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之所以被稱爲西城,那是因爲,西城的人們以遊牧爲生,平日裡居無定所,隨着牛羊遷移,整個西城,只有一個名爲“西城”的大型城市以便於西城的百姓交換必需品,當然也便於其他地方來的人們辦事。
“大人,前面不遠處便是西城了,相信今日太陽下山前,我們便可以入城了。”元培興奮地對安芷說。
只要是到了西城,自有西城太守相迎,雖然保衛安芷的重任還在肩上,但是畢竟是座城市,總是比荒郊野外要安全地許多,一想到這個,元培便鬆了一口氣。
“大人,元培還有一事稟報大人。”
“何事?”
“西城歷來是各方人員彙集之地,雖有朝廷派來重兵把守,然畢竟此處地廣人稀,因此元培一早便遣人先行一步去了西城告訴西城太守大人到來的事,相信此刻西城太守早已經安排好了大人的衣食住行。”
雖然安芷對元培的自作主張頗有微詞,但是一想到元培也是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這麼一路來,元培和他的一干兄弟們保護她和林意茹的一舉一動她都看着眼裡,外加上現在還多了一個寶寶,便也不再說什麼。
“嗯。”安芷點了點頭。
果真如元培所說,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安芷一行人終於是到了西城。
西城由太守和將軍一同管理,二人一方掌文,一方掌武,分工合作,相互牽制,一直以來,雖然暗地裡波濤洶涌,但是基本上還是維持着平和的狀態。此刻,身爲巡按的安芷一來,只要其中一方能得到安芷的支持,掌握西城大權自然是不在話下,因此,當元培先行派來的人到的時候,雖然是先去的太守府,卻在路上同時碰到了他們。
“巡按大人遠道而來,我等有失遠迎。”安芷才入得西城城門,西城太守便上前道。
“太守有心了。”安芷道。
“文人就是文人,只會幾句文縐縐的話便覺得自己了不起了?”西城將軍姜池不屑一顧地道。
“姜大人此言差矣,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更何況,巡按大人乃是聖上欽點……”西城太守李念道。
“哼。”姜池冷哼了一聲,打斷了李念的話。
“巡按大人,末將已在府邸中擺好酒菜,巡按大人遠道而來,不如先去下官家裡?”姜池道。
不說還好,姜池一提吃的,安芷本想拒絕,但是畢竟是趕了一整天的路,更何況,這接風宴自古有之,因此她便帶着人,浩浩蕩蕩地過去了。
沒想到,姜池雖然是一武人,心卻很細膩,居然特意準備的一些內陸平日裡常吃的吃食。
“將軍有心了。”安芷答謝道。
“哈,應該,應該的,大人你莫見怪,我粗魯慣了,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您儘管提出來。”姜池道。
李念雖然與姜池不合,但是這般的特意爲安芷設下的接風宴他豈有不來之理?
“李大人,您也請自便,本將軍是個粗人,還請見諒。”姜池道。
見到姜池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李念不由得氣的牙癢癢,卻又不能做什麼,只能憋在心裡。
酒過三巡,安芷與李念和姜池相談甚歡,元培則在一旁等着。
“安大人的大名,雖然本官身處西城,卻也聽得一二,安大人不僅是聖上欽點的巡按,在這一路巡查的路上,更是屢破奇案,若不是公務繁忙,本官倒是一定會抽空去看一下安大人。”李念抓準時機溜鬚拍馬道,安芷聽聞後,很是受用。
畢竟,天底下有幾個人不愛聽奉承的話呢?
於是,再加上極其會勸酒的李念,安芷又不擅推遲,於是只得一杯一杯地喝了不少酒。
酒喝多後,安芷已經開始有點飄飄然了,幾乎都是李念與姜池在說話,幸好元培一直培在身邊,見安芷快撐不住了,便派了人出去,假借林意茹之名將安芷從酒席中拯救了出來。
“元培,還好你及時趕到,不然的話,本官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安芷帶着一絲醉意道。
“王爺命屬下保護大人,屬下自當盡力。”元培道。
安芷點了點頭,好一個忠心的屬下,也難怪蕭恆裕明知道自己身上有着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還放心派了這麼一個人出來保護自己,元培這般忠心的屬下,即使知道了什麼,也是不會對外透露半分的。
因着是被姜池突然請來,當然,不排除姜池還有些私心,雖然安芷明言要去住驛站,但是姜池和李念卻不同意,兩人均藉着西城人多口雜,十分混亂爲名想將安芷請去自己的府上暫住。安芷再三推辭,然而卻推辭不掉,外加上姜池又道:“大人一人也便罷了,然而既然帶了夫人和小少爺,那麼,本將軍府上自然是整個西城最安全的地方了。”
沒錯,將軍府戒備森嚴,姜池的一番話很有道理,甚至連本來想將安芷請去自己府上,心中打了絕不退讓主意的李念也覺得很有道理,想要打好關係,畢竟來日方長,這若是人在自己府上出了什麼事,那麼自己可就烏紗不保,這麼大風險的事,自然還是讓姜池那個粗人去接着好了。
離開了酒席,安芷向元培笑了一下以表示自己的謝意,她自然是想到了怎麼這麼巧意茹會有什麼事,這自然是元培爲了拯救自己想的託詞,虧得已經酒過三巡,那姜池和李念均帶了醉意,這纔好糊弄過去。
元培本想一路護送安芷到住處,然而安芷卻道這將軍府是整個西城最安全的地方,她想獨自一個人走走醒醒酒再回去,元培本來不答應,但是見安芷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想跟去護衛,然而安芷道:“你們一路護送我們而來辛苦了,元侍衛不如前去歇息?”
“保護大人乃是卑職職責所在,何來辛苦一說?”元培道。
“話雖是這麼說,然而畢竟元侍衛也是人,不是鐵人,經不住長時間的勞累,元侍衛若是倒了,可還有誰來保護本官?”安芷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