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惡果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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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醒醒。”

波麗覺得渾身都很痛,尤其是嘴巴,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虛弱地喘息着, 微微睜開眼, 那原本清澈的祖母綠的眸子一片渾濁。

這就是死掉的感覺嗎?

波麗什麼也不想思考, 身體沒有一處不叫囂着疼痛的。

埼玉抱着從爆山手裡救下的波麗, 身後則是一大片壯觀的冰牆, 宛如冰山一般不可撼動。

而寒氣之下,波麗身上除了血以外便就是被凍傷的痕跡。

“喂,振作一點。”埼玉伸手將還堵着波麗嘴的那塊肉取了出來, 再丟到一旁,難得嚴肅了起來, “你要是死了的話我怎麼跟傑諾斯交代啊?”

波麗本來渾身提不起勁, 但聽到傑諾斯的名字馬上又清醒了些。

“傑、傑諾斯大人……回、回來了嗎?”波麗的雙眼終於聚焦, 可視野裡卻沒有傑諾斯,她不由有些失望。

“你傷得很重啊, 這下可傷腦筋了。”埼玉微微皺眉,略微掃視一眼,發現波麗的確被爆山傷得很嚴重,怪人化的爆山下手不知分寸,水龍尚且逃不脫, 更別提本就沒有抵抗能力的波麗。

“喂, 剛纔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埼玉看向一邊還趴在地上的水龍, 雖然說他的情況也沒比波麗好到哪裡去, 但至少還是能說話的。

雖然說怪人已經順利解決了, 但埼玉仍是一頭霧水,關於後面的大冰牆以及波麗爲何會被打成這樣,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

“她會變成這樣,都是爆山做的。”水龍咬牙,爲剛纔發生的事而替波麗打抱不平,“那傢伙實在太卑鄙了,儘管是這樣漂亮又可憐的女孩子也依然能痛下殺手,實在是太可惡了!!!”

“所以你說的是那傢伙嗎?”埼玉指了指被自己打爆了上半身的屍體。

“沒錯。”水龍氣憤道。

“這樣啊。”埼玉放下波麗,然後走到爆山身邊,掄起拳頭就要砸下,他的表情還是和以往一樣呆滯。

“連續的普通出拳。”在打拳的同時,那飛濺的血灑了他一臉,他依然波瀾不驚。

說完,他的最後一拳也打完了。

只不過他手下的爆山的屍體則是從失去了上半身,再到被打成一團肉醬,最終也分不清原來的樣子了。

在水龍詫異和驚恐的同時,埼玉開始往回走。

“還能自己動嗎?要不然還是送你去醫院吧。”埼玉想了想,在波麗身旁蹲下,又道。

“不,不……”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波麗忽然抓住了埼玉的腳,因爲動作劇烈而咳出血來,“傑、傑諾斯大人至今未歸……一定是遇到了麻煩,快、快去幫忙……”

“不對,你的情況明明比較不樂觀吧?”說完,埼玉彎腰將波麗打橫抱起,“說不定救援人員還沒到你就先掛掉了,那樣傑諾斯會念叨我的。”

埼玉提起傑諾斯,也讓波麗心下一驚。

到到現在這種時候了,明明說好要會面的傑諾斯卻遲遲未出現。

難道是在路上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波麗不敢往下想。

而埼玉就要帶她離開,波麗卻阻止了他。

“不要,不要……”波麗咬牙,眼淚從眼角溢出,她整個人、包括聲音都在顫抖着,“求求你,求求你……去傑諾斯大人那裡。”

埼玉不回答,低頭看着波麗。

過了好一會,埼玉才又說:“你還真是關心那傢伙啊。”

說完,埼玉把波麗放下,然後看向一旁還留有意識的水龍,又道:“喂,她就暫時交給你了,可別讓她死了啊。”

