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七
二八七
回來之後的任雨澤忙起來了,他在第二天剛一上班,走進了辦公室就給二公子去了一個電話,督促二公子先趕快成立了一個技術研究公司,當然,最好是直接接手一個別人弄不下去的科技公司,這樣更簡單一點,也更真實一點,而且這樣的小公司收購過來就跟撿破爛一樣,一點都不貴。二公子有點不解的說:”不用了吧,我自己成立一個公司不是一樣的嗎?“
任雨澤耐心的說:”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成立一個公司那是需要一段時間,而且你剛剛成立的公司就能很快的研製出新產品來嗎?不如花幾十萬,直接倒騰一個二手公司,又快捷,又像樣,又不是真的讓你研究什麼?“
二公子看來是有點太投入了,還真的想自己研發一點什麼,呵呵,經過任雨澤的這樣一個解釋,他大概也想明白了,當即就開始聯繫起來。
任雨澤把這件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又和江可蕊商議了一下,讓她們的電視臺也做好準備,等二公子的科技公司一成立起來,馬上就對他的公司做出一些相關的報道和炒作。
江可蕊未必知道任雨澤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但這一點都不重要,她知道自己的老公既然這樣說,那就有他的道理。
任雨澤覺得很是滿意了,一切都在按自己的設想在進行着,而北江市的政治格局也在向着任雨澤有利的方面再繼續的發展着,嶽副市長的提升也在省委常委會上毫無懸念的通過了,這對任雨澤來說更是一個利好,只要嶽副市長的任命一下來,北江市政府接下來的工作一定會有一個質的飛躍。
可是任雨澤最近更忙了,過幾天就是元旦,作爲一個大市的市委書記,他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就尤其的多了起來,會議是一個市委書記必不可少的事情,而各個單位年底的文件數量也是急劇的上升,還有年底的各種慰問,表彰,慶祝和會餐,搞的任雨澤疲憊不堪,這些事情卻沒有辦法完全的拒絕,雖然很多都是在務虛,但該務虛的時候還要紮紮實實的務虛下去,所以在元旦放假前的這幾天裡,任雨澤幾乎是沒有天黑之前回到過家中一次。
江可蕊也不輕鬆,作爲省臺的副臺長,江可蕊說起來一點都不比任雨澤悠閒,她們的工作量是很大的,有時候熱衷於都回去了,半夜纔等到江可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任雨澤只能忍耐和堅持。
好在總算元旦到了,在忙活了這一段時間之後,任雨澤也算是休息了幾天,今天是二公子請客,任雨澤夫妻和夏若晴夫婦一起就到了二公子定下的包間裡,過去因爲涉及到夏若晴和任雨澤那段戀情,所以江可蕊心中不管怎麼說吧,都是多少有點隔閡的,本來她和夏若晴兩人在過去是很好的密友,但因爲這個關係,在很長的一點時間裡,江可蕊和夏若晴都是相互的迴避着,偶而的兩人也會打個電話,相互問候一下,但真正的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的機會並不很多。
