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穀到底還是沒有起訴童彤,理由很簡單——不想。
自從知道了童彤面具底下真實的她之後,甲子對她的厭惡感已是與日俱增了,可以說是如“滔滔黃河水”般連綿不絕,恨不得在所有人的面前把她的面具撕得粉碎。也是,甲子被騙得那麼徹底,對於童彤她沒有一絲的懷疑,所以一旦真相揭開,她對童彤的厭惡也就比任何人都要深。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愛得多深就恨得多深。雖然甲子對童彤也不是什麼愛,但是一想到童彤那麼柔弱無暇都是裝出來的任誰都會厭惡的。
“你怎麼搞的,怎麼好像比我還敵視她啊?莫非她……把你吃幹抹淨了?”米穀壞笑道,“哈,甲子,還真沒想到你那麼重口味啊!”
“重你個死人頭啊!米穀你說你這丫的是不是傻啊?差點就被她給害死了你也不會去起訴她!!咱們手上的證據早就可以把她關進監獄裡呆上十天半個月了!幹嘛突然心軟啊你!這一點也不像你好嗎!!!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讓罪犯逍遙法外的行爲很可惡啊!你……”
米穀本來還正靜靜聽着,可突然,她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漲得通紅通紅的,好像呼吸不了透不過氣一樣,捂着胸口蹲在牆角邊。甲子都要嚇得哭出來了,帶着哭腔擔心地問:“米穀…米穀你怎麼了?你有哪裡不舒服嗎?米穀你別嚇我啊!米穀!”
“我…” “怎麼了怎麼了?你哪裡難受啊?你忍一下,我現在就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要…”米穀阻止了甲子,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跟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對上甲子紅紅的眼,咧開嘴笑了:“如果你再這麼煩我,我纔是死的更快!”
甲子向來反應遲鈍,愣了好幾秒纔回過神來,臉上還掛着淚珠呢就笑着和米穀打鬧起來:“你這丫頭是不是找死啊!!要是再敢這麼嚇我你就死定了!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我看你敢!我叫我家弦兒收拾你!”
一串串的笑聲如鈴鐺般清脆悅耳,這就是最純粹的友誼,最簡單的快樂啊。
天台的門被人推開,正在打鬧的甲子下意識就喊了一句:“老哥還不快來管管你家媳婦!!”
因爲天台是他們三人很喜歡來的地方,每次曠課了三人就來天台這兒當鹹魚曬太陽玩。而且天台平時也很少有人涉足的,所以這也算他們的一個秘密基地了。
可是這次,到天台上來的人卻並不是李弦,而是一個陌生的男生。
亞麻色的短髮,琥珀色的眼睛,還有完全不遜色於李弦的身材和容貌。不過,他的帥和李弦的帥是完全不同類型的。李弦是妖魅的小痞子,拽拽的氣質;而這個男生,就像童話故事裡的白馬王子一樣,散發着金黃色的光,騎着獨角天馬從天而降。而她們,則都悲催地淪爲了“灰姑娘”。
“米穀米穀!這個男生是誰啊!!怎麼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甲子興奮地小聲問米穀。
“他是童彤的哥哥,比她大幾歲,現已正式接手童家所有的產業和公司,是童氏企業的總經理。”米穀淡淡地說着,別開臉,不再看那個耀眼的男生。
“原來是那個討厭的傢伙的哥哥啊!看來他也好不到哪裡去!”甲子很是遺憾地說,又很奇怪地問米穀:“不過米穀你怎麼會那麼瞭解他啊?連我這個A大的百事通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所以說讓你不要看那麼多的娛樂節目,經濟頻道一天到晚都在重複播放關於他的事情,說他是‘國內有爲十大青年之一’。嘖嘖,這個稱呼實在是有夠二的。”米穀瞄了一眼正向她們走來的男生,沒來由地緊張了起來,隨後苦笑一聲,問甲子:“你有沒有帶塔羅牌在身上?”
“今天沒有帶…幹嘛?你想測他的星座啊?” “我只想你測測他的殺氣有多重。”
男生在米穀面前站定,微笑,伸出手去:“童泯。”
米穀握住他的手,身體有些微的顫抖,也還是努力鎮定地微笑:“米穀。”
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平靜和正常。
可通常越正常的表面底下掩藏着的暴風雨越劇烈。
“很正常啊…”甲子小聲嘀咕着,卻見下一秒,米穀就被童彤掐住了脖子。
“喂!你幹什麼啊!!”甲子嚇了一跳,驚得趕緊去推童泯,可即使是踹他、打他,都不能使他放開掐住米穀脖子的手,而且,童泯的手越來越收緊,力氣越來越大。
米穀的臉漲得通紅,還因爲身高的差距被迫地被童泯提了起來,只剩腳尖着地。她難受得差點一度暈厥過去,可她一動不動,甚至連掙扎也沒有,只是睜着眼睛看着童泯,沒有憤怒,沒有敵視,就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童彤她,從來就沒有這麼傷心過。”童泯冷笑,眯着眼危險地看着米穀,“若不是今天我剛好遇到被你整得無比狼狽的她,我這個當哥哥的,還不知道她在學校裡受過這麼多的委屈!”
甲子動作一頓,今天,去找童彤麻煩的,好像是她——而且也只有她——把她鎖在廁所裡,然後往廁所裡面潑上好幾桶冷水。這是很幼稚無聊、卻讓人很過癮的整人方法。
但是現在,爲她承擔事情後果的,卻正是她想保護的人——米穀!