事實上,這裡的兩個人,傷勢都非常嚴重。

埼玉自然明白,但波麗這麼要求,他也沒辦法。

接着,埼玉便一個人獨自去找傑諾斯去了。

被打爛了的比賽場地內只剩下了波麗和水龍。

水龍看着虛弱的波麗,想到剛纔發生的事,仍心有餘悸。

“你……不會變成怪人吧?”水龍遲疑了好一會,又問。

剛纔爆山逼着波麗吃怪人肉的場面,他還歷歷在目。

就在剛纔,爆山抓着波麗回到了場地內,緊接着他便脅迫波麗吃下一旁被打倒了的怪人屍體,爲的就是要讓波麗怪人化從而達到復仇的目的。

波麗自然不從,而不從的下場則是遭到爆山的一頓毒打。即便還是人類的時候爆山的怪力就已經比一般人都要強悍很多,更何況下手的對象還是波麗這樣的弱勢女性,然而令人絕望的是,波麗所面對的是災害等級爲鬼的爆山。

而波麗雖然拼死掙扎卻成效不大,也少不了被打得一身傷,而危急時刻她身體內忽然竄出的冰塊也沒能拯救到她,在力量上她仍是不敵爆山。

爆山是被聽到水龍呼喚而出現了的埼玉所解決的,不過令水龍感到不安的是,他並不知道波麗在此之前也不知道是否吞食了怪人的肉。

要是波麗在這時候變成怪人的話,恐怕他就死定了。

波麗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剛剛和埼玉的對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

而這也只是剛剛開始,爆山折磨她的那些不堪的記憶此刻正一點點地鑽入她腦海裡,不斷地提醒着她所遭遇的那些屈|辱、不公平的對待。

波麗絕望地合上眼。

現在就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

傑諾斯……大人,爲什麼……

不是說好了,會早點回來的嗎?

難道真的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了嗎?

……

傑諾斯確實是發生了意外,在退治怪人的時候,他遭遇了豪傑的偷襲,在一瞬間的時間他便被豪傑打成重傷,喪失了行動力,因而他根本無法按照約定及時回到場館。

此刻,不管是哪個城市都遭受着怪人的侵擾,居民們人心惶惶。

傑諾斯只得呼叫賽庫諾博士,使用了無人運輸機暫時回了一趟博士所在的研究基地。

也因此,他並不知情波麗那邊發生了什麼。

埼玉那頭在出了大賽會館以後一路西行,途中解決了不少怪人,當然他也嘗試過撥打傑諾斯的電話然而卻顯示無人接聽,埼玉只好滿世界找傑諾斯,只不過他找人一向沒個準頭,搜尋了大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大概是兩個小時過後,還在賽場內的波麗經過醫療人員的實地治療,她的體力恢復了些。

畢竟擁有着難死的體質,波麗雖然受了重傷但也在很快的時間內重新回覆了行動力,而相比之下,水龍就顯得狼狽不少,他已經被送去了醫院。

在波麗的堅持之下,她選擇獨自一人出發。

因爲她始終放心不下沒按約定出現的傑諾斯。

波麗拖着傷勢嚴重的身體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搜尋着,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人,可心裡的想法卻始終沒有一絲的動搖。

而街上到處都是怪人的屍體,死狀奇慘,大部分都是之前埼玉開路掃清了的,而波麗也因而沒再遇到麻煩。

雖然說她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但仍不足以支撐她的身體長時間步行,走了近半個小時,波麗知道自己要到盡頭了,她不得不被迫停止對傑諾斯的尋找,爲了不被街上游蕩的怪人盯上,波麗找了一處比較隱蔽的暗巷暫時躲了起來,等待體力恢復一些再去找人。

只是一停下,她那具殘破的身子卻怎麼也不聽使喚了,耳鳴頭昏眼花,波麗躺倒在垃圾袋上,捂着腦袋,輕輕喘息着,痛苦一波接一波的,不曾間歇。

當然,最讓她感到難受的是她的身體,總覺得有什麼要從內部撕裂她的身體一般。

好熱,好熱,好疼……

就這樣,雙眼一黑,波麗徹底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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