現在可好了,不管是任雨澤,還是江可蕊,都已經放下了心中的顧慮,因爲從夏若晴的表情中,任雨澤她們也看出來了,夏若晴很幸福,很快樂,她已經從過去婚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起初,也就是任雨澤剛剛發覺夏若晴和權總的戀情的時候,任雨澤曾經有過那麼一些傷感和失落,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但現在任雨澤看到夏若晴快樂的笑容和容光煥發的面貌,任雨澤心中那一點點的落寞也都慢慢的消退了,不是嗎?自己也一直都期盼着夏若晴有這麼的一天啊。
這家酒店的生意一向火爆,天天是人滿爲患,二公子就是很牛,這元旦時節,包廂還能要到,三家人剛剛坐下,權總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車本立打來的,本來他是和權總說點生意上的事情,但一聽說任雨澤也在這裡和他們一起吃飯,車本立就不通電話了,放下電話,沒用10幾分鐘跑了過來,這一下更是熱鬧起來,車本立一見面埋怨着任雨澤最近自己幾次相邀,任雨澤都不給面子,一面又說任雨澤到香港和去美國都不叫自己,說任雨澤看不起他,任雨澤自然只能是好言解釋,說了一大堆的話,纔算是吧車本立安撫住了。
因爲任雨澤和二公子,還有權總都是帶的有拖斗,所以這酒肯定是喝不起來,稍微喝上幾杯,這幾個女人就馬上的形成了統一的戰線,一致反對大家繼續喝,這三個男人也毫無辦法,只能適量的表示一下。
別看大家不斷地舉杯,真正喝下去的酒不多,只有車本立風風火火喝着酒,他一會祝有的人生意興隆,有的人青春永駐,有的人身體健康,有的人彩旗飄飄但紅旗不倒,有的人事業興旺且性~欲更旺。
惹的滿桌子的人‘哈哈哈’大笑着。
說起來啊,今天的菜倒是很不錯的,任雨澤才懶得和他們閒扯,既然不讓喝酒,那就好好的多吃一點,每次出來應酬任雨澤都吃不太好,今天可算是改變一下。
一會二公子就和柯小紫鬥起了嘴,兩人好像在給二奶,三奶做定義,柯小紫說:”嘯嶺啊,我告訴你,小三與二奶是有區別的,小三以轉正爲目的,二奶以賺錢爲目的。小三相當於妾,二奶略等於妓。小三是錯位,二奶是職業。另外啊,小三需要的是“我愛你”,二奶需要的是“我養你” 。小三可能淪爲二奶,二奶不會變成小三。在這世界上,管錢的是老婆,要錢的是二奶,不花錢只戀愛的通常是小三。“
這一套的理論說的任雨澤他們都讚不絕口了,都說柯小紫長進了不少。
夏若晴見大家說的高興,也想起了一個事情,說:”說起來這二奶,小三啊,你們別說,我還真遇到過一次。“
大家都問她,什麼事情?
夏若晴說:”前段時間啊,我大清早到公司去上班的時候,遇到了紅燈,我把車停下,在哪裡等着,旁邊停了一輛摩托車,上面好像是一對新婚的夫妻,應該也是趕點上班的,他們見我開的是寶馬,哪坐在摩托車後面的女孩很自信的對前面的男人說道:“這開寶馬的肯定是個二奶!”
他們說就說吧,聲音還很大,我聽到了,聽到了心裡很是有點不悅,這對男女似乎也發覺我聽到了,綠燈一亮,他們撒鴨子就跑,我是一腳油追了上來,頭伸出了車窗,衝他們喊道:“操、你們有見過二奶這麼早上班的麼?”
哪兩人當場就愣住了。
夏若晴的這段經歷一講完,任雨澤等人都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了,任雨澤就說:“夏若晴啊,要說起來,這開寶馬的女人,人要是再長的漂亮一點,真的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二奶的,你看看,我就不給江可蕊買寶馬”。
任雨澤話還沒有說完,江可蕊就很不屑的癟癟嘴,對夏若晴說:“別聽他瞎說,我到不怕別人說我是二奶什麼的,關鍵有的人他買得起寶馬嗎?在這裡瞎吹什麼啊?”
