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和梅霜兩人等楊秀峰走進開發區裡後,對視一眼,江浩將梅霜臉上有種說不清的味道,心裡也在苦笑。在紀委裡,形形‘色’‘色’的人都打過‘交’道,最輕鬆的就是想李光潔或趙雲海這種表面上強勁,但內心裡極爲軟弱的人,這種人只能在順境裡,一遇壓力,自己覺得無法解脫或者遇到一些看起來有機會時,就會讓自己儘快脫離這種逆境。所以,紀委給李光潔等‘交’待了紀律後,又將一些壓力施加出來,將他可能找到的援手都消除,就完全聽任安排而潰散。
但想楊秀峰這樣的人也是少見,分明身上有東西可挖,卻給他現就有所準備,將一切化解了吧算,還讓紀委這邊被動起來。隨意將一個核心幹部找到紀委一夜,不會就這樣了結的,今後還會有什麼變化,此時還說不清,可江浩和梅霜兩人心裡都有着苦味。當然,對於楊秀峰也不會有什麼多大忌諱,只是感覺到這樣的人今後少碰爲好。
江浩和梅霜都是紀委督查一室的,兩人是主要負責人,以往還從沒有這般失利過,當然,對和楊秀峰的較量裡,他們也還沒有出什麼手段,但楊秀峰能夠在整個過程中主導着進程,纔是讓兩人心有苦味的。梅霜看這事和江浩又有所不同,覺得這個男人有着另一種的滋味,換一個角度說來,這樣的人在自己身邊不少很讓人信任嗎?
江浩的挫折感不小,梅霜看得出來,而一室裡的另兩個年輕人就更覺得暴躁了,只是目前拿這個人沒有辦法,眼看着他平淡而很理解似的離開,更有着不好的情緒。
回到市政大樓裡,到紀委一處室裡將一些資料存放好,梅霜就要那兩年輕人先去休息。作爲‘女’幹部在處室裡有着得天獨厚的便利,梅霜算不得很美貌,卻又些氣質。給人一種隨時都能夠包容與理解他人的感覺。江浩回到市裡後也將自己的情緒調理好了,兩人雖說回來,卻不能夠就去休息,得將昨夜的一些具體情況要給領導直接彙報。楊秀峰在市裡作爲錢維揚的主要利益代言人之一,他們心裡都是明白的,楊秀峰能夠在短期裡就上升到這樣的地位,也是讓紀委的人很好奇,在李光潔說出這些事後,李鍾達才下決心讓自己的兩個愛將和楊秀峰接觸接觸,看能不能得到些什麼有利的東西作爲突破口,就算找不到很有利的,也能夠給錢維揚敲一敲,震懾一下也有所收益的。
卻不料楊秀峰順利而毫無遺留任何東西地將這看起來難以擺脫的東西化解了。就造成震懾不成而驚動了對方,將細節彙報後,對領導今後工作才更主動一些。
兩人當即就開車離開市政大樓,李鍾達在市裡有另一處較爲隱秘的辦公點,對於柳河縣所發生的事情,在李鍾達看來不單單是單獨的案子而已,更是牽涉到市裡更爲高層的鬥爭。這樣的事自然不會說出來,可江浩和梅霜兩人也都能夠理解這些,處理楊秀峰問題上時,也纔將分寸把握住而不至於‘亂’了陣腳。
開到市中心,進到一家很不起眼的房子裡,裡面有地下室。江浩和梅霜都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但幾年來到這裡的次數加起來不足五次的。雖說是地下室,可沒有回‘潮’的感覺,但到裡面免不了有些沉悶。進一間房間裡,見李鍾達面前一杯茶,房間有着很‘弄’的茶味。李鍾達呼吸道病患不清,如今是不敢再‘抽’煙了的,改喝濃茶來壓制那煙癮。
見自己兩個較爲得意的手下折翼而回,就有些想要安撫一番的心思。這次的決定還是太倉促了些,準備嚴重不足,也是對楊秀峰這個人的認識有所不足。或者是在李光潔、趙雲海身上所做太順利了,就下意識地忽略了一些情況的複雜‘性’,才導致這樣被動的。這件事也並非一無所獲,楊秀峰將事情處理得這般乾淨,是不是也就預示着有更多的東西可以挖掘?只是,這樣的事就不是眼前能夠做到的。
見了兩人後,李鍾達覺得他們也將情緒調節好了,也就不多說話,手指着沙發,說,“坐。”對用順手的自己人,反而不必要有什麼客套,江浩和梅霜也就坐下,江浩說“老闆,喝茶會不會也上癮?”
