平常的小事,但對於男人來說,必須要做的太多了,眼淚不能流,男兒有淚不輕彈嘛。頭不能低,男人要有一顆高昂的頭,不能跪,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就算是在小的時候,男孩子也常常要被教訓,要有個男人的樣,長大以後整個家都要你來支撐着呢。

是的,從小的時候起,男人就被賦於了重任,男人累,男人真的累,讓這個世界累的,這個社會累的,讓這個習慣累的,讓女人累的,當然,最重要的是讓男人自己累的。

所以就算任雨澤現在心中已經有了一點點的醋意,不過他也不會來承認的,他認爲自己是最優秀的,不會有人比自己更優秀,於是他就說:“柯小紫,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了?”

“你這人,到底是誰啊,快說,我要掛電話了,真無聊。”

任雨澤心裡那個氣啊,想想算了吧,這太掉價了,他就憤憤然的扣下了電話。

這個打擊來的太過突然了,讓任雨澤呆呆的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愁緒萬千,很是失落。

正在任雨澤惆悵之際,任雨澤的手機響了,任雨澤沒精打采的接通了電話:“喂,我任雨澤啊。”

“嘻嘻嘻,嘻嘻,傻了吧,任雨澤,看你那小樣,一點玩笑都受不了,你不是很拽的嗎,也受打擊了,嘻嘻嘻。”電話中就傳來了柯小紫那無拘無束的笑聲了。

任雨澤也就算是明白了,***熊,自己再一次被柯小紫成功的調~戲了,她肯定一接到電話就已經知道自己是任雨澤了,但柯小紫就是不說,就是要讓自己發急,這丫頭一點都沒變,壞着呢?

任雨澤卻莫名其妙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他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爲了什麼,他說:“哈哈哈,我知道你知道我,我就不相信你不掛過來電話,小樣,還想讓我生氣,做夢吧。”

那面就沒有聲音,估計柯小紫也正在生氣呢,這個任雨澤真是太壞,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會忘記他的電話號碼,更不會忘記他的聲音,他還是那樣的驕傲,還是那樣的臭美。

最後柯小紫到底還是說話了:“咳咳,你這人,不好玩,對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啊,我已經很久沒有接到過你的電話了,不對,不是很久,是從來都是我給你打電話,你這是第一次給我打電話了,一定有事情吧,說說。”

任雨澤在這個時候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手錶,本來想讓柯小紫過來談談的,但馬上就下班了:“嗯,是這樣的,晚上一個縣委書記請我吃飯,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那就一起過來坐坐吧。”

“不會吧,任雨澤同志,這太陽還從西面出來了,你邀請我陪你吃飯。”

“是啊,怎麼了,不可以嗎?”

“可以啊,可以,是不是晚上這酒很麻煩,讓我幫你代酒,嗯,也不對,你那政府裡面酒囊飯袋多的是,也輪不到我啊。”

任雨澤有點哭笑不得,說:“你柯小紫嘴裡從來就說不出個好話來,真是的,來不來吧,一句話。”

“你任雨澤纔是廢話,我肯定要去,現在你想後悔都沒機會了,只是我很奇怪,有點想不通。”

“那就不要亂想了,去了就知道了,何必現在挖空心思的想。”

“好吧,好吧,我也快下班了,你說地方。”

任雨澤就把自己和張廣明定下的地方給柯小紫說了,不過柯小紫一聽那裡有點遠,就對任雨澤說:“這樣,我路過政府接你一起去。”

任雨澤想想也成,自己不大喜歡開車,在說剛剛整頓了公車私用,自己現在用車過去也不合適,兩人商議了幾句,就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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