這一下,大家笑得是更歡實了,任雨澤不過臉厚的很,一點都不一爲意。
大家吃吃聊聊的就混過去了幾個小時,杯盤狼藉時,筵席該散了,車本立邀請大家晚上一起唱唱歌,任雨澤他們倒是沒有意見,但江可蕊說小雨在家,還是早點回去,本來最近工作很忙,家裡呆的時間就少,難得有兩天假期,還是早點回去陪陪孩子。
這一說任雨澤也就想回家了,車本立看看也是留不住任雨澤兩口子,就只好說改天在一起坐坐。
大家散了場,任雨澤坐上了江可蕊開的小車,剛回到家裡,就見嶽副市長正坐在自己的客廳裡和老爹閒聊着,任雨澤很詫異的說:“嶽市長,你怎麼在這裡,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嶽蒼冥笑着說:“我也剛來一會,就是隨便看看你在不在,正準備先回去呢,也沒什麼事情。”
不過任雨澤還是從嶽蒼冥的表情中看出了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的,任雨澤就一面脫去外套,一面說:“還好,本來還說在外面多坐一會的,要是那樣啊,你今天可就等的時間長了。”
說完,任雨澤也在嶽蒼冥的對面坐了下來,兩人閒話幾句,江可蕊就帶着小雨到了臥室,這一個副市長來找,肯定是有事情的,江可蕊當然不能在這裡影響人家,老爹也回到臥室了,客廳就剩下了任雨澤和嶽蒼冥兩人,嶽蒼冥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任書記,我這次來是感謝你的,這些年我也幹過許多的地方,但只有跟着你在一起,才覺得自己進步很大,這次我也知道,是你在省委力挺之下,我才獲得了這次的提升,我不表示一下,也是說不過去的。”
說話中,嶽蒼冥就拿出了兜裡的一張卡來,有些難爲情的說:“任書記,我知道你的爲人,也知道你的性格和習慣,但這次你就給我一個面子,說真的,我也是從來都沒有使用過這樣的方法,但最近幾天,我總覺得,不表示一下,對不起書記你的提攜之情。”
任雨澤看着嶽蒼冥放在桌上的卡,心中也是很有感慨的,這種事其實也不能全怪嶽蒼冥,真正的說,這些年社會和官場的風氣越來越差,很多事情都已經沒有了底線,對嶽蒼冥這件事情,本來是很正常的一次工作調整,但假如他不表示一下,他一定會覺得內疚,會認爲他自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任雨澤點點頭,很凝重的說:“蘇浚曾經在《雞鳴偶記》中說道,道義相砥,過失相規,畏友也;緩急可共,死生可託,密友也;甘言如始,遊戲徵逐,呢友也;利則相攘,患則相傾,賊友也。我之所以在雲中書記哪裡舉薦你,並且爲了讓你順利的接替杭正固,我還適當的用了一些手段,但這都不過是想讓你成爲我的畏友,假如我現在收了你的錢財,那麼我們就只能是賊友了,你希望我們選擇哪一種朋友做你? ”
任雨澤的話讓嶽蒼冥很是尷尬,他遲疑了好一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說:“任書記,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覺得。。。。。。”
任雨澤擺擺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蒼冥啊,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更沒有瞧不起你的感覺,我知道處在你現在的狀況,你也是進退兩難,不對我表示一下,你感覺對不住我,實際上啊,我們真的用不着這樣,我這個人對錢財從來都是很淡漠的,我很小氣,也可以說很吝嗇,但我不會貪婪,我只是希望你在以後的工做中能和我攜起手來,這就是我最大的滿足了。”
嶽蒼冥也是嘆口氣,慢慢的收回了那張銀行卡,說:“謝謝書記你這樣耐心的開導,更謝謝你對我的理解,其他的也就不說了,但以後的工作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任雨澤要的也就是嶽蒼冥的這一句話,他輕輕的點點頭,告訴嶽蒼冥,在來年自己還有幾個大動作,等完成了鋼廠和金新機械廠的建設之後,自己還想對整個工業企業做更大的改制和梳理,那個時候,嶽蒼冥柯不要說辛苦的話。
嶽蒼冥也連連的給任雨澤做出了保證,說自己一定不辜負任雨澤的希望。
送走了嶽蒼冥,任雨澤也沉思了好一會,他覺得,自己已經收服了嶽蒼冥,這對下一步政府的工作大有益處,但還是不夠,只能說比過去好了一些,因爲整個政府的調整並沒有一次到位,現在政府除了王稼祥,嶽蒼冥,以及副市長鄧梅清之外,其他的三四個副市長表面上對自己唯唯諾諾,實際上對自己依然是有成見,有隔閡的,這對下一步的北江市大發展必將形成一定的影響,特別是這個楊喻義一天不倒,對自己也是永遠會形成阻力,要想讓自己的思想貫穿到政府的整個工作中去,首先就必須約束住楊喻義,這一點怎麼做到呢?任雨澤在苦苦的思索着。
而在另一個地放,黃易哲黃老闆也正和葛秋梅在探討着任雨澤的問題,這是一個黃老闆長包的酒店房間,房間的燈光師綺麗而朦朧的,黃老闆和葛秋梅也都想是剛剛激~情之後,兩具赤~裸的身體依偎在一起,不時的,黃老闆用繞過葛秋梅脖頸的收,撫~摸一下葛秋梅依然還僵硬的乳~頭。
葛秋梅臉上有一種倦怠的表情,說:“時間過去已經很久了,這個徐海貴到底能不能辦成事啊?”
