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不比兩個師侄知道得慢,只不過顯然並沒有將這事太過放在眼裡。
“你們都不用管沒什麼大不了的,宗門自會處理,我去看看就行,真要打架的話自會通知你們。”
喬楚走了出來,不急不慢的交代了一句,而後手一擺,頭也不回的走了。
去哪裡不言而喻,雖說他慣來不愛理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但如今師兄早早飛昇,內一峰就剩下他這麼個長輩,很多事情就算不爲宗門出頭,也得爲幾個師侄減負。
畢竟,他若不出面,那就只能輪到無終、依依他們。
“小師妹,你回去休息,我跟上去看看。”
無終見過了剛纔喬師叔的態度,倒也不再憂心,反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很快扔下了自家小師妹,立馬跟了過去。
見狀,張依依看着喬師叔與二師兄離開的方向微微愣了愣,隨後也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放心了不少。
也是,刻意隱瞞這幾樁事情時,宗門不可能沒有想過事情萬一被泄露爆出去的後果,種種隱患與可能性也都將會有應對之策。
想明白了這一層,張依依安安心心地回了洞府,交代了張陽幾句話,便開始入定修行。
晉級元嬰中期後,這幾個月中她幾乎是馬不停蹄,雖然境界穩定並沒什麼問題,但根本沒時間好好梳理一番元嬰中期後的種種經歷所得與感悟。
雖算不得真正的閉關,但這個時候適時的系統修煉卻是必不可少。
時間一閃而過,轉眼便已過去兩個多月。
在此之間,雲仙宗的確發生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麻煩,只不過正如喬楚所言,沒什麼大不了,哪怕有心之人想要鬧得再兇,卻最終也還是被早有準備的雲仙宗上下強行給按了下去。
甚至於藉着這個機會,又一次的找出了一批居心不良的奸細,當然,現在用種子形容這類人更爲準備。
喬楚與無終甚至於壓根都沒讓人驚動張依依,只叫張陽好好守護主人,讓張依依安安心心繼續修煉。
沒什麼天榻了的大事,當然不要雲打擾依依修煉,畢竟他們內一峰現在除了依依終於得空歇上一陣子以外,其他人可都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地爲宗門、爲整個修真界忙這忙那,發光發熱中。
張依依結束了這兩個來月的短暫修煉,再眨開眼時,原本淡定的面容卻是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兩個月來,她並非閉死關,所以對於外界的一些事情基本也都清楚。
一旦有什麼新消息發生,張陽都會以留聲符記錄好置於外室固定的傳送箱中,而她在修煉過程中,每隔一段時日停下來查看時,那些留聲符自然都不會落下。
師尊飛昇、天九真聖被囚,宗門坐鎮的頂級實力發生重大變化被人刻意陰謀生事,試圖將雲仙宗的引導地位拉下水,讓整個修真聯盟分崩離析,引發種種爭端與動亂。
但可惜的是,有喬師叔在,完完全全沒給那些人鬧起來的機會,甭管我們雲仙宗現在到底還有幾名大乘真聖坐鎮,總之誰敢挑事直接武力鎮壓。
喬楚直接將在修真聯盟總部企圖鬧事的一名大乘真聖給當場弄死了,赤、裸裸的用拳頭說話比任何都要有震懾力。
別說雲仙宗現在還有一名新晉大乘押到了明面,就算沒有,喬楚以化神之境越兩大境直接襲殺大乘,這樣的恐怖逆天的戰力還有誰敢再做那出頭之鳥。
