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素張張口想要解釋些什麼,可在唐檸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敗下陣來,選擇沉默,無助地盯着陸母,眼圈一直都是紅紅的。
“蘇蓉,你是個女人是個好媳婦,蕭兒有你照顧,我安心,可你說說,你怎麼就容不得人呢!素素懷的是陸家的骨肉,不能打,誰叫你不能生呢!”陸母不耐煩地瞪眼徐素素,當然是遷怒,心中瞬間將錯誤推徐素素身上,若不是顧及她腹中的骨肉,現在真想將她拋出去。
若不是她來,她不會將玉鐲掏出來,若不是掏出來,兒媳婦怎麼會察覺不對勁。
“婆婆,你的話我可不贊成,什麼叫做我不能生。我沒事,有事的是陸蕭,您的寶貝疙瘩,陸家的獨苗苗,他身體有缺陷。不然的話,陸家怎麼可能容……”唐檸故意扯嗓說話,確保做事的保姆不遺漏八卦,陸家要臉,知曉醜事的保姆肯定被辭退,憤憤不平,當然會傳播出去。
陸家的兩個保姆除偵探社潛伏進來的臥底外,不是什麼好東西,倚老賣老,能揣摩陸母的心。
雖說只是個下人,可整蠱蘇蓉沒難度。
不是送來的飯有蟑螂就是熱水器失靈,不是明裡暗裡貶損蘇蓉就是當着陸母的面上眼藥,可謂苦不堪言。
蘇蓉雖委屈,可沒懷疑過陸母,換做是她,頭個懷疑陸母。
蘇蓉是陸家正兒八經娶進來的媳婦,保姆的半個主,又不是個傻瓜,保姆有恃無恐,敢這麼囂張,沒有主人撐腰,誰信!
陸母的臉蛋扭曲,胸膛劇烈地起伏,無法維持她的貴婦人姿態,“你閉嘴,瞎說什麼呢!”一度想撓唐檸,手顫抖地舉半晌沒有撓下去,只是咬着牙,憋着怒火。
安靜半晌,努力想浮現出笑容卻始終無法成功,保養得宜的臉蛋始終無法恢復平靜,捏着裙襬的手驟然加大力度。
“我說的是正兒八經的實話,沒什麼羞澀的,有病就去治,藏着掖着,真以爲別人不曉得,只是人家不揭穿。”唐檸不懷好意地嗤笑,轉頭就走。
“蘇蓉!站住!你敢走,陸家就沒你這個兒媳婦。”陸母大怒,黑着臉,差點跳起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唐檸脣邊帶着淡淡的笑意,回眸掃一眼陸母的怒容,聳聳肩,走掉。
“伯母,你別難過。”徐素素溫柔地安撫,只可惜陸母不領情,未消的怒火衝着她使,“走,走,走,我現在沒空搭理你,不識趣的東西。”
徐素素的臉蛋變得鐵青,陸母翻臉比翻書快,前頭對她親親熱熱,現在將她視作垃圾,只想趕她走,挑剔嫌棄的眼神叫她如鯁在喉。
只是想着唐檸無意間露出來的消息,她又歡喜起來,她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懷的是陸家的金孫,即使不是男孩也是不小的功臣,誰叫陸蕭身體存在缺陷。
看眼自己修剪得宜的指甲,微微笑,陸夫人的位置,遲早是她的。
摸着“臥底”塞過來的隱形錄音筆,唐檸微微笑,蘇蓉求的真相,她求的突破口,沒準全在這。
陸家不會太平,見識過徐素素的叛逆潑辣,她絕對不是個輕易妥協的主。
她這個正兒八經的陸夫人念着早離早痛快,正合她的心意,這麼好的牌,她若是打輸,唐檸就真的無話可說。
跟蹤的車輛全然消失,若有若無的窺視不在出現,徐素素請的三教九流通通退散。
想來是默契地達成共識,一個想嫁進陸家,一個只想脫離渣男,一拍即合,默契地達成共識,短時間內不怕她找麻煩。
唐檸將錄音筆接上電腦,讀取播放音頻,忙得昏天昏地。
*
門鈴叮咚響,徐素素站在全身鏡前,旗袍包裹的身段凹凸有致,眉眼精緻如畫,確認沒有什麼不妥。
欣欣然將陸蕭迎進來,慵懶地伸伸懶腰,輕輕地笑一下,將頭倚在布藝沙發上,發出淺淺的嘆息,她向來知道怎樣的姿態撩人。
“你怎麼會在陸家,蘇蓉又是怎麼一回事!”陸蕭看徐素素的眼神充滿懷疑。
徐素素低垂着眼簾,眼中厲色一閃而過,上來就咄咄逼人,真是的!純粹是無妄之災,陸母造的罪,爲什麼叫她來承受。在心裡暗,不過面上是無辜的笑容。
“我不知道,只是伯母邀我去做客,將玉鐲作爲見面禮,蘇蓉突然出滿臉怒容。”徐素素恰到好處的驚魂未定,沒有半點不對勁,不滿地嘟脣,背對陸蕭。
陸蕭眉峰微斂,不怎麼愉快。
待上半晌,徐素素輕輕踹上陸蕭的小腿,碰到筆挺的西褲,慢悠悠地將腿縮回去,委屈巴巴道,“蘇蓉,找過我,叫我痛快點,要麼趕緊拴住你放她自由,要麼就墮胎讓你踏踏實實和她走完人生路。你怎麼想的,若是你不願意離婚,我就打掉……”
沉默的陸蕭,微微一嘆,稍稍緩和臉色,她不是挑撥離間來着,她不會以墮胎做要挾。
自傲自己的人格魅力,自然認爲小情人對他愛得死去活來非他不可。
徐素素對他的緊張依戀,叫他極爲享受。
徐素素嘴巴張張合合,像是想說什麼,終選擇平靜。
“怎麼回事兒,欲言又止的,有什麼難處不必藏着掖着,若是錢……”疲倦地躺在沙發上,眉頭越鎖越緊,有點心不在焉。
“我在你眼底就知道錢錢錢麼!”徐素素一雙纖細小巧的腳輕踢陸蕭的腿,難掩傷感地說,“我從來在乎的就不是你的錢,我只在乎你的人!”
她當然是個在乎錢的人,只是陸蕭是她看上的長期飯票,她自然不能鑽錢眼中去,貼上拜金女的名頭,肯定不討他喜歡。
她從不亂花他的錢,一味花男人的錢,男女關係中難免免就低人一等,擡不起頭來。
陸蕭被徐素素的甜言蜜語安慰着,越發覺着她是個可人兒,掐掐她的臉蛋,鮮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來,果真不是被婚姻蹉跎的黃臉婆能相提並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