黃老闆眯着眼,若有所思的說:“現在這事情是有一些難度啊,首先是徐海貴很難得到任雨澤準確的行蹤,任雨澤不同於別人,很少有幾個人能得到他的消息的,就拿你原來那個辦公室的李昊展來說吧,他都很難得到任雨澤的消息。”
葛秋梅點點頭說:“是的,而且據說這個任雨澤行蹤不定,經常會改變行程安排,這徐海貴他們想要得到任雨澤的信息,真的有些難度,要不我們幫幫他們?”
“不,我不想參與太多,我們已經付出了足夠的費用,這個事情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爲好。”
“但這樣等下去,要等多長的時間呢?聽說啊,上前天任雨澤在北江市公安局的總結會上還專門說道了掃黃打黑的事情,他給公安局下達了明年掃黑的大任務,要求以後的北江市黑惡勢力徹底消失,對毒品,賭博也要做到根除乾淨,所以這樣看來啊,我們明年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對任雨澤在公安局全年總結大會上的講話,黃老闆當然是有所耳聞的,他也很是擔心,這幾天也一直在爲這個事情傷神,現在葛秋梅又一次的提及到這件事情來,讓黃老闆更是有些焦慮了。
葛秋梅看着黃老闆的樣子,心裡也是很不落忍的,對這個師哥,她這些年來可以說做到了無怨無悔的跟着他,而他也是一樣的,事事都爲自己着想,自己要是能爲他分擔一點煩惱該有多好,可惜的很,那個辦公室的李昊展最近一個階段幾乎傳不來什麼可用的關於任雨澤的信息了,上次的事情也引起了公安局和市委內部的警覺,現在任雨澤的工作安排也成爲了市委內部的一個保密性的工作,大家都在迴避這個事情,沒有人敢隨口的議論任雨澤的動向,而且公安局還專門爲任雨澤安排了一個特警做保鏢,當然了,徐海貴等人在暗處,一個保鏢倒不是什麼麻煩,關鍵的問題在於找不到任雨澤準確的行蹤這一點纔是最麻煩的事情。
黃老闆看到葛秋梅臉上有點迷離的深情,緊一下胳膊,把那光滑的肉體又摟緊 了一點,說:“你在想什麼?”
葛秋梅莞爾一笑,把一隻手探進了被窩I,撫~摸着黃老闆綿軟的**,說:“沒想什麼?”
“怎麼會沒想什麼呢?你一定還在想這件事情吧?我告訴你啊,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來處理。”
葛秋梅一笑,點點頭說:“好吧,我不管,但你考慮過沒有,那個徐海貴會不會辦不成事情,到時候撩腳丫子,串了。”
“那應該不會,再說我安排小新他們盯着的,真要跑,嘿嘿,那以後他們就不要想在北江省這塊地頭混了,只能改名換姓。”黃老闆獰笑了一聲。
“恩,那就好吧,我們睡覺。”葛秋梅說是這樣的說,不過她已經在心中決定了,既然事情一定要辦,自己就幫幫師哥,對他們來說有些很麻煩的動向,對自己來說卻是未必,自己有自己的方式。
黃老闆掛掉了燈,兩人都躺進了被窩,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起來之後,葛秋梅首先找到了黃老闆的那個叫小新的手下,葛秋梅向他問清了徐海貴住的地方。
這個黃老闆的手下當然是不會對葛秋梅做什麼隱瞞的,這個從自己第一天到黃老闆這裡來廝混就知道有這麼一個葛秋梅的存在,所有黃老闆的貼身手下都不敢得罪她,因爲他們也看得出來,得罪了這個女人,自己根本在黃老闆這裡就沒有前途了。
葛秋梅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之後,就決定去見一見徐海貴,事情要他們來辦,但自己可以幫他們一把,同時也要給他們設定一個期限,不能一直這樣等下去,對徐海貴這樣的土混子,葛秋梅是一點都不在乎的。。。。。。
而第二天的任雨澤再也得不到安寧了,元旦和春節很接近,所以俺常規,現在到了送禮請客的關鍵時刻,今年還是一個換屆年,所以該活動的,該準備的就要抓緊展開了,不然等過完年,肯定就有一個全面的幹部調整換屆,那時候在努力就來不及了。
