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響起了起鬨的哨聲,圍觀的人羣紛紛到吧檯上取啤酒,彷彿一場難得的節目就要上演,人們紛紛手拿啤酒,將陳星和那使蝴蝶刀的笑臉人圍在了中間。
旭日酒吧裡魚龍混雜,各色人等都有,開酒吧的老闆沒點後臺是鎮不住場子的,而陳星這麼一個外鄉人居然跑來“收保護費”,顯然是自討苦吃。
圍觀的人羣響起了幾個聲音:“笑面貓,你可別丟咱們龍陽的臉啊!”
“對啊,外鄉人都敢到旭日酒吧來收保護費了,你要是輸了,以後這地頭可就沒你這號人了!”
“我壓一箱啤酒在你身上,你要是敢輸,那箱啤酒我就從你屁股灌進去!”
外圍的聲音一致都看好笑臉人,根本就沒把陳星當個人物。
被人稱作笑面貓的人對陳星說道:“你也聽到了,我現在就算要收手,恐怕也沒機會了!”
這人叫趙士安,因爲平時總是笑臉迎人,但手段毒辣,故而被人稱爲笑面虎。但不少人卻喜歡稱他笑面貓,因爲他笑面虎在外面挺威風,進了旭日酒吧可就不敢稱老虎了。
陳星拿眼睛望着胖子於慶東,那意思就是在詢問:是不是這個人?
胖子於慶東生怕別人知道他是跟陳星一起來的,偷偷向陳星擺了擺手,又繼續低頭喝起酒。
陳星見胖子示意這不是此人搶了他的錢,便伸了個懶腰:“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換人!換人!”
“我靠,趙士安,沒想到你名頭挺響的嘛,這人居然不敢跟你交手了!”
“哈哈,這外鄉逗比膽子也太小了,剛纔還喊得那響,這時候看到趙士安手裡的蝴蝶刀就不敢動手了!”
外圍響起了一片起鬨之聲。
顯然,他們都認爲陳星這是在認慫了。
趙士安手上不斷地晃動着蝴蝶刀,甩着各式花樣:“恐怕這時候你認輸也過不了這一關了,你剛纔喊得這麼響,總有點表示吧?不如,給爺磕個響頭,他們可能就會放過你了!”
就連趙士安也認爲陳星在認慫,順便給了陳星一個臺階。
聽到趙士安給陳星的建議,圍觀的人羣又響起了一片起鬨之聲。
“順便也給爺磕一個,磕一個給你一百,保護費收不成,磕頭費爺可以施捨你一點!”
“磕一個,磕一個!”
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正被酒精刺激着,只希望場面越熱鬧越好。在他們看來,這個節目要麼刀刀見血,要麼有一方自認倒黴跪下磕頭,這才能滿足他們的觀衆欲。
隨着場中有人突然“嗵”地一聲雙膝跪地,起鬨的人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突然便說不出話來,整個酒吧又有那麼一瞬間安靜得掉一根針都聽得見。
人們看到趙士安無緣無故地雙膝一軟,跪在了陳星的面前。
“喂,發生什麼事了?”
“我靠,趙士安怎麼跪下了?”
“不對吧,應該是那外鄉土鱉跪下才對啊!”
外圍觀衆突然就看不明白了,劇情不應該是這麼發展下去的啊!
陳星掏着耳朵,說道:“喂,我可沒說要給你一百塊,你磕頭沒用,剛纔誰說要給一百塊的,你找誰要去!”
那
趙士安萬分想不明白,馬上爬起身來,臉上已漲得通紅,對外圍觀衆怒道:“誰搞鬼!”
趙士安根本沒看到陳星有什麼動作,只是覺得雙膝被什麼東西打中,立時便軟了,跪倒在陳星的面前。這當然是陳星用閃電般的速度在他腿上踢了兩下,只是這酒吧裡燈光不是很亮,再加上陳星的速度又極快,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看到陳星的動作。
“換人!換人!”陳星又喊了起來。
“換什麼人,你真以爲我沒什麼本事?”
那趙士安說着,順手從旁邊一張桌子上拿過一顆蘋果,手中的蝴蝶刀對着那顆蘋果不斷翻飛,停下手來時,那蘋果卻仍舊毫髮無損。
周圍的人以爲趙士安剛纔在表演刀法,結果停下手來卻見那蘋果跟剛纔沒什麼兩樣,都想不明白他剛纔那一通忙活爲的是什麼。
卻見趙士安拿着蘋果的左手輕輕一動,那隻看上去完好無損的蘋果卻突然分成一片片散在了他的手掌之中,而且每一片都削得相當平均。
這一手刀法又快又準,圍觀的人羣中已響起了掌聲。
趙士安將手中削成片狀的蘋果隨手一丟,對陳星說道:“這手刀法……”
趙士安的話還沒說完,陳星突然就劈頭蓋臉地向他招呼起了巴掌,只聽一陣“啪啪啪”的響聲立時蓋過了圍觀者的掌聲。
那趙士安在陳星急風暴雨般的耳光中,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最後只能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外圍的掌聲驟然停止了,人們都張大了嘴巴,看傻了。
這搞毛啊?剛纔不是還很威風地耍了趟高明的刀法嗎?怎麼這會兒就被人揍得擡不起頭來了?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了,都快跟不上趟了!
