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首都托萊多王宮,阿拉貢國王怒氣衝衝地從薩拉戈薩趕過來,和兒子胡安三世商量出兵事宜。
法國人出兵那不勒斯王國的情報,最終還是由西班牙密探通過海路送回了巴塞羅那,繼而送往薩拉戈薩。但是,因爲,走海路很慢,中間又耽擱了許久,導致西班牙人耽誤了最佳救援時間。
特別是,法國人是七八萬大軍南下的,斐迪南二世可沒有任何自信讓阿拉貢王國和法國人單挑。
要知道,論國力,阿拉貢王國還不如卡斯蒂利亞王國呢。不過,阿拉貢王國海軍強大倒是真的。當初,爲了爭奪西西里島和撒丁島,阿拉貢王國發展出了強大的海軍。在地中海上,除了威尼斯,就數阿拉貢的海軍最強了,比已經開始衰落的熱內亞海軍要強很多。
而卡斯蒂利亞王國,雖然國力更強,可海軍起步很晚。當初,伊莎貝拉一世女王派哥倫布尋找印度航線之所以只有3艘小船,就是因爲卡斯蒂利亞王國航海事業不夠發達。
但是,這也沒辦法。因爲,當時航海更發達的阿拉貢王國國王斐迪南二世不支持哥倫布的航行啊。所以,伊莎貝拉一世女王只能給了三艘小船給哥倫布。
不過,這20年下來,因爲卡斯蒂利亞王國從航海中獲得了不少好處,特別是從印度香料貿易中獲得暴利。因此,現在卡斯蒂利亞王國航海業也發展起來了。甚至,卡斯蒂利亞王國和阿拉貢王國兩國的海軍力量加起來,已經能夠不怵威尼斯了。
當然,說到陸軍,還是卡斯蒂利亞王國更強大。就連西班牙名將貢薩洛.德.科爾多瓦,也是卡斯蒂利亞王國的人。想要對付幾萬法軍,斐迪南二世不得不來托萊多找兒子商量。
不過,卡斯蒂利亞王國這邊,除了胡安三世外,其他貴族似乎對救援那不勒斯王國不太上心。爲什麼?因爲,那不勒斯王國的利益,基本都被阿拉貢王國獨吞了,沒卡斯蒂利亞王國什麼事。所以,卡斯蒂利亞王國的貴族們,對於救援那不勒斯王國並不太熱心。
幾天下來,斐迪南二世淨忙着和卡斯蒂利亞王國的那羣大貴族爭吵了,可就是沒個結果。無奈之下,斐迪南二世只能先做兒子的工作——
“胡安,你可得支持我多會那不勒斯王國啊。因爲,我死後,那不勒斯王國肯定是你的。記住,你不只是卡斯蒂利亞的國王,未來還會成爲阿拉貢王國的國王!以及那不勒斯國王!”
胡安三世點點頭,他自然理解這一點。隨後,斐迪南二世還朝着邊上的兒媳奧地利的瑪格麗特說道:
“瑪格麗特,你寫信問問你的父親,看看他那邊能不能出兵幫忙?你應該很清楚,如果法國人吞併了意大利,對奧地利也很不利!”
卡斯蒂利亞王后瑪格麗特點點頭,道:
“我已經用信鴿聯繫過父皇了,不過,奧地利的兵力基本都堆積在瑞士戰場了,難以分兵支援。主要是因爲,法國人派兵解救了當初被關押的1萬7千瑞士僱傭兵。現在,哈布斯堡家族的軍隊被拖在瑞士戰場上,動彈不得啊!”
“那該怎麼辦?如果沒有足夠的軍隊,我們是無法和法國人對抗的……”斐迪南二世有些苦惱。
瑪格麗特王后想了想,道:
“父王,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說服那些卡斯蒂利亞貴族……”
“哦?快說說看!”斐迪南二世眼裡滿是期盼。
“是這樣的,前兩天,派去香料羣島偵察的船隊回來了……”
斐迪南二世一愣:
“我怎麼不知道?”說完,他看向自己的兒子胡安三世。
胡安三世解釋道:
“船隻是在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加的斯港靠岸的,消息當然是先送來托萊多,然後纔會送去薩拉戈薩(阿拉貢首都)。”
“那香料羣島什麼情況?香料多嗎?”斐迪南二世也有了點興趣。當初,馬林在羅馬可是向他描述過那邊的情況的。不過,他將信將疑,在聯手葡萄牙壟斷了印度香料貿易後,纔派船隊去印尼羣島那邊偵察。
胡安三世回答道:
“情況和馬林說的差不多,那邊盛產丁香和肉豆蔻。據說,卡利卡特市場上的丁香和肉豆蔻,基本都來自香料羣島,是通過船隻,經過馬六甲海峽運到印度市場的。因爲中間轉了一道手,所以在印度市場上的價格比胡椒高不少。其利潤,也比胡椒低不少。如果控制香料羣島的話,估計丁香和肉豆蔻的利潤會高上很多。”
斐迪南二世想了想,道:
“這的確是個好消息,只是,這和救援那不勒斯王國有什麼關係?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發兵意大利啊!”
瑪格麗特王后這時插話道:
“父王,我的意思是,香料羣島未來利益必定巨大。如果您現在答應在將來開發香料羣島的時候多讓些利益給卡斯蒂利亞的大貴族,我想他們還是肯出兵的……”
斐迪南二世猶豫了一下,如果這麼做,可能有些不好向阿拉貢的貴族們交待。不過,眼下這個緊要關頭,不依賴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力量是打不過法國人的。無奈之下,斐迪南二世只好點點頭:
“好吧,我回薩拉戈薩和大臣們商量下……”
然後,斐迪南二世帶着手下騎馬趕回了薩拉戈薩,和阿拉貢的大臣們商議此事。果然,很多阿拉貢大貴族對於出讓利益不大滿意。不過,如果丟失了富庶的那不勒斯王國,貌似損失也非常大。如果用部分香料羣島的利益來換回那不勒斯王國的利益,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個量,要好好斟酌下……
於是,斐迪南二世乾脆帶着阿拉貢王國的一批頂級大貴族,集體乘坐馬林賣給他們的彈簧減震馬車,來到托萊多,和卡斯蒂利亞王國的貴族們商議利益分配的事情……
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大貴族們似乎逮到了機會,以此要挾阿拉貢的貴族。甚至,原本雙方說好了平分的津巴布韋帝國的黃金利益,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大貴族們都想要更多。
然後,兩國貴族直接在議會大廳裡打了一架,很多高貴的大貴族都鼻青臉腫的……但會議還得繼續,雙方帶傷繼續討論利益叫喚的問題……
最終,阿拉貢王國的大貴族們做出讓步,同意讓出香料羣島的大部分利益,以換取卡斯蒂利亞王國的全面出兵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