這一下就苦了任雨澤,他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過程了,每一次都搞得他頭大,有時候爲了應對這樣的情況,他就必須東躲西藏,他也明白,從現在開始,這樣的事情會一直持續到過完春節。
家裡是門鈴聲不斷的響起,任雨澤就帶着小雨整天都躲在臥室裡面,一切的來客都有江可蕊去對付,敢於到任雨澤這裡來的人,那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這樣的人,不接待還真說不過去,好在江可蕊也是經歷過太多這樣的事情,處理起來也是遊刃有餘,老規矩,錢是一分不要,禮品是以物換物,你送來兩條煙,江可蕊就還你兩瓶酒,這也叫拿上東牆補西牆。
兩天的假期很快就過去,在辦公室裡也是一樣的,送禮的人絡繹不絕,大家也都大概的知道了一些任雨澤的性格,所以送錢的倒真不多,一般的人就是送些禮品過來,但也有不開竅,不信邪的人,今天就來了一個曹林縣的副縣長,這個人姓海,他做副縣長也的確是很長時間了,但這個位置就像是訂了釘子一樣,這些年了,他再也動不得一點,穩如磐石的在曹林縣穩穩的做起了副縣長。
這次他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來年開春的調整能不能把這個副字去掉,他也麼有想過要做縣長和書記,這一點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縣長和書記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的,那必須要與統領全局的魄力和能量,很多副手不要看做的的風生水起的,但真要放在主管一方大局上,就會力不從心了。
這個海副縣長就想看看市裡的局級機關有沒有位置能給自己騰出來一個,做個局長雖然是比不上一個縣長威風,但比起一個副縣長來,那又是一番天地了。
任雨澤就耐心的聽他婆婆媽媽的說了很多,最後總算是抽了個空子,截住了這個副縣長的話,說:“好了,你大概的想法我也是知道了,要說起來,你這個副縣長做的也確實太長時間了,我看機會吧,要是有可能,這次就調整一下。”
任雨澤說的是真心話,倒不是因爲做領導必須論資排輩,不過對這個海副縣長這人,任雨澤還是多少了解一點,他能力也過得去,反正換屆調整幹部名額也是比較多的,一些快到歲數的幹部都要下來,適當的給這個海副縣長解決一下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但任雨澤這樣輕描淡寫的一說,卻讓這個海副縣長心裡發毛了,不會吧,自己就這樣說說,任書記就答應自己了,這可能嗎?顯然是不可能的,這不過是打發自己離開而已,哄自己高興了,這怎麼可以呢?自己要有所動作。
他就遲遲疑疑的拿出了一條煙來,放在了任雨澤的辦公室上,說:“任書記,那我先回去了,我這也沒有帶什麼其他的東西,這條煙書記你留下抽吧。”
任雨澤心中暗笑,也真沒見過還有這樣的送禮的人,自己從洋河縣的副縣長混到今天,就沒見過送一條煙的主,好歹也要搭配成兩色雙數禮品吧,不過這也就是任雨澤心裡想想,面子上任雨澤還是要客氣一下的:“這不好意思啊,還讓海縣長破費了,好吧,好吧。”
這海縣長忙站起來,客客氣氣的告退了,不過這海副縣長下了樓,心裡是越想越擔心,這玩意任書記不知道,把這煙送給別人呢?這樣的事情是經常也發生的,算了,自己要給他提醒一下。
海副縣長就拿起了電話,給任雨澤掛了過去。
你還別說,任雨澤真的正準備把這條煙送出去呢。
剛纔海副縣長前腳一走,鄔大炮局長來了,他是來回報那次任雨澤差點遭暗算的調查情況的,兩人剛說了幾句,任雨澤就接到了雲婷之的電話,說讓他到省委去一下,說是關於年底黨務大檢查什麼事情要和他商議,這任雨澤就只好對鄔局長說:“大概情況要是沒有太大的變化,那就等我閒一點了在說怎麼樣?”
