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昌林,雖然陳星歸心似箭,很想馬上轉車到漢江火車站,坐車回江都,但是送佛送到西,陳星還是將李素梅送到了家裡。
李素梅到了家門口,便衝裡面喊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裡頭走出白髮蒼蒼的老人,混濁的雙眼不斷地看着李素梅,好久纔開口說道:“你是誰?你是梅梅的老師嗎?”
這老人自然便是李素梅的母親,只是,她一直記得李素梅少年時候的樣子,面對如今的李素梅,她卻認不得,居然認爲這是李素梅的老師。
李素梅突然淚水奪眶而出,一下子撲到了老人的懷裡,失聲哭道:“媽,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她接連兩次離開母親,第一次長達十年之久,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又中了李道林的暗算,再一次離開這老人,想到這些,她心裡自然悲從中來,失聲痛哭。
李素梅的母親一手輕撫着李素梅的秀髮,一邊慈祥地對李素梅說道:“姑娘不哭,受了什麼委屈就跟大娘說!”
李素梅聽到這裡更是傷心,哇哇地哭個不已。
雖然老人慈祥地撫着她的頭髮,說着寬慰的話,卻偏偏認不得自己的女兒,這種情形實在讓人看了心裡陣陣難過。
陳星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他其實也很想有機會抱到媽媽的懷裡,可是,這個願意卻一直無法實現。如今看了老人與李素梅見面不相識的情景,他突然便覺得,他應該讓這老人清醒過來,認清面前的李素梅就是自己的女兒。
這樣,不管是對老人,還是對李素梅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哭了一會兒,李素梅終於擦了眼淚,對陳星說道:“不好意思,我一看到我媽這樣,我就忍不住!陳星,你要走了,我謝謝你救過我兩次,如果不是你,我媽就得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了!”
陳星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是很急。你也知道我略通醫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配個安神散,也許可以使你媽媽清醒一些。”
安神散有寧神定思,安神醒腦的功效。李素梅的母親實則是神思混亂,思維亂飛,不能集中,思維只停留在某個階段,對於病發後的事情往往變得記憶混亂,也記不住人的樣子。
如果普通的配藥,效果未必很好。陳星現在是打算用龍鳳紫金爐加以煉製,要知道龍鳳紫金爐煉出來的藥物都相當神效,沒準安神散用龍鳳紫金爐煉製出來,會使得李素梅母親這種狀況有所改善也未可知。
李素梅用過陳星生肌活命散,當時就驚歎於那藥物的神奇。如今聽陳星說要幫助治療母親,自然再高興不過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只是,我可沒錢!”李素梅高興地說道。
陳星雖然知道李素梅是玩笑話,卻也臉色一肅,說道:“再說錢我就翻臉了!”
李素梅滿懷希望地看着陳星,說道:“那要如何治療?”
“我先去趟藥材街吧,不知道那裡的藥材能否配得齊安神散。”
陳星說完,便出門,直奔藥材街去了。
幸好,那安神散所需的藥材倒並不是很刁鑽,陳星很快就收齊了所需的藥
材。陳星還順手將龍髓丹所需的藥材也收齊了。
那龍髓丹除了龍骨木一味稀缺,其實別的配藥並不難找,陳星在這昌林的藥材街就能買齊。他如今有了龍骨木,只需要將別的藥材湊齊,就可以找時間將龍髓丹煉出來,他實在很想知道,吃了龍髓丹後,他的身體會發生什麼變化。
陳星如今把揹包找回來了,錢倒是不缺了,所以也沒有多跟賣藥材的講價。尤其是他急着回去煉藥治療李素梅的母親,所以花起錢來比平時大方得多了。
只是他隨手從包裡抓出一把錢來的樣子,卻被在藥材街混日子的小偷盯上了。
陳星剛轉出藥材街,便被幾個人擋住了去路。
“哥們,挺闊氣的嘛!哥幾個最近手頭緊,跟你借點錢花花?”一個脣有兩撇老鼠須的人對陳星說道。
我靠,不會吧,老子的錢剛找回來,你們就盯上了?
陳星前幾天就是在這附近被李道林的徒弟給偷走揹包的,現在又有幾個人圍着他,實在令陳星很生氣,你們就不能找別人嗎?爲什麼偏偏就老是要找上我?
“你們有完沒完了?”陳星掃了一眼圍過來的混混。
其中一個混混怪眼一瞪,說道:“唉呀?態度不好,揍!”
說話間,幾個混混便向陳星一陣揮拳踢腿,只是他們跟李道林的徒弟們差得太遠了,瞬間就被陳星放倒。
陳星正想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一輛警車停在了旁邊,從裡面走下兩個警察。
陳星一看,咦,這不是上回那兩個警察嗎?
