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940章 何太太的安排

不管和何太太曾經有什麼,如今在京城裡要辦的事情都得委託給她,自己在心態上也就平和多了,不會爲沈贄、何太太等人的私密生活而看她們時就用另類的眼色。出會所先將沈贄送走,楊秀峰纔回酒店去,兩人一路上也沒有說什麼,在京城裡也都要聽沈贄的安排,楊秀峰不會自作主張的。

回到房間裡一覺睡得安穩,既然沈贄到京城裡來幫他辦這一件事,看來省裡也是值得他的情況的。這些情況卻不能夠宣之於口,大家心裡明白就可。安心睡覺,省裡也不會讓南方市那邊出多少漏洞的。醒來後已經是上午,周葉比楊秀峰還心急些,也知道自家老闆在京城裡所遇到的情況,同時,對南方市那邊也是他在和莫春暉等人直接聯繫。

楊秀峰纔開門,就見周葉站在房間外,也不知道他等了多長時間。“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楊秀峰知道周葉的性子,也算能夠穩得住的,沒有敲門而是站在門外,也就估計是有事情,但不是要及時處理的那種。說着,讓周葉先進到房間裡來。周葉進了房間,將門關上,才說,“老闆,家裡那邊有人又在胡說傳謠了。”

“是不是將昨天的事情傳回市裡了?”楊秀峰說,估計二公子有可能將在家大門那裡所發生的衝撞說給李潤得知,李潤自然會更加得意,眼見着將楊秀峰的路給堵死,還將駐京辦也將一軍,今後柳省要走老領導的路子,還不就他李潤一個人能夠走得通了?

縱然今後他退下來,省裡也會對他做出一些特殊的安排,其中會有多少利益給掌握在手裡,李潤這些年來早就深知其中的操作了。他想將自己在楊秀峰面前丟掉的臉面扳回來,也只有行使這種釜底抽薪的辦法,他將京城裡的情況傳回市裡,都是很容易猜到的。

周葉說,“確實如此,在市裡傳得很細,有意將輿論推向那邊。老闆……”要怎麼來處理,周葉自然不會多說,但在市裡要進行什麼輿論宣傳,他們也有人來做的,將之前的傳聞議論攪得不真切,也是一種策略。

“不必理會。經開區那邊的工作進展得怎麼樣?”楊秀峰說,他到京城來,算起時間來也有好幾天,按說華興天下集團的人也該到南方市進行工作了。莫春暉也不知道自己和周葉到了京城,但經李潤宣講之後,市裡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行蹤,他們會不會對經開區那邊的工作設置更多的障礙?而莫春暉等人是不是也因此而放不開手腳?

對華興天下集團的人到南方市去,想來陳丹輝和黃國友都不會有多少質疑,總然有質疑也不會直接提出來,最多就是用一些藉口拖延着,或將一些責任都推諉給自己。這種事,對他們說來自然是很熟練的,陳丹輝得知李潤在京城裡攔阻自己的工作達成目的,是不是會有下一步安排?

華興天下集團的人會在投建項目的問題上認真對待的,陳丹輝等人就算有其他什麼算計,也不會將這一工作引開太遠,楊秀峰倒是不怎麼太擔心。只是在經開區的工作開展上,黃國友等人會不會就此插手,他們也會收集到種種信息,繼而看到即將發生在南方市的鉅變了吧。就算他們看不到,但在省裡的人會看到的,也會將這樣的預期告訴他們,形勢就算還不夠明朗,黃國友等人會沒有考慮?

就算知道市裡那邊也要自己去主持,但楊秀峰分身乏術,京城這邊的工作是老闆親**待的,還說過沒有做成就不比回去的指令,那是非要成功不可的。楊秀峰也知道,對於南方市說來,目前最爲緊要的確實是那條貫穿兩省的高等級公路。有了這條路後,南方市纔會一下子就打開了。其他的工作,對於市裡說來,反而不會這般緊,市裡那些人也無法對其他的工作進行攔阻。

“經開區那邊推進也不容易,市政府那邊有相互推諉的意思,只是誰都不敢當真不起做事,卻又都在等,要等市政府主要領導有明確的指示。”周葉說,“局面不算太糟,莫區長和丁秘書長那邊他們也不敢直接干預,只是給的壓力也不小。”

“給經開區一點壓力也是應該的,莫春暉和丁啓明總要有這樣一個經歷,今後做工作也才能將一方面的擔子擔起來。”楊秀峰說,對於京城這邊還要留多久,心裡也沒有底。沈贄到京城來是幫自己的,但你不能成功也還要看機會。何太太那邊雖說會幫自己,但她也沒有敢肯定就能夠幫好,最終還要看老領導的心思,自己這邊的壓力還是非常大的。

或許,找何太太背後的人也能夠將這筆資金弄到位,但有老領導在京城裡,也不會爲您奉上的事而刺激到老領導的顏面吧。就不知道,李潤在老領導面前到底說了多少,也不知道老領導對您奉上哪些人有多少了解。楊秀峰最希望見到的是,您奉上和京城裡的某些人,因爲老領導之前的病,而將您奉上這邊的事情都隔離着,他自己並不知道內情,這樣自己說到對南方市的建設,老領導心裡纔會沒有那層疙瘩吧。

雖說知道自己在京城解決修路的資金問題出不了多少力的,但心裡還是想着要在京城裡自己也經營出一點人脈關係,這樣今後也不會完全受制於老領導那一條單線。相信老闆在京城裡有很強的資源背景,但有時候反而不能夠完全利用,或這些資源不能夠直接出面來運作。就像目前在這筆資金上的運作,要是跳開去不走老領導這條路,自然也會能夠走通的,只是這樣一來在京城裡免不了有人會在背後說話,而省城那邊也會有人找這樣的接口來對老闆進行攻擊吧。

上午時間不會緊,這也是在京城裡的一些作息規律,楊秀峰也就安心在酒店裡等。吃過早點,才聯繫沈贄,問題今天是不是一起過去。沈贄說她自然會過去的,就算何太太幫着出面,沒有沈贄露面,但何太太的話還是太薄了些,楊秀峰在京城裡的人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的,不會將他的事情放在心上。沈贄雖不這樣直說出來,但楊秀峰還是聽得出,心裡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感受和挫傷。確實,對於經常的這些大佬說來,一百個億或許還算一點錢的,但修一條路這樣的項目卻是太不起眼了,就算整個南方市的投入和建設,也不算什麼大的佈局。

給沈贄打電話後,也就過去聚集,讓周葉就留在酒店裡,處理南方市那邊可能出現的一些事情。

沈贄住的地方離楊秀峰所住的酒店不遠,楊秀峰過去後,她在大廳那裡等着,而沒有讓他進房間裡,或許是昨天在會所裡所見的情況,讓她在心中也是有些防範了吧。這種事雖說在心裡不會有多大的波瀾,卻要在細節上注意着,纔會更好地控制兩人之間的那種距離感。

在酒店的會客小間裡,兩人在裡面喝着茶,楊秀峰還是想了解何太太那邊更多一些的情況,在心裡也多一些準備。見到老領導後,自己對南方市的態度與說法還是很重要的吧。又或許,在何太太和沈贄等人看老領導,又有不同的視角跟認識。也想知道,沈贄到京城來,老闆給了什麼樣的指令,這些事情不好直接地問,但沈贄要是肯說,對楊秀峰說來對今後自己的工作採取的勢態都是有很大用處的。

