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aaagh!”
威肯用他的右爪猛擊一個地堡的側面,水泥塊瞬間粉碎,手臂和腿部內活塞將他的重量朝前推去,把地堡的的一側直接頂了起來。
乾結的塵土和碎石在空中飛旋,絕望中,裡面的獸化人士兵毫無意義地試圖反擊。
威肯將他的另一隻教地堡裡,踩出一片肉沫和血漿。同時鐵爪緊緊鉗住一個尖叫的傢伙,並激活了位於每個指尖的鑽頭。
對方的尖叫聲變成的可怕的哀嚎,碎肉與碎骨四散飛出,溫熱的鮮血像摔爛的水果的汁液般噴濺。
一羣獸化人衝了過來,它們手上只有簡陋的長矛,在威肯看來還沒有屁精能打,不過當他看清楚對方身上捆着的東西后,立刻明白這些可憐蟲是想要幹什麼了。
他激活了軀幹兩側的噴火器,輸油管發出高熱,噴口由白轉紅。
呼~~~~!
隨後,赤紅色的液態火焰彷彿濺出的血液一般,從威肯身體裡涌出。
第一個被命中的傢伙瞬間蒸發了,像灼熱的水霧一樣,他身上的東西也隨之引爆,將周圍其他的獸化人自爆者一起捲了進去。
劇烈的爆炸接連響起,癱倒在地的機槍像被扭斷脖子的頭顱一樣旋轉着,直接飛上十多米的半空。
威肯後退幾步,火焰沖刷着他,濃煙在他的軀殼上蔓延。
昏暗的地下掩體也變得有如白晝。
他的傳感器發出嘶鳴,視野變得暗淡,當光芒化作明亮的光束時,他停下來轉身向上看去。
金屬的軀體高踞於他的右側,它的外形被霧氣和火光所遮蔽,搭載着武器的背部之下,棱角分明的頭顱緩緩搖擺。
爛牙沒有死,或者說它沒死成。
“老大……”
他低沉的聲音中夾雜着紊亂的電磁爆音,顯然發聲系統出現了一些故障。
不過這並不妨礙威肯給他一個教訓,他走上前,用鐵爪狠狠撓了一下對方的腦袋,悶聲悶氣的吼道:
“下次再沒俺的命令就瞎跑!腦袋給你擰下來!”
“呃……”
爛牙的歸隊使得威肯終於可以展開真正的攻勢,它們以整齊劃一的步伐前進着,在鐵棺中,威肯感覺他的殘軀在顫抖。
在遇到敵人的抵抗後,他們開火了,而掩體內又一次變得如同白晝。
許多小子都對這些陌生的金屬塊感到好奇,這種好奇甚至壓過了對戰鬥的渴望,他們緊跟着這些廢鐵塊,也不衝也不跑,彷彿是簇擁着花車的遊行隊伍,吵吵鬧鬧,嘰嘰喳喳。
靜止的火舌舔舐着殘破的屍體,小子們和機甲的身影或邁進,或倒伏,或燃燒,它們的鐵足捲起的塵埃凍結在消失前的剎那。
重疊在一起的爆炸焰火顯得模糊。
隨着高高射入空中的照明彈炸開,散作發出奪目亮光的微粒清空了最後的黑暗,濃煙和殘餘的幾抹血色相混合。
一枚炮彈或是手榴彈在他身邊的殘骸中引爆。
彈片撞擊着威肯的身軀和四肢,他卻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感覺不到尖銳碎片撞在鋼鐵皮膚上發出的鳴響,感覺不到在身軀上留下明亮疤痕的劃傷,也感覺不到來自燃燒中的軀殼的熱量。
他的世界是一個流動着數據的觀瞄視野,他的感覺是來自複雜儀器的冰冷反饋。
每邁出一步,四肢的活塞隨之作出響應。
通訊儀器持續傳來語音,他看見隸屬自己戰幫的某個成員繞過一堆殘骸,雙臂轉動着,然後猛地將炮彈射向遠處。
儘管看不到他們,但長牙和爛臉就在附近。
當第二波敵人衝進第一波的殘骸當中時,紅色的記號開始在他的視野中浮現。
他開始奔跑。
活塞收縮再撞擊,一頭巨大的蜥蜴從明亮的霧氣裡衝出,獸化人爲了守住這個重要的地下掩體已經不惜一切。
但是在威肯的視野中,它僅僅是一個比較大的目標。
就在識別結果在腦海中成形的瞬間,兩枚火箭從他肩上射出。
那頭蜥蜴感覺到了危險,身體猛地一抽,試圖往右側的巖壁上攀爬躲避,但火箭的速度更快,一枚落空了,但另一枚擊中了它的頸部,在一團火焰中將那三角形的腦袋從身軀掀飛。
威肯繼續奔向戰爭的擁抱,仍舊感覺飢渴。
轟!
一陣巨大爆炸的衝擊波席捲了通道,將尚在射擊的歐克震倒在地。
上百名邪獸人禁軍出現在通道的盡頭,整齊地一邊向前進一邊向試圖擊垮他們的歐克羣持續開火。
“是三號指揮所的援軍。”
被圍困在掩體內的薩滿向援軍的方向點了一下頭,同時一個綠皮在他的邪力下身首異處。
“鴉骨大人,我們來接應你們撤退。”
薩滿和剩下的士兵迅速跑向撤退的部隊,他現在渴望着儘快回到指揮所中並集結他的部隊,他們在缺口處的努力已經失敗了,敵人殺進了掩體,這裡有很多通道可以直通向烏山主峰,這是不能容忍的。
“鴉骨大人,亞平將軍決定執行墳墓計劃。”
說話的是領隊的禁軍,他手持一把大口徑的獵槍,一邊射擊,一邊掩護其他人撤退。
“五號指揮所的報告稱歐克的主力已經攻入了王庭,如果我們要用炸掉這裡,必須現在就必須實行了。”
薩滿聽到這句話後有些顫抖,他試着忽視掉這一切。
墳墓計劃,是最後的手段,簡單來說就是炸燬大部分地下掩體通道,將裡面的守軍和敵人一起埋葬,這是最終的抉擇,意味着他們已經失敗,只能儘可能的多拉一些綠皮墊背。
可這真的有意義嗎?
薩滿很清楚,這種生物對於生死的態度非常兒戲,一次同歸於盡的行爲並不能嚇倒對方。
但對於獸裔來說,當所有精銳全部覆滅在此地後,整個種族的結局會是什麼?
他不敢去想,只能盲從的跟着禁軍撤退的腳步。
也許。
恍惚中他不禁產生了某種幻想。
如果,當初聖牆如果沒有那麼輕易的失陷,整個種族就不至於被逼上絕境。
難道真的是他們的愚行觸怒了神明嗎?
薩滿搖了搖頭,感覺連呼吸也變得十分痛苦,過度揮霍力量產生了嚴重的代價,他的口鼻開始滲出黑色的膿血,皮膚也迅速乾癟下去。
在努力奔跑了幾步後,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他的耳畔響起了驚恐的聲音,他聽不出是誰在說話,但是在驚叫聲中,還有更多其他的聲音。
一種直穿他靈魂深處的聲音。
加入獸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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