對這件事情,任雨澤不是太過關注,他反倒覺得現在北江市公安局有點太過緊張了。
鄔局長一看這情況,也只能先這樣了,省委的副書記讓任雨澤過去,自己肯定是不能耽誤他,剛要走的時候,任雨澤就看到桌面上的這條煙了,任雨澤說:“等等,這條煙你拿上。”
鄔局長笑着說:“怎麼?還給我一點跑路費啊。”說着就從桌上拿起了煙,他也知道,這肯定是別人送給任雨澤的,自己幫他抽那是一樣的,快過年了,他這一天送禮的人多得很。
但剛剛墊在手裡,鄔局長就臉色一變,愣怔的看看任雨澤說:“書記啊,這煙可是有點問題了?”
任雨澤不解的說:”難不成還是假煙?“這也有點太搞笑了吧,一個副縣長送給書記一條假煙,這說出去回城笑話的。
鄔局長搖搖頭,說:”這煙裡面有貨。“說完,鄔局長臉上也是些緊張起來,他在公安局搞慣了,這警惕性很高,就擔心這香菸裡面有什麼危險品,要知道,現在北江市黑道正有人準備要任雨澤的性命呢?萬一裡面裝的是炸彈什麼的,那可不得了。
他又說:”書記啊,要不你先回避一下,你開你的會去,我馬上聯繫我們局裡的技術人員過來看看情況。“
任雨澤有點吃驚的說:”你覺得這裡面有危險。“
鄔局長很凝重的點點頭,任雨澤剛要說話,就聽電話響了起來,接通一聽,那面海副縣長說:”任書記啊,你好啊,我就想提醒一下,那個煙你可不要送人啊,你留着自己抽,切記,切記。“
任雨澤一下也就明白了,剛要說話,那面的電話也掛斷了,任雨澤苦笑了一下,對鄔局長說:”沒什麼事情,裡面估計是海副縣長裝的錢吧,打開來看看。“
鄔局長還是有點遲疑着,但想想任雨澤說的也是很有道理的,這個海副縣長自己也認識的,按說是不會有什麼情況了。
任雨澤見他遲疑,就從他手裡接過了這條煙來,他可不想爲這事鬧出笑話來。
但剛一掂在在手上,任雨澤就暗自大吃一驚,這條煙比起一般的煙要重了許多,看來還不是錢的問題了,搞不好是黃貨,任雨澤撕開一看,果然每包煙中少了幾支煙,但裝上了一支黃燦燦的金條,總計十根。
任雨澤搖頭嘆息着,對鄔局長說:”我沒時間處理這事情了,你馬上聯繫海副縣長,讓他過來,拿回這些東西,你同時告訴他,如果這些東西的錢來路不明,那就請他自己主動到紀檢委坦白自首,我可以擔保他從輕處罰,要是這東西都是自己光明正大的積蓄,那就趁早拿回去。“
鄔局長本來想說自己不方便處理吧,但看看任雨澤急急忙忙的樣子,也只好點頭答應了。
任雨澤看看錶,趕忙夾上包,一面喊着讓秘書小劉幫自己叫車,一面下樓了。
在省委一個小會議室裡,雲婷之和省委的幾個黨羣方面的幹部正在討論一些工作問題,任雨澤進去和大家一一的打過招呼,就坐在了雲婷之身邊參與起他們的討論,任雨澤也是多天沒有見雲婷之了,雖然戀人就在一個城市裡,但兩人都是身居要職的高官,每天工作繁忙,根本少有自己的時間,現在任雨澤見到 雲婷之,自然偷偷的瞄上幾眼。
雲婷之依然是那樣的迷人,要說起來,雲婷之的歲數也不小了,但不管從那個角度來看,她都有一份超越了時光流轉的優雅和美麗,眼角看不到一絲皺紋,或者,很多演藝界的大腕女人是要通過不斷的保養才能達到那種光鮮和青春常駐,可是雲婷之沒有那樣做,她也沒有時間那樣做,但她絕不遜色多少。
也許在雲婷之身上,更多的應該是一種氣質美。任雨澤常在思考,女人的氣質是哪裡來的?有人說是培養內涵,多讀書,腹有詩書氣自華嘛。可是再看看影藝界的美女如雲,哪個看起來不是氣質美如玉?舉手投足都極盡高雅。但是要是說她們的文化修養多高深,大概大家心裡都有個秤了。
