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是冬日,但是陽光明媚,灑落在身上還是很舒服的,安芷與陳思彤坐在馬車裡,打開簾子曬着暖洋洋的太陽,再伴着馬車的晃盪與有節奏感的“軲轆”聲,舒服的都快睡過去了。
“籲……小姐,到了。”伴着一聲馬鳴,安芷與陳思彤的睡意頓時一掃而空。
要開始了。
早有侍女等候在門口,見安芷與陳思彤來到,便引着往前走去。
“陳小姐,這邊請。”
安芷朝陳思彤使了個眼色,陳思彤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於是二人跟着那侍女往前走去。
今天,從這一刻開始,安芷便是陳思彤,而陳思彤只是一個普通的貼身丫鬟。
清河王府很大,這條路與安芷前兩次來清河王府都走過的路都不同。
曲徑通幽,長長的畫廊一處連着一處,雖然是冬日,因着這幾日天氣熱,因此還有不少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路旁則是大把光禿禿的樹木,一路走過去,碰到的人很少,唯有幾隊侍衛經過,因此顯得十分冷清。
終於是到了一處水榭,水榭附近有一條木頭鋪就的長廊直通向一個造在湖泊中間的亭子。
“世子便在裡間了,陳小姐。”侍女道,隨即退下。
安芷與陳思彤再次交換了一下眼色,緊接着深呼吸了一口,然後步入長廊。
長廊雖然看上去很近,但是因爲彎彎曲曲的,因此安芷與陳思彤也是走了不少路,終於等快到了的時候,她們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男子,白衣勝雪,手中拿着茶杯,正看着不遠處。
“小女陳思彤,拜見王爺。”安芷盈盈下跪,陳思彤在一旁也跟着行禮。
“你終於來了。”清河王世子道。
“不知道世子喚小女前來有事?”安芷故意當沒聽見清河王世子話中的話,問道。
“你身邊的是你的侍女?怎的與上次那個不一樣了?”清河王世子看了一眼站在安芷身邊充當貼身侍女的陳思彤,見那丫鬟面對自己,絲毫沒有卑怯感,反而一直在偷偷打量着自己便問到。
“水月病了,不便出門,因此小女這才帶了另一個丫鬟出門。”不知道這位清河王世子爲何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安芷只能這麼答道。
清河王世子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麼,你先讓她下去吧,本王有事想跟你單獨談談。”
單獨談談?安芷不由得有些心慌,她原來的打算是帶着陳思彤,然後若是有些不對的地方,讓陳思彤想辦法通知自己,而現在可好,這是直接遣了人出去?但是既來之則安之,目前看來,眼前這位清河王世子並沒有識破自己的僞裝。
“阿平,既然這般,你便先下去吧。”安芷轉身對陳思彤道。
陳思彤眼中透露出一絲擔心,被安芷看到,趕緊走了一步,擋住清河王世子的視線,然後使了各眼色,表示自己不會有事。
“是,小姐。”見已經這般,多說也無益,陳思彤便也退了出去。
等到陳思彤離去之後,安芷轉身道:“世子,不知道您……”
安芷話音未落,那清河王世子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一把抓住安芷的手腕,伸出手指飛快地按在安芷的脈搏上。
安芷大吃一驚,顯然沒有料到這清河王世子竟然會這般做。想要躲避,但是奈何女子在力量上天生弱於男子,掙扎了一下便被制住了。
“世、世子您這是幹什麼?”安芷心中有些忐忑,但是想着自己的身份並沒有被識破,因此問道。
但是那清河王世子卻不說話,只是顧自把着脈搏,直把安芷弄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請陳小姐見諒,前幾日聽聞陳小姐之前遭受了一場變故,身子不適,因此仗着小王略通些醫術便想給陳小姐看看。”清河王世子道。
好……好勉強……
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安芷看了一下自己與這位清河王世子的樣子,只見自己正被清河王世子曖昧地摟在懷中,他一隻手託着自己的腰,一隻手握住自己的手,簡直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咦,沒想到,世子竟然也是這般風流倜儻的人物。”突然間,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安芷一看來人,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蕭恆裕居然出現在了這裡。
“豫王?”一見來人,清河王世子趕緊放下手中的人,整了整衣衫。
“本王久仰清河王世子大名,見今日天氣正好因此前來尋你想要結識一下,問了老王爺,老王爺跟本王說世子最喜在此處,因此冒昧闖了進來,不料本王大概是打擾到世子的好事了,實在是心中有愧啊……”蕭恆裕一番說辭讓人一點都沒有懷疑他是故意來的,只有安芷看到他眼中的不悅的時候才意識到蕭恆裕大概是知道了什麼,這才趕來的,不由得低下了頭。
“呵呵,小王只是與陳小姐開了一個玩笑而已。”清河王世子笑的有些勉強,“陳小姐,不巧今日有貴客到,小王須得失陪了,回頭小王定向你賠禮道歉。”
“陳小姐?”蕭恆裕愣了一下,看向安芷,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狠狠瞪了一眼安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