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天招呼家僕開始收拾大廳,強悍姐依然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紅酒。
剛開始時,君在天並不理她,等君在天洗完澡再洗完頭再吃過夜宵,發現女人還坐在椅子上,君在天實在受不了了,他走過去,踢了踢鳳鸞的椅子:“喂!起來,醒一醒!天亮了,該回家了!”
鳳鸞睜開迷濛的雙眼,“嗯?才天黑,天亮還早着呢!”
君在天不得不承認,女人長了一張極美的臉,不仔細看或許很難發現其中的韻味,可是如果你將目光鎖定在那張臉上,你會發現隨着一分一秒的流逝,那張臉的美麗沒有減少,反而在不斷的增多,不斷的佔領你的眼球,然後佔領你的心,最後將你整個人的審美觀都顛覆,讓你覺得世界上不可能有比這更好看的臉了,或許就算有,也沒有這番風味。
不能中了這個女人的圈套,君在天不耐煩的轉過臉,強迫自己不看她,語氣粗魯的說道,“大家都走了,你還賴在這裡幹什麼啊?!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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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我的男人唉,竟然這麼跟我說話,該打!該打!”鳳鸞眯起雙眼,嘟起小嘴,含糊不清的說道。
君在天按着自己的太陽穴,頭疼啊!這個女人似乎喝高了,剛纔自己不理她的那段時間,她就一直在這邊喝酒嗎?君在天心痛的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瓶瓶罐罐,臭女人!糟蹋了我多少法國原裝進口紅酒啊!
這些酒都是爺爺提前幾十年就在法國最知名的酒坊定製的,現在纔開封,雖然年份不遠,可瓶瓶都是精品啊!即使是亞歐大學的同學,也是要品一品才喝的,誰會想她這樣牛嚼牡丹,當白開水一樣狂飲的啊?!真是個粗魯而有野蠻的女人!
“臭女人,你給我起來,回你家去!”君在天看着空酒瓶子,心痛吶!他不客氣的拉起鳳鸞,就將她往門外的方向送去。
“嗯,你是我的,我的男人,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啊!”鳳鸞開心的說着,全身軟軟的趴在君在天身上。
君在天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震,一顆心好像要跳出來一般“噗通噗通”跳個不停,應該是嚇的吧!君在天對自己安慰到,無論如何他也無法讓自己承認,自己會喜歡上這個見面纔不到兩天的女人,而且貌似還是奇怪的專會找麻煩的女人!
“我是答應你了做你的男人,爲期三天,可是問題是,這個賭約要從明天才開始生效,所以現在我們兩個人仍然沒有任何關係,聽懂了嗎?!聽懂了就快走吧!”君在天說完,揪着鳳鸞的衣領就把她推到門外去了,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關上門的剎那,君在天心在似乎長長的鬆了口氣,他現在才知道,他以前的日子是多麼輕鬆自由,這女人從看自己第一眼時,他就覺得她的眼神有問題,現在她的行爲越發的印證了他的猜想,真是個纏人精,不就是看上了君家這麼棵大樹嗎?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多了,只不過,她比那些女人更加強悍一點罷了!