“吃飯更上癮呢。”李鍾達沒好氣地說,對他經年的煙癮要戒下來受不少的苦,只要有人提到他都會沒好臉‘色’的。梅霜聽了就笑出聲來,說“領導說得正確,吃飯喝水,依賴‘性’更大一些哦。”說兩句,也就將一些氣氛調劑了下,讓三個人心裡都好受一些。
“說說情況吧。”李鍾達說,雖說整個進程裡,江浩和梅霜兩人也都在電話裡給他彙報與請示,但電話裡也不能像當面說話這樣更‘精’準地把握。
“我們準備不足,不進是在資料上,心理心態上也準備不足。”江浩說着看來看梅霜,見她也點了點頭,李鍾達也就說,“這樣也好,對我們的工作說來也是一種警示嘛,要一分爲二地看待問題。”
江浩和梅霜也都點頭表示理解李鍾達的意思,江浩隨後將整夜的工作情況就逐一地將關鍵處說出來。三個人討論着,自然對楊秀峰就有更深刻的認識了。
“老闆,會不會驚動對方?”江浩說,“要是有三天的時間或許會有另一種結果的。”江浩心裡的不甘情緒還是沒有完全放下。李鍾達沒有說什麼,而是看向梅霜,梅霜見了說,“我覺得就算上一些手段,也未必就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的,和李光潔完全不同的是,整夜裡都感覺到節奏給他主導着,一些沒有必要的細節也是他故意這樣是我們將時間和節奏放緩下來的。”
“哦——”李鍾達說,也就凝思起來。江浩自然也能夠體會到,說,“確實這樣,說明我們一驚動了李光潔後,對方也就意識到了,是不是對李光潔‘性’格就有所瞭解?”
“不太可能啊,李光潔這種‘性’格的人平時的表現應該很強勢的,給人有一種什麼事都能夠把握都能夠掌控的印象,沒有真正到關鍵之機誰都看不出來的。”梅霜說。三個人也就有些沉悶。
“總不至於這個楊秀峰就是很乾淨的人?他要是這樣的人,會這樣快地從市教育局轉而到開發區裡?”江浩說,說着搖着頭,三個人在紀委裡,自然對柳市的情況瞭解得更多更透一些。像楊秀峰這樣升職變動的快,沒有根本上的利益牽動,幾乎是不存在的。
雖說有這樣的可能‘性’,卻沒有足夠的證據,也就不能夠將楊秀峰怎麼樣的。心裡對楊秀峰這樣將自己完全摘除乾淨,也將錢維揚完全撇開,讓李鍾達這一預設完全落空,幾個人在實施面前不禁對楊秀峰有着更深的認識了。
“肯定會驚動對方,不過,對方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平時沒有盯他們的,所以,就算驚動了也沒有什麼,說不定會讓他們有所收斂,總的說來也是好事啊。”李鍾達說,對柳市的情況,市紀委和其他地方一樣,所有的工作都必須在黨委下進行,有些事即使是事實,也不能夠擅自行動,能夠威懾一下讓一些人收斂一些,就算是很不錯的收穫了的。
李鍾達這樣說後,江浩也就能夠接受一些,三個人再討論李光潔的問題,要對李光潔和柳河縣那邊的事給市裡做階段‘性’彙報了。特別是趙雲海所惹下的事,更要向省裡、向媒體做綜合‘性’結論了的,只有儘快結此案子,市裡纔會更主動更有利。至於案子下面還有多少東西可挖,市委也不會輕易讓紀委的人有什麼行動。儘快將這一事了結後,讓人們都轉移了注意力,纔是市委想要的結果。
離開之後,江浩和梅霜兩人都要先回家休息。案子具體的工作有工作組去做,輪不上他們去辛苦。梅霜上車後還在想着,楊秀峰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腦子裡總是難以將他那鎮定的印象逐走。
李鍾達等兩人離開後,也覺得這件事不會就這樣了結消散的,會有什麼樣的後續變化,或許在短期裡不會有什麼,但等高鬥鎮的事平息下來後,錢維揚會不會有所動作?這個必須要先設防好的。當即在電話裡跟徐燕萍聯繫,要談談這一事。徐燕萍在市裡是核心的存在,這些情況必須讓她掌握,才能夠通盤進行權衡。
徐燕萍等李鍾達到來之前,就在想着,楊秀峰在錢維揚那裡扮演的是誰沒有的角‘色’?這一次紀委在沒有預先通報的前提下,接觸了他,卻什麼都沒有得到。紀委會有什麼樣的具體動作,她不會去了解,但卻得出這樣的結果來,讓她心裡也玄妙起來。但兩人之間的事不能夠有絲毫泄‘露’,徐燕萍也不想改變他什麼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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