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澤軒一開始接到洛瀟瀟的電話時還很納悶,卻聽到她焦急的口氣時,還是約在了一家咖啡館見面。
“原來是你爸派人對蘇蘇下手的?”聽洛瀟瀟說明來意後歐澤軒也有些訝異。
洛瀟瀟急得小臉都在泛紅:“我親耳聽到我爸說的,也才知道你是蘇蘇的姐夫對不對?那你一定會幫他的對嗎?”本來自己的老爸做了這種不光彩的事情,作爲女兒她實在也不想這樣拿出來和不熟悉的人說的,可事關蘇蘇的安全,她也顧不得許多了,只要有一線希望的她都願意試試。
“你放心。”歐澤軒定然道:“說實話我也派人在找蘇蘇,之前通過電話我叫他到我家來,可是他拒絕了,我想他是怕給我們也招來麻煩吧。不過現在已經知道你爸出的手,事情就不太難辦了,我想我大概知道你爸這樣做的原因。”
洛瀟瀟有些尷尬的低下頭去:“你是不是也被逼要跟我相親呀?你別介意啊,那都是我爸一廂情願,他就是爲了讓我死心才那樣對蘇蘇的。”
“我爸前些天也跟我提過這事,不過被我拒絕了,沒想到他們還在打這個主意,爲了撮合我們,竟然對我老婆和蘇蘇下手。”歐澤軒驟地擰起了眉,這麼一想,似乎一切都有答案了,可如果說對蘇顏下手的也是洛兆天,那在自己家裡也一定有人和他是同謀,會是父親麼?
歐澤軒握着咖啡杯的手驀地收緊,只覺得心口都揪了起來,如果父親和洛兆天一樣打的是這種注意,當然要先把蘇顏從他身邊弄走。
“是不是……你老婆也被傷害到了?”洛瀟瀟小心翼翼的問,越來越覺得不安,又有些愧疚。
歐澤軒想起最近幾天鋪天蓋地的報刊新聞以及緊追不捨的記者,心中已漸清明起來。
如果做這件事的是兩家父親,要扭轉事情還不能來硬的,既然要鬥法,那他就奉陪他們好了。
他擡眼看了看洛瀟瀟,這是個清純可愛的女孩,看她的樣子對蘇蘇也是着緊得很:“瀟瀟?我想你也想要幫助蘇蘇的吧?”
“那是當然的了。”洛瀟瀟毫不猶豫的接口:“不然我來找你幹什麼呢?一開始我還想去求我爸爸,誰知道他……唉,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了纔來找你的。”
歐澤軒微微點頭,凝着的目光恍若深潭:“既然我們的目的一致,這件事也得靠我們兩人才能完成,我們……得演一場戲給他們看。”
洛瀟瀟有些眩惑的看着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和蘇蘇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卻都有一種讓人莫名就能被迷惑的特質,或者說,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演什麼戲?”只要有辦法幫蘇蘇,她什麼都可以做。
“這種事我們越是反抗,他們便越起勁,所以首先,我們要先依着兩邊家長的意思,假裝對上眼,然後。”歐澤軒眼角瞥到咖啡店外面的柱子旁有人正在鬼鬼祟祟的正在朝裡面張望,便微微傾身上前,湊着洛瀟瀟的耳邊,低聲說了自己的計劃。
而兩人的這番動作在外人看來,自然是無比的曖昧及親密,
相信這個情況很快就會傳到他們耳中了吧?歐澤軒暗暗想着,脣角不由微微一勾,眼中卻驀地浮上一層陰狠,繼而又被痛楚替代。
蘇蘇在這幾天的打打殺殺中受了不少傷,因爲太累又太痛而不小心在一處廢棄的民房睡着後,當天夜間,卻在一張寬大的席夢思上醒來。
他納悶的揉了揉還在陣陣發疼的額頭,才吃力的撐着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不應該的,他一向睡眠就淺,更何況這幾天這樣危險的情況下,身上又有那麼多傷口連夢中都在隱隱作痛,又怎麼可能睡那麼死以至於被人帶到了這樣的地方都毫不知情。
他心下已經開始揣測到自己是中了別人的招了,正在思慮間,卻突地聽到一聲女人的喊叫,卻近得好像就在自己身邊。
蘇蘇一驚,下意識的一轉頭,就發現一個只穿着睡衣,還衣衫半敞的女人正縮在自己身後的牀上,她捂着頭看似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你這個流氓!我一定會報警抓你的!”
“你胡說什麼?我又不認識你!”蘇蘇忍着身上的疼推開身上的被子正要站起來,卻驚慌的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未着寸縷!