“何太太具體的事情就不必要多探聽,你一時也探聽不到。她家的長輩和老領導有着很密切的關係,是那種相約就過來的那種,至於要怎麼樣將市裡的情況說出來,我想,還是多說修路的項目情況和項目的今後展望,別的事情就不要去提。”沈贄說,對南方市的那些主要領導之前所做,甚至李潤如今在京城裡所做,在她眼裡看來也是很平常跟正常的事吧。楊秀峰也不會過多地揣度沈贄的心思和用意,對老領導說來,不知道南方市那邊的真相,對他說來也是一種很不錯的狀況。

想到這裡,也就想到之前先將李潤和陳丹輝等人在市裡的所作所爲要戳穿了的心思,是不是刻毒了些?對一位老人說來,有一種很不錯的心態也是難得而值得維護的。如果,南方市的一切不是老領導所慫恿放任所至,那捅破這些對他確實是殘酷了點。

何太太估計也就是對那個十四歲的女孩,有一份同情,纔會將這樣的事情攬在身上吧。在南方市那邊的建設,對她說來沒有什麼利益而言的。當然,從某種角度說來,何太太和她背後的人要是肯按照一定的規矩出牌,在南方市的建設中,就算沒有太大的利益,能夠讓他們在其中參與,對今後自己的發展也會有更多的益處的,只是,不知道老闆是什麼樣的態度?華興天下集團與何太太及她背後的人,又有什麼用的關係?如此種種,都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常務副市長所能夠定奪的。

很多事情都不能夠先就預期,心裡覺得對南方市的真實情況不在京城這邊說出來,至於省裡會怎麼樣對待陳丹輝等人的過往,會怎麼樣處理今後工作上自己和他們之間的鬥爭,那都等老闆的意思吧。在京城裡,雖說所遇到的事情不多,但卻讓楊秀峰對很多事情有了更深切更看穿本真的思索,很多事情看起來是很原則的,但換一個角度來看,或許就與人情世故不對,而之前的執念也不見得就是對的,所做的堅持或許給人一戳就破的泡影而已。

兩人雖說沒有深聊,但楊秀峰還是有不少的感觸,也對京城和省裡都有更多些的瞭解。層次不同,對事情的關注也就完全不一樣,但對一些東西的關注又是一致的。利益的需求之外,人情世故總之都是人的一種習慣的思維。很少有人對象李潤這種類似的人有多少恨意,也對他們所做有多少罪惡感,更多的都會抱以一種理解的態度。雖說這些也就是沈贄在如同閒聊地說出那種意思,楊秀峰就在想,這是不是老闆的意思?或者,是沈贄對自己的一種忠告?她的視角里,更多地將從她的那種立場和所處的位置來評判南方市的種種吧。

這些不代表真理,但卻是更多人的一種思維和認識觀的現實吧。

但真實的情況卻是,由於李潤、陳丹輝、黃國友等人在南方市這些年所做的種種,貽害整個南方市的人們,卻是有着難以估量的損失。按楊秀峰預想,單是南方市這些年化緣而得到的資金,要是能夠科學地進行利用與南方市的建設,早五六年前南方市就將是和省城並列的經濟狀況了,甚至會超過省城而躍居全省經濟指標的第一名。想想看在這樣的情形下,到如今南方市還不飛速地發展起來?南方市的民衆的生活狀態,又將是什麼樣的?當然,這些也都是一種設想而已,設想不等同事實,也許就是這樣,大家纔不會去揪住那犯錯的人進行追責吧。

臨近中午,何太太給沈贄打電話過來,請沈贄和楊秀峰過去見面,今天還不一定會見到老領導。但有何太太的引薦,要先見她身後的人,也就是何太太的長輩。之後,何太太的長輩纔會將老領導約過來見面。今天見面的地點是在茶樓,順帶吃中餐。沈贄也沒有過多的交待,只是說見到對方後,說話時要注意一些,儘量少說或由她說。

到茶樓時,何太太也沒有在外面等候着,兩人也就直接進去。進包間裡,見何太太極爲嫺靜地坐着,而沈贄走進去時何太太站起來,完全是古典的大家閨秀的做派,給人一種敬仰之感。楊秀峰恍如夢境一般,但進到包間後也就適應了。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另一面,自己何曾不是這樣?沈贄也表現得很淑女,走進包間後對何太太一笑算是很親切的招呼了,隨即走向一位老者身前去。

老者銀髮鶴顏,瘦鑠健實,精神上給人一種折服。楊秀峰見了後,就覺得面前老者的那種境界當真是千萬人所求而不得的,今後自己老到這種狀況,能有他一半的精神風貌就知足了。

沈贄走到老者前面,招呼行禮,用伯伯相稱,楊秀峰跟在沈贄身後,就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了。老者也只是看着沈贄,沒有注意楊秀峰的進來,似乎就沒有這樣一個人似的。楊秀峰看着老者,知道他們在京城裡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能夠影響到老領導的決定的人物,那不用說都知道了的。

心裡也就想起之前見過的一句話:一等人是公僕,高高在上享清福。今天見到,果然應對啊。不過,對於他們說來,也是用一世的努力才走到如今的階層吧。

沈贄很會掌控時機,道好之後順勢地將楊秀峰推出來給老者引薦,說,“伯伯,今天到京城裡來見您,卻又要給您添翻新的事,會不會怪我多事?”沈贄笑着,卻看來何太太一眼,繼續說,“這位就是從南方市過來的,叫楊秀峰,是南方市常務副市長。”楊秀峰知道該自己出場了,往前稍站近一點點,說,“您好,給您添麻煩了。”

何太太也就插話過來,說,“叔叔,她就是我昨天跟您提過的,南方市那個副市長。想要修路,卻又要得罪人的那個副市長。”

老者也就看着楊秀峰,楊秀峰頓時就感覺到有一股形如實質的壓迫,但在南方市的工作上,自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也就坦蕩蕩地揚面直視,雖沒有和老者對視,卻也沒有半點退縮。老者見楊秀峰這樣子,倒是不想奸猾之輩,楊秀峰這些年在柳市拼搏,有到南方市去開展工作,已經將之前的那些氣質鍛錘得完全不同了。當然,這也與他近年來的心性的改變有關。

看幾分鐘,老者才轉頭看向沈贄,沈贄心裡也就放心一些。第一關目測算是過了吧,要是第一關沒有過,想必老者就會端起茶杯來喝茶了。沈贄笑了笑,同時給楊秀峰暗示,要他過去給老者端茶添茶,說,“伯伯,您急公好義,我們卻不時地打攪您的休養……”

老者也就笑起來,轉而對何太太說,“是要見你張叔?柳省是他的香火,不是一直都對柳省關照的嗎?小楊就算直接找他,也不會不見。”

“伯伯,還不是他性子衝啊,來之前我才說過他,他還不服……”沈贄插話過來,“張叔的秘書在南方市裡退下來了,之前也是常務副市長,他過去接任,兩人沒有什麼不愉快的。只是,張叔秘書的秘書在縣裡任職,牽涉到一起案子,也不知道怎麼穿到他那裡,年輕氣盛的不肯放過,要爲死者討一個公道呢。之後,案子雖沒有直接和張叔的秘書有什麼關聯,但兩人之間卻爲案子鬧了些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就牽扯到南方市修路的資金,省裡要他到京城裡來解決。”

