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如同大雨一般瀟灑落下。天塵的雙眼又被殺戮佔據“傳我命令,遇東方麒,殺”
“是”李仁義領命。
“唉,他是東方麟的哥哥,你怎麼能要殺他?”雲迪不解。
“他們早就沒有血緣關係了。我不會去追問他的下落。但是他要是出現在麟的面前就只有死。”天塵站在的底線邊緣決不後退。
雲迪還在一頭霧水,他還想問,可不清楚天塵會不會回答他。只好閉嘴不言。可好奇心驅使下他問了“麟她爲什麼怕下雨?”
天塵遺憾的搖頭。“我不知道。當我站在她身邊的時候,雨對她而言就是恐懼。”
是啊。天塵出生時東方麟十二歲。在那之前她就害怕下雨。一到下雨的天她就會變得敏感,神經緊張。天塵恨,恨自己無能爲了。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也恨東方麟什麼也不說。只會一人在角落裡獨自承受痛苦。
雨漸漸地小了。天塵發現自己出來有一會了,想要回去。轉身之際想到“這些事不要和麟說,特別東方麒是男人的事。”這個時候東方麟是最痛苦的。如果她知道東方麒是男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她一定會瘋掉的。甚至更糟。這件事一定要瞞下去。至少今天不行。
回到屋子裡的天塵緩緩地靠近牀邊。他的麟還在熟睡。她的睡顏上不知爲何有淡淡的哀愁。天塵傾聽外面的雨點聲停了。便叫醒她。“麟,醒醒。”
東方麟清醒過來瞬間就撲在天塵的懷裡。天塵勸道“沒事了,雨停了”
側耳傾聽雨聲沒有了。東方麟的心靜了。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把胸口那股喘不過來的感覺呼出去。
天塵還在擔心“麟怎麼了?”
東方麟也知道在這種天氣裡,自己會變得有多糟。露出一個堅強的笑容“辛苦你了。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吻在她的額頭苦笑“只要你沒事就好。”
這回輪到東方麟苦笑“呵呵。沒事嗎?”捧着天塵的頭直視他的雙眼。“天塵,我有事。我一直都在強裝堅強。可我自己知道,我是一個懦弱的人。謝謝你,還在我身邊保護我,給我力量。”
“麟”
“噓~,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東方麟的決定花費了她大量的勇氣。她的呼吸在顫抖,她在回想那一次的雨天。
“那天大雨也是這樣傾盆而下。那是一場百年罕見的大雨。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在嘆氣。心裡有種煩悶,無處發泄。直到李公公找到我。我不顧雨點澆在身上的感覺,向前跑。遠遠的就看見母妃最喜歡的荷花池站滿了人。最顯眼的是父皇明晃晃的黃袍。突然間我不想過去了。我害怕,那種怕深入靈魂。可雙腿不聽使喚的繼續向前。我最終站在父皇身邊。那一刻我忽然發現好靜。那麼多人。就算沒有說話生。我連呼吸聲都聽不到。耳邊斷斷續續的出現雨聲。一滴,兩滴,一片一片。然後佔滿我整個大腦。
我看見了最不想看到的畫面,粉紅色的衣角露在白布的的底下。我在告訴自己不是的,不是的。可那白布被我掀開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地上躺着的是我的母妃。母妃身邊的宮女對我說。母妃瘋了。她突然跳下蓮花池。說是要救她的女兒。有很多人都看見,她的一隻手伸出水面漸漸地沉下去。
父皇抱起我回到母妃的宮殿。那是他最後一次抱我。一路上他告訴我好多東西。他說讓我照顧好兄弟姐妹,和自己。還有這個國家。他告訴我要擁有力量才能守護自己。他告訴我母妃沒有瘋。母妃見到了我們見不到的人罷了。
我們在母妃的宮殿裡,靜靜地坐着。白虎大將軍拿着一個小瓶子,跪在地上。父皇見那瓶子起初很是震驚。我能感覺得到。他的心跳好快。但後來他懷裡抱着我,扶起白虎大將軍。他說“謝謝您這麼多年的照顧。以後她就麻煩您了。”我記得很清楚,白虎大將軍堅定地點頭,接過父皇懷裡的我,我知道他是在給我找個靠山。他想追着母妃而去。
“對不起,孩子。我不能給你想要的生活。”那是他最後對我說的話。他的去意已決,我能做的就是在他腳下磕三個頭。當我磕第二個的時候,我看見他的手搭在一邊。等我磕完白虎大將軍抱走。他站在殿外仰天一聲虎嘯。我在那聲虎嘯中哭泣。白虎大將軍告訴我,他完成了對一個人的承諾。現在他要完成另一個人承諾。
那場雨足足下了三天。那三天,雨的聲音裡夾着哭聲喊聲,宛如記載裡地獄的聲音。我站在角落裡,看着那場雨直到它停。
時隔境遷,三年後還是同一天,依舊下着大雨。白虎大將軍走了。靜靜地走了。那天他滿意的對着我笑。他說我終於完成了最後一個承諾。他了無牽掛。他要去尋找他的愛。
是他們的死造就瞭如今堅強的我,也是他們的死促成懦弱的我。他們是我最親的家人。卻在同一樣的雨天消失。從此我便懼怕這種天氣。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我想我可以克服這種恐懼。我想我能。”
東方麟鬆了一口氣,她將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釋放出來。她的掌心全是汗,天塵輕輕的爲她擦去。
“有我在,你不會在懼怕這種天氣的。相信我。”
東方麟笑了,燦爛的笑“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