“咦,是你?”張警官顯然一下就認出了陳星。
“張警官、李警官,你們好啊!”陳星打了個招呼。
“怎麼?你又讓人盯上了?”李警官看着地上躺着的幾個小混混,對陳星說道。
張警官看了看陳星身上的揹包,說道:“你的包找回來了?”
“對,找回來了!”陳星說着,從包裡掏出了五十塊,交到張警官手中,說道:“謝謝你借我錢,我才能找回我的包!”
“不用謝,爲人民服務嘛!”張警官哈哈一笑。
陳星本來都把跟張警官借過五十塊錢這事給忘了,沒想到這兒碰巧遇見了他們,順手便將借的錢還了。
兩名警官將地上的混混全都推進警車,拉回了派出所。
回到李素梅的家,陳星便將自己關在一間屋裡,把買回來的藥材都放入龍鳳紫金爐內。他本來還擔心那些藥材有點多,可能會放不下,但那龍鳳紫金爐確實是個神奇的東西,雖說外表看起來體積不大,但是,陳星買回來的藥材卻全都能丟進去,而且還沒有一點擠的感覺。
陳星微識一動,探入爐內,催起符文爐火,不斷地對那些藥材進行煉製。
二十分鐘之後,陳星從龍鳳紫金爐內倒出一些金黃色的粉末,便是安神散了。
從粉末的顏色和氣味來看,這龍鳳紫金爐煉製的藥果然跟凡品不一樣。
李素梅的母親將那安神散和水服下,沒一會兒便睡着了。
李素梅有點不安地看着陳星,說道:“這……”
陳星說道:“沒事的,服了安神散都要睡一會兒,讓精神清靜一段時間,有利於人腦內整理思維。”
李素梅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大約十分鐘之後,李素梅的母親便悠悠地醒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了身邊的李素梅和陳星,她不解地問道:“你們是誰?”
李素梅本來滿心期待,見到母親仍舊認不出自己來,不由心裡嘆了口氣,對陳星說道:“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或許這就是命吧,我以後再也不會離開這個家,我一定會陪着我媽,她這些年吃了太多苦,我這個做女兒的從來沒有盡過孝!”
說着,李素梅鼻子一酸,兩行淚又流了下來。
李素梅的母親這時眼盯盯地看着李素梅,嘴脣開始哆嗦起來。突然,她伸出兩手,一把抓住李素梅的手,說道:“你,你是不是梅梅?”
李素梅心頭一喜,對母親說道:“媽,是我!我回來了!”
李素梅的母親死死地抓着李素梅的手,眼睛不斷地在李素梅的眉眼間掃來掃去,最後,似乎終於確認,一把將李素梅攬入懷中,放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梅梅,你終於回來了!媽再也不讓你走了!”
母女兩人相擁而泣,陳星在一旁看着,也是滿是欣慰。
看這老人的狀況,顯然是已改善了很多,她已能認出李素梅,說話的條理也清晰了許多。
母女兩人哭了一會兒,李素梅的母親終於問李素梅道:“梅梅,這些年,你到哪裡去了?可把媽媽想壞了!你爸他……”
李素梅含淚點着頭,說道:“我知道,我聽鄰居說了。我這些年被人騙去了別的地方,我慢慢跟你說……”
李素梅便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撿那些能說的,都跟母親說了。
最後,李素梅指着陳星說道:“就是他把我救了,而且還救了兩次,如果沒有他,我也見不着你。如果沒有他,媽媽你還沒有清醒過來!”
李素梅的母親已經知道,就是陳星兩度將李素梅救出來,又是他使自己擺脫了常年思維混亂的狀況,不由伸出手來握住了陳星的手,雙目含淚,嘴脣哆嗦着,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人的手很溫暖,有老繭,有皺紋,但是更多的是溫度。
陳星微微一笑,對老人說道:“李媽媽,別的不用說了,梅姐回來就好!”
李素梅的母親終於點頭說道:“嗯,謝謝!謝謝!”
她並沒有多說別的話,人有時候心裡的話很多,但真的沒辦法一下子說得清楚,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謝謝”,卻已將她所有的心情都表達了出來。
見老人醒來,陳星覺得自己昌林之行,總算是完成了最後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便起身告別李素梅母女,坐上汽車,到了漢江火車站。
陳星掏出電話來,準備告訴蘇紫月,他就要回家了。
二師兄打過來的那幾個未接電話還是那麼顯眼,尤其是還有個未讀短信,陳星一直沒有注意到。
短信也是二師兄發來的。
陳星點開短信界面,便看到一條非常簡短的信息:師門召集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