“一個十四歲的女學生給人用車輪反覆地碾壓致死,當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何太太也插一句話進來。老者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似乎在沉思着,又似乎在關注着楊秀峰。楊秀峰不說話,這些話由他說出來可信度就會差很多的,但也知道,就算沈贄和何太太說出來,老者也會考究這些話是不是事實。

這些人做事會將方方面面都思慮進去,也知道他們的一句話會有多大的影響力,有時候甚至會導致出什麼來。也明白下面的黨派和陣營之爭,在京城裡的這些爭鬥會更明顯也更加慘烈,但卻不妨礙他們偶爾會爲一些事情也說說話,就像張浩之這樣的存在,或許與柳省的主要領導不在同一陣營上,但卻不會妨礙他給南方市那邊不斷地爭取資金進行建設的。南方市畢竟是他政治生涯裡最爲關鍵的起點,他多用一些精神也只是更能夠體現到他是記住南方市,也是記住恩情的人。

何太太和沈贄也都不說話,楊秀峰給老者加了茶水,端過去後,退回自己的位子。心裡此時踏實了不少,見老者有這樣的精神風貌,也就覺得他是一個用陽謀而少用陰招的人,這樣的人對楊秀峰說來,自己所做的事情,也就不用在心裡發虛。倒水端茶,都在老者的關注下,卻沒有半點心裡上的退縮與發顫。

老者自然看到這些的,心裡對楊秀峰有什麼用的評價,此時也不知道,也不會就表露出來。雖說何太太和沈贄都提到一個女學生的死,這種事就算令人激憤但對老者這樣歷經太多風雨的人說來,不會糾結在一個案子上,而會將更多的精力都思考案子背後帶起的政治較量。市裡的那些鬥爭,老者自然不會說什麼的,也不會怎麼放在心上。

端起茶喝,老者看着楊秀峰,看來一會兒,說,“先吃飯,中餐的時間該到了。”當下沈贄也就卻安排中餐,茶樓的人進來,將中餐的安排記了,說是很快就上來的。何太太說,多要一個人的量,說着卻看着沈贄。沈贄也在笑着,知道楊秀峰是很能吃的,按照所上的份量,他根本就不夠。

很快也就將中餐上來了,大家也都不再提及要見張浩之的事,茶樓的人將所點的食物送來,何太太就讓人將兩份放到楊秀峰面前,使得他臉就有些發燒。何太太說,“昨天在自助餐上,見你吃得不少,茶樓這邊的份量少,就多點一份來。”

老者也就見到這情景,看着楊秀峰,又看了看沈贄。沈贄說,“伯伯,三年前在柳市第一次見他,就這副吃相,到現在還是那麼能吃。”沈贄在柳省有生意,自然會和柳省的人有往來,這句話也算是對她之所以幫楊秀峰的一個解釋吧。

楊秀峰人不顯得大,到京城後這種個頭就顯得偏小了點,但吃兩份的午餐卻真的和他的個頭就有些不太對襯。沈贄說後,楊秀峰也就說,“平時習慣了,沒吃夠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做事也就沒有力氣的。讓大家見笑了。”

老者也不說話,似乎對這些都不會引發他什麼心境的變化。

等老者先吃東西之後,何太太和沈贄都顯得很斯文地細口細口地吃着,那種吃法簡直就是在表演,而不是在吃飯。

楊秀峰平時都不習慣這樣吃,時常就蹲在馬路邊,將八元的大碗飯端在手裡,幾分鐘也就解決了。面前就算有兩份吃物,但對他說來,估計也就幾分鐘能夠解決的。猶豫着是不是要開始吃,或者也學着沈贄等人控制着速度地吃,老者吃東西速度不算快但也不是像何太太等人那般。

楊秀峰拿起其中一份,試着吃了兩下,也就消滅了快一半,只好稍聽下來。給老者見了,對他說,“小楊,吃東西還是按你自己的習慣吧,不要管她們。要不然,就算吃飽了也沒有什麼味道的。”楊秀峰對老者笑了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卻見老者眼裡有着鼓勵的意思,沈贄和何太太也都在優雅地笑。當下也就不再顧忌什麼,按照他平時的習慣,三下五下將兩份午餐給塞進肚子裡去。

吃了後,老者也就放下,也將他那份給消滅。說,“真是有些羨慕小楊啊,年輕就是好。如今就算心裡想多吃一點,身子也受不起啊。小楊,夠不夠?”

“夠了,謝謝您。”

“平時也都這樣吃吧。”老者說。

楊秀峰見老者關注這個問題,也就拉開話來說,唯有多交流才能夠將自己的意願表述得更好。說,“平時也都習慣這樣,有不少的時候,就蹲在馬路邊。柳市和南方市的馬路邊都有那種八元錢管飽的飯點,大碗、十來樣菜隨你夾取來吃的,滿滿一大碗,也就飽了。”楊秀峰說着用手比劃了碗的大小,一碗足有八兩米的飯量。老者聽楊秀峰說到這些,似乎就很有興致,問着這種吃法更細節一些的情況,比如都有些什麼菜,經營者給這樣不限量地吃會不會給吃虧了等等。楊秀峰自然會細緻地加以解釋說明。

“你一個副市長,吃飯就在街邊吃?”何太太說,似乎有些質疑又有些新奇。

“也不是經常的,有時候難得回市政府食堂去,在街上也就更便當些。”楊秀峰說,倒是沒有給自己臉上添抹什麼光彩。

“小楊之前是在柳市工作?做哪方面的工作?”老者說,似乎得知他在街邊吃八元餐,也就多了些說話的興致。

“最初是當教師,之後因爲岳父在市教育局裡,也就把握調進師訓科裡,再之後進柳市市政府裡,那次是因爲寫了一篇論文獲得獎勵,市裡先借調之後也就進到市政府辦裡。五年前,柳市那邊將經濟建設工作作爲市裡的工作重心,我也就有幸參與開發區的建設。開發區招商引資從無到有,慢慢地也就經營成一定的規模來,後來,偶然間得到一個信息,得知華興天下集團有進柳省佈局發展的預案,但當初還是他們的設想,也就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到北方省半個月與華興天下集團總部的人死纏爛打,將柳市的地理位置上的優勢和發展預期跟華興天下集團說透,他們有更專業的評估。做了工作之後,也就促使華興天下集團派人到柳市考察,最後他們決定了。四年前,也就是華興天下集團開始進入柳省的時期,工作就忙一些,也在與華興天下集團的工作中,對經濟建設上有一點點心得和體會。省裡要對南方市進行建設,將我一個開發區主任提成常務副市長給丟到南方市去。”

“得便宜還賣乖。”沈贄這時插一句來點着他說,楊秀峰也就嘿嘿地笑了下。柳市目前的情況老者或許不會看在眼裡或許沒有多少的概念,但華興天下集團的事情卻是有印象的。何太太也不知道楊秀峰有這樣的經歷,看着楊秀峰就有些不同。說,“華興天下集團在柳省的佈局,就是以柳市爲核心吧。楊市長從柳市開發區主任的位置調走,當真是有些吃虧了。就算不走,過兩年,以你的資歷在柳市這樣的新興工業強市裡出任市長一職,又有幾個人爭得過?華興天下集團也會促成這事吧。”

“我可不敢有這樣的念想,這些年和華興天下集團那邊做工作,能夠在經濟建設工作上有些收穫和體會,開了些視野和見識,都是超乎預計的回報了。到南方市那邊從政,更是戰戰兢兢就怕做錯了事呢。”楊秀峰說。

“還是怕做錯事,真怕做錯事也不會有如今的局面……”沈贄說,似乎在怪楊秀峰,但也是對他這樣做有着褒獎的意思。何太太就不再參言,似乎對楊秀峰都沒有了解似的。今天,無論何太太是在說話,還是靜坐着,當真就如同最嫺靜的古典女子一般。老者也沒有參言評說楊秀峰之前的工作,但等沈贄說了這句話之後,卻是看着楊秀峰。說,“小楊怎麼看待這事?”