君在天摟過一旁的愛絲愛麗兩姐妹,朝二樓的臥室走去。
“少爺,不理她了嗎?這樣把她關在門外,她會不會有事啊?”愛絲口頭上雖然這樣問道,心裡卻巴不得那女人永遠都進不了這個門。
“不用管她,她自己那麼大一個人了,知道回去的,況且連泰武都奈何不了的人,用得着你們擔心嗎?”君在天說着,大步邁向二樓。
愛絲愛麗向來都是跟在君在天左右,但是也並不是每個晚上都和他睡在一起,通常情況下,她們都是睡在君在天隔壁的房間。
剛走到二樓時,君在天拍拍兩人的背道:“今天都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愛絲愛麗對望了一眼,然後知趣的進了主臥旁邊的臥室。
君在天疲憊的推開門,看着牀上有些雜亂的痕跡,頓時響起來了幾個小時前在這裡看到的一幕。
他本來是想跟幾個同學展示自己收藏的汽車人,沒想到推開門就看到了這麼香豔的一幕,昏黃的月光下,一身黑衣的女人輕輕的弓着背,那好看的弧度像一隻睏倦的黑毛。
不同與現在女人雜亂的髮色,那一頭絲綢般的青絲直直的垂在腰際,輕輕的隨風飄動,相信每個男人心裡最原始的慾望都會被這副場景激起來,也難怪,墨夷澤煜那塊老冬瓜都會開花,可是一想到這裡是自己的牀,躺的是另一個男人,君在天的心裡就沒有那麼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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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喚一個人進來換一下牀單呢?君在天思索着,算了,還是算了吧,這麼晚了,自己也不想折騰了,估計再睡個三四個小時就要起牀了吧,要不是爲了拉攏這些二代企業家,他也不會在開學之初就開這個Party,圈子或者團體通常都是從玩開始慢慢建立起來的。
君在天想着往質地上乘的黑皮沙發上一躺,打算就這麼講究着過一晚。他躺在沙發上,卻怎麼都無法入睡,腦中總是回閃着那個奇怪的女人的樣子,生氣時的樣子,得
意時的樣子,以及愣愣的看着自己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樣子。
不知道那個女人現在回家了沒有,淅淅瀝瀝的聲音傳來,天空下起了小雨,君在天起身關窗,窗戶下大門口似乎蜷縮着一個黑色的身影。君在天心裡一震,猛的關上窗戶,躺回沙發上,不斷的告訴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自己已經告訴她讓她回家了,而且賭約要明天才生效,現在她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鳳鸞緊閉着雙眼,睡得極不安穩,她蜷縮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全身,像紙宮中的嬰兒般無助而又自閉。好冷啊,怎麼這麼冷呢?她呢喃,好像被泡在水中一下,在天,你在哪?我不是在你的家中嗎?
黑夜中一行夜行衣的暗冰緊緊的咬住自己的拳頭,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會衝過去,將鳳兒抱走,可是這樣,她的等待豈不是毫無意義了嗎?從鳳兒進入君家大宅開始,他就一直躲在暗中默默觀察,生怕鳳兒有個吃虧,他看着君在天的房間還透着微弱的燈光,再賭一把吧!十分鐘之後,他要是再不出來,自己就抱着鳳兒離開……
君在天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那個臭女人幹嘛睡在自己的門口啊?還有那些護衛怎麼沒給人把她給清理了啊?難道是怕了她,想到武泰的處境,君在天更是氣不打一出,他堂堂君家的護衛們,竟然怕了這麼只母老虎,仍由她在君家的地盤胡作非爲。
君在天想着,似乎爲自己找到了一個合乎常理的理由,他憤怒的推開門,下來,再開門,盯着地上捲成一團的女人,女人的發被雨水染溼,更加顯黑,她那完全是定製的緊身皮衣,將她完美的身材好不保留的勾勒細緻,君在天輕輕的用腳尖踢了踢她,她輕輕是轉過身:“在天?我好冷……”
這一聲無意識的呼喚,像隔着遙遠的時空般飄渺,帶着無盡的思念滾滾而來。
莫名的,君在天一下就溼了眼眶,心好痛,君在天捂住胸口,自己這是怎麼了?這不過是個纔剛剛認識的女人而已,爲什麼聽到她夢裡的呢喃,看到她眼角悄悄滑落的淚滴,自己的心會那麼痛?自己向來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啊,爲什麼會這樣?