再說說一些學識高深的人,好像氣質跟學識不是完全成正比。經常聽說某某科學家在生活中竟然象個山民。很多教授科學家之類看起來就普通人一個嘛。
那氣質是什麼呢?後來任雨澤才明白, 一個人的真正魅力主要在於特有的氣質,這種氣質對同性和異性都有吸引力。這是一種內在的人格魅力,氣質美首先表現在豐富的內心世界。理想則是內心豐富的一個重要方面,因爲理想是人生的動力和目標,沒有理想的追求,內心空虛貧乏,是談不上氣質美的,品德是氣質美的另一重要方面,此外,還要胸襟開闊,內心安然。
而云婷之所展現出來的的正是洋溢着奪人的氣質美,她認真,執着,聰慧,敏銳。這些東西又和諧統一的出現在了雲婷之的身上。
雲婷之也覺察到了任雨澤對她的窺視,她淡淡的笑了笑,說:”怎麼了,一段時間沒有見面,是不是想看看我長胖沒有。那可讓你失望了。“
雲婷之不得不開個玩笑,她怕任雨澤的大意讓別人看出他眼中的愛戀,相比起來,雲婷之更能冷靜一點。
其他幾個開會的人都笑了起來,嘴裡說着一些對雲婷之奉承和讚美的語言,任雨澤也長吁了一口氣,是的,有些時候啊,自己不知不覺的就會陷入到對雲婷之的一種愛戀中去,這是很危險的,在這個地方,稍微的一點點差池,都會給自己和雲婷之帶來很多麻煩,這樣以後要更爲小心一點。
開完了會,任雨澤和雲婷之一起吃了一個晚餐,這樣的情況現在已經不多了,所以他們都格外的珍惜這難得的機會,他們在保健靜靜的坐着,慢慢的品嚐杯中的美酒,任雨澤就想到了上次李雲中書記說的關於嶽副市長的那段話了,任雨澤心中滿含溫暖的說:”謝謝你,婷之。“
”爲什麼謝我?“雲婷之優雅的微笑着說。
”謝謝你把嶽副市長留給了我。“
雲婷之的眼中也滿溢出無盡的愛憐,說:”這算不得什麼。爲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任雨澤卻突然的有了一種心痛的感覺,他理解雲婷之這句話的含義,但他卻無限傷感的想,自己已經佔據了雲婷之這麼多的額歲月了,自己難道和雲婷之永遠永遠的這樣下去嗎?自己一個放手,讓雲婷之去獲得她自己的,新的生活。
”你怎麼了?想到了什麼?“看着任雨澤眼中的憂傷,雲婷之幽幽的問,並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任雨澤的手背上。
”我在想啊,愛是自然而然的緣分,而不是死纏爛打的孽緣,我在爲我自己的自私內疚,其實你可以獲得更完美的生活,而不是這樣無望的等待。“
雲婷之有點悽然的苦笑了一下,說:”愛是一種經過靈魂提純的情感,她的眼裡揉不得沙子。所以我無法去找尋你所說的那種愛,也許吧,這就是我的命,沒有永遠的緣份,沒有永遠的生命,我所能擁有的,可能只是平凡的一生。“
在後來,兩個人好一會都沒有說話,他們其實都捨不得和對方分手,但彼此在內心裡又有許許多多的掙扎,有時候是道德,有時候是現實,有時候又是感情,這所有的一切都纏繞在了一起,讓任雨澤和雲婷之變得悱惻纏綿,心情複雜。。。。。。
送走了雲婷之,任雨澤獨自在清冷的大街上漫步,冬夜裡的勁風在他的身邊呼呼的刮過,他卻沒有覺察到太過的寒冷,因爲每一次想到雲婷之,想到他爲自己付出的情感和生命,任雨澤的心頭都會有更多的憂傷,風還在吹着,這個冬天異常的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