更別說,漓山與青城劍派兩大宗統統毫無條件的站在雲仙宗這一邊決不動搖,在這樣的絕對實力之下,那些明裡暗裡的陰謀算計根本不堪一擊。
喬楚根本不在意那名被他殺掉的大乘是種子還是被人利用,總之他只需要讓那些暗中的老鼠知道想拿雲仙宗做撕入口只有死一條便可。
原本極爲麻煩之事不但一下子被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化解,同時還順滕摸瓜的牽出了一批隱藏着的種子被順利發現並處理,當然,整個雲仙宗上上下下更是空前的團結,宗門凝聚力更強起來。
張依依並不清楚喬師叔到底是如何越兩大境竟能直接殺了一名大乘真聖,但想來除了本身師叔戰力卓絕超然以外,應當還有着別的提前而備的手段。
但不論如何,結果卻是最爲重要,甚至於聽張陽傳聲符中稟告,因爲喬師叔這樣一波堪稱完美的“騷”操作,修真聯盟最有話語權的那幾位老怪物,如今竟是空前統一的對喬師叔最終決定權給予了默認。
再加上無終穿插其中長袖善舞一番協調,目前修真聯盟最頂層已然統一了意見,同意喬師叔提出的最新應對浩劫的主次部署與種種安排。
總之,現在修真聯盟最高層儼然默認了喬楚第一話語權的地位,一切進展顯然易見的比着之前順利而明朗起來。
應對浩劫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人魔戰場那邊也於人族越來越有利,但知曉這一切後,明明應該可以更加安心閉關的張依依卻反倒在二個來月後直接中止了修煉。
“依依,你怎麼啦?”
隨身空間內原本睡覺休養的毛球似有所感,一個閃身出了空間,直接鑽到了張依依懷中。
如今它那瘦小的身形令它很不滿意,見依依似乎情緒有明顯的波動,索性先來關心關心契約對象。
反正現在毛球是真的看明白想清楚了,甭管怎麼樣,它一心一意跟依依搞好關係肯定是絕不會吃虧的。
“毛球,我這會兒不知怎麼回事有點心浮氣燥,再修煉下去容易走火入魔。”
張依依捏了捏毛球的小臉,發現自己也弄不清這突然而來的心浮氣燥來自何處,又爲何因。
“那就先別修煉了,出去走走轉轉,好好玩一玩唄。”
毛球沒心沒肺的說着:“正好我也幾十年沒出門玩過了,不如咱們現在就挑個地方轉轉?”
“不成,我這纔剛回宗門,就算出門也得去人魔戰場那邊幫忙殺魔。”
張依依當下否掉了毛球提議。
“那你到底想幹嗎?”
毛球一聽沒得出去玩的,當下便怏怏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總覺得哪哪都有些提不起勁。”
張依依想了想後,又補充道:“像是有什麼事情還沒做,卻又想不起來到底要做什麼。”
“嘖嘖,你現在可是越來越奇怪了,自己有什麼事情沒做都不記得,真不知道你這元嬰是怎麼來的。”
毛球小小的翻了白眼:“肯定是你想太多了,成天只修煉哪都不去有什麼意思,憋出病來了也正常。”
“呵,你這可真是老實不過了兩天,膽子又肥了!”
張依依沒法再跟毛球扯下去,心浮氣燥得愈發厲害,索性直接一把將毛球給用力扔進了空間之中。
“哎喲!”
這一下估計真沒太注意控制,以致於毛球被扔進空間後好巧不巧的竟直接砸到了收在裡面的那張古琴上。
“依依,你這是什麼琴呀,怎麼可以那麼硬,看把我頭都給砸得起包了!”
毛球抱怨的聲音從空間中傳到了依依腦海。
雖然它現在修爲是跌了不少,實力大不如從前,可好歹也是堂堂兇獸王,從來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張琴給磕出包來。
傳出去讓其他兇獸知道的話,那可真是要笑掉它們的大牙,它連最後一點的顏面都保不住了。
“琴?”
