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亞汗國對莫斯科大公國的屬國樑贊公國的戰爭打得非常順利,因爲莫斯科軍隊在芬蘭作戰,梁贊公國都沒有援軍幫忙抵禦克里米亞軍隊的進攻。所以,梁贊城被攻破了。
梁贊城被攻破後,全城遭到了血腥的洗劫。不但財物和糧食被搶了個乾淨,很多居民也被殺。只要在克里米亞士兵搶劫時不配合,克里米亞士兵的彎刀就會落下來……
所幸,梁贊城曾經被莫斯科大公國進攻過。爲了逃命,梁贊公爵伊萬.伊萬諾維奇帶着家人和部分大貴族,進入了王宮後院的一條密道,藏了起來,躲過一劫。事實上,那條密道是上一任梁贊公爵爲了和某個梁贊貴婦偷情用的專門通道。沒想到,關鍵時刻,卻救了梁贊公爵全家和一些梁贊大貴族的性命,當真是世事無常……
那些和梁贊公爵關係疏遠的,則沒有機會墮入那條密道。然後,全家遭了秧。運氣好的,被克里米亞人綁票了,只要拿錢就能贖回來。運氣不好的,城破時就被克里米亞韃靼兵給砍了……
梁贊城是梁贊公國的中心,而梁贊公國是羅斯諸國裡比較富庶的農業國。所以,克里米亞汗國這次算是大賺特賺,繳獲了很多的糧食和財物。
之後,經過兩個多月的掃蕩,克里米亞汗國在梁贊地區,繳獲了50萬袋黑麥(每袋差不多100磅的樣子),數千牛馬,和兩百多車的各類財物。蒙哥吉雷汗這次是率兵親征的,當看到這麼多繳獲後,蒙哥吉雷汗得意的狂笑根本停不下來……
不但如此,克里米亞人還在梁贊公國掠奪了4萬人口。其中,年輕女人就佔了一半。另外,有8000人是孩子,還有1.2萬男丁。
那些個被俘的男丁,多半是身體強壯,但是卻沒膽子反抗的人。至於那些反抗的,早被韃靼騎兵的彎刀剁成肉醬了……
莫斯科大公國把入侵芬蘭的兩萬精銳給招了回來,然而,卻不敢去救援梁贊。因爲,克里米亞汗國這次來了4萬主力騎兵,算得上是精銳盡出了。若是依託堅城,莫斯科大公國的軍隊還敢一戰。可若要在曠野上,這2萬精銳不夠克里米亞韃靼騎兵砍的。
所以,莫斯科大公國攝政瓦西里王子,只能生生地忍下來,沒敢出兵和克里米亞汗國交戰。
但是,莫斯科大公國的毛子們沒想到的是,草原民族,向來只敬佩那些勇敢的人。對於莫斯科大公國的忍氣吞聲,向來跋扈的克里米亞汗國,不僅不會領情,還會激發他們“下次還要來”的強盜野心……
不過,在把所有的財物、糧食、牲口和俘虜都運回克里米亞汗國後,蒙哥吉雷汗的心情就好不起來了。
因爲,馬林雖然和其達成了貿易協定,但還沒有足夠的船去卡法港去運奴隸呢。至於陸地這條路,事先已經講清楚了,只能走牛馬,是不能走人的。因爲,販賣奴隸這事太不光彩,教廷也是不允許的。所以,販賣奴隸的船,只能走地中海一線。
不過,馬林目前沒有足夠的適合跑地中海的槳帆船去卡法港運人。畢竟,地中海因爲風浪小,經常停風,導致普通帆船不大適合在其中航行,只能用槳帆船。
可是,馬林手裡現在只有2艘500噸級的改造槳帆船,用於跑埃及商路。埃及這邊也是很重要的貿易路線,想停下這條線,去克里米亞汗國的卡法港運奴隸,也不明智了。
4萬梁贊抓來的奴隸,每天消耗的糧食是很驚人的。儘管克里米亞人已經很虐待這些奴隸了,可每天還是要給不少糧食的。
4萬張嘴,每天消耗的食物讓蒙哥吉雷汗非常肉疼。於是,蒙哥吉雷汗着急地派出使者去立陶宛,聲稱若是馬林代表的那個“北海商會”再不去運輸奴隸,他就要翻臉了,會撕毀之前的和約,重新和莫斯科大公國結盟……
立陶宛大公亞歷山大也慌了,馬上派人來東弗里斯蘭催促馬林快點去接收那些奴隸。不然,要是克里米亞汗國真的重新和毛子聯手,立陶宛人就倒黴了。
