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柯聲名狼藉實則單純善良,唐檸不準備走葉柯的老路。
魔教妖女生來就被打上邪惡的烙印,不適合走白蓮花路線。
天真聖母不是罪,只是會叫她無路可走,尤其是在聲名狼藉的時候。
江湖人恨的不是葉柯,江湖人恨的是魔教,只要葉柯是魔教教主之女,不論她做什麼幹什麼,註定是壞人。
既然是壞的,無論囂張跋扈還是任性妄爲,根本就不會引起教衆的懷疑,不會引起凌風的懷疑,他早就認定葉柯是個又蠢又裝的魔女。
凌風迫不及待現身,可不光是小桃通風報信速度快,怕是本就在不遠處等着呢,若是有不對勁就衝進來爲水清淺保駕護航,實在是感人至深。
只可惜凌風的全家並非魔教所害,武林盟主之爭,齷齪事屢見不鮮,清水山莊的莊主是幫兇之一。
武林正道乾的腌臢事,歷來喜歡叫魔教去做背鍋俠,左右魔教不解釋,債多不愁,說實話魔教解釋根本就沒人信,既如此,解釋不過是白費口舌。
心愛的姑娘是殺父仇人之女,凌風是不是當恩斷義絕,沒有,他選擇原諒水父,娶水清淺爲妻,真是聖人心腸。
若是莫父在天有靈,怕是會淚流滿面,他的兒,可真是菩薩心腸。
凌風見唐檸神遊天外,心中惱怒,微微皺眉,隨即又恢復溫和的神色,微笑着喚着唐檸的名,“柯柯,柯柯……”
“沒什麼,只是個不長眼的小賊,覬覦魔教,不給點教訓說不過去。”唐檸託着香腮,俏皮地眨眨眼睛,天真可愛的神態,說出來的話卻透着殘忍的意味。
“交由我處置,莫髒你的眼。”凌風寵溺地點點唐檸的腦袋,坐在一處,說不出的和諧。
唐檸餘光掃過水清淺,果見水清淺脣角的淺笑,這個時候能笑出來,沒有私情,唐檸絕對不信。
水牢什麼地方,不是什麼罪人都有資格待的,十惡不赦罪大惡極之徒,方可入內,進去以後大難不死已然是僥倖。
水牢被凌風攥在手心,是他殺人於無形的利器,私心這東西一旦存在就不可避免,借水牢之便,不知道他暗中對付過多少刺頭。
唐檸清楚地知道必須得削弱他的力量,不然的話,魔教聖姑又如何,沒有人沒有權,豈不是凌風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水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對她我另有所圖,廢掉她的武功殺雞儆猴,叫江湖知道魔教不是想闖就能闖的。”唐檸根本就沒準備善良大度,既然來就得付出點代價,毀掉內功,可以叫水清淺失掉闖蕩江湖的憑藉,對她來說肯定是不小的打擊。
唐檸眼見凌風不爲所動,只是笑意收斂的模樣,不由的生出壞心來,“既然你在,你來廢她的內功,省得我麻煩。”
小翠姍姍來遲,在桌上擺套白瓷茶具,默不作聲地沏茶,減少她的存在感,剛倒的熱茶,氤氳着嫋嫋熱氣,清雅的茶香很快就瀰漫開來。
只是茶香清雅,凌風在嫋嫋茶香中有的只有煎熬,若是非要壓水清淺去水牢,怕是不妥當,事已至此,絕不能功虧一簣,好在是他親自來,未嘗不能做點手腳。
可凌風不想想,堂堂左護法,魔教教主的左膀右臂,魔教聖姑的未婚夫,親自毀水清淺的丹田,不是自降身份麼,真是當心則亂。
凌風躍躍欲試,唐檸可不信他真會廢水清淺的丹田,不過是走走形式,叫她相信水清淺已然被廢,以葉柯對凌風的信任,定然不會懷疑他手下留情。只是她不是原來的她,相信凌風,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沒廢掉沒關係,她來,水清淺若是發現凌風真的廢掉她的丹田,沒有半點猶豫,被真愛背叛的感覺,肯定是說不出的酸爽。
悲痛與絕望交織,水清淺肯定會鬧騰出事情來,凌風到時候肯定方寸大亂。
若是亂起來,事情就不難辦,七情六慾有的時候真是神奇,精明睿智又如何,終會智商下線,顧不得佈局什麼的。
凌風見水清淺滿眼的無助與苦痛,心微微顫,如今清淺已經暴露在葉柯的面前,凌風擔心葉柯會對清淺不利。
若是他不親自來,清淺的丹田肯定會被廢,他有他的大計,現在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只能叫清淺暫時受點小委屈,見葉柯挑眉盯着他,凌風心一橫,當即一掌招呼上去,不忍地閉眼,心頭閃過無盡的恨意,只想將葉柯千刀萬剮。
水清淺猛的吐出大口的鮮血,只覺着五臟六腑像是被移位似的,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凌風,眼角沁出淚水。
她嘴脣翕動,但是立馬就被點個穴道,眼皮耷拉着,立馬昏迷在地,沒能吐出半個字眼。
凌風心有不忍,但現在只有狠心一條路,不然的話,定會叫人察覺不對勁,教主即將閉關,他現在不能暴露出野心來。
江山美人,他全要。
若是清淺醒來,定然會發現她的丹田完好無損,他只是打傷她,順便點她的昏穴,叫她暫時吐血昏迷,來矇混過關,他是絕對不會傷害她的。
依清淺的聰明伶俐,肯定知道如何虛與委蛇,將計就計,不叫葉柯瞧出不對勁來,有小桃打掩護,他自然安心。
“送水姑娘去客房,吊着她的命,飛鴿傳書叫清水莊莊主來贖人。”唐檸笑眯眯地叫人去寫紙條,慢條斯理地話家常,搜腸刮肚找話題,像個小話癆,笑靨如花沒有半點的陰霾。
凌風雖然疑惑是不是叫她知道點什麼的,可見她沒心沒肺單純無辜的模樣,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想來是他有點緊張,腦袋犯起糊塗。
凌風想起水清淺無力倒地,實在是有點肝疼,見葉柯笑呵呵,沒有半點愧疚,內心的厭惡叫他坐不住,找個理由處理公事來脫身。
凌風走出殿,眼底閃現着精光,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遲早有天他會叫魔教覆滅。
他飛快地計算,琢磨着有什麼妙計,可以叫葉柯栽跟頭吃苦頭。
若不是她心狠手辣,沒有人性,清淺如何會受苦。
人心是偏的,青梅竹馬又如何,葉柯在他眼中不及清淺一根手指頭。
唐檸樂得沒有惱人的蒼蠅在耳邊翁嗡嗡,誰樂意和渣男寒暄來寒暄去的,她是故意化身話癆,叫凌風忍無可忍,只得找理由走人。
凌風已走,她對昏迷的水清淺乾點事就格外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