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洲，因爲馬可波羅的那本《馬可波羅遊記》，《馬可波羅遊記》裡提到，大都的宮牆、房壁和天花板塗滿了金銀，日本的金多得無數用來蓋房，印度遍地是黃金……
所以，歐洲人才那麼狂熱地想要去東方。但是，馬林早就把東方看作了自己的自留地。於是，馬林決定先打破歐洲人的幻想。他對斐迪南二世說：
“陛下，《馬可波羅遊記》裡描述的都是瞎編的……”馬林一上來就給斐迪南二世澆了一盆冷水。
“怎麼會？”斐迪南二世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那麼，陛下，您的艦隊也去過印度的卡里卡特了。您的艦隊司令有報告說印度遍地是黃金了嗎？”馬林反問道。
“這個……”斐迪南二世立即沉默了。顯然，他是聽過有關印度的報告的。那邊富裕是不假，但還沒達到遍地是黃金的程度。
“那麼，華夏宮牆塗滿黃金也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事實上，華夏的宮牆，多半塗的是紅漆，稱爲‘紅牆大院’。即便是大殿上，也只有皇帝的寶座纔是純金的。宮殿的裝飾，多半用銅……事實上，華夏是一個非常短缺金銀的國家……”馬林把殘酷的現實告訴了斐迪南二世。而且，他真沒說謊……明朝金銀短缺，甚至連銅都比較短缺……
倒不是說明朝金銀銅總量少，而是，跟不上社會的需要。畢竟，明朝人口衆多，平均下來，每個人持有的金銀數量，就很少了。
“那日本用黃金來蓋房……”
“簡直就是放p，日本就是一個島國，物資貧乏，哪有資本用黃金來蓋房子？即使他們的國王，也沒那麼奢侈！我的老師親自去過日本，那邊的房子，基本都是木製的，根本沒有什麼黃金房子。即使是日本國王的宮殿，也是木製的。”馬林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過，他也沒瞎說，日本的房子，這個年代的確都是木製的。只是，日本金銀的儲藏量，的確很多啊……當然，這一點馬林是絕不會說的。
“馬可波羅在騙我們？”斐迪南二世有些不敢相信。
“陛下，醒醒吧，馬可波羅不過是個蹩腳的小商人。如果他當年去東方時，華夏、印度和日本真的有那麼多黃金，那他爲什麼不帶着大量黃金回來，成爲大富豪？要是滿地都是黃金，他隨便撿點也發大財了。可是，他沒有發大財，最後還窮困潦倒。顯然，他就是個騙子！”
斐迪南二世一想，還真是。如果真像《馬可波羅遊記》描述的那樣東方到處是黃金的話，馬可波羅在華夏帶了十幾年，隨便從地上撿點金子帶回來，也能發大財了。但是，馬可波羅顯然沒有發大財，最後還混進了監獄。所以，馬林的話很有道理啊……
“那麼，華夏是否如同馬可波羅描述的那般繁華呢？”斐迪南二世不死心地問道。
“這個是真的，華夏是一個擁有1億多人口的統一的強大王朝。那裡人民生活安定富庶，糧食充裕。”
“那……西班牙能夠……能夠在那裡殖民嗎？”斐迪南二世熱切地問道。
“陛下，這個王朝，是一個統一強大的王朝，它的軍隊總數超過百萬，一次戰爭能出動50萬大軍。陛下，您的軍隊能打得過嗎？”馬林好笑地反問道。
“也許他們的文明程度低，軍隊武器落後呢？”斐迪南二世不死心。
“這麼和您說吧，當年的蒙古騎兵，可是橫掃了歐洲，這個您是知道的吧？”
斐迪南二世點點頭，當年的蒙古騎兵橫掃歐洲，可是在歐洲人心中，留下了可怕的印象。
“蒙古帝國有幾十萬強大的騎兵，但是，就是這個蒙古帝國，被現在的華夏明帝國消滅了。您認爲，您的那幾萬軍隊比幾十萬蒙古騎兵還厲害？”
斐迪南二世頓時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斐迪南二世又不死心地問道：
“那我們和他們貿易呢？”顯然，斐迪南二世已經不再做征服華夏的美夢了。
“也行不通！”馬林信誓旦旦地說道。
“爲什麼？”斐迪南二世覺得很奇怪，國家間貿易不是很正常嗎？他開始懷疑馬林實在欺騙他了。
“是這樣的，華夏的大明帝國，非常驕傲，他們認爲，除了華夏，其他地方的人都是不開化的蠻夷……”
“什麼？真是豈有此理！”斐迪南二世怒了，文明的歐洲人怎麼會是蠻夷呢？
“所以，他們國家，是不屑銅蠻夷貿易的。要想和他們貿易，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斐迪南二世配合地問道。
“那就是，宣誓效忠於他們的皇帝，向他們的皇帝行三跪九拜的隆重大禮。成爲他們皇帝的奴僕，後他們纔會允許您每年朝貢一次，然後，像打法要飯的窮鬼一樣，賞賜點東西給您……”接着，馬林還詳細解釋了一下什麼叫三跪九拜……
“真是豈有此理！”斐迪南二世大怒。想他一個堂堂的歐洲強國王者，即使見了教皇，也不用跪拜，最多鞠躬行禮就可以了。
“你不會是騙我吧？”斐迪南二世狐疑地問道。
“當然，我可以以上帝的名義發誓，我說的全是真的。若有謊言，死後下地獄！”馬林信誓旦旦地說道。
他的確沒有撒謊，明朝的確就這麼傲嬌啊。葡萄牙人想盡辦法都沒有和大明成功地建立貿易關係。後來，還是賄賂廣東地方官員，纔在澳門找了個立足點，偷偷進行貿易的。
事實上，葡萄牙人要是手眼通天一點，能夠賄賂上明朝重臣甚至皇帝的話，還是有機會建立貿易關係的。可惜，葡萄牙人不清楚大明王朝的情況啊。
要是他們知道正德皇帝喜歡稀奇事物，隨便進獻幾樣西洋玩意，也許就能獲得批准了。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而且，明朝的地方官，也不會把本國皇帝的荒唐事告訴葡萄牙人的。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但馬林對此卻一清二楚，別說正德皇帝本人了。只要賄賂了正德手下的“八虎”，都能把此事辦成。當然，後遺症就是，“八虎”倒臺後，那些文官可能會反悔。
不過，只要馬林把香水貿易搞好了，讓京師的嬪妃和貴婦們離不開馬林的香水，那麼，貿易就無法停止。除非，那些文官想要後宅不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