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元盛的大徒弟剛纔爲了顯露武藝,一手握住蘇紫月的皓腕,不論蘇紫月如何掙扎,都無法解脫,心中正自得意,卻沒想到,突然從蘇紫月手上傳來一道巨力,硬生生地將他的手給震開了。
他還沒有遇到過如此強大的內勁,嚇得連忙向後退了五步,虎口一陣隱隱作痛。低頭看時,只見剛纔用來握着蘇紫月的右手,虎口居然被震裂了一個口子,鮮血已流了出來。
蘇紫月剛纔掙扎不脫,心裡極爲憤怒,卻又無奈自己本事不如對方,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有隻溫暖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背上,然後似乎有股力量從那手掌傳到了她體內,那股力量順着她的手臂直接衝向了手腕。
接着,那童元盛的大徒弟便放開手,向後跳了出去。
陳星一開口,蘇紫月這才知道原來是土包子來了,本來怒極的心,這才轉爲喜悅,回頭對陳星說道:“土包子,你來了!”
蘇夢語這時也看到了陳星,滿臉喜色地對陳星說道:“土包子姐夫,你怎麼現在纔來啊,姐姐差點就被人搶走了!”
陳星對蘇夢語笑了一下,然後對蘇紫月說道:“你大舅舅見了我就熱情萬分,非得拉着我喝茶拉家常,所以這纔來遲了一點點。怎麼樣,老婆,你沒什麼事吧?”
在陳星身後的沈伯遠嘴角抽動了一下,剛纔明明打架來着,誰拉你喝茶拉家常了。但是隨即卻又明白過來,陳星這麼說其實是給他面子。若是陳星說他是打進來的,那就是不給沈伯遠面子了。
蘇紫月見陳星來了,臉上沒繃住,喜形於色,這會兒又恢復了往常的冷漠表情,對陳星埋怨道:“磨磨蹭蹭的,剛纔我的手都被這人捏疼了!”
“唉呀,快給我看看!”陳星說着,伸手將蘇紫月的手拿起來,一看,果然見蘇紫月的左手被童元盛的大徒弟捏出了一道紅印。
那童元盛的大徒弟握着蘇紫月的手腕本也沒用多大力氣,但是蘇紫月練過武,掙扎之下,他便不得不加了力道,這一下便將蘇紫月的手腕給捏出了一道紅印。
陳星愛惜地撫摸着蘇紫月的皓腕,轉頭怒視着童元盛的大徒弟,說道:“好你小子,居然把我老婆的手捏壞了,我要你賠!”
童元盛的徒弟還在剛纔的驚愕中沒有醒來,一時傻傻地看着陳星,不知如何作答。他根本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他也看不出蘇紫月有這麼強的內勁,可是剛纔他的手明明就是被蘇紫月給震裂了虎口。
童元盛見陳星突然闖了進來,拉着蘇紫月的手,一口一個“老婆”地叫着,鬧不清陳星的身份,轉頭對沈老爺子說道:“沈老爺子,這位是?”
沈老爺子也一頭霧水,因爲還沒有人向他介紹陳星呢。
不等蘇紫月開口,沈伯遠已經對沈老爺子說道:“爹,這位就是紫月的那個未婚夫,剛纔我試了他的身手,相當了得。”
他沒好意思說自己一招就輸給了陳星。
沈老爺子知道,能夠讓沈伯遠用“相當了得”這幾個字來形容的人,那武藝自然差不了。他不覺皺起了眉頭,這樣一來,恐怕事情就不好辦了。
蘇紫月見沈伯遠
已經向沈老爺子介紹了陳星,便對陳星說道:“那是我外公,你打個招呼!”
陳星放開蘇紫月的手,走到沈老爺子面前,親熱地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哈哈,老頭子,你好啊,我是你外孫女的老公,聽說你要把你外孫女嫁給別人?這個你可就不能自作主張了,得問過我!”
蘇紫月本來是想讓陳星有禮貌地行個禮什麼的,誰想到這個土包子自來熟,走上前去伸手就拍外公的肩膀,而且還絲毫不客氣地責備起老爺子來。
這土包子,真拿他沒辦法!
那沈玉雲知道陳星的性格,倒也沒怎麼樣,只是笑罵道:“臭小子,不要沒有禮貌!”
沈老爺子面對今天的局面本來就頭痛,結果這時候又冒出這麼個不懂禮貌的愣頭青,而且聽沈伯遠的話,顯然他武藝還不俗,看來今天這局面很難非常平和了。
沈老爺子哭笑不得,對陳星說道:“你只是跟我家紫月有婚約,不是還沒結婚嗎?”
“江湖中人,要言而有信,婚約這種東西呢,重如泰山,豈能兒戲?”陳星毫不客氣地批評起沈老爺子。
沈老爺子轉頭問沈伯遠:“紫月的事,你跟他說了?”