聽到毛球傳來的抱怨,張依依瞬間腦子清明瞭不少,手一揮,連忙將之前收在空間中的那張琴給取了出來。
東西一到她的手中,立馬自動化爲正常大小。
她將古琴擺放在身前,擡手下意識地輕拂琴絃,不知爲何,原本莫名浮燥的心一下子便平復了下來。
“原來是你在搗鬼。”
張依依這會兒自然找到了原因,看來並不是自己突然出了什麼問題,而是這張琴影響到了她。
那覺得忘記了要做的事,可不就是從張家回來時,本打算找時間仔細研究將原身母親留下的這張琴研究一番嗎。
只不過當時回來後直接被喬師叔叫了去,後來宗門又出了事,再後來自己索性閉關修煉一時間自然而然便把並不太過重要的探琴一事給忘到了腦後。
沒想到的是,這把琴竟然如此有靈,眼見她修煉了兩個來月還沒有停下琢磨它的念頭,竟硬是引得她沒法安心修煉。
張依依這話一出,古琴竟是輕鳴一聲似是迴應。
見狀,張依依不由得笑了笑,繼續自言自語一般又道:“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見我,你莫不是有什麼話想要主動告訴我?”
古琴有靈,足以此物絕非凡品,張依依本是玩笑般隨意一句,卻不想那琴竟再次輕鳴以和,隨即更是飛起圍着張依依開始慢慢轉圈,像是在確定着什麼一般。
九圈之外,古琴再次停在了張依依正前方,一縷紫煙從琴頭擴散而出,化做一條小龍模樣親呢地朝着張依依搖頭擺尾討好示意。
“呃,你不會是這張琴的器靈吧?”
張依依也驚訝不已,看着那虛化出來的小龍朝着自己一臉諂媚,感受不到半點的惡意,她雖然還是謹慎的抵防,但到底不再似最開始那般防範。
幻化的小龍還真是聽懂了張依依的話,當下用力地點頭,看上去很是高興被猜中的身份。
只不過,不知道到底是因爲器靈功力還差了一點,還是張依依現在並未真正讓這把琴認主的原故,總之化身小龍的器靈卻是沒法直接開口與她交流。
隨後,小龍朝着張依依主動做出想要契約認主的意思,催促着張依依在琴身之上打上她的神魂烙印。
如此一來,兩者之間的交流自然就將暢通無阻。
連着幾遍終於確定那條虛化的小龍所表達出來的意思當真是上趕着想要認主後,張依依又反問了一次得到肯定無比的點頭回復。
這張琴的來歷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原身母親留給原身之物,而她雖非原身,但到底已經用了這層身份,也早就承了這份因果,是以稍微考慮了一下後,張依依便沒做矯情之態拒絕什麼。
有着器靈的主動配合,張依依很快便順利的將自己的神魂烙印打在了古琴上,沒一會兒功夫,這張琴便成了真正屬於她的法寶。
而她的神魂完完全全佔據整張琴時,她很快便感受到了原本留在琴中的一縷神魂封印。
隨後,封印主動被解除開來,張依依的腦海之中很快便多出了一小段十分特殊的語音留存。
等張依依聽完那一段語音之後,那縷神魂直接消失,而她也總算解開了原身母親所留下的種種謎團,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沒想到,她之前的一些猜測竟然還成了真。
原身母親果然來歷不凡,當真還不是這方世界之人。
黎姿,來自於一個叫做龍州的大世界,那個世界比着華仁世界更加繁榮,屬於那種金丹多如狗,元嬰滿地走的一流修真世界。
而黎姿本爲龍州王族之女,不但地位極其之高,修爲實力同樣也是傲視羣雄,名聲赫赫。
只不過,在她渡劫晉升大乘之時,卻遇到了意外,雷劫雖沒有將她劈死,卻生生將她劈到了華仁這方世界。
兩人後來自然而然的結合成親,再之後懷孕有了張依依,卻不想張成康竟然那麼快有了二心,在黎姿懷孕時與其他女子有染。
也許張成康只不過是被人誘惑一時亂性,也許本來在他的觀念之中再有妾氏也並不會影響到他疼愛嫡妻,但對於黎姿而言,哪怕失憶骨子裡卻還是高貴驕傲的王室天驕,又怎麼可能與其他人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