“老先生,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您這個問題纔好。”楊秀峰說。

“心裡怎麼想就這麼說吧,吃過飯,就當閒聊消食,也不必要計較。”老者說。楊秀峰那會有這樣的心態,知道自己的回答或許就會讓老者今後對自己的幫助有多少直接關聯吧,但老者既然如此吩咐了後,也不能夠在矜持着不說。

“老先生,”楊秀峰斟酌了下說,“如今的南方市和六七年前的柳市相仿,前往南方市之前,省裡找我談話時,也就將全省的發展大布局透露了一些。雖說去南方市省裡給的任務就是讓我抓經濟建設工作,對於我來說,確是這幾年工作總結出的一些經驗能夠再在實踐中對照,從內心說來說願意的。留在柳市,也知道過兩年職位上會給升上去,但總覺得要做一些實際的工作纔對我心思。”

“那是當然,一個能夠蹲在街邊吃八元錢大碗飯的人,哪會喜歡玩那些虛的東西。”老者說,似乎對他這樣說,還是很讚賞的。沈贄和何太太都看向楊秀峰,也看向老者,沈贄說,“伯伯,很久沒有聽你這樣說話了。秀峰,還不給伯伯道謝。”

“謝謝老人家。”楊秀峰站起來,行了一個鞠躬禮,老總也不在意,笑着隨他去做這些。這些事情對後生說來,多行禮也沒有什麼不對,他倒是受得起。

楊秀峰坐下後,繼續說,“在南方市,華興天下集團也是有佈局的,我到那邊之前雖然省裡提到,但華興天下集團的佈局還沒有到機會,可我們的走在前面,多一份準備,今後的工作也就會順利一份,與華興天下集團談價碼時,也就能夠多掙得一分利。之前在柳市時,開發區的土地價位就是當年在全國說來,華興天下集團付出的都算牌在前列了,也是當初有了充足的準備,使得華興天下集團見到更好的發展前景才被會和柳市計較那點成本。到南方市,自然也要有同等的準備,才能讓華興天下集團覺得花錢有所值才行。”

頓了頓,又說,“在調研過程中,偶然間收到一封舉報信,就提到了縣裡一個縣委副書記坐下的惡行。當時也不能夠就肯定,也就借調研的藉口到實地去看一看,問了些情況。才知道那被害者一家居然給那個縣委副書記弄得憑空消失,將所有關於這一家人的痕跡都抹掉。心裡也就對舉報信裡所說的事實認定一些,市裡一位紀委副書記親自帶人查這一案子,後來也就落實了,也拿到了鐵證。案子如今還在進一步偵查中,干擾查案的人自然就有,那個縣委副書記平時在市裡的表現很不錯,也就讓一些領導覺得是給人誣陷,纔會有這樣的結果的。”

“那個主使誣陷的人,是不是就落在你身上?”老總說,這句話半帶着玩笑,但也聽出老者的語氣裡卻是有着些對這種現實的不滿。

“那倒不是。”楊秀峰說,“按他們的說法,是受害者本來就沒有這樣一個女兒,只是爲了升官找縣委副書記的,之後縣委副書記沒有滿足他們的要求,設計了這樣一個陷阱……”

“無恥之尤,簡直是混帳!”老者臉色嚴肅起來,渾身也就多了一股威壓。

“伯伯。”沈贄和何太太同時說,提醒老者不要動肝火。

“老人家,相信省裡會對這有公正的處理的。那個縣委副書記平時僞裝做得太好,當真讓人真假難辨啊。”楊秀峰將這些事推在田文學的身上,也也是沈贄先就點名了的,這樣,纔有利於見張浩之的面。

“說心裡話,遇上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夠裝着不見,明知道會有很多預料不到的麻煩甚至誤解,但必須要做的事情,還是不能繞過去的。”楊秀峰見自己的態度表明出來,話說成這樣也見到老者對這一件事的態度之後,說出來就很順利了。

老者對楊秀峰怎麼表態倒是不在多加註意,世上的事情也不會真像說的那樣,而楊秀峰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足夠了。老者在何太太兩人勸了一句之後,也就不再多表示自己的不滿,靜靜地拿着茶杯,似乎在思謀着什麼。

過一盞茶的時間,老者還是不說話,何太太就說,“伯伯,今天就先這樣吧。”沈贄對楊秀峰暗示,兩人也就站了起來,卻沒有走是在等老者先離開。老者站起來,在何太太的陪同下當先走出包間。下了樓,上車而去。

沈贄和楊秀峰也上了車,楊秀峰見何太太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覆,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纔會有結果。主要是要見到張浩之這個老領導的,見到他之後纔有可能將南方市甚至柳省在京城這邊的脈絡都理順,不單是要解決修路的資金問題,今後在南方市的建設過程中,還不知道有多少難以解決的問題,有老領導在京城裡照應着,即使偶爾打他的招牌,也會更容易解決某些問題吧。

何太太不說話,老者也不說,沈贄和楊秀峰自然只有等着一條途徑。上到車裡,沈贄看着楊秀峰說,“沒有想到,伯伯對你在街邊吃大碗飯這樣有興趣呢。不過這樣的事情,在京城裡還是少提爲好。”

“我哪有機會留在京城裡多少時間?要不是爲修路的資金問題給老闆逼着來,我寧願在街邊蹲着吃大碗飯,也不想在會所裡吃那種十多碗才飽的。”“還得勢了呢。”沈贄說着就笑,“伯伯對你印象不錯,到老領導那邊的事情不會拖得久的。說實在的,你在柳市的三年,老闆也看在眼裡,南方市這邊也不會讓你太委屈的。”

“我沒有抱怨的意思,離開柳市之前,也就有人給我分析了情況,但我還是喜歡到南方市去。”

“老闆用你,也就是見你這樣的心性吧,再說,到南方市裡做出成績是誰也無法攔阻的,今後也就給你往前走打了基礎,也算是一個非常難得的良機啊。”

在車上討論,也都不提到何太太,更不提到之前的獎勵。京城裡的生活,那是一些私密性的,各自心裡有數就是了。

第40章:回省

回到酒店纔是下午,沈贄沒有將楊秀峰留下的意思,兩人也就分開。有昨天的一些尷尬,再在一起或許不會是什麼好事情的。楊秀峰也怕跟沈贄在一起消磨時間,她在那男男服務生的服務下,一次次地呻吟分外地蝕骨,此時雖說以工作爲重,不會過多地去理會那些事情,但見到沈贄後,免不了會記起來,也會激發出內心裡的一些情緒。分開各自在一邊,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也就是了。