馬林聽說了蒙哥吉雷汗的威脅後,也是一籌莫展。他是不希望克里米亞汗國再度和毛子聯手的,不然,毛子真的壓制不住了。
爲了長遠之計,馬林決定,滿足克里米亞人的要求,購買其中一半的奴隸。
不過,付錢很容易,但把那2萬奴隸運回東弗里斯蘭,卻是非常難辦的。因爲,那可是2萬人啊,不是2萬件貨物……
馬林現在只有2艘適合航行在地中海和黑海上的槳帆船,每艘抽雖然比較大,但用來運奴隸,一次一艘船運三四百人頂天了。對於2萬奴隸,馬林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指望造船廠再多仿製幾艘改良版的500噸級槳帆船吧,時間上也來不及。因爲,克里米亞人急於脫手這些浪費糧食的奴隸,催得很緊。而造一艘船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暴躁的韃靼人哪裡肯等?
僱傭威尼斯人的船託運,倒是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這個辦法不可取。因爲,威尼斯人要是四處宣揚馬林大肆跟異教徒購買奴隸,馬林的名聲就毀了。
思來想去,馬林最終決定——買船……
馬林並不缺水手,他現在治下有幾萬弗里斯蘭漁民,從裡面挑選水手很容易。槳帆船雖然和柯克帆船不大一樣,但操作原理大致相似,只有劃排槳算是有點難度。畢竟,槳帆船在地中海上無風的時候,是要靠水手們划槳來解決動力問題的。
科勒聽到馬林的召喚後,馬上趕來了:
“少爺,您找我有事?”
“嗯,我和克里米亞汗國達成了協議,要購買他們抓來的斯拉夫人奴隸。可惜,我手裡沒足夠的船去克里米亞汗國運人。所以,我想讓你派人去意大利購買槳帆船……”
“明白,我馬上派人去辦!”
“哎——”馬林長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買船容易,畢竟威尼斯那邊船很多。操控風帆的水手也容易,他手下的弗里斯蘭漁民,對於控帆和打漁都是很在行的。可是,划槳的專業人士他很缺啊……
可別小看了划槳,划槳也是一門技術活。那些技術好的船工,在划槳時,可以花費最小的力氣,使得船隻的航速得到最大的提高。而不懂划槳的,划起槳來,吃力不說,效率還低,持續力也很低。
“少爺,您爲何嘆氣啊?”科勒對於馬林的長吁短嘆有些不解——事情不都解決了嗎?
“船隻沒問題,水手也沒啥問題。但是,我們缺乏熟練的划槳水手啊。畢竟,在地中海上航行,是需要大量的划槳水手的。”馬林嘆了口氣道。
“就這個?”科勒一臉驚訝的問道。
“難道你知道該如何解決?”馬林也是吃了一驚。要知道,數量的划槳手,起碼要幾個月才能勉強培養一個出來啊。
“當然,我挺阿爾特說過,意大利那邊,很流行購買奴隸,用於槳帆船上划槳的。到時候,在買船的時候,您再花點錢,從意大利奴隸市場上購買些專門用於划槳的奴隸唄……”
“划槳……奴隸?”馬林有些呆。
“對的,划槳奴隸。據說,這些划槳奴隸,只有少部分是意大利當地的水手,其餘的,大多是威尼斯人從東歐買來的。很多划槳奴隸,乾脆就是威尼斯人低價從克里米亞汗國購買來的。”
“原來如此……”馬林恍然大悟。
於是乎,馬林吩咐科勒——去意大利購買一批槳帆船。同時,購買一批精通划槳的划槳奴隸。加上擅長操控帆船的弗里斯蘭水手,那樣的話,馬林在短時間內,就能組織起一支槳帆船船隊,可以用來去克里米亞汗國的卡法港大量運輸奴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