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穿過重重守衛,安芷跟在蕭恆裕身後到了天牢。
這個時候帶她來這裡,見的人自然只有一個,那邊是駙馬阮經天。
當安芷見到阮經天的時候,不由得低呼出聲,只見他脖子上纏着紗布,臉色蒼白地靠在牢房一角。
大夏的天牢,在守衛森嚴的同時,爲了防止重犯做出傷害自己的個,因此整個牢房都做過特殊處理。
牢房的牆壁上和欄杆上都包裹着厚實的棉絮,犯人身上的衣物也是如此,雖然看上去是粗布麻衣,但是這些粗布麻衣卻經過鹽水的浸泡,一點都經不起撕扯,甚至犯人盛飯的碗筷都是木頭製成。
“這,這天牢防衛如此森嚴,駙馬究竟是如何傷了自己?”安芷悄聲問蕭恆裕。
“他是用冰傷了自己。”蕭恆裕回答道。
“冰?”安芷一臉疑惑,雖然現在空氣中還透着一絲微寒,但是卻並沒有達到結冰的程度,更何況,只是冰如何能傷得自己?
“雖然他是駙馬,但是父皇並沒有對他特殊照顧,他還是得跟天牢裡的其他犯人一樣一起勞動,很快別國使臣即將來我大夏,父皇特命人擴充冰庫,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駙馬也被派去了採冰?”
“沒錯。只是,我們並沒有想到,駙馬竟然暗中磨鍊了一把寒冰製成的匕首,妄圖趁人不備了結性命,若不是當時太醫來的及時,只怕他現在已經去了。”蕭恆裕眼神凌厲地看着阮經天。前幾天,他進來天牢看這阮經天的時候,這阮經天還是一臉希冀地盼着蕭靈韻來救他出去,沒有什麼輕生的念頭,可是誰知道,這才過了三天,便傳來了駙馬自殺的消息,還是在這重重守衛之下,真是豈有此理!
“敢用冰下手,該是何等地絕望。”安芷卻與蕭恆裕的看法不同。
他們二人,一個從皇家的顏面出發,敢於挑戰皇家的顏面,這是讓蕭恆裕憤怒的點,而安芷呢?一個人養尊處優這麼多年的人,竟然在重重守衛之下選擇自行了斷,這是該在何等地絕望下才會做的事?這是安芷考慮的點。
“你在同情他?”蕭恆裕看着安芷,心想着,女人就是女人,這想法恁是奇怪。
“後來呢?”安芷卻沒有回答蕭恆裕的話,因爲她已經隨即想到了下一層。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同理,一個養尊處優這麼久的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事情能夠將他逼迫得只能選擇自行了斷這一條路呢?
“哼,太醫已經進來給他治療過,已經沒有大礙了。”蕭恆裕冷哼道。
“王爺,這幾日,駙馬可有接觸過什麼人麼?”安芷腦子裡轉了很多彎,沒有精力再去管蕭恆裕如今的心情。
“在這天牢裡,目前能見他的無非是長公主,仇愁,還有你我。”蕭恆裕很快便反應過來安芷在想些什麼,略一思索道。
“長公主是駙馬的結髮妻子,爲了駙馬,甚至不惜一切攔下囚車,而仇愁仇大人執法剛正不阿,至於王爺與我,和駙馬之前更是沒有任何接觸。”安芷皺着眉頭,輕聲道,“駙馬爲何,突然有了輕生的念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