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朱慶沒骨氣,而是回想起捱打時的情形,當真覺得毫無底氣。
本以爲只是一個築基初期的女修罷了,卻沒想到一動手就被對方的神識牢牢壓制住,法術、法器在那一刻竟通通無法正常使用。
不僅如此,這女修提拳砸向他的那一刻,一股無比霸道的壓力生生將他牽制住,令他很難動彈,以致於就跟個普通凡人似的被個女修揪着脖子,一拳一拳的就這般專往他臉上砸,愣是反抗不了。
朱慶明顯感覺得出張依依並沒有取他性命之意,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每一拳都只打臉,還他孃的格外疼死個人,這就是明晃晃的打擊報復。
他毫不懷疑,若不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那個時候對方就是直接摘了他的腦袋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所以,當意識到自己竟就這般莫名其妙的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差點被個築基女修弄死,他纔打心底裡頭怕了,真真正正的被這個女修給打怕了。
老大這是打哪裡找來的變態,一個築基期要不要這麼牛轟轟?還叫他們這些人怎麼活?
朱慶的心聲只差沒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而事實上,這一頓打不僅打在朱慶臉上,同樣也打在了在場其他人心中。
一時間,誰都不敢再對鄭和帶來的築基女修再存半點的輕視之意,哪怕已是金丹後期的管叔,也忍不住心生顧忌。
“信了就好,前輩把這個吃了吧,消腫極快。”
張依依微微一笑,已然一幅天然無公害的模樣,彷彿剛纔那個一言不和就出手打得人頭變豬頭的根本不是她似的。
她大大方方的拋了顆丹藥給朱慶,畢竟一會還得同行,對着一個豬頭實在太過有礙觀瞻。
“姑奶奶你可別再叫我前輩了,叫得我心慌。”
朱慶這人沒啥節操,接過那顆丹藥一瞧竟是上好傷藥,當下便接吞了下去,討好道:“我叫朱慶,你叫我老三就成。這地方最開始就是我發現的,我最熟,一會下去我給你們領路,你這麼能打可得護着我點。”
與命比起來,臉這東西完全可以不要!再說修真界本就信奉強者爲尊,打不過人家就得服輸。
朱慶就一副完全忘記了自己挨這頓打的起因是嫌棄人家、不想讓人家跟着蹭寶地的機緣。
這會知道多了的是一個強勁的幫手,當然態度完全改變。
“老三你還要不要點臉,剛還嫌棄人家姑娘,現在又想讓人姑娘護着你?”
“就是老三,我看你這還是被打得不夠,要不要我再幫着給你幾拳,讓你清醒點?”
見這麼快就雨過風停,剩下的那兩名男子倒是樂和和地打趣起來。
就知道老大不會是那種沒腦子的,但在看到張依依僅僅小試身手便如此令人驚歎後,他們對於這位新的同伴更加期待起來。
“滾,有你們什麼事,就會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東西。”
朱慶氣呼呼地瞪了那兩兄弟一眼,隨後委屈無比朝一旁同樣看熱鬧看得樂和和地鄭和說道:“老大,我錯了,我不應該置疑老大您的眼光!可老二、老四都欺負我,你可得給我做主!”
“該!”
鄭和白了朱慶一眼,沒好氣地罵道:“我妹子你也敢惹,沒眼力勁的東西!你看老二、老四誰跟你一樣眼瞎?”
這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朱慶這頓罵一點都不冤枉。
而且平日裡就數朱慶毛病最多,在鄭和看來,今日被韓琳教訓一通未必不是好事。
“琳琳,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老二週義,這是老四周仁,他們是同胞兄弟,跟老三朱慶一樣,都是同我有過命的交情。”
說罷,他又將張依依鄭重地介紹給了幾個兄弟:“這位是韓琳,是我新認的妹子,以後哥幾個都給我好好罩着,別讓人在嘉穀關城不長眼衝撞了。”
“原來是韓姑娘,幸會幸會!”
老二老四最是人精,立馬便出聲與張依依打招呼,熱情不已。
實力面前,修爲境界直接可以被人忽視,幾人自然不可能以前輩的身份對待眼前的女修。
朱慶也不落後,一聲一個韓姑娘的跟着叫,真正一幅不打不相識的熟絡樣。
臉皮之厚,與鄭和倒是有得一拼。
張依依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成了鄭和新認的妹子,但這種時候也沒去撕鄭和的面子,笑着點頭一一簡單迴應,算是正式融入到這個臨時小團隊中來。
管叔則一直立在鄭和身後默默看着。
以他的修爲完全看不出張依依身上存有任何的異常,要麼說明此女的的確確實力超凡,哪怕越境一戰,都完全不落下風。
要麼,此女身上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寶貝可以掩飾真實修爲。
但不管怎麼說,兩者都絕不是簡單之輩。
少主對此女明顯很是看重,只希望這位叫做韓琳的女修莫要對少主居心叵測,否則的話他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替少主拔除隱患。
“好了好了,時辰也不早了,直接下崖底吧!”
片刻後,鄭和手一揮,沒再讓那幾個兄弟趁機圍着張依依說得沒完沒了。
開始辦正事,所有人都認真了起來,老三朱慶主動找到了上回之地,徑直便先跳下去。
見狀,張依依也沒耽誤,運起靈力跟着鄭和幾人一併跳下。
崖底極深,好一會才順利落地,而底下路況複雜,稍一不小心便容易迷失方向。
鄭和直接讓周義開始研究破陣之法:“彆着急,小心些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