沈伯遠點頭道:“都跟他說了。”
沈伯遠剛纔在外面已經將沈家古怪事跟陳星說了,陳星聽了倒也頗爲詫異,但是想到丈母孃姐姐都沒事,這個所謂的沈家魔咒自然不是不可解的。而且現在是別人要搶了他的總裁老婆,說什麼他也不會答應的。
陳星在江都市的時候給沈玉雲把過脈,那時候並沒有感到沈玉雲脈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那可能是因爲她身中迷仙草,機緣巧合之下,已化解了體內的寒性。至於蘇紫月和蘇夢語,陳星卻還沒有機會把過脈,所以,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但陳星自覺醫術不壞,對於沈家這種症狀卻也頗感興趣。
聽了沈老爺子和沈伯遠的對話,陳星說道:“你們家的事我都知道了,不才我正好懂點醫術,既然丈母孃姐姐沒事,我想總裁老婆和小語應該也不會有事的。”
沈老爺子和沈伯遠都不知道陳星嘴裡的“丈母孃姐姐”是誰,滿臉疑問地看着陳星。
沈伯遠問道:“誰是丈母孃姐姐?”
沈玉雲掩嘴一笑,對沈老爺子和沈伯遠說道:“咳,說的是我。”
沈老爺子和沈伯遠嘴角抽動了幾下。心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憑他這不着調的作風,醫術再高明也有限,恐怕連治個感冒發燒也未必能行。
沈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怎樣,我是紫月和夢語的外公,她們的生死我是不會不管的。你跟紫月有婚約也好,沒婚約也罷,要想保她們的性命,只有到雲澤門這條路可走了!”
童元盛這時在旁邊聽得有點不耐煩了,開口道:“沈老爺子,你們沈家堡原來打算一貨賣兩家啊?”
“誤會誤會,我那個女婿不知情,所以自作主張,給我這外孫女定了個婚約,童二掌門可以不用理會這個什麼婚約。”沈老爺子解釋道。
童元盛哼了一聲,說道:“那就好。既然我這幾個徒弟已決出勝
負,我這大徒弟又選了你這外孫女,那今日的提親就算我大徒弟跟你這外孫女提的親了。”
“唉呀,誰在放屁,好臭啊!”
陳星說話間,已捏着鼻子走到童元盛的跟前,放開鼻子作勢嗅了幾下,又說道:“原來是你,我說剛纔一進來就覺得這臭氣時有時無,現在我知道了,你一張嘴這大廳裡就臭了,原來都是你說話惹的禍!”
童元盛大怒,對陳星呵斥道:“你這臭小子,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啊,你說的就是屁話,照你的意思就是誰能打,誰就可以挑老婆了?”陳星說道。
童元盛說道:“那是自然!”
“那我還沒打呢,你們就開始挑,成何體統?”陳星說道。
童元盛望着陳星,突然哈哈地笑了起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準備跟我這幾個徒弟爭這幾個姑娘?”
陳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們都承認這條規矩,那我就按你們的規矩來,打架打贏的可以挑老婆,我還沒打呢,老婆就讓你們挑了,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沈老爺子知道陳星這是故意找茬,眉頭一皺,說道:“這是我們沈家堡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就不要摻和了!”
那童元盛這時笑得有點停不下來了,對着沈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哈哈,一個俗世凡人,居然要挑戰我們隱修門派,這是我聽到過的最大的笑話,沈老爺子你也不用阻攔他,既然他執意要跟我的徒弟比試,那就讓他見識一下我們雲澤門的厲害!”
沈老爺子見童元盛這麼說了,也便沒有再說話。他其實也想看看,沈伯遠口中說的“相當了得”到底是怎樣的了得。
童元盛對他的三個徒弟說道:“你們也聽到了,現在一個俗世凡人不把我們隱修門派放在眼裡,你們知道怎麼做了吧?”
童元盛的三個徒弟臉上都掛滿了不屑的笑容。二徒弟因爲剛纔跟師兄弟比試落了下風,這時很想出些風頭,已是跳出來,對着陳星說道:“小子,既然你那麼想找死,不如我成全你吧!”
陳星看着童元盛,說道:“這樣不好吧?”
童元盛輕蔑地笑道:“怎麼,怕了?”
“是,我真的怕,我怕你只是派一個徒弟出來,實力太懸殊,我失手把他打死就不好了,你應該把三個徒弟都派出來,這樣我可能分心之下,只是把他們打成殘廢,你也不用一下子失去三個徒弟,到你老了,好歹還有三個殘廢徒弟陪你說說話。要是都死了,你找誰說話去啊?”
陳星這話說得相當認真。
童元盛師徒四人張着嘴,呆呆地看着陳星,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這些隱修門裡的人,看俗世凡人根本就像看螻蟻一樣,可是現在,偏偏有一隻螻蟻當着他們的面說要把他們打成殘廢,他們心裡的那種錯愕感只能令他們一時無語。
童元盛的二徒弟最先沉不住氣,張嘴就罵了一句:“我草尼瑪的,老子現在就把你打成殘廢!”
說着,童元盛的二徒弟已是聚氣於掌,掌心頓時一片火紅。
他也沒再說話,伸掌便向陳星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