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啊。”這個問題秦瑾禹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同父異母的姐妹,總是會長得相似。”
“非也非也。”祁慕珺馬上反駁,“司陵和司鉞就一點都不像好嗎?”
“……”秦瑾禹聽到這話,真想把祁慕珺一掌拍下樓,岔題岔成這樣真是夠了。
祁慕珺偏了一下題,很快就回來了,她繼續問:“你爲什麼覺得楚明晞不可能活着?”
“她自殺之前被查出有白血病,本來就已經病入膏肓了。當時能夠救她的人就只有楚夫人,但是她不屑……”秦瑾禹覺得都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他挑撥離間,楚明晞也不會這麼憎恨楚夫人,到了最後寧願死也不想再欠她情。
祁慕珺汗顏,這樣算來,楚五活着的機率真是……
“你今晚爲什麼那麼不高興?是楚四小姐和葉重對你說了什麼嗎?”祁慕珺換了個話題。
“這件事我就告訴你,你可別說出去。”秦瑾禹真有傾訴的**,有些事情一直憋在心裡就是腐爛發黴。
“連司鉞也不能說?”祁慕珺還有問題想要問司鉞呢。
“他隨便,反正他應該都知道。”秦瑾禹說。
祁慕珺倒是覺得司鉞應該不太清楚,他一失憶,之前的事情全部忘記了,接下來他應該懶得管這些事情,所以他肯定知道得不多。
“那你說吧,我勉強當一下你的垃圾桶。”祁慕珺異常慷慨的樣子。
秦瑾禹走了幾步,來到沒有菸頭的地方,直接就靠着欄杆坐下。
祁慕珺也屁顛屁顛地在他旁邊並肩坐了下來:“快說吧,我待會還得回去招待賓客呢!”
“最鄙視你這種明明想要聽八卦,還裝作捨己爲人的樣子的人。”秦瑾禹先是嫌棄了祁慕珺一句,然後又嘆了口氣,才說,“二十五年前,楚四和楚五同時在一家醫院裡出生,然後楚四的親生母親就把兩個孩子換過來了。”
“然後?”祁慕珺很認真地在聽,同時腦子裡也在分析。
“然後楚四變成了楚家的正經小姐,楚五跟着楚四的媽在外面,經常被虐待。後來她七八歲逃回了楚家,楚家的當家人也就是她爺爺覺得她還行,就留下了。”秦瑾禹捂住自己的臉,“我當時查到這個,特別混賬,就選了接近楚五,然後慫恿楚五去和楚四爭。”
“所以楚五也和楚夫人結仇了吧?”祁慕珺評論一句,“你還真不是人!害人家母女相爭。難怪司鉞說你這人特別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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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瑾禹沉默了一下,還是替自己辯解:“那是之前,現在不這樣了,你看,我什麼時候陰過你?”
“你陰我我怎麼會知道?”祁慕珺催促道,“你快繼續說。”
“其實我也覺得最對不起楚明晞的人是我,但是楚明臻那個白蓮花也好不到哪裡去,一直霸佔楚明晞的位子,最後事情暴露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秦瑾禹就是在替楚明晞不值,“還有葉重也是,明明他真正的未婚妻是楚明晞,他對她卻比任何人都狠。”
祁慕珺的三觀還是比較端正的,聽秦瑾禹這麼說,一巴掌拍到他後腦勺上:“拜託,其實這些和他們真的沒什麼關係啊,楚明臻肯定心裡難受,一直當成親媽的女人不是她親媽,再說葉重,他根本就不知道楚明晞纔是他未婚妻啊,就算知道,人家就是喜歡楚明臻,那又怎樣?明明全都是你這個陰險小人的錯,你要是不挑撥人家母女的關係,她也不會自殺啊。”
“我就不懂,你當時爲什麼要挑撥楚夫人和楚五的關係呢?你和楚家有什麼仇?”祁慕珺看秦瑾禹就不是喜歡隨便對付人的瘋子,總會是事出有因。
“我媽被楚家的人撞死了,所以當時我想要利用楚明晞來報仇,讓楚夫人嚐嚐骨肉相殘的滋味。”秦瑾禹怎麼也沒有算到,最後他自己也入局了,這麼多年過去,所有人都走了出來,深陷其中的卻只有他這個罪魁禍首。
“你們的生活真是狗血。”祁慕珺翻白眼,秦瑾禹典型就是自作自受的渣男嘛,“你說,楚五是不是因爲喜歡你,然後發現你欺騙她,所以自殺的啊?”
“不知道,”秦瑾禹的樣子好像很痛苦,臉埋在雙腿間,“在這前幾天,我終於發現我愛上她了,真情實意地和她求婚,她也答應了,多多少少是有那麼一點感情吧。”
祁慕珺很自覺地就把莫子蔚代入楚五的身份,聽到這話,她氣得忍不住站起身來踢了秦瑾禹一腳:“你這個大渣男,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懷疑她的感情?”
等到秦瑾禹擡起頭的時候,祁慕珺就後悔這樣做了。因爲他的眼角有眼淚啊,居然有眼淚啊!
祁慕珺感覺自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蹲下來,低着頭說:“對不起啊,我知道我這個局外人沒有資格說你什麼,我就是太投入了,有點氣。”
會這麼氣,多半還是覺得莫子蔚太可憐,經歷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莫子蔚纔會變成她眼裡那種奇怪的樣子吧?
秦瑾禹也是一個厚臉皮的,他裝作自己沒有流眼淚,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捶了祁慕珺一拳,捶打祁慕珺的手臂都麻了,看着祁慕珺齜牙咧嘴的樣子,他才說:“現在扯平了。”
“法克……”祁慕珺很佩服莫子蔚,要和秦瑾禹這種人合作兩年,真是受罪啊。
“別說粗口。”秦瑾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你走吧,突然就不想和你說話了。”
其實秦瑾禹是心情已經好多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混賬,現在終於有一個人替楚明晞揍他,捱了揍,他心裡的虧欠也就沒那麼重了。
“我鄙視你。”祁慕珺豎起中指,之後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大罵,“什麼人啊!這麼陰晴不定!”
秦瑾禹只是笑笑,沒有理祁慕珺。
祁慕珺一拳打在棉花上,要多憋屈有多憋屈,要多不爽有多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