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撇了一眼那劍鋒,皺眉道:“你知道,你若殺了我,自己也不得好死。我雖是即將被審判之人,但是罪名未定。”
顧柳冷笑:“你不是自詡爲天縱之才,那可敢應我生死之戰。”
一語既出,演武場便是沸騰了起來。
“生死戰!生死戰!生死戰!……”
所謂看熱鬧不怕事大便是如此,那些叫好的人也都想看看這地球來的新人有幾分能耐。當然,不管誰生誰死,這些宗門弟子倒也不在意。只當時給枯燥無味的修煉生活加一部好戲來看罷了。
林峰不過真形境,他不是顧柳的敵手,卻自信能夠擊殺顧柳。別問他這自信從何而來,這是他裝的,別說他現在被顧柳打成重傷了,就是全盛時期也不是顧柳的一招之敵啊。
林峰並不打算接受這個挑戰。這生死戰不管是他贏了還是輸了,他的下場肯定更加糟糕。即使要接受挑戰,也必須是審判結束之後。
於是一向鬼點子頗多的的林峰也是束手無策了,只好苦笑的看了一眼石破山。
石破山卻假裝看着天空,心中卻是得意。他就知道林峰早晚束手無策,這幾日裡因爲林峰的到來,在風老和師父那裡他可是失寵不少,風頭都被林峰給搶光了。
現在總算輪到林峰有求於他,自然要凹個造型。
林峰咳了兩聲道:“石兄,拜託這個時候就不要四十五度角仰望了天空了好不好?”
石破山這才笑嘻嘻的轉過頭來,兩條如同黑色毛毛蟲一般的大眉毛得意的一顫一顫的,無辜道:“林天賦,林天縱之才,有什麼事情嗎?”
林峰道:“沒事沒事,我就是跟你知會一聲,我準備應下這生死戰了,勞煩你幫我準備兩口棺材!”
石破山皺眉道:“兩口?你有那麼胖麼?不對,你想和顧柳同歸於盡?我看玄。”
石破山搖頭。
林峰意味深長的道:“不,還有一口是給你留的,你這麼笨,也難怪這麼容易就失寵,哎……”
石破山:“……”
石破山嘆道:“罷了罷了,每次都得我來幫你擦屁股。不過,那是我師父,不是咱師父。你這小子還沒正式拜師,可別急着亂喊。我真他嗎是服了你這厚臉皮。”
話音剛落,石破山手中的長劍也是呼嘯一聲出鞘,而後重重砸在了林峰和顧柳的身前。
劍鋒入地一尺,而激盪起來的真氣更是將林峰和顧柳兩人都是推開。
石破山這才裝模作樣緩步走到了劍的位置,輕輕一勾手指,長劍便回到自己手中。他恢復了嚴肅的神色,沉聲道:“顧柳,要想挑戰林峰,你可得過我這關。”
顧柳心中自然畏懼石破山,自然不肯,笑道:“豈有此理?生死戰還有別人能幫着應的?”
石破山努了努嘴道:“只可惜我不是別人,林峰是我的師兄,你若連我都打不下,有什麼資格挑戰林峰師兄?”
演武場上又是一片譁然!
這都是些什麼事情?
林峰什麼時候變成了石破山的師兄?衆人都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顧柳笑道:“石破山,你把我們當傻子不成?先不說林峰有沒有拜師,就算拜師,也不過是你師弟。”
石破山煞有介事的道:“這你可就不知道了,我師父向來不拘一格,誰有能耐誰就是師兄。很明顯林峰比我強得多,我自己也認爲是如此,讓他作師兄有何不可?難道這個世界不是能者居之?”
衆人啞口無言,包括林峰。
石破山竟然爲了幫助自己不惜自降身價,林峰心中一暖。
衆人結合之前林石二人的對話,自然也知道這不是真的。可是當事人石破山自己都硬要承認,那其他人又有什麼辦法。
顧柳也是氣急敗壞拿着劍亂指,“你……簡直就是胡攪蠻纏,不可理喻。你們男人都沒一個是好東西!”
林峰:“……”
石破山:“……”
白曉:“……”
衆人:“……”
衆人真想幫顧柳提醒一下他的性別,不過細想,他這樣說似乎也沒什麼毛病。
石破山道:“總之就是這樣,要麼和我戰,要麼,此事就當沒發生過;審判日快要到了,在此之前,我不希望多生事端。”
而白曉此時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一面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棋子顧柳,一面卻又向他耳語什麼。
林峰只覺得這個顧柳簡直是可憐卑微到了極點,實在看不下去的他走了出去,對顧柳道:“如果你實在想和我打,半年之後,你我公平公正的決鬥一番。現在我重傷初愈,又是初來乍到。而你實力在我之上,按輩分我也該稱你一聲師兄。若是你贏了我,豈不是勝之不武?若是輸了,你命喪黃泉,又拿什麼去愛?”
拿什麼去愛……
聽到林峰這句話,石破山打了個寒顫。
林峰意味深長的眼神在顧柳和白曉之間轉動。
而顧柳竟然自己被輕而易舉的說服了,雖然他嘴上不承認,但是拿劍的手已經緩緩收起了真氣。
白曉也終於裝不下去,惡狠狠的看着林峰,又嫌棄的看着顧柳。只奈何他空有一腔怨氣,體內卻無半點真氣。氣急攻心,竟然是哮喘了起來。
林峰便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根更加粉紅的方巾服侍着白曉,竟還捏着蘭花指。
畫面堪稱辣眼睛,簡直可以進入藏書閣中的獵奇八卦小故事了。
……
林峰也再懶得看白曉和林峰這一對“鴛鴦”。破事總算是告一段落,林峰心想也該提提自己的修爲境界了,要不然再遇到一些白曉的愛慕者找上門來,自己不能也不能總是仗着石破山來解決問題。
正想着要回去修煉的時候,廣場上的人突然發出了一陣驚呼。
這驚呼聲可是意味深長,而且林峰熟悉得不得了;比如在地球的時候若是見到哪有美女,他的幾個朋友也會經常發出這樣的驚呼。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油嘴滑舌之徒!”一道輕柔又暗藏鋒芒的女音從東門出飄來。
於是林峰循聲望去,果然是見到一抹亮色,眨眼間,一名穿着白衣身着黑帶的女子便是飄然而至。
那女子不施粉黛,雖說眉似劍鋒,眼如凝聚的星辰之光,頗有颯爽姿態;雖然面帶寒霜,不過五官標誌,身材惹火,不管放在哪裡都是絕色美女;而且還是一向最難撩撥的冰山美人。
林峰正自打量,石破山卻早已屁顛屁顛的朝着那女子方向溜去。此時五大三粗,笨熊一個的石破山卻也和那顧柳沒什麼區別。簡直讓林峰大跌眼鏡,當然,如果他有眼鏡的話。
石破山佝着背,帶着一臉訕笑,輕聲道:“雲師姐,你怎麼捨得來此處一看。莫非是我去了地球幾日不見,你甚是思戀?”
原來石破山也有這樣卑躬屈膝,油嘴滑舌的一面,林峰大開眼界。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石破山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也跟我一樣。
實際上,林峰看得出來,不僅是石破山,演武場上的所有人都帶着敬畏又愛慕的眼神看着這位女子。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光有姿色當然不足以讓這些嗜血的修練者們有如此謙卑的態度。
關鍵還是在那女子白衣山的一抹漆黑的腰帶——那是開山宗的核心弟子,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