接着,君在天覺得自己像中邪了般,溫柔的彎下腰,將女人抱在起,輕輕向樓上走去,似乎生怕自己的步子重了那一點,都會驚擾到她般。
隱藏在門邊剛準備行動,抱走鳳鸞的暗冰,靜靜的躲在陰影的地方,心裡似乎突然鬆開了,鳳兒她終於離她的目標更近一步了,可是心似乎又空了許多,暗冰慢慢張開自己的掌心,看着手掌的的紋路,鳳兒,這雙手因爲守護你而生,即使是千年的等待,再你回首的那麼一刻,我就已經滿足,不管你愛的是什麼,是物或者是人,我都會跟着去守護,最終,你幸福就好,是誰,或許並不重要!——
將懷中的女人輕輕的放在大牀上,君在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雙手,爲什麼,自己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
明明討厭這個女人討厭得要命,怎麼會突然大發善心的將她抱了回來。
君在天很是鬱悶的倒在牀上,眼睛死死的瞪着牀上熟睡的某人!
鳳鸞睡得並不舒服,全身溼漉漉的以及宿醉之後的不適,讓她眉頭緊皺,不停的反轉身體。
“這個個麻煩的女人!”君在天臭罵了一句,身體卻中邪(用他的話來講,是中了邪)般的朝牀頭走去,慢慢替女人將溼掉的衣服剝下,又拿了張乾淨的毛巾慢慢替她擦着頭髮。一邊擦一邊在心裡罵道:媽的!我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啊?這個女人肯定有妖法,肯定!要不然自己怎麼這麼乖乖的替她辦事啊!
君在天瞟了眼女人光光的身體,唔,還不錯,墨夷澤煜倒是有眼光!君在天又手賤的在女人胸上摸了一把,不錯,手感也很好,便宜墨夷澤煜那小子了!
可憐的孩兒,沒有照照鏡子,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嘴巴翹得有多高!(寶貝兒,我告訴你吧,你現在的情緒叫做嫉妒!)
感覺到女人輕微的顫抖,君在天立刻拉過被子,替她蓋上,蓋完了,免不得又是在心裡對自己一陣的責備。(哎,寶貝兒,你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糾結,婆婆媽媽了呢!)——
當清晨的第一米陽光照耀大地時,黃雀和夜鶯打了個招呼,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鳳鸞睜開雙眼,看着一張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柔和的陽光讓他原本菱角分明的五官變得更加柔和,紅紅的頭髮也沒有往日那般耀眼,熟睡中的他,整個人好像都溫了許多,好像個安靜的孩子般不哭不鬧的睡在自己身邊,鳳鸞突然明白,幸福的定義,原來這麼簡單。
似乎是鳳鸞的目光太過熱情,又或者陽光太過耀眼,君在天莫名的突然醒來過來,他看着自己旁邊的女人,頓時嚇了一大跳,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睡在她身邊的,哎呀!肯定是昨天幫她擦頭髮,擦着擦着太累了,就睡着了!
“早上好!”鳳鸞微笑着和他
打招呼,似乎對於兩個人睡在同一張牀上這件事情一點都不吃驚。
想起她和墨夷澤煜的那一幕,君在天突然想吃了蒼蠅般噁心,像這種隨便爬上男人牀的女人,當然對第二天旁邊醒來的人是誰不感到吃驚了!
君在天裹着被子朝後一退,似乎鳳鸞是病毒,不能靠近,害怕被感染般。
鳳鸞對君在天態度的轉變有些疑惑,不過他向來都是這樣的,總是無緣無故的開心,又無緣無故的生自己的氣!
“謝謝你昨天收留我”鳳鸞仍然面帶笑容的對在天說道。
“嗯”君在天回答得很是敷衍。
“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男人咯!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噢”鳳鸞繼續笑着說道。
“嗯”君在天的回答不僅是敷衍,還有不爽的成分了,就知道,不該收留這隻白眼狼!自己從雨中救了她,她還是記得打賭的事情。
“那麼,親愛的,你是不是應該去準備早餐了,然後我們要一起去學校上課啊!”鳳鸞溫柔的開口,雙眼期待的望着君在天。
“吃的,等對下人做好的,不用操心!”君在天從牀上跳下來,開始穿衣服。
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就這麼毫不避諱的欣賞自己穿衣服!君在天不爽的吼道:“轉過去,小心長針眼!”