兩家酒店相隔不遠,楊秀峰將沈贄送到酒店門口,她也不約他去坐坐。楊秀峰自然就告辭回去,到酒店裡見周葉在上網,似乎在與一個女孩子聊得起勁。楊秀峰見他站起來時還有些不乾脆,說,“也沒有什麼事,你自管聊吧,可不要給對方輕易迷住就是了。”

周葉雖說不是完全單純的人,但看得出他與女人的交往不多,也就容易給女人的情感所迷惑而沉入。但他在楊秀峰的秘書位子上,會不會遇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卻也是有可能的。楊秀峰不想在他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在南方市裡雖說自己沒有多少見不得光的事,但有新的人如果找到機會,那也是比較難以防範的。多對周葉進行提醒也是有必要的。周葉見楊秀峰這樣說,雖說沒有什麼,但卻覺得有必要跟老闆解釋一句,猶豫一會,才說,“老闆,那個人是梅梅?”

“梅梅?”楊秀峰一時間沒有想到是誰,周葉解釋說,“柳市在省城辦事處的那個梅梅……”“哦,很不錯嘛,那得加把勁。”之前,梅梅曾纏着楊秀峰,但他沒有這些意思,後來到南方市後曾有意將梅梅介紹給周葉的,當初在辦事處裡也就這樣一說,後來也就不再有多少動靜,誰知道這時有了些進展了。

“老闆,我們只是聊天……”周葉說,臉有些紅,梅梅在另一邊不知道周葉這邊的情況,一個可愛的頭像在閃動着,發出呼鳴聲。周葉看了看,還是忍住沒有去理會。楊秀峰說,“你去和她說吧,不要說我回來。”梅梅要知道楊秀峰到了,雖說不會再有之前的心思,但會不會躲開?

周葉坐下去,很熟練地打字聊天,一邊跟楊秀峰彙報半天來他這邊的情況。“老闆,市裡那邊沒有什麼新消息。華興天下集團的人按之前的安排,中午會和市政府領導一起午餐,具體情況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估計,午餐還沒有散。丁秘書長和莫區長都會參與午餐宴請的,想來市政府和市委都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李潤在京城裡,已經探知楊秀峰到京城來找張浩之運作那必修路的資金,就算不成功,但也讓市裡上下的領導們,感覺到了那種勢態。省裡對南方市的建設工作即將要展開了,而他們在省裡也是有着充足的人脈資源的,也能夠從省裡的一些跡象上看到這些。楊秀峰也不指望還能夠對陳丹輝等人隱瞞多久,在這一的大勢之下,市裡的那些人會有怎麼樣的選擇,會有怎麼樣的認識和改變,也都要看他們自己會怎麼做。省裡會不會追究之前的事,如今也難以預料,楊秀峰覺得這種清算的可能性不大,最主要的就是難以過張浩之這一關,作爲老領導,省裡也會看着他的臉面,不能夠做出讓老領導寒心的決定來。會對南方市之前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甚至對田文學會有什麼樣的定論,心裡都沒有把握。

注意力要是都放在對南方市的大建設中,之前那些事誰會去揭開來讓大家看?不可能。

現在想這些事也是無益,自己在南方市也就是將華興天下集團在那邊的部署做好,也就能夠達到省裡對南方市設想和要求了。其餘的事,誰要怎麼樣折騰,也管不了這麼多。

不想看周葉和梅梅聊天,周葉這邊也沒有多少有價值的消息。楊秀峰便到沙發上躺着,琢磨着陳丹輝等人漸漸察覺到省裡在南方市的工作意圖之後,心思會不會有所轉變?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李潤應該還留在京城吧,是不是想等楊秀峰這邊完全碰壁之後,折翼回省,他纔會和陳丹輝一起來將這件事運作出來?之後,在南方市的建設過程中,他們也就會有着更多的話語權了。李潤要是不走,說明他們的思路還是侷限在省裡一方的工作,而對華興天下集團那邊的佈局還是無法看到。

說起來,陳丹輝和黃國友等人也未必就沒有一點眼光,可當他們的思維鑽進某種預設的場景而跳不開時,自然有很多因素都會給他們忽略,很多足以看到未來形勢的一些跡象,也都會忽略掉。自己到京城來,他們會不會以爲是省裡對自己的懲戒?沈贄等人會從旁幫忙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無法看到的。而二公子在家裡對楊秀峰的拒絕,會讓李潤等人心裡更有足夠的信心了吧。

當然,此時的楊秀峰也不知道何太太等人會有什麼樣的安排,更不知道張浩之能不能接受李潤等人在南方市所做的一切。張浩之的態度不能夠揣度,但今天見到的老者,雖說走之前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但楊秀峰已經看出他肯定會促成此事的。

乾脆將所有的煩惱都丟開,在沙發上躺一陣,索性開着車和周葉兩人到京城裡轉,看看京城的旅遊景區。

到旁晚還不想回酒店,估計今天不會有任何消息的,這點耐心卻是會有。老者和張浩之之間還是要時間來進行磋商的,張浩之肯不肯見楊秀峰等人,也該有一個下決心的時間吧,或許,他還要時間和南方市那邊進行查問,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京城這些老一輩,行事慎密,自然不會讓誰能夠鑽得空子去。甚至,何太太和老者,也會將楊秀峰先前在吃飯中所說的舊事都要找人覈對吧。

準備逛一逛夜市,卻接到沈贄的電話,說是讓他到酒店裡等,有事情要跟他說。楊秀峰就說他在外面街上看夜景,回酒店估計要一個多小時纔回到。沈贄說那就先趕回去,到酒店前再跟她聯絡。卻沒有說具體是什麼事情,楊秀峰估計是和何太太他們有關,事情不急,沈贄纔會等他回酒店後再說吧。

掛了沈贄的電話,楊秀峰從她的語氣裡也聽出了,事情應該有不錯的結果,纔會說這樣的,當下心情也就比較好。周葉坐在副駕駛座上,見楊秀峰跟司機說要回酒店去,從那語氣裡也能夠判斷出一些結果,倒是臉上的喜氣顯露出來,轉頭跟後排的楊秀峰說,“老闆,過一兩天我們該可以回市裡去了吧。”

“但願吧。早些回去,莫春暉他們的壓力也就會少些。”楊秀峰說,也不會瞞着周葉自己的情緒和擔心,市裡如今有華興天下集團的人在,經開區的壓力會小些,等華興天下集團的人離開了,黃國友他們會打什麼主意,都還不能夠確定。

“從今天的午餐宴請看來,市裡的人也是看清了形勢,丁秘書長和莫區長在工作上的壓力會小些,但其他方面的壓力還真不好說。撿便宜的事,他們太熟悉要怎麼做了。”周葉對市政府的那些領導沒有什麼好感,也就不會有好話。

正說着,又來了電話。楊秀峰拿出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當下接聽,對方卻是一個溫柔軟糯的聲音。“楊市長,好,在哪裡忙?”