陳星停手,對外圍觀衆說道:“你們說,蘋果好好的沒招他惹他,他偏偏要把蘋果削成一片片,還不是用來吃,削完了給丟地上,浪費糧食這麼可恥的行爲,是不是該揍?”
“……”觀衆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士安心裡好想哭,某明其妙跪在了陳星面前不說,自己漂亮地耍了個高明的刀法,還沒享受完掌聲呢,就被陳星一陣劈頭蓋臉的耳光給滅了威風,這算哪門子的事啊?
他很不服氣,又要去摸地上的蝴蝶刀,打算起來繼續跟陳星來場正式一點的比試。
當他摸到蝴蝶刀,站起身來,準備正式向陳星發起進攻的時候,有個聲音從外圍響了起來。
“別丟人現眼了!難道你還不明白,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聲音嗡聲嗡氣的,雖然不大,但趙士安聽了之後,頓時就蔫了,將蝴蝶刀也收了起來,閃到了一邊。
只見人羣自動閃出一條道來,外圍徐徐地走進一個人,這人體形健壯,一身肌肉幾乎要將身上的衣服撐爆了,臉上橫肉叢生,不怒自威,左手“咯吱咯吱”地捏着兩顆鐵蛋,這鐵蛋碩大如小孩的拳頭,他竟能在掌中自如把握,可見此人手勁非同一般。
他身後還跟了一羣人,只是在他這無形的氣勢之下,並沒有什麼存在感。
“牛哥來了!”有人輕聲跟來人打了聲招呼。
陳星掃了一眼來人,又轉頭看了看胖子,見胖子神色一變,將臉轉到一邊,似乎恨不得鑽進
桌子底下去。他馬上明白,這人應該就是將胖子的手打斷,並將胖子搜刮一空的正主了。
“你就是蠻牛?”陳星問道。
“哈哈,我就是蠻牛。閣下功夫不錯啊,交個朋友吧!”蠻牛哈哈一笑,將手中的鐵蛋轉得“咯吱”直響。
這人叫牛安山,雖然外號“蠻牛”可是腦子一點兒也不笨,他在龍陽黑道上小有勢力,方圓幾十裡的地頭都是他的,能管着這麼一大片地頭的人,當然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剛纔陳星跑到酒吧中間大喊“收保護費”時,就有人跑到二樓去通知他了。他下樓來見陳星幾下就將趙士安的威風給滅了,便有意結交一下陳星這個朋友,所以說話也相當客氣。
但是陳星卻並不客氣,搖了搖頭,對牛安山說道:“我不是來交朋友的,我是來收保護費的!”
牛安山臉色微微一變,但沒有發作,輕輕一笑,說道:“江湖上可是有規矩的,這場子我蠻牛看着呢,你要收保護費,那不是要跟我過不去嗎?”
“你錯了,我不是來跟酒吧收保護費,我是來跟你收保護費!”陳星又掏起了耳朵。
不只那牛安山,連圍觀的人都搞不懂陳星是什麼意思。牛安山就是給這旭日酒吧看場子的,他收着這酒吧的保護費,可沒聽過看場子的人還得向別人交保護費的。
陳星看着一羣人擺出莫明其妙的臉,解釋道:“你罩着這酒吧,酒吧給你交保護費,可是,誰罩着你呢?萬一有人欺負你怎麼辦?這時候就需要我了,你交保護費給我,我罩你!”
“……”一羣人都說不出話來了,他們從來沒聽過這麼逗比的說法。
牛安山兩邊腮幫的咬合肌已經鼓了起來,顯然陳星這些話已經讓他咬牙切齒了。
世間向來只有黑道向人收保護費,還沒人向黑道收保護費的。陳星這話簡直就是對牛安山的極度藐視。
牛安山將手中的鐵蛋捏着“吱吱”直響,聲音比剛纔要尖銳了許多。他一吸氣,渾身肌肉彷彿爆長了一圈,身上的衣服頓時“嗤啦”全都被裂了開來,他冷冷地對陳星說道:“小子,我是看你身手不錯,纔有意結識你做個朋友,你別以爲我真怕了你!”
牛安山顯露的這一手令圍觀的人羣響起了一片驚歎之聲。
“就是一身肉而已,用得着拿出來嚇唬人嗎?豬肉我見得多了!”陳星一點兒也沒被牛安山嚇着,仍舊悠閒地掏着耳朵。
牛安山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突然左手一甩,手中那兩顆碩大的鐵蛋便“嗖”地飛了出去。只聽“啵!啵!”兩聲,那兩顆碩大的鐵蛋已深深地打入了酒吧的石柱子裡,足見這牛安山不只有一身肌肉,手勁也相當了得。
牛安山身後走出一個人,跑到那石柱子前,用刀子試圖將那兩顆鐵蛋取下來,但那兩顆鐵蛋入石很深,根本就沒辦法取出來。
牛安山走過去,向石柱拍了一掌,兩枚鐵蛋便跳了出來,重新落入牛安山的手中:“這一手總可以拿來嚇嚇人了吧?”
“別以爲搞點文藝演出就可以糊弄我,這保護費我收定了!”陳星一點兒也沒被嚇着。
文藝演出?牛安山風中凌亂了。
老子這是真功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