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安芷開口,蕭恆裕便先行下了馬車,安芷無奈,也跟在他身後下了馬車。
蕭恆裕的姍姍來遲,在熱鬧的篝火晚會上顯得無關緊要,只除了南夏王一直在等着他前來之外,其他西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們,目前正沉浸在望元節的氣氛中。
“照目前看來,約莫便是這個意思。”在姜池和李念的注視下,安芷道。然而安芷實在是捉摸不透這個放置紙條的人的心思。他既然能這般輕易在守衛森嚴的將軍府出入,還能輕易進出密室,爲何非要多此一舉來更換字條?這豈不是增加了自己的風險?要知道,目前姜池可是將自己手下的精兵都給調動了過來,甚至還出動了自己的死士——越臨。
“這……這不可能……”姜池顯然不肯相信眼前所見,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力量來保護這個密室,然而賊人卻是一次又一次地輕易進出,一次又一次地挑戰着他的權威!自從被皇上發配西城之後,他的心情還從未這般難以平復過。
“姜將軍,你不是說你已經派了精兵嗎?爲何,爲何門外那麼多精兵,卻連這麼一個小小的密室都守不住?姜將軍,若是你無能保護這聖物,不如就讓本官帶回去,以我西城族人的名義起誓,本官必將保護好這聖物!”李念反應過來後,在一旁咄咄逼人道。
面對李念的指責,姜池說不出話來,李念所言,句句屬實,即使他姜池心裡再不服,他也不得不承認雖然自己調兵遣將,卻依舊阻止不了眼前這一幕的發生。
“兩位,可否聽本官一言?”見李念和姜池二人爭執起來,各不想讓,安芷搖了搖頭,這麼想去也不是辦法,她只得出面道。
“安大人請講。”此刻,姜池被李念噎得說不出話來,見安芷開口,立即答道。
“二位以前有何糾葛,本官不知,然而現在,二位的身家性命以及這西城的百姓們的安危都系在這聖物之上,此時此刻,身爲西城太守以及西城將軍,二位難道不是應該暫時冰釋前嫌,先解決當前的燃眉之急?”
安芷一番話驚醒了姜池。
若是聖物不保,先不說其他,單自己的性命就首當其衝,然而,此刻他竟然還有心思跟李念囉嗦……
“安大人,李大人,你們放心,今夜,由本將軍親自來守這聖物,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這般行事。”姜池冷冷道。
姜池說出這番話,表面很是堅決,自信,然而內心卻是十分虛無縹緲。
能在重重精兵守衛之下進入密室,並且還能繞過越臨,此人的身手必定不凡,自己若是留下,自然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
姜池此話正中安芷下懷,要知道,安芷一開始便打算親自守着聖物,奈何自己師出無名,而那李念也只是一介文官,因此,她便是千方百計地旁敲側擊,讓姜池提出親自守護。如此,若是還出什麼事情,安芷想,自己只怕也是無能爲力了吧……
然而姜池一番話樂了安芷,卻苦了李念,李念十分不屑姜池的做法,本來今日大可以趁勢佔據主動權,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安芷,三言兩語便將自己的有利形勢摧毀,不由得冷哼一聲。
蕭恆裕坐的是貴賓席,顧名思義是給貴賓準備的,西城一族自然是不會怠慢,蕭恆裕和安芷方纔入席,便有西城一族的年輕貌美的姑娘們上來前來倒了香濃的奶茶。
篝火晚會很快便開始了。首先是西城一族勇士們的舞蹈,他們身着獸皮製成的衣服,手中拿着古老的武器,而一旁西城一族的人們奏起音樂,時而歡快,時而沉重。勇士們隨着伴奏起舞,給在場所有人跳了一段古老的捕獵舞,引得人們陣陣叫好。
在勇士們退下之後,西城一族的姑娘們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樣也是表演了西城一族的古老的舞蹈,並且因爲是姑娘們跳的,因此難道極高。
當然,篝火晚會不止是舞蹈的天下,那頭的西城族人在勇士們和姑娘們的舞蹈完畢之後,便牽出了牛。
“鬥牛,是鬥牛嗎?”安芷坐在蕭恆裕身邊略有些激動地道。
“沒錯。”蕭恆裕給了安芷一個讚許的眼神,“沒想到,你居然連鬥牛都知道。”
“西城一族的鬥牛是西城族人的保留節目,若不是重大節日或者是十分值得慶祝的日子,幾乎是看不到鬥牛的。”安芷在一旁道,“鬥牛最初產生於西城一族尚且分裂成各個小部落的時候,那會部落衆多,因此一些小部落爲了自保,便結成同盟以對抗大部落,而同盟之前,卻往往爲了爭奪主導權而時常鬧矛盾,後來,有一個小部落的首領想了一個辦法,對於他們這些遊牧民族來說,牛羊的多少便是衡量他們財富的標準,若是兩個部落之間起衝突,動不動就派人打一場以決高下,但是這樣非但不利於同盟,還會離間自己,因此那個首領想了一個辦法,每年挑個時日,每個結盟部落便選出部落中最厲害的牛,以牛爲代表,代替人們決鬥,勝利方佔主導,後來,因爲這種方法着實不錯,因此便在西城一族內漸漸推廣了起來。”
安芷說了一大篇,其實這也只是她從書上看來的而已,對實際並不瞭解,因此,她一直很想親自觀看一下那書上描寫的關於鬥牛的場面,而現在她終於能親臨現場了,讓她如何能不激動?
蕭恆裕萬萬沒有想到,能讓佳人開心的方法有那麼多種,他看上的這位卻是如此獨特。
鬥牛已經開始,負責訓牛的勇士帶着牛入場,兩頭牛都是膘肥體壯,個頭看上去不相上下,那麼,接下去便是看勇士們的指揮了。
以前鬥牛是爲了爭奪部落的話語權,因此鬥牛鬥得十分兇殘,兩者必傷一才能停下。而如今的鬥牛更多的只是一個活動。因此場面上的鬥牛情況並不是很激烈,安芷看着略有些失望,不管第一次觀看鬥牛的新奇感大大地衝淡了這種失望的感覺,她一直在蕭恆裕身邊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