楊秀峰一下子聽不出聲音來,也就無法判斷對方是誰,說,“沒有忙,正從街上回酒店去。您好,有什麼指示?請說。”對方既然知道自己是誰,從聲音聽來又顯得陌生,自然就是才認識的人,也就像到可能是經常裡才認識的幾個女人,只是判斷不了到底是哪一個,也不敢口花花地亂說。

“我是何姐呢,聽不出嗎?”原來是何太太打來的電話,沈贄要自己回酒店去,肯定也是何太太給她打電話了,此時何太太卻親自打電話過來,楊秀峰心裡還是有些感受的,一下子就記起在會所的廳子裡跳舞,何太太那種很直接地拉開他的褲鏈,手伸進去熟練地捏握着他的禍根。閃了下神,知道何太太應該是比沈贄怕是有更那個的存在,哪會是自己能夠亂設想的。當下忙收心說,“何姐,要感謝您呢。”

“說不上幫你什麼忙,不要這樣放在心上。”何太太說,“說起來也是你自己之前做過不少的實事,伯伯對你這個副市長能夠蹲在街邊吃大碗飯有興趣,這樣的副市長又能夠有幾個?這個電話我會一直用着,今後在京城裡有什麼爲難的事情,可以聯繫我,或者能夠幫你出出主意的。”

“謝謝何姐,我一定會記着,今後會麻煩何姐的。”楊秀峰說,何太太既然給自己留下聯繫電話,也就不用推脫客氣,她纔會高興些的。

“按伯伯說,你這樣的副市長多幾個,國內的情況也就能夠好幾分。我做不了什麼,這份心思也是伯伯留給我們的。”何太太說。兩人倒是沒有多說,何太太也不提到張浩之那邊的事情解決得怎麼樣,可從她說話的信息看,張浩之那邊的問題已經順利解決了,具體的情況,沈贄會跟他說的吧。

回到酒店之前,楊秀峰想還是自己找沈贄、去她那裡更穩妥些。沈贄在京城裡來幫自己的,總部能夠讓她多跑來跑去。當下在電話裡問沈贄的酒店,說自己過來,沈贄也就不多客氣。等楊秀峰到酒店時,她已經讓酒店前廳的人領他們上樓去。

進到沈贄的房間,這邊的酒店和楊秀峰住的酒店沒什麼差別,當然,比起之前駐京辦安排的住所要強不少。沈贄見周葉跟在楊秀峰身後,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請兩人先進房間裡。楊秀峰說,“以爲今天會沒有什麼事,才決定看看京城的夜景,倒是讓沈姐久等了。”

“我也不想出去……”沈贄說着,準備給兩人弄茶水,周葉見了也就去做,沈贄也就隨他去忙。坐下來後,沈贄說,“秀峰,之前那邊打來了電話,在電話裡說得比較清楚。他們的意思是要我們將京城裡的事情就完全交給他們去運作,我們要是在京城裡沒有其他的事情,明天就可以走了。你看你怎麼決定行止,我已經訂了去柳省的機票呢。”

沒有想到等來的會是這樣的一個消息,之前楊秀峰還在思謀着要是見到張浩之這位老領導,要怎麼樣措辭來說纔是最恰當的。如今,何太太那邊是這樣安排,也就完全可以避開見張浩之的那種爲難了。雖說對這次的工作說來,可以肯定會順利地解決,心裡卻還有些遺憾的。今後,再想通過張浩之老領導在京城裡謀取一些便利,運作一些項目,只怕就更難了。這個安排也能夠推測到背後的一些事情,或許,這樣的安排就是張浩之的一種態度吧。但事情已經這樣,也沒有什麼好多說的了。

“在京城一家沒有什麼要做的,但回市裡還是會省城,卻還要請示老闆才能定。”楊秀峰說,想了想,又說,“對駐京辦那邊也還得去表示下謝意,我至少要等明天下午才能走。沈姐,這次當真是辛苦你了,謝謝沈姐啊。”

“怎麼走,你自己定吧。和我就不需要客氣……”沈贄說,對何太太那邊具體怎麼安排,今後爲這筆自己要怎麼樣到京城來聯絡,也都沒有細談。不知道是何太太那邊沒有說,還是沈贄不想多提何太太,免得楊秀峰心裡有什麼想法。按一般的人說來,何太太那邊有這樣好的能量,這一次又有了一點往來的頭緒,自然會極力抓住不放,使得今後或有可能幫自己做更多的事情。就算不可能,總會留下些因由,爲下一次有所準備。沈贄不提何太太那邊,會是有所顧忌吧。

卻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何太太給自己留下聯繫的方式,如果她知道了會怎麼想?楊秀峰不敢斷定沈贄的想法,甚至於老闆蔣國吉對此會有什麼想法。何太太和她背後的人,與蔣國吉這邊是不是在同一陣營?按這次推算來看,估計不會是同一陣營,但雙方之間有合作的可能性,更有可能這一次就是一次合作或交換。背後看不清的東西,楊秀峰肯定是無法知道真相的,也不想知道這些真相。

沈贄有什麼真實想法,也不會多去猜測,就像何太太給自己留下聯繫方式也不會說出來一樣。兩人只是簡單地將資金問題說清楚不需要再留在京城裡的必要,也就不再涉及這一話題。

楊秀峰約她到外面去夜宵,沈贄也不想出去,說來今後在柳省省城裡再請她吧。從沈贄房間裡出來,楊秀峰也不再多在外面停留,回到酒店裡去。給柳省那邊請示,蔣國吉已經得到了京城這邊的消息,對楊秀峰倒是勉勵了兩句,說是想在京城多留一兩天,看一看也行,要是回省,就先回省城去。過兩天,南方市市領導都要到省裡集中,就不必回市裡去來回奔波。

楊秀峰說在京城裡和駐京辦說一聲感謝就回省城,蔣國吉到沒有多說,表示楊秀峰迴省裡也好,多出一兩天來,和華興天下集團磋商下一步怎麼運作。

楊秀峰讓周葉在網上查去柳省的機票,見明天的機票也還有,就將機票定下來。時間還早,事情在突然之間變得坦蕩蕩地一展平灘,雖說還有一些遺憾,但對於張浩之說來,這一次也是很難選擇和接受的事吧。至於今後會怎麼樣,那也不必太多考慮。

駐京辦那邊雖說沒有幫自己將問題解決,但卻是出了不少的力,特別是小李主任,說不定還會爲這一次的事多說有些手牽連的。與老領導的關係是不是就弄僵了,此時還不能完全斷定,只是,也能夠推想得出,今後駐京辦在張浩之那裡的工作不會有之前那麼好做了。聯繫李主任,她接到電話後,也沒有什麼好心情。但對楊秀峰還是保持了應有的態度,楊秀峰聽的出來,當下在電話裡說,“李主任,到京城這些天來,當真是太麻煩你也讓你太辛苦了。我已經定了明天下午的機票,今晚是不是有時間?坐一坐,也讓我表達一下感謝之意。”

楊秀峰給華興天下集團的人接走,安排酒店、安排車和人,使得李主任等人對他也就有了另一種看法。華興天下集團是怎麼樣的存在,駐京辦的人還是有了解的,也就對楊秀峰這個副市長有多少能量進行了重新估計。也從省裡的一些途徑裡,查知楊秀峰目前是省長蔣國吉很器重的一個人。要不是在老領導家門前所遇到的事,讓李主任不知道要怎麼樣跟石永熙主任交待,而彙報之後,石永熙雖沒有罵出來,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這些也都讓李主任積在心頭,情緒也就極差。

