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一行人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到達了平縣。打算在平縣用過中飯,傍晚時分在溫縣歇腳。
剛一進城門,就見一羣人呼啦啦地向着城東跑去。楊偉一怔,難道縣城裡發生了什麼大事了?
楊偉沒有理會,他們只是路過,根本沒有必要管這閒事。他記得來洛陽時,縣城最大的酒樓應該在最繁華的那條記不得名字的大街上,具體方位倒還依稀記得。於是楊偉一行人往那間最大的酒樓行去。
哪知剛走了幾步,只見又是一大幫人呼啦啦地跑過去。卻是一羣官差,裡面還有四個轎伕擡着一頂官轎。
眼見着又有一幫人往城東跑去,楊偉暗道,別是劉德華來異界了?就在城東開免費個人演唱會?楊偉知道,就算是劉德華真來了,這裡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哪棵蔥。只是心裡想想罷了。
楊偉趕緊示意護衛攔住一人。一個粗布衣衫,身體瘦弱,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滿臉焦急的往城東趕去,哪想突然被一隻大手拽住了肩膀。
情急之下,大聲嚷道:“誰?光天化日的,想攔路搶劫嗎?還不放開我。”
待回頭一看,心裡登時“咯噔”一下。只見好幾十名跨馬執刀的彪形大漢,圍着一個英俊得不像話的年輕公子。此時那年輕公子臉色不太好看,廢話,被人罵作強盜,臉色會好看纔怪。
等看清楚形勢,那人也不是笨蛋,這樣的人他可招惹不起。嘴角趕緊掛起一抹諂笑,恭敬地問道:“不知公子拉住在下,所爲何事?”
楊偉問道:“你們這麼急趕去城東,城東到底發生何事?”
那人一愣,道:“原來公子還不知道。”
楊偉心道,我知道還會問你嗎?那人一見楊偉臉色又陰沉了下來,趕忙繼續道:“太平道的馬使者路過本縣,暫住城東。今日可爲一百人祈福,求得符水治病。我家婆娘的病全靠這次了,糟了!現在恐怕都排不上了!”
楊偉心中暗道,難道黃巾起義真的要爆發了嗎?到時我站在什麼立場上呢?
幫助黃巾對抗朝庭?楊偉不願意,文帝對他的器重連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可不願意幫助黃巾把文帝逼上絕路。
幫助文帝剿滅黃巾?楊偉更不願意,凌霄子對他的恩情可比文帝更加的深重。不提傳授他太極吞天功,就是三年來,每天對他爲人處事的教導,他就還不清這份恩情。
楊偉心裡現在是無比地糾結,他突然發現,如果黃巾起義真的爆發,他還真找不到一個立足點。
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只好兩不相幫了,楊偉心中暗道。他卻不知,黃巾起義若是真的爆發,那他想不被這個席捲天下的旋渦捲進去,都不可能。到那時,天下將再沒有一處是世外桃園。
那人見楊偉騎在馬上,眉頭皺成了一團,正在那兒出神。只覺得心中火燒火燎的,忐忑地問道:“公子還有何事要詢問在下嗎?”
楊偉渾身一震,這纔回過神來。道:“張權,取一兩銀子給他,讓他去吧。”
剛纔抓人的那名護衛首領從懷中取出一兩碎銀,交到那人手中。那人千恩萬謝後,將銀子揣入懷中,撒開腳丫子往城東跑去,顯然還是想去碰碰運氣。
楊偉一帶馬繮,道:“走,咱也去城東看看去。”說完,騎着馬溜溜達達地向城東走去,後面的護衛趕緊跟上。
沒走出多遠,只聽到後面一陣喧譁,一個大嗓門喊道:“前頭的人這是走路嗎?讓路!讓路!等我們過去了,你們再慢慢爬。”
張權“嗆哴”一聲,拔出腰間佩刀,就要上去剁人。楊偉一把將他拉住,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爲了一口氣,真把人剁了。惹上了世家大族,人家派出幾百人,輕鬆外加愉快地就把他們全都喀嚓了。楊偉是不怕,但是也不能爲了這麼點兒狗屁倒竈的事兒,把自己的實力過早地暴露出來不是。
張權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他們這些太師府的護衛在洛陽還真沒什麼人敢招惹的。張植的聲望在那兒擺着,要是有人欺負太師府的人,即使太師府沒有什麼動作,他的脊樑骨也要被人戮折。
所以太師府的人還真沒什麼人敢動。現在居然被人指着鼻子罵,這讓他如何忍得。藉着慢慢地歸刀入鞘的時機,緩緩地撫平氣息。這一刻,他對楊偉的軟弱實在是有些嗤之以鼻。
楊偉喊道:“諸位,閃開道路,讓他們過去。”說着一帶繮繩,讓向路旁。衆護衛也是避到了路旁,讓後面的人過去。
只見後方一堆人加快腳步,從楊偉一行人閃開的道路穿行而過。爲首一人滿臉橫肉,護院打扮,昂首向天,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後方這一行人正在快速穿行,正當這一行人簇擁的一輛馬車經過之時,車簾忽然一動。一聲清朗的喝聲從轎中響起,“停!”
不管是楊偉一行人,還是搶道的這一行人,都是疑惑地看向馬車。只見車簾一挑,一個與楊偉差不多年歲的少年急匆匆地跳下馬車。
只見他衝着楊偉深輯到地,恭敬地道:“司馬朗見過楊公子,不知是楊公子車駕,衝撞了楊公子,還望楊公子見諒。”
司馬朗可是知道楊偉在官面上的能量的,楊偉所在的那個交際圈他是無法進去的,但是也能夠知道楊偉的後臺有多硬。
他又不知這個楊偉的性格如何,現在爲這麼一件小事得罪了楊偉,要是楊偉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那真會爲他父親招來滅頂之災。
他父親司馬防只是洛陽令,在王侯遍地走,一品滿街爬的洛陽,洛陽令也就是一個芝麻官。
司馬防是一個古板謹慎之人,他可不敢得罪那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又不屑去巴結權貴,所以他想升官可是不易。
楊偉也是一驚,怎麼出門就碰到名人,趕忙下得馬來,向司馬朗一拱手,道:“無妨,無妨,伯達莫要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