被人陷害了!蘇蘇心下陣陣發寒,現在只能儘快離開這裡。
他急忙尋找自己的衣物,匆匆套上,然而他才把褲子穿好的時候,賓館的門就被人大力撞開,接着就涌進來一些穿着警服的人。
“我們接到報案,說這裡有人強暴民女。”爲首的警官冷冷的瞅着蘇蘇開口道。
坐在牀上的女人立馬爬下牀去就在警官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哭得聲嘶力竭:“警察大哥,你們一定要爲我做主啊!這個人在我酒裡下了迷藥,趁着我神志不清,他就把我帶到這裡來,然後、然後他就……嗚嗚嗚。”
“我沒有!我纔是中了迷藥被他們陷害的。”蘇蘇此時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了,到底是什麼人要這樣陷害他?難道洛兆天已經發現他的身份了?
警官看了看哭得悽慘的女人,再瞅了瞅衣冠不整的蘇蘇,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不由分說的走上前對蘇蘇說着:“跟我們走一趟吧。”
他話音一落,在他身後的幾個也穿着警服的人便上前將他架了起來,就這樣帶到了警局。
做了一晚上的筆錄,可是所有的人似乎都對他說辭完全不相信,只吩咐把他先拘留。
蘇蘇無奈的抽了一口氣,只好隨着帶頭的人進了拘留室,也好,神經緊繃了這麼些天,今晚正好可以在這好好睡一覺了,他人在警署,光頭成的那些人總不至於追到這來了吧。
於是蘇蘇管他天南地北的矇頭大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的時候,便就有人來探監了。
歐澤軒拜託了外面的警官後,便得以單獨進來拘留室見了蘇蘇,然而還沒等蘇蘇跟他澄清自己不是那種人時,歐澤軒卻先開口了。
“蘇蘇,你就放心在這先待上一段時間,一個月後我再來保你出去。”
“爲、爲什麼?我又沒犯罪,難道你也相信真是我做的?”蘇蘇
的火爆脾氣又蹭地上來了。
歐澤軒看着他氣得臉紅筋漲的樣子,卻做出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那……”蘇蘇正想開口,看到歐澤軒的表情卻驀地住了嘴,不可置信的瞪着歐澤軒:“姐夫?你別告訴我這都是你……”
“就是我。”歐澤軒倒是承認得大大方方:“總得找個理由把你送進來吧?你說還有什麼地方比這裡更安全?你該吃吃,該睡睡,什麼都不用操心。”然後又拍拍目瞪口呆着的蘇蘇:“別太感謝姐夫,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蘇蘇頓時感到滿腦子都是五光十色的星星在炸着,都要開出花來了,他扶着額撐了半天,才勉強自己冷靜下來。
“我明白了。”他咬着牙強自鎮定的說:“你是爲了幫我避過道上的追殺,所以纔想出這個招把我弄進來對吧?”
歐澤軒微笑着連連點頭,蘇蘇卻捏緊了拳頭,實在有一種一揮拳就把他這個可惡的笑容打下來的衝動:“那你就不能想個別的罪名?你整我呢吧姐夫?你知道這是什麼噁心的罪名麼?我都成了、成了那個……”
蘇蘇氣得咬牙切齒的實在說不出那幾個字眼來,想他野馬蘇蘇一向自命清高,狂野不凡,多少女人想倒貼過來他都不屑一顧,最後居然淪落到成了那種罪犯的地步,他瞅着歐澤軒的笑臉,越來越覺得他是存心的!
“冷靜點。”歐澤軒卻淡定的再拍拍他的肩:“不然怎樣,殺人放火的罪名可就不那麼好放出來了,再說我去哪找人給你殺?放心啦,一個月後,我就讓她來撤案,說你們是被人陷害的總行了吧?而且呀,那個姑娘可還是你的粉絲呢。”歐澤軒一臉促狹的湊近他:“當她聽說被選中和你演這場戲的時候,別提有多高興了,對了,你那衣服都是她給脫的,怎麼也得給人家點福利嘛對吧?”
居然還被人看光了!蘇蘇捂着頭,連身形都晃了起來:“姐夫,你這個奸徒!這樣整我你存的什麼心。”
歐澤軒咳了咳:“當然了,我這也是替瀟瀟出口氣,誰讓你總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虧她還跑前跑後只爲了救你,你這小子!”
“瀟瀟?”蘇蘇驚異的看着歐澤軒,難道瀟瀟她……
“是啊。”歐澤軒唉了一聲,驀地又恢復了正經的臉:“還是她來找我幫忙的呢,她是個好女孩,蘇蘇。”
蘇蘇愣了愣神,本來要噴火的眼光突地暗沉了下去,他呼了一口氣,卻沒再說什麼,懶懶的坐了下去。
“對了,那我姐怎麼辦?”
歐澤軒也放緊了神情:“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讓她避過這陣風頭的,你就相信姐夫一次吧。”
蘇蘇欲言又止的看看他,終是沒再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歐澤軒站起身,臨走時又說:“哦,對了,接下來你就老實待着,什麼也不用說,我會跟警署說你一向叛逆,總打架生事,家長拜託他們關你幾天長長記性。”
蘇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他的一世英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