此時聽楊秀峰說要回省裡去,卻不知道那件事是放棄了還是解決了,可李主任轉念想,也就覺得是楊秀峰在京城裡多呆兩天後,省裡得知這裡的情況,就這樣放棄了吧。心裡知道不能夠說,但還是忍不住問,“工作的事放手了?哦,我的意思是要緩一緩?”省裡要是讓楊秀峰迴去,自然會派另外的人過來再和老領導溝通的。

“李主任,進京城來的工作目標已經達成,你要是有時間我們見面細說?當真要好好感謝李主任這些天來的幫忙。”楊秀峰說得模棱兩可,張浩之那裡的事情已經任務達成也是事實,至於今後怎麼運作,這筆資金始終是由省裡來掌控的。從楊秀峰這個角度說來,修這條路會有很多利益的,這些利益也是能夠看得見的,只是,他目前就想安心來將華興天下集團在南方市的項目運作成功,不受到太多外力的影響就好。修路的事情,就算市裡陳丹輝等人要橫插進來或將工程都攬過去那都不是他的目標,省裡對這些是自有處置的。

這筆資金從京城撥下來,中途會涉及到多少人,而這些人會就這樣乾脆地讓資金划走?至少會在工程的運作上動心思的,這一點也都是一些例規的存在。

不沾利益。這是楊秀峰到南方市前就下了決心的,在柳市那邊,只要按正常的運轉,他已經有足夠的賺錢機會,不需要再多做那些事情了。

“楊市長現在在哪一個位置,我先定一個座位。”李主任說,見楊秀峰將事情辦成了,心裡的震動可不小。那天有了二公子的話,張媽肯定不會再給楊秀峰通報的,那麼見老領導就會走另外的途徑了,那回事怎麼樣的途徑?可見,這個副市長能量當真是大,李主任也不難想象得出,是省裡那邊另有安排,纔會有這樣的結果的。如此說來,他在省裡主要領導面前就能夠有足夠的份量,更要對他做一些工作,說不定對自己今後回省裡有不小的幫助。

見到李主任時,梅韻也跟在身邊。見面的地點離駐京辦所在地不遠,這樣也就方便些,不必多花時間在路上的。

李主任見到楊秀峰後說,“楊市長,當真要恭喜你啊。這樣一個大的工作,就輕鬆地解決了。今後在省裡那是前途無量啊。”

“李主任客氣了,到京城裡來有李主任和梅美女照應着,辛苦兩位了,今晚給兩位敬杯酒表示謝意。”楊秀峰不會接李主任提到省裡的話題,那些事說出來就不對了。

梅韻說,“楊市長,李主任這幾天都在爲這件事皺着眉頭,帥哥會怎麼樣安排讓我們李主任舒坦下?”說着也就笑,這樣的話在體制裡都是這般說的,帶一些意味,看大家怎麼樣去理解。

李主任就說,“我工作沒有做好,楊市長心裡沒有怪我努力不夠就非常感謝了。”隨即又說,“梅韻是在京城裡耐不住孤單了,見到帥哥心慌慌地,自己有什麼要求,就直接給楊市長說,我看楊市長會滿足你的。”周葉也在,但兩女說話也不會在意他,領導的秘書,在某些時候也是知道領導這些事情的,領導纔會更好地有些私密的生活。梅韻和李主任也不是當真有什麼行動的意思,但這樣的話題總是會和男人說起來更融洽一些。

梅韻就笑,說,“李主任看你這樣說,會讓楊市長誤會的。”“誤會什麼,你自己不要想歪了去。”李主任說,也不管楊秀峰是不是真有那樣的想法。梅韻不算大美女,但也是有三分風情的,讓男人偶爾玩樂一回也是過得去的。平時裡,或許一些領導到駐京辦來,也會對梅韻這樣的人有些意圖,甚至直接提出來吧。

楊秀峰也就裝傻,笑着不接話,兩女也就不多說這樣的話題,在這裡提一個線頭留下來,今後會不會沿着這個話題,讓彼此之間有更多接觸的機會,那是以後的事情。

說一會,話題也就轉到京城的風貌,大家都不提張浩之那邊的事情,工作上的事解決了,至於怎麼樣解決,想來楊秀峰也不會誇說的。之前四個人都經歷過在張浩之家門前的羞辱,這時說話也都會避開這一傷痛。京城的風貌,梅韻有不少的話題,說起來也就有些興奮。

喝着酒,話題才轉到駐京辦的工作上,李主任也就訴着苦,楊秀峰也是理解的。順着她們的話說,但李主任和梅韻也都不提出要他幫忙的事,這一次就說出來反而不好。說一會,楊秀峰再次提到對兩女的感謝之情,也說到了駐京辦的主任石永熙,到京城這些事件來,都一直沒有機會碰面,對駐京辦的感謝除了對兩女的感謝之外,也請李主任代向石永熙表示感謝。李主任聽出來楊秀峰想見石永熙一面,當下也就說,“楊市長,石主任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有應酬,我聯繫下他?”

“謝謝。”不論石永熙對自己有什麼看法,但今後說不定還要和駐京辦再有工作上的聯繫,這時能夠將關係拉近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去做的。

李主任也就給石永熙打電話,打通後先在楊秀峰面前說了兩句,也就走到門邊去說,沒有什麼隱秘的話,但要讓楊秀峰感覺到她是在努力促成這一事的,今日多留下些什麼,今後,也就可以找這個副市長多幫一些忙,只要他肯在省長面前提一下,說不定就能夠幫自己解決最緊要的問題。

石永熙在半小時後到來,到來之前,將包間裡的場面李主任就整理了下,讓人重新擺上來,顯得幾個人才進到包間裡似的。石永熙到後,先和楊秀峰客氣一陣,楊秀峰也表示了在京城裡得到駐京辦的很大幫助,給駐京辦造成了很多的麻煩,深表對他們的感謝。大家鬧一回酒,鬧到半夜也就散了。

回柳省下飛機後已經接近黃昏,走出機場,已經有人在等着。到柳省,楊秀峰也就有着充裕的人脈資源。田成東沒有親自過來,卻安排人到機場來接。楊秀峰還受不起田成東到機場接他,兩人私下關係上接一接也沒有什麼的,只是,在機場要是讓人見到了,那真不知道會傳出什麼樣的話去。

車出機場,楊秀峰先給田成東打電話表示了感謝。兩人不多廢話,很快就會見面的,這時,楊秀峰打這個電話也是一種表示。說起來,不論在陣營裡還是在其他方面,楊秀峰都要嫩多了,也要田成東等人多加照應。當然,在陣營裡的情況要那個些,不能說誰就照顧誰,楊秀峰的潛力也是很大的,但自己卻要有這樣的自覺,今後大家在一起纔會更融洽。

隨即,給侯秘書長打電話去,問了好也表示了感謝,侯秘書長也沒有多說,問了回省的幾句話後也就掛了。這種電話不會說多少實質性的事務,可卻要多有一些這樣的電話,彼此之間的關係才能夠經營得好。楊秀峰在侯秘書長那裡也不是要謀求什麼便利,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定位,很早就是這樣了。

