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參將府上的鴻門宴結束後,大家都懷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宋瀾衣一回到家中,頓覺眉心隱隱有異動產生。
她眼皮子一跳,心中產生不好的預感。
只見一道白衣身影緩緩從書皮中飄出來。
李白睜着眼,四處亂看,急切道,“酒呢?酒呢?我明明聞到了酒的氣息!”
宋瀾衣趁李白不注意,悄悄把酒葫蘆都塞到夢境空間中。
隨後她也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酒?什麼酒?我怎麼沒看到?”
李白呵呵了兩聲,鄙視地看向宋瀾衣,“裝!繼續裝!你自己仔細聞聞,空氣中還有酒味存在,怎麼可能沒有酒!”
宋瀾衣將信將疑地聞了聞,愣是在空氣中,聞到一股餘韻綿長的酒味。
宋瀾衣:……老酒鬼不愧是老酒鬼。
她認命地嘆了口氣行,從夢境空間中取出一葫蘆酒,遞給李白,還有些心痛,“這酒很貴的,有錢都買不到,省着點喝。”
李白見到酒葫蘆,頓時喜笑顏開,“放心放心,我可比你懂喝酒。”
他打開酒葫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猛地睜開眼,讚道,“好酒!”
說完,他就淺淺抿了口酒,搖頭晃腦,儼然一副沉迷其中的樣子。
良久,他才緩緩睜開眼,感慨萬千地看着手中的一壺酒,讚歎道,“這個世界果然有這無的奧妙。僅僅只是一葫蘆酒,就能有如此神效。簡直不可思議。”
趁着月色和這好時機,宋瀾衣忍不住開口道,“李白兄,我暫且這麼稱呼你吧。近日來,在外人眼中,我開闢了新道雛形,只是我心中仍有許多疑惑。”
李白喝了點酒,兩頰微紅,此刻他心情頗好,“你問吧。”
“我所在的前世,包括你們坐在的時間,究竟是否真實?還是說,這一切終究只是一場夢?”
李白聞之,看了宋瀾衣一眼,“什麼是夢,什麼是假?你自己分明也清楚,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真與假,本就可以互相轉換。真與假,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見宋瀾衣陷入了沉思,李白又緩和語氣,“無論是夢還是現實,他們都是你親身經歷過的。不是麼?”
聽到李白的話,宋瀾衣纔有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是我着相了。在實力不夠之前,堅持去追求答案,只會讓自己的心境產生瑕疵。也許緣分到了,答案自然會不請自來。”
李白見此,微微點頭。
俗話說得好,聽人勸,吃飽飯。
在李白看來,這位小主公最大的兩個優點,不是天資聰穎,也不是勤奮好學。
而是肯聽勸,謹慎穩重。
雖然……有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那麼穩重。
但這都可以理解的嘛。
花有重開日,人無少年時。
如今正是最瀟灑的年華,人不輕狂枉少年。
李太白靠在窗櫺上,修長的雙腿微微曲起,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歌謠,撐着下巴,用微醺的眼眸,眯眼看向月色。
清凌凌的月色照耀之下,宋瀾衣盤膝坐於牀上,打開玉玲瓏塔的時間加成,手握太元通寶,以幾近於鯨吞的速度,快速吸納其中的純淨靈氣。
在她吸納靈氣的過程中,擺放在她身前的燙金大書,也一點一點地在黑夜中散發着微光。
在宋瀾衣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寫有李白的那一張書頁上,隱隱有光華流轉,似乎是在將禁制緩緩打開。
日子就在這種平靜而安好的氛圍中緩緩流淌而過。
七日後,文報再次發行。
宋瀾衣當時正在盤膝修煉中,只覺得靈臺突然清明,如同江河一般洶涌的才氣瘋狂涌入她的體內。
在吸收才氣的過程中,宋瀾衣還捕捉到了一絲絲的金色線條,這線條乍一看沒什麼,但是當它融合到靈臺神魂中時,她隱隱有一種錯覺……
那就是她與大乾的因果……似乎又深了些。
大乾的國運越強,她自身的氣運就越強。
同樣,宋瀾衣做出的貢獻越多,大乾的國運也會更加強盛。
這剛好是一種互惠互利的關係。
宋瀾衣沒有急着突破境界。
她將大量才氣不斷濃縮,使得才氣構成的心湖,愈發緻密。
當修爲到達一定臨界點後,宋瀾衣便將才氣輸入到燙金大書中。
她隱約能夠通過燙金大書,感受到裡面可以解鎖的詩詞,但卻並沒有立刻解鎖詩詞,防止將來出現什麼突發事件。
當再次睜開眼時,宋瀾衣捏了捏手腕,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當她走下牀鋪,來到窗前特製的沙包前時,她眯了眯眼,整個人的感覺頓時從一隻慵懶的貓,轉變爲伺機狩獵的豹子。
她微微躬身,腰部旋轉,肌肉在一瞬間發力,只聽得傳來肉體沉悶的撞擊聲,沙袋在一瞬間就深深地凹陷下去。
這沙袋乃是特殊材質製成,可以清晰地顯現宋瀾衣的肉身實力。
如今沙袋凹陷了足足十秒的時間,這說明宋瀾衣的實力已經到達八品境極限了。
宋瀾衣理了理衣服,如今她已是修煉之身,自然不怕寒暑。
故而雖然已經入冬,但她依舊一身青色衣裙,遠遠望去,如同一朵青蓮娉婷嫋娜。
宋瀾衣對着鏡子照了照自身,滿意地點點頭。
她才十四歲,臭美一點難道不正常嗎?
此時,文報點已經人滿爲患。
烏泱泱的人羣幾乎佔據了整個街道。
只是當宋瀾衣走過去時,人流自動分成了兩道,露出一條空白的道路。
兩旁的人羣熱切地打着招呼,“小宋姑娘,你來啦。你先挑,你先挑,我們也不差這點時間。”
更有甚者舉着手中新買到的文報,興奮地朝宋瀾衣大喊,“小宋姑娘,我仰慕你許久了,可以籤個名嘛!”
宋瀾衣不由得有些汗顏。
就連文報的負責人,此時也笑意吟吟地遞過來一份文報,“小宋姑娘,這份就不要錢啦。”
宋瀾衣接過手一看,就發現文報封面上的題詩,正是當日李白所作的詩。
宋瀾衣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就好像她登上了中國青年報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