鳳鸞表示很無辜,純粹是習慣問題。
“喂,天天,穿好了沒有啊?”
“再等一下會死啊!噢,還有,不許叫我天天,噁心死了!”
鳳鸞的心一陣難受,當年君在天要叫自己鳳鳳時,自己也是這麼說的,現在時空流轉,果然,欠他的一分一釐都要還。
鳳鸞背對着君在天,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他叫自己轉過去,她只好悄悄的轉過身,空蕩蕩的房間,哪裡還有君在天的身影啊!
沙發上放着一條整潔校服,鳳鸞走過去,自己換上衣服,慢慢的向樓下走去。
還沒走到大廳,就聽到一陣歡笑聲,鳳鸞定睛一看,君在天坐在飯桌中間,旁邊分別是愛絲和愛麗,兩個美女正愉悅的將食物慢慢送到君在天口中,君在天閉着眼睛一副享受的表情。不知道是他做了什麼小動作,惹的愛絲一陣尖叫,接着是三人大笑的聲音。
鳳鸞站在轉角的地方,突然覺得自己融不進去,面前的在天好陌生,明明那張臉很熟悉,可是他的心自己卻似乎住摸不透。
鳳鸞做了大大的深呼吸,在離開之前不是就想過這些了嗎?要堅持,要努力,在天是愛自己,總有一天他會發現,自己回來找他了!
鳳鸞面帶微笑的走過去:“哇,今天食物這麼豐盛啊!”雖然看上去還沒有祈慕做的一半精緻,可是鳳鸞還是故意抓起食物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君在天很無語,這個女人的腦子裡面到底是裝了些什麼東西啊?真想敲開了來看看,看到自己和愛絲愛麗這麼其樂融融,她也一點不介意,還吃得那麼高興,不過話說回來,她爲什麼要不高興啊?(對啊,寶貝兒子,鳳鳳爲什麼要不高興啊?)
愛絲愛麗前後白了鳳鸞一眼,繼續體貼的喂君在天食物,鳳鸞看着,依舊談笑風生。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頓早餐,四人準備去學校,剛坐上跑車,天殺的君在天,他的跑車竟然是兩座的,剛剛擠下雙胞胎姐妹後就沒有鳳鸞的位置了。
車上的三人看着鳳鸞,君在天很不耐煩的從口袋中抽出一把錢,“自己打車去,Byebye!”
看着隨着跑車的氣流,在自己面前飛揚的錢幣,鳳鸞很不爭氣的一下紅了眼眶,戰場上流血時她沒有哭,失去一隻手時她亦沒有哭,現在竟然就這麼輕易的哭了,原來果然是能夠傷害到我們的人,只有我們愛的人!
鳳鸞沒有料到,君在天會這麼排斥自己,在他眼裡,自己就是個貪財的女人?隨便爬上男人牀的女人?偌大的君家不可能沒有一輛四座的跑車,可是他就是不願意爲自己換一下車,或許只有五分鐘就能搞定。
當初那個爲了自己,花費三年的時光修建一個島嶼的君在天去哪裡了?當初那個驕傲得一塌糊塗,爲了自己卻總是在第一時間低頭的君在天去哪裡了?鳳鸞模糊了眼眶,原來要知道一個人對你有多好,要看看他對你有多壞,那樣你才知道,他對你的好是多麼的不容易,多麼的特別!老天,這是在報復自己嗎?!
鳳鸞仰頭,讓那些眼淚都流回去,要堅持,要堅持,想一想在天爲自己受的委屈,幾千年的冰封,重上,消亡,自己現在受的這點委屈算什麼呢?
鳳鸞緩緩的蹲下身子,慢慢的將地上的紙幣撿起來,自己身上的確一分錢都沒有,難道要靠兩條腿走去學校?看着在天留下這些錢,是不是還不算太壞?
躲在一旁的暗冰,緊緊咬着牙關,害怕自己會叫出來,或者瞬間衝出去將鳳兒抱在懷中,再不許她去找君家那個臭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