晚餐田成東給楊秀峰接風,也會將省城這邊的一些情況說給他聽。周誠也過來一起喝一杯,大家在一起越加顯得感謝親近。侯秘書長在此間打來一個電話,表示他不能夠過來了,楊秀峰也是很感謝他的記掛。

“怎麼樣,到京城裡是不是受到委屈?”田成東說,他說知道李潤在京城裡的,也知道李潤得知楊秀峰到京城去工作的目標。雖說沒有直接進行狙擊,但二公子已經幫他做成那樣的事,在市裡通報時故意宣講,楊秀峰也不知道田成東等人是不是聽說了他在張浩之家門前發生的事。這樣的事對於楊秀峰說來,都不覺得有什麼。說,“到京城裡去會有什麼委屈?我可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什麼都新奇的。”

“是嗎,下次有機會,帶你去見識見識京城的一些會所,那才叫男人的王國。”田成東說,周葉等跟在身邊的人都另行安排,這裡也就三個人說話也就沒有什麼忌諱的。

“東哥肯定見多識廣,說出來給我和周哥長長見識。”楊秀峰故意說,將周誠拉着自己這一邊來擠兌田成東。田成東也不在意,說,“這些事情說出來哪會有那種新奇?是要做的。”說着也就笑,周誠之前在組織部裡也不怎麼得意,但近幾年來卻完全不同了,在柳省裡也是一個大角色。但田成東說到這些,雖然三個人都不會在意誰在外面怎麼玩,卻不參與進來說,也不知道是他的性子如此,還是他真沒有做過那些事。楊秀峰在京城裡以男人爲主的會所沒有見,但以女人爲主的會所卻給沈贄帶了進去,當真是猛長了見識的,此時也不會亂說出來。

“部長,”楊秀峰對周誠說,雖然平時偶爾稱呼他爲周哥,但更多地稱他職務,周誠的年紀比他要大不少,而平時也不像田成東那般愛說道,倒不是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差些,“省裡對南方市有沒有變動?”

之前曾說過等蔣繼成到省裡參加學習班之後,可能會給調到南方市去。組織部對公安戰線的人事不會直接干預,但還是有底細的。周誠說,“你希望看到什麼樣的情況?”說着臉帶着笑,楊秀峰沒有說,這話可是重了點,他又不是省委書記,能夠有什麼希望可言?也就笑着,“周哥不是拿我那個嗎。”

“那些事情就讓他們先悶着吧,”田成東說,“不說省裡對人事暫時沒有什麼動靜,那件案子彙報上去,也一直都壓着,沒有給一句話下來。”田成東說着喝一口酒,繼續說,“我倒是無所謂,市裡那些人就有些坐不住,對那幾個人整天要好酒好肉地招待着,要陪他們閒聊免得那些狗日的心理絕望。有擔心市裡將這些人當真就這樣放過了,他們做惡人,今後會面臨怎麼樣的挾仇報復?會市委去就算夾着尾巴做人只怕都不會穩當。”

“那是他們心裡發虛,有什麼發虛的。”楊秀峰說,此前洪峰的退路已經做了安排,田成東也答應了,會將他調進省紀委裡去,職務什麼的且不說,進了省紀委就算陳丹輝對他都會客氣些的。或許是件案子已經明朗,但省裡一直壓着不處理,心裡無底那也是很正常的。洪峰的位子問題,想來田成東也不會掛在嘴裡,將楊秀峰的功勞給佔了去。

說一會省裡的情況,楊秀峰也就得到一個較爲完整的印象來:省裡的鬥爭形勢還是不夠明朗,或者說,省委和省政府的最高領導者,還沒有發力。兩方當真在全省的建設工作問題上聯手起來,其他誰先要抗衡也就更難的。不過,蔣國吉和省委那邊都不是柳省直接升上來的地方勢力,在柳省這邊地方勢力之前有張浩之等老領導的支持,也就有很強的凝聚力,根子也深,不是那麼容易將這些阻力給清掃調的。

楊秀峰更多地關心省裡對南方市那邊的情形,或許侯秘書長才更多地瞭解這些內情,田成東和周誠對這些方面總是隔了一些。之前,南方市的陳丹輝和黃國友也都是有省裡的這些力量的支持,又直接能夠走在張浩之身邊說話,省裡對他們也就有更多一些的呵護。就算他們在南方市做出什麼來,也都儘量地粉飾着。

華興天下集團在南方市的投入建設的項目即將開始,就算建設期會有三至五年,但這期間陳丹輝和黃國友依然是南方市的主要領導,市裡的大方向還給他們掌控在手裡,這樣的建設會有怎麼樣的結果,也是很難預料的。大方向自然會沿着省裡定下來的走,具體實施中,會打多少的折扣?建設的效果會使怎麼樣的?華興天下集團那邊會對省裡和市裡施加多少的壓力才行?

形勢不算差,但也不算好。吃過晚餐,田成東說要安排活動,周誠首先佔起來說還有事情要處理就要先走。楊秀峰也表示謝意,在省城裡的時間不多,而他又離開柳省這麼些時間了,要見一見華興天下集團那邊的人,商討下下一步要怎麼走,也都是楊秀峰工作的習慣。田成東笑着也不再提安排的事,將周誠和楊秀峰都送走。

出來後,楊秀峰讓周葉先去見一見梅梅,說是今晚先休息一晚,今後的工作會很忙的。周葉也就先走了,問楊秀峰說是怎麼聯繫,楊秀峰也不多說。

見一見宋傑成是有必要的,宋傑成已經從南方市那邊返回省城,但今晚去見也太緊促了些。沒有直接和丁啓明及莫春暉通電話,對華興天下集團到市裡考察的情況也沒有全面地瞭解,得先將這些事情都弄清楚了,見宋傑成纔有實際的意義。

到省城後,楊秀峰要弄到車就比較容易了,將周葉打發走後,也就開着車融入車流裡。最遲明天下午,陳丹輝、黃國友等人都會到省裡來,雖說還沒有說是什麼事情,但須來也不難估計。華興天下集團在南方市的投建即將開始了,陳丹輝和黃國友是南方市的兩大巨頭,省裡就算將經濟建設工作指給楊秀峰來負責,但也不可能完全繞過這兩人的。楊秀峰也是瞭解這些,當真要是都避開他們,陳丹輝等人在南方市進行反擊,今後的工作也難以開展。省裡也會在這些方面虧理的,鬧將起來影響就大了,還會延誤建設的進展。

就算他們參與,在過程中省裡要是盯緊了,也不會鬧出太難以承擔的事來。

楊秀峰覺得自己回省城來,明天之後,會又有一段時間才能夠稍放鬆些的。今晚有這世間差,也就去大江邊的房子裡見一見周英慧。

周英慧在省城裡已經搬進新房子裡,回來的時間雖說不算突然,但也沒有來得及將李秀梅也叫過來,主要是不知道回省城後,是不是能夠抽開身。

開車進小區裡,時間才過晚間十點多,對於省城的習慣夜生活的人說來,一切都還要開始。進了房間,見裡面的燈光柔和,周英慧笑吟吟地站在門口,看着楊秀峰進來,兩眼似乎有些淚花在閃爍。楊秀峰說,“悶不悶?”

“是有點,不過知道你要來,就很開心了。”說着撲進楊秀峰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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